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客人

未等冷曜三人把四年前的真相一一揪出，冷莊園卻迎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殘鮤璨曉

一個晴朗的午後，冷曜正在廚房裏纏着給他做提拉米蘇的莫言。

此時，傭人來報，他來了。

一個令他愛恨交加的人。

一個在他生命中名為父親的男人來了嬗。

他從小就知道父母親並不相愛。

或者確切地說，他的父親很愛他的母親，一種近似病態的愛。而她的母親卻直到死都念叨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她的初戀男友，她的愛。

記憶中，他與父親母親的關係都不親近擴。

美麗優雅的母親對他總是持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吝惜給予一句稱讚的話，她不愛他的父親連他都一併討厭着。

而父親所有的愛所有的關注都屬於他的母親，根本就無暇顧及他。

更有甚者，也許在父親眼裏，他只是一個他處心積慮製造出來的用於囚禁心愛女人的無形枷鎖罷了，而不是一個需要他傾注感情培育的兒子。

因為每次母親竭斯底里與他爭吵后，父親都會來到他房間抱着他喃喃自語一晚上，有你在，她捨不得離開這個家的，而後默默地流淚。

也只有這樣的時刻，他才能感受到一絲隱約的父愛。

在遇見莫言之前，冷曜對父親囚禁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在身邊一輩子的行為，不甚理解或者說是怨恨。

在遇見莫言之後，他懂了。

是愛到情深處，情願兩相折磨，也難以割捨。

因為離了她，他也就活不了了。

因此面對突然出現的父親，冷曜自然而然尤生一種英雄惜英雄的革命之情。

所不同的是，他與莫言會是喜劇而非悲劇。

一樓大廳里，冷天扶着拐杖端坐在豪華沙發上。

莫言規規矩矩地坐在冷曜的左邊，把小臉深深隱在寬厚的背後，時時又忍不住好奇，小小探頭打量正前方老態龍鐘的老人。

那個奇怪的男人依然一身唐裝，精神較上次差，整個人顯得很沒精神。

“這幾天我來這邊探望老朋友，隨便過來看看。應該沒有打擾到小兩口恩愛吧。”冷天笑得像個慈祥的老爺爺，當年雷厲風行的痕迹不復存在。

“沒有，沒有。冷伯伯你想什麼來住就什麼時候來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曜和言兒無任歡迎。”莫言忙擺手，表示友好。

冷曜老爸出現的時間太湊巧了，不知是不是來責怪她打傷冷曜的，所以還是討好點先。

俗話說的話，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還有哥哥擋着。她不怕。

小莫言挺着小胸脯，很欣慰地想着。

“您一個人在山上住着也寂寞，這次過來就住久點吧。言兒這個小話嘮也好陪陪您老人家解解悶。”冷曜看着莫言好像很怕他父親似的，也不忌諱反身把她抱在腿上，小身板緊緊圈在懷裏，做保護狀。

冷天聽到冷曜親昵地稱他為爸爸，佝僂的身體明顯一震，眼裏閃着激動的淚花，忙連聲答好。

對自家兒子懷裏的准媳婦越發喜愛，是她改變了他。

他得不到的，他終是得到了。

也算完成了她的遺願。

幸福就好，也可以讓他虧欠她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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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工作回來的冷曜，一進門就聽到父親聲如洪鐘的笑聲，清冷的眉梢不免也染上喜色。

加快腳步，往神往已久的家庭溫暖。

她顛覆了他的世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曜，你回來啦！終於可以開飯了！好餓好餓，可以吞下一頭大象。”眼尖的莫言，看到冷曜立刻站起來粘了過去，蹭着結實的胸膛旁若無人地撒着嬌。

“在聊什麼呢？聊得把下午的點心都忘記吃了。”與父親點頭示意，又督促管家布菜，冷曜才抱起莫言坐回她剛剛坐的的位置，一邊接過傭人手中的飯前湯侍候着，一邊帶着責怪輕問。

“爸爸一直在跟我說他年輕時候的事情，可有趣了！我一興奮就忘了。曜不生氣，下次乖乖準時吃飯。”

莫言是一個典型的小吃貨，一天需要準點吃五餐。被養刁的胃嬌弱異常，缺少哪一餐，晚上都會鬧不舒服，嚶嚶直哭。

“餓的又不是我，晚上胃疼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只是某人晚上別哭着把我吵醒就好了。”冷曜躲着莫言湊過來搶着要喝熱湯的小嘴巴，對着湯匙猛吹猛吹，撂下狠話。

