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我的女人,我自己來保護~
就站在他們身側的白奕西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二人所說的話,心尖上像被插了一刀一樣的悶痛不已。睍蒓璩傷
恍惚間被他鉗制住的昂森已經大力掙脫,掏出身上的槍支對着易小樓的後背扣動了扳機。
幾乎同一時間,白東風一個閃身將易小樓護在身後,而白奕西也從昂森身後衝出來擋在槍口前面。
子彈早已飛射而出,就從白奕西面前的位置射透白東風的身體,白奕西眸中滿是震驚,當然,也有嫉妒,因為他又一次慢了一步,慢了一步,便是永遠都趕不上的一輩子。
易小樓呆立在原地,看鮮血從白東風右胸肋骨處流出來,染紅他的衣衫,在燈光照射之下那血泛着微微的紫,說不出的怪異攴。
她顫抖着手去扶那偉岸的身子,縱使並沒有受傷也幾乎撐不住要倒下來。
而面對面的白東風和白奕西仍舊靜靜站着,白奕西用他有生以來最無可奈何的目光望着白東風,“為什麼?”
為什麼?白東風彷彿不覺得痛似的勾唇輕笑,“我的女人,我自己來保護。逯”
白奕西大夢方醒,瞳孔中的疑惑被大片的灰暗所掩蓋,是的,易小樓是白東風的女人,跟他白奕西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在白奕西身後的昂森見三人都靜立在原地黝黑的手指便又要扣動扳機,而他的所有動作終止在一聲尖嘯的槍響之下。
開槍的不是別人,是先前被昂森打倒在地的萊瑞,他那一槍打在昂森手肘上,昂森手腕一抖,手中的槍支便落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在被白氏諸人綁下之前便看到了拿槍對着他的萊瑞,他好笑的罵了幾聲,對着萊瑞吐了一口,“叛徒。”
萊瑞沒說話,將槍丟在地上靜靜站立着,眸光瞥向在白東風身邊站着手足無措的易小樓。
很明顯她被嚇壞了,臉色慘白如紙,縱使昂森要強-暴她時她都沒有那麼怕過,而子彈穿透白東風的身體卻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中。
白東風還在站立着,血液不停留下,手上胸口,兩處槍傷都在不停消耗着他的意識。
身後蜂擁而上的殺手們要去綁萊瑞時他抬起手制止了他們,微微扯起唇角對萊瑞道,“好久不見了,萊瑞船長。”
上次與萊瑞接觸已經是好幾年之前的事了,那時萊瑞擁有自己的海盜船,在大西洋一帶也是頗有名氣的,只不過他並不劫來往的漁船,所以日子過得比較艱辛。
後來一幫兄弟因為無錢養家,便散了,眾數被收編到如今的這艘船上,昂森也來了。
其間萊瑞回過一次童年時的家鄉,但家鄉里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他終究是一個親人也沒找到,故此才回到這艘船上來,依舊做他的海盜。
這個男人不知道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多年前的鬥志全無,甘心在船老大之下做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而今看到他看易小樓時的眼神他想他明白了,多年前在萊瑞的船上兩人見面時他曾無意中看到過,萊瑞的書桌上方有一個裱好的素描相框,當時他還覺得裏面的女孩子與易小樓有幾分相似,故此多看了幾眼。
眼下想想,萊瑞之所以頹廢度日,想必就是因為那女子吧。
沒想到他還是個情種。
白東風對手下的兄弟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要傷害他。”
眾人聞言後退,白東風臉色有些白,仍舊對着萊瑞的方向強撐住朗聲道,“萊瑞,你還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萊瑞垂眸,想了一瞬間對白東風道,“昂森是從小與我一起出來在海上飄搖的,希望白三少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被眾人鉗制住的昂森肥碩的身軀跳起,對着萊瑞大罵,“誰要你-他-媽-的做好人,我害死了艾提絲,你十多年前就想殺了我不是嗎?如今正是好機會,為什麼不要我的命,萊瑞你真狠毒,你是想讓我在痛苦煎熬中過一輩子是嗎!”
萊瑞垂着眸子不說話,他承認他不想讓昂森那麼輕鬆的死,多年兄弟不忍下手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他要昂森為艾提絲的死日夜煎熬,要他飽嘗精神上的折磨。
他知道,這些年雖然昂森仍舊整日尋歡、縱-欲-無-度,但每每面對他,每每想起艾提絲,他內心深處都如同長滿了利刺一樣,痛不可言。
昂森見萊瑞根本沒有殺了他的打算,猛然回眸對白東風道,“白氏三少,實話告訴你,你的女人全身上下都被我摸了個遍,哈哈哈哈哈,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有艷福!”
