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凱莉比三皇子費恩大了十二歲多，比麗蓮更是大了十四歲，在兩人出生時，她便已經住校讀書了，很少回楓城，所以關係並不近，僅限於一些禮節上的客套。
不過因為上次古木城裏的祭禮，麗蓮和凱莉在一起相處了兩天，對這個長姐便多了一些親近，在問好之後，她就約着凱莉到湖邊去走走，說：“問了人，說父皇還在開會，要過來恐怕還有一陣子，大姐，您陪我去湖邊走走吧。”
凱莉知道她應該是要說什麼話，就點了頭，和她一起往湖邊走。
自從四年半前洺加夫人在去紀月洲的路上失蹤，皇帝陛下因為哀思太過，就得了失偶症，無法和其他omega接觸，這件事雖然一直是機密，但他之前的幾個情人還是很快就知道了，幾個夫人都傷心欲絕。
皇帝陛下自此再不願意見她們，並寫了親筆信讓她們趕緊再締結婚姻，本來幾個夫人還心存幻想，後來看皇帝陛下心意已決，她們一直乾熬着也沒有什麼用，而貴族omega是非常珍貴的，他們的家族在受到皇帝陛下的傳召和勸說后，便在和她們商量下，很快為她們定下了婚事。
不過因為這幾個夫人都名氣太盛，她們的家族都不願意她們離開家族嫁出去，而且她們是幾個皇子女的生母，a往往對生育他們的omega有着強烈的依賴性，在omega的地位十分高的安薩帝國，母族往往因此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有時候甚至比父族對後代的影響力更大，在這種情況下，這些家族更不願意將這幾位夫人嫁出去。
所以她們都是在家中招贅，在近兩年都再度成婚了。
不僅是這幾位夫人，安薩帝國現在的貴族家族，特別是大貴族家族，omega在家招贅的情況越來越普遍，更甚者在文化上，漸漸形成了有家底的家族就不該將omega嫁出去的風氣。
費恩三皇子的生母菲琳娜夫人也在前年成婚，而且還在去年再度生下了一個alpha，費恩也已經要十五歲，菲琳娜夫人的伴侶自然不希望三皇子經常去探望自己的omega，費恩在這種情況下，就和麗蓮公主越發親近了，兩人關係比以前還要好一些，只要在楓城，他幾乎和麗蓮形影不離。
不過，此時，他看麗蓮約着凱莉離開，他並沒有跟上去，也沒有產生任何不歡喜的情緒，而是去同一直坐在一邊翻看曲譜的二皇子喬伊說話。
喬伊作為這幾個皇子女中的隱形人，是個音樂愛好者，不過皇族的血脈，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統治和管理這個偌大的國度，第二個是遠征和守衛帝國疆域。他愛好音樂，也不可能去做音樂家。
費恩卻是對音樂毫無興趣，他和喬伊聊了一些這方面的話題后，就把目光轉向了遠處湖邊，麗蓮正和凱莉在湖邊廊橋上站着說話。
喬伊隨着他的目光方向也看了過去，說：“大姐就要走了，過幾年便是我了。”
喬伊性格隨他的生母羅瑞夫人，沉默到甚至給人怯弱的感覺，這種怯弱在alpha身上可不常見。
不過好在皇帝陛下並不因此就不喜歡他，也沒有說過他這樣不好的話，對他和對其他孩子一視同仁。
喬伊這話裏帶着一些alpha很少會有的傷感，費恩不由看了他一眼，道：“二皇兄，你喜歡留在白鷺洲，不希望能夠到外面去嗎。”
費恩就同菲琳娜夫人一般，性格裏帶着強勢，但是又不像麗蓮那麼過分，他反問喬伊這話里，也絕無對兄長的尊敬之情，就如菲琳娜夫人看不上羅瑞夫人一般，他也一直以來就對喬伊有着輕視。
喬伊說：“倒不是這樣，只是覺得成長的留在母親身邊的時光總是這般短暫，要離開的時間又總是那麼漫長。”
喬伊說到母親，倒讓費恩也沉默了下來，他在心裏嘆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會有自己的omega的，一直眷戀生母，並不是一件好事。”
