212章、就今晚,今晚……不要推開我
212章、就今晚,今晚……不要推開我
男人遒勁有力的大手惡狠狠地捏住了沈馨的下巴,森冷的眸鄙薄地盯着她,唇邊噙了一抹猙獰的笑意,
“你在挑釁我嗎?”
他指的是那句,“再敢罵一個髒字,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當著他們的面做了你!”
而她明知他的耐心有限,居然還敢不知死活地罵他“禽/獸不如”!!
沈馨當然知道,跟蘇維延硬碰硬的下場,必定更加傷痕纍纍
只倔強地擰開了小臉,“……”
白皙的粉頸在冰涼的空氣中劃過一道迷人的弧度。
蘇維延以為她是屈服了。
冷峻的嘴角勾起一記淺笑,大手扣緊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更親密地勒進懷裏,
又緩緩俯唇壓下來,溫柔地抵上她光潔的額,“馨兒……”
沈馨再次掙扎了過來,
“蘇維延,你不要臉我管不着,可是,我沒你這麼無恥!”
“放開我!我是振宇哥的妻子,除了振宇哥,我不會陪任何的男人睡覺!”
“……”
混亂之中,她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臉,
藉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血痕從他的眼角下方,一路延伸至他堅毅的下巴處,
讓他原本就冷峻深刻的五官更多了幾分陰鷙猙獰的意味。
尤其,他凌厲的眸光如刀子一般鋒利地剮在她臉上時,沈馨莫名地顫抖了一下,連聲音也異樣地發顫,
“你放……放開……我……”
哪知,蘇維延陰惻惻地冷笑一聲,竟然血眸腥紅地一把拽了她就往外間去!
……
沈馨被他宛如地獄撒旦般的殘暴舉止嚇得尖叫了一聲,“啊……”
蘇維延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不顧她的拳打腳踢,硬生生將她拖進了客廳,重重地扔到沙發上!
沈馨被扔得眼冒金星,伸手撥了一把凌亂披散開來的髮絲,額前卻覆下一片濃重的黑影——
蘇維延一身蕭煞之氣地佇在沙發前,面目扭曲地俯瞰在她頭頂,
一隻大手發狠地摁住她的身體,力氣之大,直叫她痛得幾乎整個人都綣縮起來!
蘇維延卻置若罔聞。
又用另一隻手近乎粗魯地撕扯着身上的領帶與襯衫,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
“你是姚振宇的妻子,對不對?那你就叫他來救你啊!大點兒聲,有多大聲就叫多大聲!”
他慍怒的話音落下,頸間的領帶也被他“唰”地一下,抽了下來!
用力地摔在地板上,發出“啪”地一記脆響!
沈馨又驚又怒,強忍着男人施加在她身上的疼痛,尖叫出聲,
“蘇維延,你是不是真的瘋了?外面的那些保鏢……他們都在看着……”
男人冗長的身軀卻驟然俯壓而下!
沉沉地壓在她柔軟的身體上,大手攫住她削尖的下頜,便將自己滾燙的唇貼了上去,
連同他沸騰而熊熊燃燒中的心臟,
“對!我就是瘋了!沈馨,別裝得自己有多無辜……”
“那天你走的時候,我就說過,離開那個房間,我和你就恩斷義絕!”
“你現在覺得我在羞辱你,可,你轉身嫁給姚振宇的時候,又有想過,我受到的羞辱嗎?”
“你現在還要拿什麼來求我?別忘了,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
他惡狠狠地說著,又惡狠狠地噬/咬着她嬌/嫩的唇瓣,一遍又一遍地,重重輾壓過!
“你是不是以為,我蘇維延是那種用完就可以隨手扔掉的垃圾,隨得你沈大小姐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我告訴你,沈馨,沒有人——沒有人可以看不起我!!”
“我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凌的小男孩了,我是蘇維延……”
“是可以一手摧毀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上流富豪資產、讓你們變成一文不值的魔鬼併購師,也是能在法庭上親手將你們送上斷頭台的致命律師!”
“誰敢背叛我、傷害我、看不起我,我都會讓他付諸慘痛的代價!!”
“……”
他怒不可遏。
面目猙獰地嘶孔着,噬/咬她唇瓣的動作,也是越來越粗暴兇狠!
嘴唇被他咬破了,潺潺地流着血,沿着唇角一點一點地滑下來……
沈馨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任由心底的疼痛肆意地蔓延開來……
“我沒有看不起你……蘇維延,其實,在知道你外面還有女人之前,我曾經想過,要不要忘了振宇哥?”
“就這樣,和你過一輩子,哪怕,我明明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還是曾經奢望過,你的心裏,會不會也會有那麼一點點我的位置?”
“……”
蘇維延心頭一震,正在解皮帶的動作頓住了:“……”
沈馨感覺到身上男人的重量有所減緩,輕顫着,睜開一雙水眸:
就見男人幽深如墨的瞳眸怔怔地凝視着她,冷峻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悲傷,“……”
沈馨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只白着臉,一手攥緊自己胸前被他扯壞的衣服,一手又去推他,
“可——我錯了!你在外面還有許多像我沈馨一樣,跟你維持着性/關係的女人。”
“你不愛她們,也不愛我,你需要的,不過就是在我們這些女人發/泄你男人的yu望而已!”
