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衝突

話剛落下,繪麻感到搭在她臂上的手僵硬住，面前的綾香斂下眼瞼逃避她的目光，不禁後悔至極，果然不該選在這個時機這麼急躁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察覺到今天的綾香好似卸下長久以來堵立在她們之間的一面牆，坦誠對她表露出了真實的感情，自以為是認為綾香接受了她,對麟太郎，她們兩人的爸爸也同樣真心接受,可現在看來綾香仍然不能...

繪麻及綾香兩人都沉默下來，房內流淌着一股壓抑凝滯的氣氛。

許久之後，綾香長長地吁了一聲,動了動有些硬化的手指，放開繪麻的手臂，拿起一旁的枕頭抱在懷裏，望向繪麻，反問，“那內醬呢？”

怔了怔，繪麻沒料到這個問題反丟回她身上，立時搖頭張嘴想說，卻見到綾香凝注自己的黑眸，咽下到嘴邊的否認，認真地思考一番，再次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會。只是那時候...準確來說是生氣爸爸的隱瞞不說，可更多的是生氣自己，明明已經見過綾香的照片甚至是你本人，可我竟然沒追問下去...”

綾香暗自嘆息，“我也明白日向爸爸的想法，與其讓你知道了傷心難過不如選擇隱瞞，畢竟當時她，咳，我不知何年蘇醒，也抱着去死...”

說著說著，綾香不自覺緊捏枕頭，聲音漸漸低下，直至最後一字抵在舌頭沒說出，回過神，見到繪麻開始隱隱泛紅的眼眶，連忙舉起兩手橫放額頭作出道歉，露回八顆光潔的牙齒，“無可否認，當初年少無知的我對任何事情抱有各種討厭，討厭醫院，討厭黑，咳，白色，討厭醫生護士，也討厭爸爸。”

不過此爸爸非繪麻知曉的爸爸，不過如同繪麻一樣，與其說討厭爸爸，當時的她更為討厭自己，討厭自身的存在。

當初的她自小居留醫院時，除了周遭的醫生護士病人，從未見過自身的親人前來探望，直至某日從護士口中得知她的母親為了生下她而血崩去世，誤會自己的父親不來探望是因為憎恨她，而爸爸為她取用母親的姓氏是要時刻提醒她的出生就是個嚴重的錯誤，轉入了牛角尖，每一天都用上大半的時間沉沉睡去逃避到了某個異度空間，飄蕩在那兒，遇到了她...

可事實上，爸爸是因為一時間失去愛人感到痛苦萬分，不想去醫院面對於她的存在。等到冷靜下來，他已不知該以抱以何種心態面對於她。

就這樣，她懵懂不明時，另一個逃避；她沉睡逃避時，另一個就偷偷前來探訪不讓她知道，兩個人錯過了溝通的良好時機。

然後，她好不容易想通，清醒過來嘗試與爸爸交談相信了爸爸，決定接受動手術好好生活下去，偏偏遇上爸爸的意外死亡，所以手術即便是成功了，心靈上卻承受不住打擊而毫不猶豫捨棄了身體的所有權...

綾香微垂下頭深吸口氣，強行壓下胸處不斷加強的疼痛感，等到疼痛消去，才仰起頭笑道，“嘛嘛~現在長大了，討厭爸爸這種幼稚想法早已不存在我的腦海里，所以內醬不用再為我擔心。”

繪麻望着綾香故作調皮朝她眨了眨隻眼，咬着唇瓣，覆上綾香的手，綾香輕輕回握，她忍不住抱住身前的綾香，聲音哽咽起來，“真的很抱歉，足足過了十三年，我才知道我每次去醫院探望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尤記得在她六七歲時的某天，繪麻無意間見到麟太郎拿着一張照片坐在房裏靜靜發獃，好奇心驅使下悄悄靠近麟太郎身邊偷看，照片上是一個看似與她年齡相仿，非常瘦弱的小女孩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

