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英雄

（周末，提前更新了，之前字少，不好厚着臉皮求收藏推薦，現在情節逐漸發展起來，斗膽喊喊：收藏！！！推薦！！！）

林牧風困在深深地陷阱裏面，天色已經暗下來，漏下一點星光。林牧風仰望着僅見的幾顆星星，聽着叢林裏嘩嘩的風聲，心裏竟沒有煩躁，大概是偶得這神秘秘籍的緣故。打坐練習吐納幾個小時后，林牧風感覺身上舒暢了許多。此刻他正捧着手中的秘籍，臉上笑意盎然。心想：雖然老天和自己開了那麼多不好玩的玩笑，現在終於給了些回報，還不是可惡得徹底，不過要是多給些這些回報，就爽了。

閑着無事，林牧風也還不困，乾脆又將所學的吐納細細琢磨一遍，然後盤膝按法修習起來。

這一修習就是好幾個小時，月已中天，月光從陷阱上的漏洞瀉下來。林牧風睜開眼，看看天，喃喃的道：“哎呀，都深夜了。”他心想自己明天要出這個陷阱去，必須好好休息才是。林牧風正要閉上眼睛睡覺，隱隱約約聽到上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林牧風仔細一聽，只聽見有人道：“快，去那邊圍守，別讓它跑了。”“快，快！”聲音夾雜，顯然不是一個人。然後聽腳步聲響起，忽遠忽近，在陷阱深洞中聽得尤為清晰。

林牧風暗道：“好多人，不知道在幹什麼。”聽到人聲，他本來想大聲呼救，只是又想到不知這些人是否善類。要是一不小心遇上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洞沒出成反倒丟了條命，這生意可就大大吃虧了。於是默不作聲，凝神細聽外面動靜。

只聽嘈雜聲中又有人叫道：“它一定是往那邊去了，大家快追，宰了它，然後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有人附和道：“不錯，要掏它的心挖它的肺，把它頭吊起來出口惡氣。”

林牧風聽到這些，哪裏還敢動彈，心想：“媽呀，還真是山賊。不然怎麼會在這深山老林里。看他們的樣子是在追殺誰。”林牧風雖然膽子不小，但真遇到這種事關生死的事，也嚇得冷汗淋淋，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茫然呼救，否則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林牧風打量一下四周，只見黑漆漆的一片，料想他們就算往下看也發現不了什麼，除非有人跳下來。這一想，他不由哎呦一聲，想：“我是從這掉下來的。萬一他們也掉下個人來，可就乖乖不得了了。

林牧風急忙從懷裏掏出那柄匕首，抽出刀鞘。那匕首原本沒有刀鞘，這刀鞘是白天在石林石洞裏面的兵器庫裏面找的，大小差不多，就將就着用，否則帶着柄沒有刀鞘的利刃，說不定摔一跤就插進肚子裏，小命可是脆弱不堪啊。林牧風緊握着匕首，暗想，要是真掉下個人來，我就一刀子宰了他，量他們上面的也不知道出什麼事，還以為是摔暈了呢。

不過他倒是白擔心了。頭上的腳步聲遠遠近近，卻沒有一個人掉下來。林牧風暗自慶幸的同時，心裏有些鄙視，喃喃道：“老子白天都能掉下來，這些王八羔子晚上難道眼睛還能比我看得清楚？林牧風心中想着，卻不敢掉以輕心。

只聽上面忽然有人大喝一聲：“哈哈，在這裏了，大家小心點，這魔頭可不能小看，我們好些人都讓它給傷了。大家圍着，留下那邊那條路，把它趕過去。”接着無數人高聲大喊，喊聲嘈亂，卻十分大聲。又聽有人“哎呦”一聲，顯然是受傷了，接着有人大喊：“大家攆上去，別讓它再跑了。”

林牧風聽見聲音越來越近，竟似朝着自己這邊來的。抬頭望去，只見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火光。林牧風把心一橫，道：“來就來。下來一個我殺一個，下來一雙我殺一雙。”

只聽上面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聲音十分急促。林牧風暗叫：好大一個胖子。腳步聲後面緊緊跟着許多聲音，越來越近。快到了，林牧風一顆心提起來，抬頭看陷阱上的偽裝，握着匕首的手也滲出冷汗。

只見頭上的星光被什麼東西一遮，然後只聽嘶叫一聲，緊接着一個龐然大物直墜落下來。林牧風一顆心正提到嗓門，一見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等它砰地一聲落了地，就揮起匕首猛往它身上扎。

那東西本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就十條命去了一半，沒想到還沒回過神來，身上喉嚨一痛，連嘶鳴都沒法出聲就一命嗚呼了。

