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燈火闌珊的深夜,星光暗淡,清風徐徐的吹着。
昏黃的房間裏落地窗半開着,窗帘隨風揚動着,葉母手中優雅的端着紅酒,面無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一雙晶亮如星的眸子盯着遠處直看。
窗外黑乎乎的,樹枝在風中搖擺着,像是魔鬼的影子一樣,看上去很是嚇人。
葉母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多用了幾分力度,保養得俱佳的面容里泛過一絲冷漠,眼眸里泛出恨意。安然過幾日就要嫁入葉家了,心裏根本無法平靜,整夜整日的睡不着。
她只能借酒入眠,可無論喝在多,往事已經如潮水一般侵襲着她,根本無法睡去。
深夜四周很靜,很靜,靜得可以聽見人的心跳聲。
葉母心煩意亂的拉了一下厚重的窗帘,精緻的五官微微扭曲着,狠狠的咬住唇角,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永遠不要跟安雨微有任何的牽扯。
“夫人……”蓮姐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了進來,聲音里透着擔憂:“您睡了嗎?”
“進來吧!”葉母眼眸朝門口看了看,蓮姐已經推門進來,葉母瞥了眼蓮姐,面色暗淡:“有什麼事?”聲音透着慵懶和無力
。
“夫人,外頭又來消息傳來了。”蓮姐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很怕發出響聲。
“什麼消息。”葉母面容里掠過一絲寒光,潔白如玉的臉龐漾起一抹恨意:“那就多多收集她的罪證。”
蓮姐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她的每一件事情我們都盯着,夫人您放心吧!我們不會錯過她的任何事情。”
提到安然,葉母的心裏就氣得慌,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做是對還是錯。
“行,反正只要不打破我們的計劃就好。”葉母冷冷的跑出一句話,面容里透着怒意。
蓮姐知道葉母心裏的想法,她盡量往說的委婉:“夫人聽說少夫人的婚紗……”蓮姐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在調葉母的胃口。
葉母蹙了蹙眉,她優雅地轉過身,支着下巴坐在沙發里。面容透着恨意:“說,不用替她隱瞞任何事情。”
蓮姐輕步走到葉母跟前,立即誇張的跟葉母小聲說道:“聽說少夫人的婚紗花了幾百萬,還沒進門就這麼花錢。太折騰了。嘖嘖……”
蓮姐一臉心疼的樣子:“她可是不把葉家的錢當錢,像水一樣花出去,我是有點擔心。夫人您得好好堤防着她。”
葉母面容里透着得意的笑,有種奸計得逞的味道,雙眉輕輕一揚。嘴角輕輕一勾露除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在昏暗的燈火下她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嚇人。
“讓她花,花得越多越好。”一雙精明的眸子微微的眯起,像一條細縫一樣看着輕輕揚動的窗帘:“傳出去,讓人都知道這場婚禮將下月舉行。越多人知道越好,我要將她的婚禮辦得隆重,讓世人都知道。”
蓮姐面泛着笑意,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弧度:“一切聽夫人的。”她抬眼直視着葉母,一臉討好的道:“那夫人你早些睡,我安排人去忙。”
“嗯。去吧!”葉母點了點頭,眼眸里泛着幽暗的光,只要能報復安雨微,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讓安然丟臉,安雨微才會心痛,才會難過。
所以她必須讓安然死得難看。
——————————————————————————————————————————————————————————————————————————————————————————————————————————————————————————————————————————————————————————————————————————————————————————————————————————————————————————————————————————————
沈世南從家裏出來,直接去了醫院,他想跟老父親說說話。駕着車,沈世南很快就到了醫院。
私人醫院安靜至極,燈火亮如白晝。
沈世南從容的走在走廊處。他想着安雨微的話。他不由蹙着眉頭,心下很是擔憂,若是安雨微將父親的東西藏在手中。那麼公司將落到安雨微手裏。
他很明白,安然的手段根本無法跟安雨微抗衡着。
想到這些事情心裏頭不由煩悶。一個人沉悶着走着,在快到病房的時候。
病房裏隱隱的傳出來哭泣聲音。
“爺爺你快快好起來,欣兒想你。”哭泣的聲音透着悲痛和傷心,聽得人不禁黯然落淚。
“爺爺,從小你最疼我,你不醒過來。那********,誰來疼我。”
聲音由小變得大,由嗚嗚聲轉變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沈老爺子入院以來,從來沒人這邊傷心過,沈世南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傷心。他不由輕踏着步子,緩緩地走到病房門口。透着厚厚的玻璃門,他看到沈夢欣爬在病床前,哭得極致的傷心,肩旁微微聳動着。
“爺爺,你知道嗎?那個從小跟我們一起玩的安然竟然是我們的大姐,是爸爸跟姑姑的女兒。曾經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如今看到她,我心裏有些難過,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沈夢欣說的極致的動容,似乎真的感到懺悔。
沈世南一動不動的站着,一雙發光法亮的眸子直看着哭得傷心的沈夢欣。
沈夢欣似乎發現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哭得越發的傷心和悲痛,好似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一樣。她在家裏聽到沈世南跟安雨微吵架,聽到那些話,她瞬間明白過來,若是不好好把握,恐怕家的產業很快被安然給搶去了。
安然搶了她的父愛,現在不能讓安然搶手家產,不然她喝西北風去了。
“爺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欣兒。從小你最疼愛的欣兒。”她不停的抽泣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嘩嘩的滾落,那顆顆晶瑩的淚珠將白花花的被單給浸濕了。
“爺爺我想你,不要丟下我。不然我可孤獨,你行來保護我。”
聽着沈夢欣的字字句句,沈世南心裏難受至極,看着沈夢欣痛苦的樣子,他似乎想到安然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想到沈潔一個人悲痛的時候,他對着沈潔的愧疚越來越深了,完全有些控制不住。
眼淚也從自己眼眶裏滾落下來,他虧氣安然,沈潔太多,太多。
恐怕傾盡一生所得都無法彌補安然了。
沈世南直直的挺着背梁,一雙晶亮的眸子泛着溫暖……
——————————————————————————————————————————————————————————————————————————————————————————————————————————————————————————————————————————————————————————————————————————————————————————————————————————————————————————————————————————————
安然不曾想到自己的婚事那麼隆重。葉家不僅僅答應了自己的婚事,還開了新聞發佈會,公佈葉宇凡跟安然的婚事。
星凡的公司里看到新聞,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羨慕之意。很多人心裏都凡着酸意。
“你們說他們算門當戶對嗎?”