一句話把莫言堵得無話可說，小嘴一扁，大眼盈滿了淚水，開始裝可憐。

“我的錯。都不知你們家還有下午茶時間，一直央着言兒聽我嘮叨。大概看我講得正興起，言兒定是不好意思打斷，才不吃下午點心的。我的錯，小曜你就別怪她。眼圈都紅了，怪招人疼。”

冷天一旁欣慰地看着兩人的互動，莫言的嬌嗔，冷曜手法嫻熟的餵食，滿滿的甜蜜滲入心脾。

主動站出來認錯，不忍嬌滴滴的小人兒挨訓。

“哼。”冷曜輕哼了一聲，也沒再你一句我一句，拐着彎責怪莫言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靜靜地專心低頭給莫言喂湯。

想不到他的小心肝挺有辦法的嘛！一個下午就把他的冰山老爸收買個徹底。

現又多個人給她撐腰，給她條竹竿，能給你把天都捅下來。

得到大赦的莫言，窩在冷曜的頸窩處，調皮地向對面坐着的冷天無聲做嘴型道謝，可愛俏皮的模樣惹得剛毅的冷天又是一陣爽朗大笑。

“給我安分點。”莫言的小動作被冷曜盡收眼底，扶着腰肢的左手下移，在挺翹小屁屁處重重地捏了捏，笑得十分無奈。

感受到哥哥冷曜的輕薄，莫言本就羞得有些抬不起頭，對面的爸爸還要笑得一臉曖昧，她驚得羞得直往冷曜胸口處鑽，像是不鑽出幾個窟窿不甘心。

一下子，客廳里的兩父子愉悅地爆笑。

氣氛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融洽。

之後的吃飯，莫言也沒敢抬頭，乖乖巧巧，冷曜喂什麼就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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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莫言趴躺在冷曜身上，感受着快感的洗禮，眼珠子一動，想起了她白天一直想問卻不好意思開口的問題。

“曜，你媽媽呢？”今天都沒聽到任何關於哥哥媽媽的話題，像是一個不可觸的禁忌。

對此，莫言很疑惑。

“我媽媽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天的言兒很漂亮。

“可是，上次我被爸爸請去喝茶的時候，爸爸明明說，她在房間裏面睡著了，不方便出來接待客人。”想起那個殘舊的古堡，想起那個在照片里淡笑如蘭的美女子竟已經去世了，想起一切奇奇怪怪的事，莫言全/裸的身子忍不住小哆嗦了幾下。

“那是媽媽的屍體，爸爸一直不肯火花，存在北極冰上，擺在身邊陪着他。甚至對外聲稱，他妻子只是病了、並沒有像外界傳的那樣早已離世。”冷曜細心拉過紫色空調被，嚴嚴實實為莫言蓋好，冷靜的語調像是在訴說著陌生人的故事。

“爸爸一定很愛媽媽。”莫言恍然大悟，小心臟有些心疼痴情的冷天。

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深情才能讓一個冷硬地男人如斯守着心愛的女子一輩子？

“不覺得變/態么？”冷曜用下巴摩挲着莫言濃密的發頂，語氣驚訝。

“不會！因為如果我比曜先死，我也希望曜能把我冰封起來，這樣子陪着曜，曜就不會寂寞了。”莫言用儘力氣緊貼着哥哥，毫不留間隙。

“小笨蛋，腦袋瓜整天竟想些有的沒的。不許胡說八道，誰都不會死，我們都會活到兒孫滿堂的那一天。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候着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即使不幸我先死，我也會在死前的那一刻先殺了你，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在世上孤單寂寞。

冷曜心中如是地補充着。

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變/態，不亞於爸爸。

“那曜答應言兒，絕不會比莫言先死，會永遠永遠陪在言兒身邊，愛我寵我。”莫言有了一次被哥哥拋下的經歷，現在急需冷曜的承諾給予她安全感。

她知道，哥哥答應了就絕不會食言。

“我會永遠永遠對言兒不離不棄。言兒乖，快睡覺。明天帶你出去玩。”

冷曜隔着被子輕拍莫言的背，助她入眠，輕易許下海枯石爛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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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明天要上學了，盡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