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喜歡就叫出來~ 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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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華陽遇到危機,她一句也不解釋就成了唐逸的女朋友,而今同樣的問題再度來襲,她還是選擇瞞着他,去找她的哥哥,找她的宋穎之。殘顎疈曉

那他在她心裏到底是要幹什麼用的?他在她心裏,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到底佔據着怎樣的位置?

白東風眯眸將她攬在懷中,修長的指撫上她睡夢中還緊蹙着的眉心。

“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麼為難嗎?你就那麼想逃離嗎?”他俯首親吻她緋紅的唇瓣,像品嘗世間最美好的醇釀。

易小樓嚶-嚀一聲,猛然睜開合著的雙眼,見面前的白東風深鎖着雙眉,眸中深邃的像夜晚的海洋,那麼平靜,卻又暗藏着風浪湄。

她呢喃着捧住他的臉,“家延,是你嗎?”

白東風沒做聲,她微醺的雙眼慢慢堆積起笑意,而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流了出來,“我一定是喝醉了,喝醉了才會看到你,呵呵……”

將頭埋在他胸口,埋在最貼近心房的位置,她瘦弱的手攬着他的後背,漸漸握緊滋。

酒精在胃裏面開始升騰着朦朧的熱,幾乎將她的所有思緒都淹沒,頭昏腦脹,可那些記憶卻愈發的清晰起來。

初相見時,白東風,或者應該叫他魏家延,那像神一樣高貴像黑天使一樣神秘的男人。

他是她生命里最初的美好,他穿越過無數黑色颶風,像漂亮的七彩虹一樣闖入她的世界,那樣完美到沒有一絲一毫瑕疵的男人,讓她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拒絕。

他的漂亮、高貴和魅惑讓她的心跳的極快極快,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那樣一份灼熱的毫不做作的情感,像火一樣將她包圍,那滿身黑羽的男人從他的黑暗裏跳出來,曾給過她最最溫暖最最結實的懷抱。

他那麼高大,那麼沉穩,對她寵溺的讓她忘記了童年時因為母愛缺失而帶來的所有傷痛、沉重、艱辛和苦難。

她想要牽着他的手一起走向新生,走向一個她之前連想都不敢想的美好世界。

可夢醒之後呢,她的白東風,她深愛的白東風,她放在心底八年之久的魏家延,這個讓她愛到極致也痛到極致的男人,他為什麼終究要牽着楚怡文的手,為什麼到最後都不能娶她。

車子開到東風會所時冷風一吹她酒醒了一小半,只是腦袋還悶悶的,面前白東風的影像也是兩層交疊在一起。

她抬頭捧住他的臉看了許久才看清楚,這確實是他,是她每天同床共枕卻猜不透他心思的白東風。

他躬身要抱她,她卻踉蹌着後退躲開了,身子歪歪倒倒的站在路中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醉醺醺的問,“白東風,我問你一件事!”

她說的無比正式,可是臉上因酒精而浮起的紅暈卻多了幾分溫軟的風情,迷人自不必多說。

白東風對她點了點頭。

她沒站穩,身子往前一歪,正好靠在他肩頭,紅唇輕抿,呵着熱氣,慢慢湊到他耳邊,斷斷續續的問他,“你到底愛不愛我?”

說完這話她雙手抱住他的腰,抬頭努着嘴看向他,黑黑的眼睛裏滿是期待,瞳孔深處一抹明亮的色彩尤其刺目。

白東風深深的看她一眼,見她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她眸中的他高大,眉頭微皺,有些無法言說的冷漠。

俯首噙住她殷紅的唇,一陣輕柔的吮-吸和廝磨,微微抬起頭他躬身將她抱進懷裏,邊往房內走邊低聲道,“你喝醉了!”

她不依,在他懷裏胡亂掙扎着,眼淚打濕了蒼白的臉,“我沒醉,白東風你必須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你說啊!”