麗蓮和凱莉走到湖邊的廊橋上，這裏四處無人，面向空闊而波光瀲灧的五色湖，麗蓮雖然只有十三歲，卻已經長得頗高了，只是臉上還帶着一點嬰兒肥，沒有凱莉這般輪廓鮮明和目光深邃，她說道：“母親說，大姐你要離開了，我們應該贈送餞別禮，一會兒我讓人送到大姐您的公主府里，是我和費恩親自準備的，大姐您不要嫌棄。”
凱莉笑了一下，眼睛在明亮的陽光下熠熠生光，她作為大公主，有着比其他皇子女更加高貴的地位，她的笑容裏帶着面對整個宇宙也不會退縮的自信和驕傲。
“多謝你們。”
她簡單的話，親切又傲然，不過一向驕傲的麗蓮也沒有覺得她這樣簡單的表示是怠慢了她。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查爾努曼區域的話題，麗蓮便突然說道：“大姐，不知道你對洺加夫人所生的那個司洛有什麼看法。”
凱莉前往查爾努曼區域，短則數年，長則數十數百年才會回來，那時候，麗蓮肯定也不知道前往了哪裏，說不定這次的分別便是永別，所以麗蓮說話並沒有拐彎抹角。
凱莉挑了一下眉，手按在廊橋扶手上的動作帶着一種篤定的色彩，她說：“他畢竟是父皇的孩子，是我們布里卡尼亞家族的血脈，雖然他的另一半血脈來自奧斯帝國，而且是俘虜之血，但我們依然沒有理由不接受他，作為布里卡尼亞家族的alpha，如果連自己的兄弟姊妹也沒有包容認可之心，那未免太過狹隘，讓人發笑。”
麗蓮望着她，沒有表態，但是的確因為她這話想通了一些事。
不過，凱莉馬上又說道：“但是，我不會贊成父皇立洺加夫人為後，立一個俘虜為後，這對父皇作為君主的影響力和形象會有影響，而且對布里卡尼亞家族的形象也有損害。那位司洛，我已經在視頻圖像里看過他了，他在伴王星民間機甲賽上的表現很不錯，即使是我，四五歲的時候，也無法達到他的水準。不過，父皇給予他布里卡尼亞皇族身份是一回事，要給予他繼承權則是另一回事。對帝國沒有貢獻，便想要統治我們的國家的繼承權，那是不可能的。為了安薩帝國和布里卡尼亞家族的榮耀，這種事不能發生。”
不得不說，大公主的目光已經站在了作為皇位繼承人和家族繼承人的高度了，她在成長過程中，已經漸漸將個人的榮辱慢慢放開。
她是所有皇子女中最優秀的一個，皇帝陛下也對她最看重。
麗蓮聽了她的話后若有所思，然後才說道：“大姐，你走之後，我們怕洺加夫人對父皇的影響過大，會影響父皇的決策，你的離開，讓我們憂慮。”
凱莉望着遠方說道：“父皇也許的確會受到那位的影響，但是會因此做對帝國和布里卡尼亞家族不利的事的可能性卻不會很大。作為alpha，一直留在白鷺宮，並不是件好事，我不可能不離開，將來，你們也是一樣。”
麗蓮點了點頭。
她已經得到了凱莉的表態，心裏也就有底了。
從宮殿的方向有風吹過來，兩人轉過頭去，看到皇帝陛下的御用懸浮車已經停在了宮殿側面的草地上，兩人不再說話，往宮殿方向走了過去。
幾個孩子朝普魯斯行了禮，普魯斯很是親切地笑着說：“一家人這般聚在一起並不容易，不用行禮了。”
在陽光下的椅子裏坐下，凱莉就對普魯斯直言道：“父皇，我就要離開白鷺洲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今日是我們一家人的聚會，少了六弟司洛並不好，不知道父皇能否讓人去將他接過來，這樣，我們兄弟之間也可以好好處一處。”
普魯斯笑了一下，想了想后就對在一邊候着的宮殿主管說，讓他叫奧莉薇亞去將司洛帶來。
一般人去接司洛，恐怕司洛不僅不會買賬，他還會鬧些脾氣，只有奧莉薇亞能夠對付司洛。
奧莉薇亞受命之後就去了居月島。
司洛到近衛軍訓練營里玩了幾天，剛回到居月島，他和洺加分別了幾天，就越發粘他，連看書也要坐在洺加旁邊看。
奧莉薇亞說陛下讓帶司洛去五色湖宮殿時，在看書的洺加就抬起了頭來，問：“是去做什麼呢？”