“蘇維延,沒有人看不起你,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心理作崇!”
“……”
客廳里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下,男人挽起的袖口下臂腕間的筋脈清晰飽滿,
身上的襯衫紐扣已經被悉數解開,黑色面料的燕尾擺從皮帶下滑了出來,凌亂地散落在男人健碩的身軀兩側,
伴隨着他俯壓而下嚯嚯生風的氣勢,頗有一種暴風雨來臨的危險前奏。
“你還想說什麼?!是不是還想說,安妮之所以不接受我,全都是我自己作的,是我活該?!”
尾音是震怒上揚的!
因為這高亢激烈的話語,他臉上被劃破的傷口上有泱紅的血珠子飛濺了開來,有幾滴,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溫溫的,黏黏的,還透着一股腥膩可怕的味道。
沈馨伸手去抹,
男人卻腥紅着雙眸抓住她的手指送進嘴裏,狠狠地吮/吸着她青蔥的手指,吮/吸着那血腥的味道:
“沒錯!你說對了,是我作的!所以,我活該眼睜睜看着黎皓遠抱着她上了車,眼睜睜地看着黎皓遠要了她……”
“沈馨,你罵的好!我特么就是個該死的混蛋!我明知她有危險,卻為了報自己的仇,硬生生地將她推進了黎亭候那個王八蛋的懷裏!”
“……”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昂!
話語間,另一隻大手已驟然長驅直下,一下子劃開了她胸前的衣服!
沈馨的小臉瞬即蒼白無血,低叫尖叫,“蘇維延,你——”
男人充滿血腥味的薄唇堵住了她的聲音,
“可是,安妮,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安妮,我想你,想了你很久、很久……”
男人的吻,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綿密。
仿若不知道這是不適當的場合,他沉浸在自己憂傷與憤怒的情緒,無法自拔!
沈馨被這種公然的羞辱氣得紅了眼,雙手胡亂地襲向男人的臉、頸、胸、臂……
男人也不躲開,只默默地忍受着她施加在身上密如雨下的粉拳。
溫熱的舌尖反而強勢地侵襲着她的唇,企圖撬開她堅固的貝齒,進入她的口腔,採擷獨屬於她的甜美滋味。
沈馨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雙唇,唇破血流,濡進了彼此的口腔里,腥膩噁心的感覺越來越濃郁……
她終於忍不住,劇烈地乾嘔起來……
嘔得胃裏的酸水幾乎都要傾巢而出,蘇維延才猶豫着放開了她,“你怎麼了?”
沈馨只拚命地搖頭,“放開我,不要這樣……”
蘇維延怔怔地看着她淚流不止的小臉,“……”
在她感覺好一點之後,才又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裏,緊緊地貼着他溫熱的心臟。
沉穩有力的心跳,微亂。
男人冷冽的嗓音也異樣地夾了一絲深重的頹敗,
“噓——就今晚……今晚不要推開我……”
“馨兒,這個世上就只有你最懂我,你知道嗎,今晚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你結婚的那一晚,我好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你離開了我,安妮也變成了別人的……”
“……”
偌大的客廳里,除了蘇維延低沉憂傷的述說,竟是一片難得而又詭譎的寧靜。
蘇維延擁着沈馨,在沙發上一.夜坐到了天亮……
相識多年,也爭鬥多年的兩人,好像又回到最初那段甜蜜的時光,
他摟她,肩並着肩,親昵地挨着坐在一起。
只不過,從前都是沈馨在他耳邊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
而這一回,卻換成了蘇維延低沉冷冽的嗓音,在靜靜地回憶着往昔那段痛苦又自責的往事……
凌晨的時候,沈馨似乎是再也捱不住,
黑悠悠的小腦袋微微傾斜,枕在蘇維延寬厚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蘇維延還在低低地敘說著,黎亭候覬覦安妮的那付嘴臉有多麼險惡而噁心,
肩上冷不防壓下一份突兀的重量,他驀地一怔,“……”
待看到肩上那張疲憊而安恬的小臉,郁沉壓抑的神色卻是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
抬手,以溫熱的指腹輕輕地觸上她白皙的臉頰,
不知是他覆了薄繭略顯粗礪的觸感讓她不適,還是深夜的寒涼讓她心生顫瑟,
竟是頭一偏,直接栽進了他溫厚的胸膛里!