他眉頭一皺,沒說話,浴缸里放滿了水,他輕易的剝掉她的衣服,抱着她一起踏了進去。

她掙扎,他就強勢的將她壓倒,脊背抵在浴缸壁上,梗的生疼。

撇了撇嘴,她迷迷糊糊的說著不着邊的話,“如果愛我為什麼不娶我?如果愛我為什麼不要我的孩子,如果愛我為什麼……”

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她抿抿乾燥的唇,僅僅是因為白家嗎?因為魏家嗎?因為那樣強大到不可逆的勢力嗎?

白東風向來不向任何人屈服,怎麼可能單單因為魏司令和白敬先反對就不要她?明哲給她一個這樣牽強的理由,她一開始寧願告訴自己一定要去相信,而今喝醉了她才知道,在心底,她根本不信。

如果愛,一切都不是問題,如果不愛,哪裏都有問題。

他這麼明顯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他的心不是嗎?他選的是楚怡文,不是她。

是她太傻,揪住一個問題不放,反倒讓幾個人都不好受。

此時的白東風臉色已經黑的可怕,易小樓抬起含淚的眼,唇角顫抖着,雙手蜷縮在他胸前像個可憐的小獸,“你別這麼凶嘛,我不亂動就是了。你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就不要回答吧。”

白東風滿意的勾唇,她跟他說話時還帶着濃重的酒香,他的意識也有些迷亂了。

邊給她擦洗身體邊呢喃道,“真是個迷死人的小妖精。”

易小樓疲憊的閉上眼,迷死人的小妖精,原來這就是她在他眼中的模樣。

他只不過迷戀她的身體,只不過對當年她甩了他的事耿耿於懷罷了。

現在留她在身邊,無關愛恨,只是貪戀着她這副殘破的身軀,只是貪戀着她帶給他的刺激吧。

等一切歸於平靜,他終究會把她一腳踹開的,用最殘忍最無情的方式。

眼淚滴下來,正好落進浴缸的水中,啪的一聲響。

白東風吻她的眼睛,“怎麼好好的又哭了?”

她被熱氣熏的頭暈暈的,雙手慢慢的往小腹摸過去,如果孩子還在,這裏該慢慢隆起了吧,不會像如今這般的平坦。

當日的劇痛再度襲來,她痛苦的鎖眉,輕聲問他,“白東風你知道孩子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消失的感覺嗎?楚怡文說的沒錯,自己親手送走孩子的感覺,真的很痛……好痛好痛啊……”

酒醉之後,那天的夢就越發清晰,她想要拉住孩子的手,卻半分力氣都沒有。那一刻,所有最痛的絕望將她淹沒的無法呼吸。

那日,她多麼想白東風在她身邊,多麼想他抱着她說不跟楚怡文訂婚了,多麼想聽到他說小樓我要孩子,要我們的孩子。

可終究沒等到他那樣的話,等來的,只是他的囚禁,是他的霸道,是他的殘酷和冷漠。

她雖然嘴上不說,一直沉默着,一直假裝着他們還深愛彼此的模樣,可是心卻很冷很冷。因為再過不久,這樣的假象就會被打破,她心愛的男人變成別人的未婚夫。

所有一切回到原點,她還是一個人。一個人面對心痛和孤獨,一個人面對寂寞和孤單,一個人面對深夜的冷,一個人面對清晨的寒。

沒有人會陪她。

白東風正在給她擦拭身體的大手忽然停了下來,濃眉深鎖,“我不是女人,怎麼可能知道流產什麼感覺。”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他攬着她光-裸的身子長嘆,“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注意的,孩子,不會再有了。”

不會再有了,他果然給了她最最殘忍的回答。酒精愈發往上涌,將她的眼淚也意識一起淹沒,她索性不再想那些事,閉了眼睛,也抿緊唇,不再說話。

等白東風費力給她洗好了澡,她已經睡著了,臉頰紅着的模樣落進他眼裏,是前所未有的迷人。

給她擦乾身體,抱着她走出浴室將她放在大床上。

床頭的燈昏暗的亮着,她的睫毛很長,微微翹起的弧度在眼瞼下方落下淡淡的暗影,像匆匆幾筆描繪而就的水墨畫,隨意的讓他不忍觸碰。

靜靜的坐在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模樣,白東風眼睛都沒眨一下,一時之間情緒複雜的如同繁亂的水草一樣瘋狂滋長。

