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燕子閣,十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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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風擠在人群後面,被後面的人推着擁着,竟然站到了前面欄杆旁。忽聽四周轟地一聲,林牧風抬眼看去,只見各艘花船上都鑽出來幾個不等的妙齡女子,傍晚的光線灰暗,加上隔得遠了,看不太清模樣,卻可以看見這些女子個個身段玲瓏嬌俏,衣襟飄飛間,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
“喔喔喔......”河岸上圍擠着的眾多狼群不由亂呼亂叫,口哨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簡直比後世的歌星開演唱會還要熱鬧瘋狂。
真沒來由不瘋狂。只見那些船上穿着單薄衣衫的女子各自揮着手中的香帕,對着岸上的男獸們揮舞,眉目傳情,口中諸如“客官,來呀!”“官人,來吧!”“來嘛!奴家侍候您!”之類的軟聲軟語不絕於耳,一時間滿條運河兩邊,瀰漫的都是鶯歌燕鳴之聲,只把那些兒狼招惹得火急火燎。
林牧風只看得眼睛都花了,嘴裏唾沫分泌加速,不由咽了口口水,痴痴嘆道:“真是壯觀啊,難得一見!”
站在林牧風旁邊一個握着摺扇子的年輕書生模樣的男子聽了林牧風的讚歎,不由瞟了他一眼,手指一捻,手腕輕輕一抖,扇子刷地張開,輕輕扇了扇,對林牧風道:“這只是小角兒罷了,正主兒都還沒現身呢!你靜靜瞧着!”
林牧風聽他一講,有仔細往靠得最近那一艘畫舫上看去。
只見那些兒年輕姑娘在船上向岸上的看客招呼了一番之後,便齊齊走到船的一頭,花船里這時候都鑽出一個徐娘半老的老鴇來,展着花帕兒,嬌膩膩地拉客:“各位官人、大爺,若是看得上我們姑娘的,就請到綠柳香坊來,就在紅花坊里,看得到招牌就是了。各位大爺,館裏的姑娘各有各的好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說段子,唱小曲也是會的,至於那手上功夫、洞簫技藝,那只有各位去過的官人自己慢慢體會了!”
岸上聽老鴇兒這麼曖昧聲聲,大半都心火燎燎,聽着這些男兒們都能夠心領神會的詞語,更是讓整個岸邊都興奮起來,一個個嘎嘎笑得要多猥褻有多猥褻。當下就有許多人擠出人群,尋那個“綠柳香坊”找歡去了。
一艘艘畫舫兒緩緩駛過,各自招呼自己的客人。
盛唐的妓院業十分發達,因為法律並不禁止這些行為,在官府看來,這乃是課稅最重的行業之一,是個能生錢的地方,為何禁止?況且這古時候的女子,她們除了嫁個好丈夫之外,哪裏還有其他出路?要謀生,要生存,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像薛素素、王詩穎這兩個也進了太學府的女子,最終的歸宿還不是找個心愛的男子嫁了,即使是太學府的學生又能如何,不能為官不能入仕。所以這賣藝賣色相的行業當然十分火爆。
而揚州自古交通便利,商業繁榮,每日往來客商就可有數千人,這就更帶動了揚州這地方這個行業的發展。如今這揚州紅花、仁鳳兩坊里,就一道兒開了十數家妓院,每天都流入白花花的銀子。這些館兒各自壯大,都置了畫舫船兒,每日傍晚在運河裏穿梭,招攬客人。
林牧風左右瞅瞅,暗想,那老婆子所說的揚州城頂著名的人兒,不會就是這些妓女吧!?想到那老頭兒所說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
林牧風左右沒處去,到處亂逛還不如跟着這些人看着熱鬧。就近的畫舫船頭的風塵女子們還真挺養眼的,一個個看過去,都是模樣兒端正,施以脂粉,稍畫眉眼,縴手招搖間,薄紗兒一般的衣衫內,褻衣高高突起處若隱若現,好不讓人砰然心動。林牧風看着看着,不禁都生出了心理上的反應。
林牧風畢竟是大學生了,早已成年,又不曾經歷過如此場面,所以看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連忙默念《風雲》裏那聶風召喚血飲刀的口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若冰清,天塌不驚......”一連念了十來遍,總算心情平復,反應也消了。
這一艘艘畫舫從橋下鑽過去,漸漸就遠去了。林牧風看着遠處平靜的河面,河面上一隻船兒也沒有了,這岸上的人卻依然沒有散去的趨勢。林牧風莫名其妙,向身邊那個公子哥兒道:“這船兒都走得凈了,我們還在這裏看什麼?”
