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失蹤的右手
案件發生在倫敦東部一處極其不起眼的小巷之中,這一處小巷平日裏很少會有人出現,除非是想要走近路的人。發現這具屍體的是住在小巷後面的一位酒店女侍者,她下夜班回到家中想要從小巷快點到達自己的家中,誰知道剛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了一具慘死的屍體。
說實話女孩已經被嚇壞了,她尖叫然後瘋了一樣的跑出了這條小巷,口中還叫着殺人了,是其他聽到叫喊聲的路人幫助她報的警。
現在雷斯垂德站在案發現場,一處昏暗的散發著惡臭的地方。
根據初步的屍檢來看,死者已經沒有超過五個小時,現在是倫敦早晨七點,也就是說受害者應該是在兩點到三/點之間死亡的,這個時間對於一處寂靜的小巷來說應該屬於無人的時候了。
雷斯垂德身上穿着防護服站在現場裏面,他有些後悔沒有第一時間把夏洛克抓來了,他有預感這個案子不會那麼簡單的。
在地上躺着的這句受害的男性名字叫做比爾·莫爾頓,34歲,單身,沒有任何的家人,生活在距離這裏三條街之外的地方。他的死相比較凄慘,氣管看起來是被一刀劃破的,沒有任何的猶豫,鮮血噴涌的到處都是,按照鮮血迸濺的方向來看他應該是被兇手從背後抱住,拽住他的頭髮,然後隔斷的氣管。
他的眼睛瞪得很圓,死不瞑目。
這些都不是這具屍體的重點,這個案子現在的重點在於這位比爾·莫爾頓先生失去了他的右手,一整隻右手。
缺失的氣管讓雷斯垂德有着不好的想法,上一次他遇見器官缺失的案子是在2006年,那些缺少的器官最後都成為了當時的兇手食人魔奧利弗·詹姆斯口中的美味餐點,雷斯垂德如果胃中有些不舒服,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位食人魔先生,他擔心這一次會不會有是案件重現。
但是……吃掉右手?
“頭兒,您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
其實不僅僅是雷斯垂德,便是多諾萬自己的臉色也不是太好,上一次那個食人魔的案子給了他們很大的衝擊,要知道正常用殺虐來滿足自己的變/態,和用同類的肉來滿足自己的變/態可是兩種不同的意義。
“右手,我很想要知道兇手拿走受害者的右手到底想要做什麼,缺失的器官永遠都會是整個案件的突破點。”
兇手不會無怨無敵的帶走受害者身上的東西的,那將會成為找到他們的證據,一般的兇手都不會這樣做,除非他們有什麼特殊的需求。如果是其他的器官雷斯垂德還能夠理解,但是右手……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兇手到底是為什麼帶走它。
“難道就像是之前的那位食人魔一樣……要吃?”
雷斯垂德看了多諾萬一眼,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兇手把受害者的右手做為了自己的戰利品,在學校的安利之中也不是沒有這種的,兇手像是奴隸時期的城主或者是貴族一樣,用獵物的頭顱、皮毛、爪子來當做自己的勳章。”
比起吃掉,雷斯垂德認為當做勳章其實更加的靠譜一些。
“勳章……”多諾萬捂住了自己的胃部,她腦海中想像到了一張圖,在一間房子裏面擺放着人類的手掌,而還有人在欣賞着,欣賞着自己的戰利品……
“關於受害者比爾·莫爾頓還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嗎?安德森呢?”
雷斯垂德需要安德森來說一說這個現場還有什麼其他的發現嗎,還有他們需要更加詳細的關於受害者的消息,從人際關係到社會背景,這都是需要調查的。
“暫時還沒有其他的信息,畢竟時間有點緊促。”多諾萬看着雷斯垂德皺起了的眉頭馬上又說了一句,“但是我已經讓他們查了,等等就能把信息全部拿到蘇格蘭場裏面。”
“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的,多諾萬我有預感,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調查。”
雷斯垂德滿臉愁容,近兩年來隨着社會的發展人的心理越來越變/態了,這樣的案子應該算是越來越多,如果不快點抓/住凶□□斯垂德真的擔心會出現更多的案子。
“安德森呢!”
叫了半天他們的法/醫還是沒有影子,又過了一小會就聽見了安德森的腳步聲,他的手中還提着東西,“頭兒你叫我。”
“有什麼其他的線索嗎?”
雷斯垂德畢竟不是法/醫,他需要一些專業性的信息。
“有的有的,兇手看起來並不是專業人手,你看兇手雖然可以一刀割斷這位比爾·莫爾頓的氣管,但是割斷他的右手手法卻很外行,手腕上的骨骼和氣管比較多,所以不是蠻勁就可以解決的。”
雷斯垂德蹲下/身用帶着手套的手舉起了受害者比爾·莫爾頓的右臂,上面有很多的划痕,骨骼也斷裂的七零八碎的,在手腕斬斷的附近還有一些粘連的血肉。
這個斷臂的地方其實只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兇器是什麼可以確定了嗎?”