繪麻感到萬分好奇，即使知曉麟太郎當時處在及其悲傷的情緒，依然出聲詢問，得知這名小女孩是他某位朋友的女兒，因早產的關係自小體弱多病送去國外醫院治療，加之其後驗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長居醫院，在不久前終於接受動了手術，成功，卻不知為何陷入昏迷不醒狀態，不幸的是，他的朋友在小女孩動手術那天遇上意外身亡，只好由他代為照顧。

繪麻望着小女孩緊閉着雙眸，蒼白如紙宛如沒了生息的面容，心裏莫名地一陣陣抽痛和道不清的親切感，第一次任性吵鬧起麟太郎帶她前去國外探望，原先麟太郎堅決反對，可經不過繪麻幾天幾夜的苦苦糾纏只好答應。之後，繪麻每年一次都會滿懷希翼跟隨麟太郎前去醫院探訪，卻帶着失望心情返國。

直到前年聖誕節后，繪麻從麟太郎口中得知兩個極為振奮又震驚的消息，小女孩竟然奇迹般蘇醒過來，及原來這名她年年探望的女孩——綾香就是她的親身妹妹。

想到這裏繪麻不覺收緊手上力度，背上是綾香輕柔的拍打安撫着她，她深呼吸平復心情，放開手，對視上綾香，認真道。

“抱歉現在才說，對不起，綾香，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度過了十三年。”

綾香用力搖頭，一眨不眨望着繪麻，慎重道，“內醬不用說對不起，反倒是我對不起你才是。”

是繪麻的聲音把已經迷失徘徊在異度空間的她喚回了靈魂上的清明，知曉自己在這世上並不是孤單一人被所有親人拋棄，至少還有一個親生姐姐需要她。遺憾的是從她放棄身體的自主權那刻，就被世界規則宣判了死亡，成為了一抹亡魂，縱使自己身體仍然存在，她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不能歸返回去。

記憶到此變得模糊不清，猜出是付出代價的結果。

綾香推測了後來發生的事情，她為了不讓繪麻日後得知真相傷心難過，與抽着煙桿的女人進行了交易，才會找人取代她活下去，找上了她...

房內再度沉靜，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片刻，“噗哧”一聲，綾香率先低笑道，“不知為什麼，我想起去年出院回到家裏，內醬一直小心翼翼看顧我，只要我稍微皺眉就圍繞我身邊問寒問暖，可是我卻忍受不住把內醬大罵了一頓。”輕搖了搖頭，呵呵笑着，“內醬當時一定非常頭疼暗罵，這個妹妹還真是不識好歹，對不起。”

繪麻一愣，緩緩牽出一抹淺笑，“沒有，我想到的是綾香第一次主動開口對我說了這麼多的話，非常抱歉又讓綾香想到待在醫院痛苦的回憶之類的想法。”停了一下，繼續笑說，“所以後來我就改變自身態度，盡量控制自己，努力維持正常心對待你。”

“嗯，當時我說完就後悔了，又不知道怎麼道歉，就故意在隔天早上你臨出門時叫你為姐姐。”

“原來是這樣，我那天聽到的真不是幻覺...那綾香過後會改變叫法喚我為哦內醬，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哼~不告訴你。”

繪麻和綾香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往日種種的誤解悲傷之事都在這一刻雲消霧散。

“啊！”綾香一頭栽進被單里，摟抱回方才丟在一旁的枕頭，往上拋了拋，接住，苦巴巴道，“內醬，你說雅尼醬京尼醬他們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情況，才每天熬煮那些補湯給我喝。唔，我告訴過日向爸爸不要讓美和小姐雅尼醬他們知道...”

“應該不是。”

繪麻仔細回想雅臣和右京他們平日與綾香的相處方式，搖了搖頭，看到綾香不停翻滾苦苦思索，輕輕捏上綾香的臉頰，翹唇笑道，“他們只是對你瘦小的模樣看不過眼，奇怪，我怎麼養不胖你，反而是右京哥把你養得肥嘟嘟，可見是那些補湯的功勞，所以你別再這麼強烈抗拒，乖乖喝完知道嗎？”

“內醬，你不是留下來幫我的嗎？怎麼反勸起我來。”

綾香聽了繪麻的話放了一大半心，哥哥們即便不像繪麻以前當成陶瓷娃娃對待的方式，面上至少會顯露幾分異常的擔憂吧？可根據以往經驗，他們都非常擅長掩飾功夫，即便知曉真相也會不動神色，直至恰當時機出其不意把你大嚇一跳...