北棠和銀狐一起來時已經半夜了,北風吹的很緊,兩人進門時臉色都略顯蒼白。

他靠在沙發上,手裏捧着江北油田的資料夾細細翻看着。

銀狐和北棠走近了他才把資料夾放下,“威脅信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北棠皺眉,“辦公室那段時間的監控是空白,電梯和樓梯也一樣,威脅信的紙張拿去化驗過,是普通的A4紙沒有任何問題,與總裁辦的紙張進行過比對,應該就是您辦公室里的那些紙。對方似乎很有經驗,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白東風起身背對北棠,“無論如何,一個星期之內我要結果。”

北棠有些為難,銀狐上前道,“會不會是誰的惡作劇?”

“惡作劇?你覺得會嗎?白氏的監控系統不是誰想破壞就能破壞得了的。”白東風眯眸,那兩張寫着他和易小樓的名字還打着紅叉的紙又從眼前閃過,叫他怒上心頭。

對方能明目張胆的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走進他的辦公室,能在他辦公室里留下兩張血書,還用他的打印紙,這是對白家的挑釁,是對白氏權威最赤-裸-裸的宣戰!

他無避可避,必須應戰。

銀狐見他雙眸赤紅,只得往後退了退,低聲問他,“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老爺?”

“不用!”白東風抬手,斷然拒絕了銀狐的提議,北棠與銀狐對視一眼,從東風會所匆匆離去。

白東風回卧房時易小樓仍舊在睡,酒意未退臉色微紅,她熟睡的模樣像中世紀油畫一樣,安詳而完美。

他靜靜坐在窗前抬手撫摸她的額頭,她的眉、眼、挺翹的鼻樑,而後是殷紅的唇瓣。

她睡得很熟,卻被他的動作驚到了,小口一張剛好含住他的手指。

白東風想把手抽回來,她卻伸出舌頭舔了舔,像憶起了兒時的美味一樣,她唇畔帶着笑意,小手一抬把他的大手抓住,緊緊的抱在懷裏。

他怕驚了她就一直沒有動,直到累的撐不住了才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側。

翌日易小樓醒來時頭痛的厲害,宿醉之後果然是不怎麼舒服的,白東風早就起身了,上前來遞給她一杯熱熱的蘋果醋,“解酒的,喝了吧。”

她忽然想起來她迷迷糊糊問起的那些話,她拋棄矜持問他愛不愛他,卻沒得到他的回答。

不敢抬頭,從他手裏接過杯子咕咚咕咚的喝完把空杯遞給他,又想到後來他拋給她的那句那麼絕情的話,她起身就要下床。

可是頭很重,眼前的東西都在打轉,差點沒倒在地上。

還好,他終究是沒眼睜睜的看她倒下,上前來扶住了她。

“逞什麼強,不舒服就不要使性子了,乖一點兒不會死!”攬着她的腰到盥洗室看着她梳洗,而後又抱着她下樓。

李嫂早就準備好了早點,何伯在後花園裏忙着清理枯萎的花瓣,見白東風抱着易小樓下來都面帶笑容。

易小樓在餐桌旁坐定,什麼也不問,埋頭只顧吃自己的,許久都沒見對面的白東風有動作,她悶悶的問了一句,“你不吃嗎?”

他這才抬眸,注視着她,“你好好吃吧,吃完了還要送你走!”

易小樓喝了一口的牛奶卡在喉嚨里,劇烈的咳了兩聲抬起頭問他,“送我走?去哪裏?”

他仍舊聲音淡淡的,“燕江島,你先去待一段時間,等下個月我和怡文訂完婚會接你回來。”

哦,原來是嫌她礙事了,所以要把她丟到那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島上。

怡文,這一聲喚的真親熱,堪比那聲素素。

她皺眉,一仰頭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光,“不行,我不會去,華陽碰上了很棘手的事情,我必須處理完。”

他也皺着眉頭,眸中已經有風暴在凝聚,“我說了你要去燕江島就必須去,華陽的事情我會幫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舅舅吃虧。”

“如果我不去呢?”