白東風全身發抖,扯起手邊的帆布一步一步走到昂森面前,將帆布塞在他那張不停吐出惡言的口中,忍痛抬起手臂狠狠幾巴掌抽在昂森臉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從身旁黑衣勁裝的白氏殺手腰間抽出短刀,他眼睛都沒眨一眼,狠狠兩刀將昂森的兩隻手砍了下來。
那雙手血淋淋的落在地上,手指還在因為痛苦而痙-攣着,白東風仍舊面容冷酷,眸中聚滿了冰霜一樣的殺意,對身旁的人道,“把這雙臟手剁碎了,喂船上養着的海魚。”
手下人自然明白白東風的意思,當著昂森的面唰唰數刀將那雙手剁成塊狀,將船上的海魚抬過來滿滿一大桶把剁碎的黑手扔了進去。
食肉海魚像兇猛的野獸一般,當即爭相搶食,不過瞬間的功夫就將昂森那雙手吃的只剩森森白骨。
昂森痛的渾身顫抖,然而嘴巴被塞住他只能嗚嗚的呼喊着,仿似痛哭,也仿似痛罵。
白東風面容冷酷的轉過身去,輕聲交待手下人,“折磨人的方法你們也學了不少,就找一種最痛苦的,來好好伺候伺候這位昂森先生吧。”
他走着腳步停了下來,回眸用一種無比輕鬆的眼神望着昂森,薄唇中吐出的話如同利刃一樣,一字一句向手下人發號施令道,“千萬別讓他那麼早死!”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在這樣冰冷的黑夜裏,在這樣狂風怒吼的海上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清清楚楚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讓人禁不住膽戰心驚。
走到易小樓身側,他攬住她瘦弱的肩膀,微笑着俯首親吻她的前額,“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帶你走。”
*
白東風躺在雪白的床上,手上還插着輸液的針頭,這已經是他們從海上歸來的第二天。
那天晚上他因為手臂與胸下肋骨兩處受槍傷,流了不少血,失血過多終於在撐了兩個小時之後暈了過去。
白氏醫療人員緊急為他做了手術,手上的傷還無甚大礙,只是胸下那一處嚴重些,子彈穿透身體時的力度震斷了他兩根肋骨,取彈結束之後醫生又為他做了骨骼復原和固定的一系列手術。
此刻的他靜靜躺着,身上的血跡早已被清洗乾淨,穿着簡單的棉衫,與前晚那個心狠手辣的白東風相差甚遠。
易小樓一直靜靜守着他,醫生說了他生命體征良好,只是動了太大的氣又加上傷勢較重,所以才會蘇醒的慢一些。
白奕西在當晚的激戰中身上也有不少彈片擦傷,他肩頭更是中了一槍,不過處理好傷勢之後他堅持要走,易小樓便沒有留他。
也是,公司里那麼一個大單剛剛談妥,他作為市場部負責人如果不跟緊進度是不行的。
白東風醒來時是午後,陽光靜靜的落在他睫毛上,他覺得十分暖和就緩緩睜開了眼,一切彷彿幻夢一場,他的小樓就安安靜靜的趴在他床頭,長發散着,還有洗髮水的清香。
她看起來是很累了,應該許久沒睡,眼瞼下方有淡淡的青色,陽光落在她溫軟的臉頰上,她柔柔弱弱的身體像嬰兒一樣誘人一樣馨香。
白東風就那樣靜靜看着,輸液完畢沒有受傷的手緩緩抬起,試探了幾次終於落在她頭髮上。
她的髮絲很溫暖,就像她溫暖善良的那顆心一樣,他貪戀的將手指插進她發間吸取這種溫度,易小樓便迷迷糊糊的醒了。
她坐起身來揉揉眼睛,當即掉下了眼淚,想給白東風一個大大的擁抱,但她又怕碰到他的傷,伸出的手臂停在空氣中,只有眼淚無聲的掉落。
白東風微微勾唇淺笑,慘白的唇瓣配着他那張傾倒眾生的臉龐,有一種病態的叫人忍不住心疼、憐惜的美,他輕輕擦去她滾滾而落的淚珠,“謝天謝地,你還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