所以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綾香把這引發頭疼的問題埋回腦海里，對着繪麻搖了搖小指，燦爛一笑，“內醬我們約定，以後日向爸爸、你和我三個人，啊，還要帶上朱利四個人一起去旅行。”想了想補充一句，“那個日向爸爸的稱呼我叫習慣了，見到日向爸爸時會改成親昵叫法，給他一個驚喜。”

“好。”繪麻聽到綾香不忘加上朱利，唇邊的一抹溫柔弧度揚高几許，也伸出尾指勾上綾香，兩人的拇指再輕輕對碰，記起某事，隨口說起，“我小時候也被爸爸耍玩過，把他稱為日向爸爸，啊，好像還傻獃獃地把另外一位常來家裏作客的叔叔稱為氷室？還是氷見爸爸吧？可惜後來就沒再見到這位好玩的叔叔，聽爸爸說是因為他搬去了國外，進而失去了聯繫...”說起來，那名叔叔搬家時間與她第一次看見綾香的照片湊巧為同一天...

“哈哈，內醬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綾香立馬笑着打斷，心裏卻暗地流了一把冷汗，岔開話道，“我想去深山旅行~~你到時要把從日向爸爸那裏學會露營的生活技巧教我。”

“深山旅行？就我們四個人？你要拋棄美和阿姨和雅臣哥、右京哥、要哥、椿哥、梓哥...”繪麻咽下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故意慢條斯理道。

“四個人就夠了。”綾香側過頭不去看繪麻忽而特別閃亮的棕眸，肯定道。

“真的？”

聽到繪麻愉悅的歡笑聲，綾香坐起身，拿起枕頭輕打了下繪麻，“你又欺負我。”頓了頓，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為好，“我不是不把美和小姐雅臣哥他們不當成家人，該怎麼說呢，只是想真正體會四個人一家人的旅行經驗。而日向爸爸和美和小姐結婚後，就再找個機會全部人去一趟旅遊，呃，雖然機會應該是很渺茫，大家都各自有工作，嗯，如果是簡簡單單幾個人就無需愁...”

“那綾香你的姓氏...”繪麻聽到結婚字詞，晃了晃神，不由地喃喃脫口，迅即咬唇停頓看了看綾香，懊悔自己再次掀起綾香的傷疤，只因她隱約知曉綾香是因為冠以母親姓氏，才為此討厭上麟太郎...

綾香不自禁抬手捂着又有些發疼的胸口，想到。

名字啊，以前的她何其幸運取了這個名字，機緣巧合下幾次在夢中接觸了這個與動漫世界相關的平行時空，知曉動漫里的人物妖怪等是真實的存在，並與擁有相同名字的她做了朋友，雖然隨着年齡的長大不再作這個似真似假的夢境，但是這場相遇成為了一個契機。

在以前的她死亡后，靈魂莫名其妙漂流來到了曾經呆過的異度空間，可是空間裏產生了劇烈的變化，不再像先前見過的有人有物，抬頭望去沒有蔚藍的天空，腳下不見踩踏着任何大地，四周是一片深沉的黑色，不知從何而來，從何而去，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有她一人，永遠的一個人。

不知道徘徊了多久，一道詭異的紅色光彩驟地亮起劃破了這片空無一物的黑暗空間，緊接着她就出現在眼前。

現在回想起來，相信當日高梨綾香會選擇找上她，定然是已經想通放下這姓氏的枷鎖了。

綾香收回思緒，瞧着繪麻暗淡的臉色，暗嘆了聲，知曉這等誤會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化解消除，聳聳肩攤開手，“嘛嘛~我相信日向爸爸會向美和小姐說明白關於我不能改姓的原因。”

“綾香...”