他起身悠閑的把手裏的雜誌扔在沙發上,“那我就不會出手,華陽可能就徹底沒救了!你有十分鐘時間考慮,十分鐘後接你的車會過來,去與不去,你自己決定。”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從別墅里離開,背影被闖進來的慘淡陽光穿透,落在地上的那一層黑色也漸行漸遠。

白氏大廈頂樓,陸雲佳一路暢通無阻,直抵白東風的總裁辦,拉開門她哭喪着臉走進去。

白東風抬眉,見是她,起身迎上來,“你怎麼來了?”

她嘟着唇拉起白東風的手,“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得罪了楚怡文,可是她怎麼能拿小樓舅舅的公司做文章呢,真是卑鄙,三少,你一定要幫華陽!”

白東風抬手往她腦門上拍了一下,“別亂說話,怡文不會那樣做。”

陸雲佳甩開白東風的手,怒視着他,“到現在你還袒護那個女人,明明就是她做的,不然誰會跟華陽過不去?”

“好,就算是她。”白東風無奈的垂眸,“如果你不去找怡文鬧,她可能針對華陽嗎?這個麻煩是你給易小樓攬的。”

陸雲佳哭喪着臉,眼睛裏還噙着淚,“我就是不喜歡你娶楚怡文怎麼了!我就是討厭她。”

白東風長嘆一聲,上前攬着她的肩給她擦去眼淚,愛憐的抱了抱她,“好了,你也別哭了,華陽的事情我會解決,但有個條件,以後不能再不經過我的同意去跟找怡文的不痛快。”

陸雲佳撇撇嘴,“那你是疼楚怡文還是疼我,三少你要跟我說清楚。”

“這個不能比的好嗎!”他將手搭在她肩上,“別皺眉了,難看死了。”

話音剛落明哲進了辦公室,陸雲佳暗暗看了明哲一眼,對白東風小聲道,“那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走的時候她繞過明哲,腳步放的很輕。

明哲看一眼她的背影,回頭對白東風笑的神秘兮兮的,“雲佳可比小樓和楚怡文都難纏多了吧,她不比小樓的倔強,更及不上楚怡文聰明,但是胡攪蠻纏的勁兒可是比誰都厲害。”

白東風雙手交疊,靠在落地窗下的沙發上,抬眉對明哲一笑,“那不一樣。”

明哲也笑了,“是啊,確實不一樣。”

正說著陸雲佳又折回來了,推開門跑到白東風面前,往他身前一蹲,抱着他的膝蓋,“三少,你準備叫誰解決華陽的問題啊?”

白東風皺眉,想了一會兒把一枚袖扣摘下來放在陸雲佳手心,“這件事情我出面不方便,你把它帶給修羅,讓她趁周末的空去一趟江州,三十六小時之內收購那個遠達,原先的業務仍舊交給華陽做,跟修羅說是我交待的,一切損失由我承擔。”

陸雲佳眨眨眼,將那枚袖扣收好,“叫修羅去恐怕不妥,宋穎之如果發現了她的身份,那你在易州警局下的心思就白費了,不如叫柳素萍去吧!”

白東風眯眸,“素素?”

當年柳素萍為了救他半條命都丟了,她喜歡他在白家根本不是什麼秘密,他現在叫她去為了小樓的事情跑這一趟,她肯定不樂意。

雲佳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怎麼偏偏推薦這麼個人。

收回思緒,回握住陸雲佳的手,他抿抿唇,“好吧,那你把袖扣給素素,叫她去也行。”

明哲又看了一眼陸雲佳,之後匆匆收回視線,白東風目送陸雲佳從辦公室離去,與明哲四目相對,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明哲起身,“如果你不放心,那叫潘子去辦這事比較妥當,素素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白東風點點頭,“嗯,你帶話給潘子吧,叫他和素素一起去。”

明哲應了聲是,轉身走了。

在迴廊上明哲給陸雲佳打了個電話,那邊響了很久陸雲佳才接,他壓低了聲音,“我的大小姐,你怎麼能叫素素去呢,她不可能真心幫小樓,就算去心裏也是窩着火的。你到底是幫小樓還是害小樓啊!”