安德森嚴肅的說道:“不僅知道是什麼,而且我們還找到了。”
安德森從自己手中的箱子裏面取出了一個證物袋,裏面赫然是一把匕首,匕首上面有着血跡,雷斯垂德挑眉詢問安德森這是從哪裏來的。安德森嘆了口氣說道:“是在距離受害者比爾·莫爾頓先生一百米的地方發現的,到底是不是兇器有沒有指紋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不過……”
“不過應該是兇器沒有錯了。”
雷斯垂德接了一句話,這樣的位置和這樣的時間發現的,上面還帶有血跡,從刀痕上來看也很吻合,除了兇器之外雷斯垂德還真是找不到其他的說法了。
安德森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沒有那麼多巧合不是嗎。
“兇手的手法較為殘忍,我希望這個案子可以快速的破案,安德森帶着你的人進來重新檢查現場,一定要做到絲毫線索都不要放過。”
雷斯垂德轉身衝著站在那邊的法/醫團隊擺擺手,讓他們進行進一步的檢查,他可不想等到之後現場被破壞了之後才想起來有什麼東西沒有查到。
“多諾萬有沒有找到兇手進入現場的監控攝像。”
“正在向上面申請,不過頭兒我認為希望可能比較渺茫,這裏的下水道四通發達的,我如果是兇手的話我也不會從光明正大的走進來。最主要的是這條小巷的盡頭剛剛已經檢查過了,監控攝像頭在三天前被拆掉整修去了。”
多諾萬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他們不是沒有遇見過利用下水道逃跑的,再加上後面的監控攝像頭沒有的話,兇手有很多的逃跑方式。
“派人去下水道裏面找找線索,詢問這附近的居民在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或者是看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兇手既然可以逃走應該很熟悉這裏的地形。”
這可不像是沒有預謀的殺人案件,雷斯垂德認為兇手是選定了一個對象才下手的,他如果不是這附近的人,就是來踩過點。
“是,我馬上安排人手。”
多諾萬拿起自己的對講機就開始佈置雷斯垂德給出的任務,雷斯垂德摘掉手套之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着現在小巷外圍觀的群眾嘆了口氣,他再去問問那位發現屍體被嚇壞了的可憐小姐吧,看看她能不能給提供其他的信息。
受到了驚嚇的女孩坐在警車裏面,身上披着一條橘黃色的毛巾,在八月的清晨她還在瑟瑟發抖,雷斯垂德從自己下屬的手中拿來了一杯熱可可塞到了那位小姐的手中。
“喝點可可會讓你放鬆一點。”
“謝……謝謝。”
女孩看起來還是驚魂未定的樣子,她低着頭沉默的抿着自己杯中的熱可可。
“這位小姐不知道您認不認識那位死者比爾·莫爾頓先生?”
當雷斯垂德說道這個名字的時候,這位作者警車裏面發現了屍體的女孩身體明顯的一顫,她猛地搖搖頭說道:“對不起警察先生我並不認識她。”
如果她說謊是不動聲色的,或許雷斯垂德還能夠相信,可惜她的表情出賣了她,女孩一定是認識這位比爾·莫爾頓先生的。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條生命,如果您有什麼線索的話可以和我們說一說,蘇格蘭場會感謝您的。”
雷斯垂德想女孩應該是認識這個人的,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欺騙了他們,他並沒有去逼/迫女孩,而是說如果女孩知道了什麼的話就告訴他們,而且雷斯垂德着重的說了一下那是一條生命。
在雷斯垂德轉身要走的時候,女孩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女孩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喃喃的說道:“那個人……比爾·莫爾頓……大家都在說他死了實在是太好了。”
雷斯垂德轉過身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大家?大家是誰?”
“大家就是……就是附近的人,因為、因為比爾·莫爾頓並不是什麼好人,他……他是一個老師,而且還喜歡欺負人,大家都討厭他的。”
女孩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雷斯垂德眉毛一挑,這個倒是很神奇啊,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因為一個人的死亡很多人都開心的。他鄭重其事的對這個女孩說道:“感謝您的配合,這位小姐,您不會知道因為您的這番話對我們有多麼大的幫助的。”
不管如何這也算是一種方向,小偷?欺負人?很招人恨,也就是說他應該會有很多的敵人,這樣的話社會關係是複雜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殺害他的兇手。
雷斯垂德讓自己的手下幫忙在照看一下這位小姐,他招招手找到了多諾萬,或許他們應該去查一查蘇格蘭場的檔案,看看裏面有沒有這位比爾·莫爾頓先生的記錄。
“多諾萬去查一查這附近人對於比爾·莫爾頓先生死亡的態度,或許我們可以查到很多有趣的東西,還有你認為小偷這種職業憎恨他的人帶走他的手,說得過去嗎?”
如果是小偷的話他一般用自己的手來偷竊東西,兇手這算不算是一種……警示,或者是懲罰呢?
“What?”
多諾萬驚訝的看着雷斯垂德,她的頭兒剛剛說了什麼,她需要緩一緩。
偷竊他人財物,盜竊罪。
一個擺放在玻璃罩裏面的右手上面貼着這樣的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