綾香以自然的口吻輕鬆打斷繪麻的話，“我方才都說過，長大后所見所聞都增廣，以往認為痛苦不堪的回憶也學會放下。”歪了歪頭想起什麼笑開，豎起食指點在頰旁，“你看很簡單，我對陌生人就用回高梨姓氏。日後可能相見的人用朝日奈姓氏，熟悉的朋友徑直要求稱呼我為綾香，至於戶籍上姓名就必然是維持不...”猛地停下，悄悄打量一眼繪麻，改口問道，“倒是內醬你那時候會改姓嗎？”

繪麻看到綾香豪不在意的神色，不確定綾香是裝樣還是真正放下，只能順着綾香說下去，“我也不知道，到時再看爸爸的決定吧，真秀子她們也照舊稱呼我為小日，其他也照舊以日向稱呼，稱侑介為朝日奈，大家也都叫習慣了，沒有改變。”

唔，如果侑介成功追求到繪麻就自然而然會改姓吧？不過，這麼長的時間都不見侑介有任何展開行動，所以這個決定權還是在繪麻手上...嗚，要不然把繪麻娶了朱利，就不用頭疼姓氏問題，誒，哪裏不對，朱利可是妖怪...啊！咋她的思維東跳西跳的！

“不對，怎麼不是雅尼醬他們改姓，好吧，十三個人改姓會很麻煩...”綾香瞥着繪麻神色無一絲變化，後背豎起的汗毛倒橫回原位，糾結去另一個問題起來，“誒，話說雅尼醬幫我弄過轉學手續知道我的姓氏與內醬不同，他們會不會想歪了？可這麼久的時間又不見他們問起，唔，是不是美和小姐向他們解釋了？嗚，好煩，我不要想了！”

“綾香你把話題越扯越遠。”綾香捲起被單不停翻滾在床上動舉動把繪麻逗笑起來，擔憂的心情不知不覺消逝掉，有些興奮提議道。

“不過說起露營旅行，我們可以去x山看看，據說那邊的瀑佈景色格外漂亮，網上資料也提到若是在十月份去可能有幸欣賞到流星雨，如沒記錯x山是在y國...幸好這次是國內旅行，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辦，不然我的護照一直被爸爸收藏着都不知放哪兒，不知能不能去市政中心重新補辦...綾香？你怎麼一直咳嗽？不舒服嗎？”繪麻急急上前輕拍綾香的背脊幫忙順氣。

“咳咳，不小心被灰塵哽到...”綾香好不容易止咳，眨着被嗆出的淚花的雙眸，一把抓住繪麻的雙手，“內醬，如果你要去辦護照絕對要叫上我！我，我的護照，對，我的護照過期了。”

慘了，等下就發送信息給麟太郎讓他儘快回國把真相告訴繪麻，否則等到哪天紙包不住火，繪麻自己親自發現就會因為麟太郎長久的隱瞞不說更為傷心，甚至對麟太郎產生逆反和憎恨的心理，畢竟麟太郎有過一次對繪麻隱瞞的黑史...

“好啊，以前都是爸爸辦理，我可沒親自弄過，所以要先上網找找看需要準備什麼資料。”繪麻奇怪望着綾香有些激動的反應，點頭應下。

綾香心中懊惱自己剛才因驚嚇過度作出的不理智舉動，平息下呼吸，笑了笑，“內醬，你其實不用這麼焦急去弄回護照，我們都還沒正式決定去哪兒露營，況且剛才旅行計劃里又不是只有我和你去，也要和日向爸爸商量才能擬定，到時你再向日向爸爸詢問你的護照放哪兒。”

“對哦，呵呵，都怪我太過於心急...”