“不算吧,我認為安總監的修養不夠,哎……可惜了人家就是喜歡安然。都不知道安然使用了什麼手段,讓葉少對她死心塌地。”
“算了,這都是命。她現在可是我們現在的少夫人,不要多說了。若是讓人聽去還以為我們心裏不舒服呢。”
安然人在門口就聽到眾人在議論着自己,面對流言蜚語,以前面對流言蜚語她還會難過,現在面對這些眾人的議論,她現在都能坦然處之了。好像眾人說的只是陌生人,而不是自己。
安然推開門走了進去,其他人紛紛捂着嘴不說話,面容里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安然恭喜呀!”
“謝謝……”安然面色淡淡的回應着眾人。她心裏慌慌,表面卻淡定如水,像一個正常人一般。
她總覺的葉母興師動眾,肯定有陰謀,她想跟葉宇凡說,但是她不能將自己內心的擔憂告訴葉宇凡。
這些事情她不能胡說。若是說了。
葉宇凡肯定會覺得自己心思不正,老是將他的母親想的那麼害。
想到了這些,她不由當做無事,一人忙碌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安總監……”小陳敲着門,開心的喚着。
安然放下手頭中的工作,臉龐露出一抹笑容:“進來。”
小陳推門進來,將一堆文件拿進來放到安然的面前。
安然看了小陳一眼:“都放這裏吧!”
小陳笑盈盈的看着安然,眼眸露出一絲淡淡的冷漠:“你說以後我們是叫你安總監還是少夫人。你用盡手段接近葉少……”她口氣變得有些輕,面容里透着寒光。
“有些東西搶來終將有一天會失去的。”
安然面色一沉,眼眸一轉冷冷瞪着小陳:“出去。”一句話說的利索,完全不給小陳任何餘地。
小陳氣得面色發青,轉身離去,安然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等着你倒霉。
安然看葉沒看小陳,完全不為所動。
——————————————————————————————————————————————————————————————————————————————————————————————————————————————————————————————————————————————————————————————————————————————————————————————————————————————————————————————————————————————
森冷的牢獄裏,李芳看到葉宇凡和安然要結婚的消息,她氣瘋了,整個人都帶刺。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她不信。若是安然嫁給葉宇凡,那麼她將失去了一切。
這件事情她絕對不會讓她發生的。
李芳痛苦的捂着自己,面目猙獰如斯,她一定要想辦法出去,若是不出去,這件事情若是成了。那她還有什麼利用價值,無論如何她都要出去。
這個念頭在李芳的腦海里轉着,她整個人像個瘋子一樣,失魂落魄的想着如何出去。
吃午飯的時候她終於想到了辦法,雖然有些殘忍,但她還是做了。
她將自己吃飯的碗打碎,眼睛也不眨下吞下那些碎片。
雙手顫抖着捧着破碎的碗片,可是她為了出去,她不能後退,必須這麼做。不然她永遠都會後悔的,不能讓安然得逞,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讓安然嫁入葉家。絕對不能……
葉宇凡是她,是她的。
碎片將她的牙齒,嘴角全部都給割爛,可她依舊堅強着吞下去,有種想尋死的衝動一樣。很快不到一個時辰,她痛得在地板上打滾,冷汗直流。
很多時候她已經撐不住了,可是為了能讓人看見她快不行了,她拚命的撐着忍着,最後痛得昏了過去。直到預警發現她,將她送去醫院。
混混沌沌中李芳知道自己出了那座牢籠,終於出來,那麼她就可以見到葉宇凡,可以扭轉局面。安然,她出來了,雖然只有短短一天的時間,她也會堅持着去見葉宇凡,去見每一個人。
昏迷中的李芳嘴角微微的揚起,護士看到都覺得奇怪,這人都昏迷了,還能笑,真是奇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