奧莉薇亞本不想說原因，不過對着洺加黑如墨晶的眼瞳，她就發現自己難以拒絕，“大公主凱莉殿下要離開白鷺洲前往查爾努曼，陛下在五色湖宮殿辦了家庭聚會為她餞行，要將司洛小殿下也帶過去。”
洺加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只是對司洛說：“你去吧。那些都是你的兄姐，是你的家人，你要和他們好好相處。”
司洛說：“母父，你不去嗎？”
洺加露出要生氣的表情，說：“司洛，你要學會自己去處理自己的生活了。”
司洛只得乖乖跟着奧莉薇亞走了。
奧莉薇亞看司洛一副深思的小樣兒，就安慰他：“小殿下，你的母父是不能出去和別的alpha見面的，或者，你希望別的alpha和你搶母父嗎。”
奧莉薇亞壓制司洛很有一套，其他人都沒有她的這份手段，每次都能把司洛說服。
司洛果真鬆了口氣，說道：“不要。”
有普魯斯已經讓他很討厭了。
而且普魯斯只要前來，他就總要被趕走，這讓司洛不滿，但是又打不過普魯斯，又沒有他的權威，所以，他就只能忍着了。
到了五色湖宮殿的草地，司洛自己從車上跳了下去，但站在草地上后，他看着不遠處坐在一起說話的幾個人，一時並沒有走過去。
普魯斯朝他說道：“阿洛，過來。”
司洛雖然經常因為爭寵而和普魯斯鬧矛盾，但在這種場合，已經有些判斷能力的司洛倒不會亂來了。
他走了過去，他的幾個兄姊都看向他。
普魯斯朝他吩咐道：“你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司洛把目光從幾個兄姊身上掃過，在沉默了一會兒后才說：“我叫司洛·阿克曼。”
普魯斯說：“你姓什麼？”
司洛抿嘴不答。
其實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普魯斯的兒子，是姓布里卡尼亞。
但是，他不想說。
司洛算是這幾個皇子女中長得最可愛的一個了，略帶暗紅的黑色眼眸又大又亮，小小的個子，像個玩偶一般。
凱莉最先出來打圓場，對司洛說道：“你好，我叫凱莉·徳·約納斯·布里卡尼亞。是你的長姐，你叫我大姐就好了。”
司洛望着她，凱莉蹲下身向他伸了手要握手，司洛是不會願意服輸的，他也伸出了小手，和凱莉的大手輕輕握了握。
另外幾人也都做了自我介紹，普魯斯絕不會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得對誰更加關注的，他讓司洛坐到了麗蓮的後面去，司洛這時候已經在打量幾個兄姊，也不再關注普魯斯，就爬到了麗蓮後面的椅子上去坐了。
在下午茶后，普魯斯讓幾個孩子自己玩，他有事要離開，他起身後，凱莉便說道：“父皇，我有話想對父皇說。”
凱莉是很受普魯斯看重的，他微微頷首，讓凱莉上了自己的懸浮車。
懸浮車往斯特芬尼宮行去，凱莉說道：“父皇，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不知何時再回來，所以我下面的話，實在是我不能不說的肺腑之言，還請父皇一定要聽。”
普魯斯大約知道凱莉要說什麼，他抬了一下手示意她講。
凱莉說道：“是關於您的omega洺加夫人的事。談論您的omega，我很抱歉，但卻不能不說。”
普魯斯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說了。”
他的這話里並沒有責怪，只是一句陳述句。
在四年多前，洺加夫人是俘虜的身份曝光之時，一般民眾和貴族裏就掀起了抵觸洺加夫人的熱潮，四年多時間過去了，民眾抵觸洺加夫人的聲音小了不少，但是卻並不是沒有抵觸，而貴族，那是絕對不願意接受他的。
但是因為普魯斯對洺加夫人的絕對庇護，加上四年多前他因為洺加夫人失蹤而表現出了很多近於殘暴的行為，讓大家不敢去碰普魯斯這個刺蝟，所以現在大家才隱忍着，沒有爆發。