陸雲佳冷冷回話,“那個素素不是整天盯着三少嗎,我就是要讓她去,氣死她才好。跟小樓槍搶三少的那些女人沒一個好東西,我這是為我自己姐妹出頭,明哲你少管閑事!”言畢啪的掛了電話。

明哲只能無奈的搖頭,對這個陸大小姐匪里匪氣的行徑佩服的五體投地。

*

易小樓終究還是跟來接她的人一起去了燕江島,因為白東風臨走時那句話,她不敢不從。

站在空曠無人的島上,見送她來的快艇司機在采矢車菊,她一個人也悶得慌,就上前去跟他說話,“你采這麼多矢車菊做什麼?”

那人笑道,“這是白少特別交待的,叫我每天都來采新鮮的矢車菊送到易小姐您店裏去,少爺說您喜歡這花,這花能帶給人幸運。”那人又嘿嘿笑了笑,“少爺對您可真是好。”

易小樓苦笑,好嗎?對她好還把她送到這種地方來,雖然她需要的東西應有盡有,可是她根本不喜歡被囚禁的感覺。

來的時候她沒帶太多東西,就隨身帶着幾本葉承顥給她買的書好用來打發時光。

果然,白東風把她扔在島上一扔就是大半個月,期間沒來看過她一次。

一天二十四小時,數不清楚的分分秒秒,她就是那樣安靜又寂寞的一個人度過的。

每一夜沒有他抱着她,她睡不着,睡著了又會半夜忽然驚醒。想要找他卻找不到時只能抱着被子期待天明。

她很害怕,但不知道跟誰訴說,整個人彷彿與世界隔離了,除了每天都會來島上采矢車菊的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她誰也沒見過。

白東風來的時候是個寒冷的雪夜,沒想到易州今年的冬天竟然這麼冷,年後二月了,雪還下的這麼大。

當時易小樓在二樓的窗口站着,透過明亮的玻璃望着別墅外肆虐的大雪和北風,忽然見黑暗裏有一個人的身影。

那麼熟悉,熟悉的讓她心口劇痛,眼前一瞬間被水汽模糊,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他走來的腳步。

她跌跌撞撞的跑下樓,瘋了一樣拉開門衝進大風雪裏,一個勁兒的往他來的方向跑。

最後累得氣喘吁吁,停在雪地里喘氣兒,臉被凍的通紅,彼時白東風也終於走到了她面前。

他皺着眉頭,眸中帶着淺淺的笑意,脫掉手套跑過來一把把她抱進懷裏,“想死我了!”

很簡單的四個字,聽得她渾身一抖,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了下來。

喉頭堵的很難受,聲音憋在嗓子裏,她想跟他說話卻說不出來。

說什麼呢,說我也想你,說你怎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這麼久,你怎麼不來看我?

那不是她的性格。

清了清嗓子,她抬眉望向他深邃如海的雙眸,整理好思緒,聲音冷淡而篤定,“華陽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白東風眸中的雀躍之色一瞬間被她冰冷的問話壓了下去,冷哼一聲抱起她,“答應過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

抱着她匆匆進了房內,他脫掉身上厚厚的大衣掛在玄關的衣架上,到壁爐旁取了取暖,之後大步上樓。

他下來時身上只穿着浴袍,頭髮上還有未乾的水漬,一滴滴滑落在胸前,說不出的性感撩-人。

易小樓正靠在沙發上看那些早就被她翻了一整遍的小說,他黑眸一眯,顯然是生氣了。

她從東風會所離開的那天他回去就看了衣櫥,她的衣服帶走的很少,都是她自己買的,他給她買的她一件也沒帶,別墅里唯一被她帶走的只有葉承顥送她的那幾本書。

白東風站在樓梯上盯着她,不跟他過不去她不能活是嗎?