雖然那東西已經沒什麼動靜了，林牧風還是不敢鬆懈，仍一刀一刀送去，可憐那東西千瘡百孔。

只聽頭上歡呼一片，許多人圍過來，火光熠熠，許多人大聲歡呼。只聽一個人道：“這魔頭終於掉下去了，只怕摔了半死，也起不來了。現在漆黑一片不好行事，我們明天再來取它性命吧！”有人附和道：“不錯，諒它也跑不了，明天再來結果了它。”這一來附和聲響起一片。卻聽一個聲音道：“不行，我們這麼多人傷在它手中，怎麼能讓它多活一晚？況且這魔頭的本事我們都不知道，萬一它刨坑逃了，可不是白費一場了嗎？”林牧風聽見暗想這魔頭不懂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惹上那麼多仇人竟然還恨不得馬上把他千刀萬剮。洞中黑暗，幾乎不見五指，所以他也無法看他容貌。頭上聽到這句話，沉靜了一下，先前那個提議先回的人道：“那依各位看，如何辦才好？”顯然他是帶頭人。眾人沉默一陣，那個反對的人道：“大人，讓我下去親手殺了這畜生吧。”那帶頭的大人馬上道：“不行，郭義士不可。這頭野豬起碼有**百斤，力量可不是一般，死在它牙下的獵手義士不在少數。下去極其兇險。”林牧風愕然，想：原來是頭野豬。他一陣摸索，果然肥頭大耳，不是頭大野豬是什麼。這野豬之大，可算是林牧風平生僅見，心裏又暗暗慶幸：“幸虧我站了個好位子，要不然讓它壓在身下，想不死都難。”陷阱上眾人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有人道：“太守大人，您手下護衛手中都有長矛，不如我們將長矛紮下去，這畜生不立即死也活不長了。”

那太守大人道：“這法子不錯！”林牧風心裏大急：這長矛一根一根下來，我還要命不要？他在心裏把太守大罵一頓，在生死關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叫道：“這法子不好，我在陷阱裏面豈不讓你紮成刺蝟。”

陷阱之上眾人大奇，俄而恍然：這陷阱里竟然有人。太守“咦”了一聲道：“下面竟然有人？”有人道：“莫不是這畜生修鍊成妖了！”有人附和道：“莫不是真的？”太守道：“世間怎麼又妖怪這東西！”一人道：“大人不然，小人早年家鄉鬧旱，幸好來了個道士，說是蛇妖作怪。鄉親請他作法，他說這蛇妖就附身在村裡財主的小姐身上，只要帶走她來年就不會再鬧旱了。為了讓大家信服，當場帶人去財主家裏，小人也在場，那道士從那蛇妖附身的小姐床上找出許多的大蛇，當時嚇得我們都不敢進屋。那小姐還哇哇叫說自己不是蛇妖，那道士仙法了得，揮了揮手，那小姐就不能開口說話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世上真的有妖怪，而且還生的如此漂亮。”

林牧風在心裏把那說話的人祖宗問候了一遍，暗罵道：“這道士多半是見色起凡心，一切都是他設計的鬼把戲糊弄這些愚民的罷了。看來這唐代雖然是盛世，卻也還迷信着呢！”卻聽方才那“郭義士”道：“定是那道人色迷心竅的陰謀詭計！”林牧風對那郭義士大感親近。

太守卻沒林牧風看得通透，道：“真有這事？”那人道：“小人不是親眼所見怎麼敢說！”太守道：“這麼看來，下面的或許真是豬妖也未可知！”林牧風心裏暗叫：“要不是我嫌累，我現在就把你祖宗十八代十九代二十代全問候一遍，直到問候到你那渾身長毛的那位。”他怕上面真丟長矛下來，急忙叫道：“那大野豬已經讓我扎死了！不信派個人下了看看！”

太守還是放不下心，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林牧風道：“我一不小心掉下來的。”

太守不置可否，有人道：“不能上當了。”太守嗯嗯點頭，道：“這深山老林的，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林牧風極度鬱悶，這話一時半會還真說不清楚，便道：“這說來話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反正我真不是妖怪。”太守又道：“你什麼時候掉下來的？”林牧風老老實實回答道：“下午時分。”太守疑道：“這陷阱挖的時候有鑿台階，你怎麼爬不上來？”一些人附和道：“是啊！”“一定是妖精！”

林牧風氣得要氣絕，道：“我手臂有傷，不能用力。”聽見上面又疑而不定，腦子一轉，道：“好吧，太守大人，我和你說吧，前幾天我到這裏，”他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裏，只好這樣帶過，“聽人說這地方有頭成精的大野豬，危害人民，於是我就來碰碰運氣，想要把它殺了。可是找了好久，沒有一點線索。我本是……本是廣州的有名的獵人，怎麼能這麼就退縮了呢？於是繼續尋找，終於在今天找到它，並和它殊死搏鬥。我的手臂也是那時不慎受傷，而倉皇之下，不慎落入了這陷阱里。本來作為一個優秀的獵人，這麼丟臉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說的，可是大人一再問，也不得不說了。”

這麼一場表白，林牧風把話說得很絕妙，把之前的回答給圓了謊，又突出自己英勇。果然上面頓時安靜下來。那“郭義士”道：“大人，這世上哪裏有妖怪鬼神，不然您讓我下去查看一番？”太守想想也沒什麼辦法，點了點頭。其餘人都不敢下去，也就不多說話。

只聽一陣嘩嘩響聲，那郭義士手執一支火把貼着泥壁慢慢滑下來，洞裏也亮了起來。他一踏到地，就對林牧風笑了笑，又看了看洞裏已經嗚呼的野豬，向上面道：“大人，這畜生果然死了。被這位壯士戮了好些刀。”又向林牧風道：“你真勇敢，能獨自和着大野豬搏鬥。”

林牧風暗笑，臉上卻顯得平靜，道：“差點死在它手中了，還談什麼勇敢。”林牧風看看火把光下幾乎佔滿了整個洞的野豬，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