那公子哥兒倒是個熱心的主,向林牧風道:“你是外來人吧?!你有所不知,這裏那麼多富商公子哥,秀才才子,你以為是為了剛才那些個檔次來的嗎?如果為這個來,何必擠在這裏,直接往紅花坊里鑽,那就成了。兄台不知聽說過燕子閣沒有?”
林牧風搖頭,道:“初來貴地,還沒見識過揚州全景呢,哪聽說過這個!”
那公子哥兒搖了搖扇子,道:“我們在等的,就是那燕子閣的舫船!那燕子閣說來也算是花柳之地,不過那規格氣派,可不是剛才那些兒庸脂俗粉能比的。那燕子閣就在城中瘦西湖南,是達官貴人經常出入的地方,俊秀才子也常集會於此。”他對燕子閣好像挺熟悉,說起來也滔滔不絕,“這燕子閣之所以聞名整個揚州,甚至江浙之地,全憑着燕子閣的十八燕。這十八燕兒可都是傾城絕艷的人物,”他臉上露出嚮往之色,“其中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一二,最小的,年方十七。這十八燕俱都通琴棋書畫,歌舞詩詞,一般都各精於一項才藝,不過也有精長於多門才藝的。比如那鶯哥兒精於唱曲,柳媚兒精於書畫。這十八燕之中有一個人,卻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敢說琴棋書畫、歌舞詩詞都精通,卻也精通了大半,真是花中之魁。值得稱道的是,這十八燕,可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藝人!所以雖然在花柳館裏,卻都清清白白。”
他說得起勁,一心想把那燕子閣詳詳細細說給林牧風聽,可心急之下卻有點文辭錯亂,想到一點又補充一點:“燕子閣的規矩多,除非一擲千金,或者官大壓人,亦或是出了名兒的才子,其他人一般都進不得那燕子閣的大門。所以這普通人平素難得見上她們一面,今兒初八,正是十八燕中那最有名最美麗最多才的人物出來以詩文會友的日子,你且等着,等等着燕子閣的畫舫就要來了!”
那公子哥的話剛落下,就聽遠處一聲柔柔軟軟,如黃鶯如百靈的歌聲傳來。人群中不知是誰先一聲喊:“來了!來啦!”被他這一聲帶起,四面一時都興奮起來,齊聲喊:“來啦!來啦!”
林牧風定睛往遠處河面上看去,只見河面上緩緩出現一艘大畫舫,那規模比前面過去的那麼多畫舫來得都大,環着畫舫的樓閣懸挂着數十個燈籠,將整個畫舫照的明亮。
歌聲就是從這畫舫傳出來的。
河道兩邊的人興奮之後,又都齊刷刷安靜下來,只聽那歌聲不絕於耳,如同萬千柔絲鑽入耳中:
“思美人兮,攬涕而佇眙。媒絕路阻兮,言不可結而詒。蹇蹇之煩冤兮,陷滯而不發。申旦以舒中情兮,志沉菀而莫達。原寄言於浮雲兮,遇豐隆而不將。因歸鳥而致辭兮,羌迅高而難當。高辛之靈盛兮,遭玄鳥而致詒。欲變節以從俗兮,愧易初而屈志......”
那歌聲之美,令林牧風不絕也痴了,心想,我素來知道聲音空靈莫過於王菲,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能將她也比下去!
那歌聲起起伏伏,高高低低,在古箏伴奏之下,悠悠揚揚,從畫舫里傳出,幾乎把半個揚州城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