易小樓聽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他,見他從迴旋樓梯上緩步下來,他唇角是勾着的,可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

冰冷的雙眸里有着熾烈的溫度,她一與他對視就能被烤化了。

忙閃躲着避開他的眼神,易小樓又捧起書心神不定的看了起來。

他的腳步在樓梯上停了一瞬間,大步下來走到她面前,抓過她手裏的書扔在地上,欺身上去把她壓在沙發上,有力的大手一揮,輕易的就扯去了她的睡裙。

美好的嬌軀瞬間赤-裸在他眼底,像盛開了一場桃花的艷。

沒有任何前戲,帶着恨意的侵佔隨之而來,他身下早就灼熱堅-挺的***狠狠撞進她體內,大手抓住她的酥-胸,冷着臉看她,重重的律動。

易小樓緊咬住下唇,不發出一絲聲音,也不肯與他對視。白東風臉色一變,攬着她的腰狠狠衝刺,每一次都頂到最深處。

熟悉的酥麻和酸脹隨之而來,她抓住他強健的腰,指甲密密的掐進他的肌膚。

如此沉默的隱忍換來的是他更濃郁的佔有欲,強健的腰身不斷挺動,還俯下身來親吻她的唇。

她閃躲他就強硬的按住她的腦袋,長舌探進她口中瘋狂的翻攪着,讓她不得不承受他讓人窒息的親吻。

身下的速度快的幾乎叫人發狂,旖旎曖昧的聲響在寂靜的客廳里回蕩。身體是那麼的渴望他的愛撫,易小樓卻緊咬着唇不喊出聲來,牙齒幾乎要把嘴唇給咬破了。

白東風見她這模樣輕輕一笑,在她胸前咬了一口,“別忍的太痛苦,喜歡就叫出來,忍太久會吐血的。”

易小樓白他一眼,恨不得一指頭把他碾死,他那是什麼表情,帶着征服的快感,帶着漠視一切的自信,還帶着該死的迷死人不償命的性感。

衝刺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深,她緊緻的甬-道被他填的滿滿的,瘋狂的摩擦帶起的快感像巨大的電流穿透身體,所有思緒都瞬間停在這一刻。

壁爐里燒的更旺的火,桌上攤開着的書,外面飄着的雪,還有他狂野到極致的撞擊全部匯聚成她腦中的白光一閃。

全身猛烈的痙-攣,身下開始收縮,酥麻的感覺從心尖兒上穿透每一根興奮的神經,傳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她隱忍到眼淚都被逼了出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像缺氧的魚兒一樣貪婪的呼吸着,白東風笑了,吻干她的淚水將她抱了起來,薄唇停在她耳側,“我早就跟你說過,忍的太難受就喊出來,你偏不聽!”

他那笑容性感、魅惑,卻藏着暗箭,叫人看一眼就疼。

他抱她上樓,為她清洗乾淨,躺在他身側環着她的腰。易小樓轉過身去背對着他,他不依,攬着她的肩把她抱過來面對着他。

她又要轉身,他在她耳邊威脅,“如果你還想再做一次,我也不介意。”

她終於沒再反抗,其實躺在他懷裏的感覺很好,她一點兒都不排斥,只是幾天後就是他的訂婚宴了,她以為他早把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卻沒想到他會冒着今晚的風雪趕過來。

他來了之後她又以為他會帶她回去,沒想到他只給了她一場瘋狂的歡愛。原來,她始終不懂他,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次他沒有在她體內釋放,最後關頭皺着眉頭撤了出來,其實那一刻她心裏是冷的,前所未有的冷。

她忽然想起他那天的話來,他說孩子以後不會再有了。

是啊,他娶了楚怡文自然由楚怡文給他生兒育女,還有她什麼事兒。白家那麼大的家業,自然輪不到她給他生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

深吸了一口夜裏的涼氣,她忍住眼淚將頭埋在他胸口,他輕朗的聲音卻忽的在她耳邊響起,“快睡吧,別胡思亂想了。”

她終究是在他懷裏睡著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懷抱確實有着叫她睡得安穩的魔力,這是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她沒有失眠,也沒有半夜驚醒。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着她最喜歡的性感的味道,每每與他這樣的貼近她總能睡得很好,總能連醒來的那一刻唇角都是略微上翹的。

或許從骨子裏已經習慣了與他在一起,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了有他的日子,習慣了他的一切一切。