男人停在她頰邊的手指一滯,“……”
深邃的眸在灰白的光線里迷離不清,眸底卻是滿滿地盛載着肩上某張熟悉的小臉。
蘇維延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拾起之前被他扔在地上的燕尾服,輕輕地蓋到了沈馨身上。
一手撐住她在沉睡中不斷傾斜的嬌/軀,他高大的身軀也緩緩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彎腰,抱起綣縮成一團的女子,他刻意放輕了腳步,走向房間。
而他冷峻的面容上,纏夾着一抹不自知的溫柔。
甚至,他忘了那一刻,怏怏吞進腹中的話,
“馨兒,我在猶豫……我不知道,該不該讓安妮夾在黎皓遠與黎亭候之間……”
“可是,只有她,才可以快速地激化黎亭候與黎皓遠之間的矛盾,惡化他們的關係……”
“甚至,因為安妮,我還可以借黎皓遠的手除掉黎亭候……”
“你說我是不是太混蛋?明知安妮是無辜的,我卻仍然想要下完這局棋……”
“……”
凌晨。
天色將白未白的時分。
黑色的寶馬X6,像支離弦之箭般,飛快地穿入濃郁的霧色里。
緊隨其後的,是一眾七八輛清一色的黑色麵包車。
擁擠的車廂里,滿滿地,全是刻着刺青的鏢壯男子。
每個人都拿着嶄新鋥亮又致命的兇器,領頭的幾個,腰間上還插着一把黑洞洞的短槍。
甚至,還有配備精良的美產最新式阻擊槍。
深重的晨霧裏,許強回頭,意外地看見身後盡顯殺氣的眾車——
醉得迷迷糊糊的腦袋,這才似乎有了些許清醒。
也隱隱約約地想起:
半夜的時候,在嶼灣別墅出發之前,二爺一臉凜冽蕭煞地說,
“既然事情註定要敗露,不如先下手為強。你們要是不願意跟隨我,現在也可以退出!”
……
他重重地搖晃了一記沉重的腦袋,又抬起手肘,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旁邊在開車的阿威,
“喂,我們到底要去哪?”
正好途經十字路口的紅燈,阿威踩下剎車的同時,
又回頭,略有忌諱地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冷峻男人:
黎亭候雙手環胸,雙腿交疊着,輕輕靠在椅背上。
闊挺的後背渾厚有力,微微地在真皮的座椅壓下一層凹陷的痕迹。
暗淡的車廂光線里,男人的臉孔面無表情,似是睡著了,又似在閉目養神?
黎亭候一動不動地靠在後座上,連一絲表情也沒有泄露出來。
只是,緊蹙的眉峰,卻一直也沒有能鬆開來。
他一直在想阿威的話:
“二爺,請恕我無能,失敗了……唐小姐有可能會記得你對她做過什麼”
“能記起來多少?”
“說不好。有實例的臨床證明,患者在遭受重大刺激后,也有可能把所有的催眠過程記憶起來……”
“……”
混亂不清的思緒里,他又似乎看見了,
那一刻,黎皓遠仿若不惜背棄全世界,也要守護唐安妮的腥紅可怕的模樣。
那一記記,直欲將對方打趴下的致命拳頭,
狠狠地咂在許強身上,也狠狠地咂在他的心上!
即便,他沒有能親眼所見,可是,耳邊許強那一聲聲凄厲如哀嚎般的慘叫,卻在他心裏烙下了深深的印象!
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如果黎皓遠從唐安妮的口中,得知背後的一切都是他這個二叔在主使,
勢必會不顧一切地來找他拚命!
這還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老爺子的態度。
如果老爺子認定是他的錯,決心不饒過他,親手送他進監獄的話,他甚至連硬碰硬的資格都沒有!
黎皓遠的父親黎亭震手下可是握有十萬兵權,想要滅掉他精心建立起來的社團,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他,堂堂一個威震香江的社團老大,又怎能甘心因為玩/弄區區一個女人,而被強行送進監獄裏?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叫底下三千兄弟笑掉大牙?
……
前面主駕座的阿威從後座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收回視線,又刻意壓低了音量,對旁邊副座的許強道,“去南山,黎家祖宅。”
許強怔了怔,“……”
又抬手,扳過阿威腕間的手錶看了一眼:四點二十三分。
“這麼早,去跟老爺子喝早茶嗎?”
“……”
“那也不對啊!只是喝個早茶,兄弟們全都帶上傢伙什幹什麼?”
“……”
大概是為了防止許強聒躁的聲音,驚醒了後座上的男人,
阿威伸手捂住了許強的嘴巴,又以眼神冷冷地警告他閉嘴。
見許強作出明白和配合的動作,這才鬆開他的嘴,低低地道來,
“我猜,以二爺過人的智商,必定已經想到了,想要先下手為強制住孫少爺的話,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綁/架黎老爺子!”
後座。
黎亭候的眉心重重地跳了跳,面上仍不動聲色。
許強卻是嚇了一大跳!
刻意瞅了一眼後座上的男人,低叫道,
“你瘋了吧?!二爺可是老爺子一手拉拔長大的,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阿威卻是胸有成竹地解釋道,
“一來,可以阻止孫少爺去跟老爺子告狀;”
“二來,真要對抗起來,有老爺子在手上作籌碼,黎軍長不敢輕舉妄動;”
“三來,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二爺也可以在師公的香爐前手刃仇人、替父報仇,一起同歸於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