不過，要是普魯斯想要立洺加為後，恐怕是不行的，沒有人會支持他。
凱莉卻道：“父皇，我必須說。您愛着洺加夫人，這沒有誰質疑。也許別人不願意接受他們的皇帝陛下愛上一個敵對國的omega，但我並沒有這種偏見。父皇您作為一個alpha愛上誰，那是您的自由，即使是神明也沒有辦法指責這份愛情。但是，這份愛，也只能是您的個人行為。父皇，我接受洺加夫人作為您的情人，但是，我絕不會認同他作為楓城中宮的主人，不僅是我，全安薩帝國的國民，都不會認同。”
“好了，不要說了！”普魯斯這話里已經帶上了一點怒氣，雖然他知道凱莉這話再中肯不過了，並沒有說錯什麼。
凱莉卻笑了，說：“父皇，別人都說您嚴厲，但其實我知道，您最慈愛不過。再說，我就要走了，您即使遷怒，對我的影響也不會太大。所以，我不會因為會惹您不快而保持沉默。對於洺加夫人，我也有尊重和尊敬，成為俘虜非他所願，出生於奧斯帝國也不是他能選擇，但是，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他成了您的omega，那麼，便只能承受作為俘虜omega而不能得到最公正的地位的後果。”
普魯斯皺眉看着她，沒有再表示什麼。
凱莉緊接著說道：“除了洺加夫人，便是六弟。只要父皇有所要求，我可以立即對外發表聲明，我支持給予他布里卡尼亞家族的身份，他是我布里卡尼亞家族的血脈，不能讓他姓阿克曼，不然，這於我布里卡尼亞家族的聲譽也有影響，我們不可能因為他身上有着俘虜的血脈就把他排除在家族之外。”
普魯斯冷眼聽着女兒的高談闊論，他沒有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但凱莉接著說：“只是，父皇，我不認同給予他繼承權，他若是擁有繼承權，國民一定會反對的。不僅是他，洺加夫人所生的任何孩子，只要是alpha，我都不會支持給予他們繼承權。”
所謂繼承權，並不是指一定能夠繼承布里卡尼亞家族的皇位，只是擁有角逐皇位的權利而已。
這角逐權，本該是每個皇子女都有的，但是最終能夠坐上皇位的，按照慣例，是就他們的能力和對帝國的貢獻而定，當然，民眾的支持率也是非常重要的。
像普魯斯這樣，十歲被趕鴨子上架做皇帝的，在整個布里卡尼亞皇族史上，也沒有多少。
凱莉說這些話，被認為是挑釁也是可能的，不過，她的聲音溫柔，姿態放得很低，普魯斯想發火，卻也無法發。
因為凱莉所說，其實便是他現在遇到的最大的問題。
凱莉代表的是布里卡尼亞家族的觀點，還有安薩帝國貴族和民眾的觀點。
其實凱莉這已經是溫和派的觀點了，那些激進派，是既不願意接受洺加，也不願意接受洺加所生的孩子，其中便以凱莉的母族約納斯家族為最。
車早就停在了斯特芬尼宮的降落台上，侍衛和秘書等在外面，凱莉本來以為普魯斯會發怒，沒想到普魯斯並沒有，他說：“你的觀點太過狹隘了。你的確應該去查爾努曼好好看看，這個宇宙，並沒有這麼狹隘。外面的世界，是十分寬廣而多彩的，它需要更廣闊的眼界和胸懷才能夠看到它的美麗和它無止境的將來，作為朕的長女，朕為你的理性和寬和感到驕傲，但是，朕對你的這些觀點並不滿意。”
凱莉張嘴想說什麼，普魯斯抬手讓她不要說，他繼續說道：“人類比起宇宙中的其他很多生物具有更多的優越性，但這並不是人類可以作為統治者的原因。人類得以統治這個宇宙，並不是要固步自封，不斷和其他國家爭鬥，爭奪資源或者其他，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個人和民族尊嚴而無視生命的神聖。作為人類，特別是作為統治者，是要引導人類不斷探索這個宇宙的未知，引導科技的發展，讓人類不斷向前，能夠看到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之後，人類應該前進的方向，不然，人類不斷延長個體的壽命，又有什麼作用，不過是白白消耗罷了。”