所以沒有他的時候,才會那麼難熬,才會夜夜難眠。

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一直與自己的思想作鬥爭,腦袋裏有一個聲音不停的警告她,易小樓你清醒點,別被他溫柔的表面給騙了,另一個聲音卻不停的念着像催眠一樣的話,你愛他,你愛他,你愛他……

翌日醒來時還是清晨,江上起了大霧,從落地窗往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連方向都辨別不清楚。

快艇已經準時出現在小島上,想來是每日都要來島上采矢車菊的那人又來了。

易小樓懶懶的翻了個身,目光正好撞進白東風的黑眸里,他還在抱着她,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明顯的不言而喻的***。

易小樓忙將臉埋進被子裏,與他之間拉開距離,他卻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狂虐的吻鋪天蓋地而來,洶湧如潮水一樣吻遍她全身每個角落。

大手覆在胸前雪白的柔軟之上,流連的輕輕按壓着頂端那一點粉紅,易小樓不可自制的輕呼出聲,見他滿意的笑了。

寬厚的胸膛貼上來,強勁有力的雙腿分開她纖細的腿,腰間一沉整根沒入,“小樓乖,讓我好好疼你。”

易小樓一愣,眨了眨眼,整個人都動彈不了了,這樣的話,熟悉的彷彿就在昨天,入耳既是搜筋挖骨的疼。

從前他也會跟她說,小樓乖,讓我好好疼你。那時他的笑容溫暖的彷彿三春驕陽,而今呢,她睜大眼睛看着他,想從他眸中看出當年那種溫暖,卻始終都找不到。

到底是她看不清了呢,還是他變了呢。

還沒來得及再思考他已經俯首含住了她胸前的那一點,不得不承認,他是熟悉她的身體的,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能讓她不可自拔。

她喜歡他在床上熱情又霸道的模樣,也很享受被他征服的快感,不自覺的抬起身體迎合他的親吻,白東風勾唇一笑,放開這一邊大手覆上去,又含住另一邊,用力的吮-吻。

他滾燙的灼熱一直沉在他體內,卻不動,居高臨下的折磨着她最後的理智。

她終於被他打敗,渴望得到更多愛撫的身體像蛇一樣主動纏上他的腰,媚眼迷離的望着他。

白東風眸中的緋色陡然加劇,抱起她懸在自己腰間,大手握住她嬌軟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的乳-房,腰身挺動狠狠往她身體最深處俯衝。

她大口喘息,輕聲嚶-嚀着,旖旎的聲音落入他耳中更是難言的媚-惑,深深的抵住她最敏感的那一點,打着圈的廝磨,他在她耳邊笑的妖嬈無比,“小妖精,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榨乾。”

口中說著曖昧的話,身下的動作也絲毫未停,他曖昧的輕笑着,又衝刺了許久,大喇喇的把她的身體翻轉過來,從身後強勢的挺進去。

“唔……”易小樓驚呼一聲,雙手抓緊床單。

他正在興頭上,手穿到她身下來握住柔軟的酥-胸刺激着兩朵盛放的玫瑰,易小樓回頭嬌媚的看着他,“家延,帶我回易州好嗎?不要跟楚怡文訂婚。”

他的動作陡然停下來,極其快速的衝刺了幾下,從她體內撤出來轉身走向浴室。

易小樓趴在床上,背上蓋着薄薄的被子,目光一直盯着緊閉的浴室門,直到他渾身*的走出來,她雙眸仍舊帶着期盼,深深望着他。

他繞過大床到沙發上擦乾身上的水珠極利落的穿好衣服,扣好最後一粒扣子轉過頭來看大床上她潔白如玉的裸背。

眸色一身,他上前來趴在她背上細碎的親吻着,后又抱着她狠狠吻她的唇,最後喘着息放開她,“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兒,我改天再來看你。”

語畢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

空氣微涼,易小樓盯着空空的房間、蒼白的天花板和窗外茫茫的大霧,思維一瞬間被失魂落魄佔據。

房間裏歡愛過的味道還未散去,那人卻已經走了,走的那麼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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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誘惑·豪門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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