得到繪麻的答案，綾香暫鬆了口氣，腦筋急轉攪，開口道，“內醬你相信世界上除了雙胞胎，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

“相信，這世界上有太多千奇百怪的事物都無法以正常邏輯解釋。綾香你見過？”

“嗯嗯。就在前天我打工的餐廳親眼看到。”這個新的話題果真成功引起繪麻的注意，綾香湊近繪麻跟前，咧嘴揚笑，“猜猜看是與家裏的哪個人相似？”

“照綾香你這種笑法，是指我嗎。”

“...內醬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淡定揭曉答案？這讓我很沒成就感。”聽着繪麻的疑問用語帶着肯定口氣，綾香把下顎擱在枕頭上，扁嘴道。

“還真的是我。”繪麻伸出手指輕劃過綾香鼻尖，連聲輕笑，“下次我會注意的。”

綾香調皮地嘟起嘴吹過繪麻的手指，哈哈大笑，隨之皺起眉，“內醬，我聽說如果兩個極為相似，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碰面，就好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要是你遠遠見到這個人務必即刻掉頭離開。”一想到那名女人就聯想到果林的哥哥，深怕繪麻會遇上那位極為危險的吸血鬼導致受傷，不放心又把話重複一遍告誡繪麻。

“放心，我絕對不會靠近她。”繪麻收斂起唇邊的笑意，鄭重許諾后，眸里這才浮現出點點好奇，問道，“那個人真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非常相似，如果站在一起就像面對面照鏡子。不同的是你們身高還有...”綾香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比劃出一個葫蘆手勢，“身材。”

“好啊，膽子變大了敢取笑我？”

“哼，誰叫你，啊！內醬你別...呵呵，對不起，我錯了，別再撓，很癢...”

“扣扣”敲門聲響起驚醒了在床上打打鬧鬧的兩人。

“...內醬，你去開門。”

繪麻好笑地瞧着綾香啟動回僵化的身體，飛快鑽進被窩，把頭蒙在枕頭裏，好似這樣就能隱藏起自己不讓任何人看見。

“surprise！兩位妹妹，我來加入你們的girltalk吧！”

聽到這完全意想不到的嗓音，綾香迅速掀開被子坐起身，果真是那個令人牙恨恨的身影站在門口，嘴巴大張得幾乎能塞入一枚雞蛋，手指顫巍巍指着他大喊道，“你怎麼在這裏？！？放開內醬！”

邊說邊跳下床衝去門口，使勁把摟抱在繪麻肩上的雙手拍開，拉過繪麻護在身後連連後退，用着警惕目光防備着光的下一步動作。

見到綾香張開兩臂宛如母雞保護小雞雛般的模樣，而繪麻走到綾香左側，手撘在綾香臂膊上面向他笑得比往日來得溫和優雅，光微微眯起眸子，愉快地牽起唇角，“還真是姐妹情深啊...”

“光，還不讓開。”右京手拿着一個托盤出現在光的身後，瞄了瞄房裏的情景，薄唇抿得直直的，淡冷地開口。

“呵呵，我還真是不受歡迎啊。”光漫不經心地把剛才從繪麻身上拿回的黑色小物件放回口袋，轉繞手指上掛着的黑色小袋，低笑道。

“知道不受歡迎就別出現在這裏。”

“難得你有自知之明。”

綾香和右京同時開口表態，兩人愣了愣對上眼，右京鏡片下原隱含怒意的雙眸化散不少，綾香眨了下眼就垂下眼帘不看，在移開視線的當兒，睨到右京手裏托盤中放着一個白色的小碗，臉色瞬間變白皺成一團。

繪麻則不露痕迹觀望面前三人，眉心稍皺了皺，依然靜默不語。

光大瞳眸眯得成了一條彎線，裏邊蘊着滿滿的興味，“你們還真是有默契，看來...”最後幾個字含在嘴裏，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來他今天回來，加上剛剛的收穫，是個非常明智的舉措呢。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被好友拉去參加生日至通宵+*大抽了個半天，真的不是不要更新啊！！！_(:3∠)_

以前埋下的伏筆謎團在這章解開一半啦，原本球球還不想這麼快解開呢。。。滾啊滾～

光尼醬出現啦，下章會和右京擦出什麼火花這句話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