凱莉一時有些受觸動，但她依然說道：“如果個人的尊嚴、家族的榮耀、國家的利益尚且不能保證，父皇，我不認為您所說的那些能夠實現。”
普魯斯說：“對，正如你所言。但是，要是目光短淺，也不過是一個最保守的守成者罷了。如果你要角逐朕身下的皇位，朕想，以你現在的能力、胸懷和眼光都還不夠。你現在這樣，甚至不如沉默的喬伊。”
凱莉覺得很受侮辱，雖然凱莉一向待所有弟妹都一視同仁而且很友好，但她心裏和費恩麗蓮一樣覺得喬伊過分怯弱了，簡直像個omega。而普魯斯卻說她連喬伊也不如。還說她能力、胸懷和眼光都不夠。這簡直是全盤否認她。
普魯斯這時候已經開了車門，下車時，他又回頭對凱莉說道：“朕祝願朕的長女能夠越來越強大，胸懷比宇宙更加寬廣。你的那些意見，都在朕的考慮之中，但是，這些都不會是禁錮一個人，以及禁錮一個人的精神和愛的理由。”
他說完就走了，凱莉畢竟才二十多歲，她一向優秀，又受國民擁戴，即使她一向表現得謙遜，但心中的自負也可想而知，所以被普魯斯那麼說了一頓后，她不可能很快就看開。
普魯斯離開了一段距離后，她才下車，向著他的方向行禮道：“多謝父皇教導。”
說完，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凱莉有自己的親衛隊，她前往查爾努曼，她的親衛隊自然要跟着她一起。
除此，皇帝陛下還賞賜她了一艘最新的被稱為“國色”號的戰鬥飛船，飛船很大，各種配置都很先進，可以同御駕蟾宮7號媲美。
這也可見皇帝陛下對大公主的關愛了。
國色號停在白鷺洲外圍接近白鷺洲躍遷空間站的地方，皇帝陛下親自前去為凱莉送了行，而且這個送別還在電視和網絡上進行了直播。
洺加在無名宮裏看了這個直播，他懷這一胎反而比懷司洛時要輕鬆不少，現在肚子已經四個多月大了，但是並不明顯，也沒有多少妊娠反應。
只是他每隔幾天就要進行一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治療，治療之後，他就會心浮氣躁，但這也在忍受範圍內。
司洛坐在洺加的旁邊也看了這個直播，他對洺加說：“母父，她走了，會再回來嗎？”
洺加說：“最近不會回來了吧。”
然後又加了一句：“阿洛以後也要這樣離開，去創造自己的世界。”
司洛趴在洺加的腿上，軟軟地說道：“母父要和我一起走嗎？”
他對離開楓城沒有任何意見，他現在就想離開這裏了，因為這裏是普魯斯的地盤，他要去創造一個自己的世界，當然，他要把洺加帶着。
洺加好笑地撫摸他柔軟的頭髮，說：“要是你足夠好的話，我就和你一起，要是你總做錯事，還大哭大鬧，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司洛抬頭看他，說：“我不會做錯事，也不會再大哭大鬧。”
洺加撫摸着他的面頰親他，心想他六歲就得入學了，以後在一起的時間就會少了，司洛也不會如現在這般依戀他。
司洛在伴王星上贏了機甲賽冠軍的事，將司洛推到了最前台，貴族和一般平民，不管是不是關注政治，幾乎都在討論他。
本來以為皇帝陛下會很快提出給予司洛身份的事，沒想到皇帝陛下卻並沒有提。
那些躍躍欲試要反對皇帝給予司洛身份的貴族，一時間甚至沒有發泄辦法。
為什麼普魯斯會一直按着這件事，那是因為他覺得他和洺加的時間還有很長，他不想現在將司洛推到風口浪尖，將司洛推到風口浪尖，勢必也會影響洺加，而洺加現在懷着孩子，他不希望他受影響。
普魯斯和洺加過了很幸福的一段時間，經過永恆之晶的影響，洺加肚子裏的omega的信息素場有所加強，普魯斯很歡喜地認為這個孩子會好好地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