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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微涼,珍珠鮫被蘇酥扔在蘑菇上,而她正活動着手腕,看魔王的眼神,宛如在看一條翻滾的鹹魚。

“蘇酥?”

魔王順着她的力道躺了下來,將自己平攤開來,宛如一張黑色的麵皮,鋪在蘑菇上。

他雙眸卻亮晶晶的,溫柔的凝視着她,居然還有點期待的意味。

“你要打我嗎?”他羞澀的問道。

隨後,魔王將衣衫一撕,頓時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接着他張開雙臂,期待的說道:“打吧。”

蘇酥:“……”

她一言不發,走到魔王身邊坐下,伸手撫摸着他的胸膛,指尖輕輕的觸碰着他的右胸,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鑒於她現在的神情確實不太對勁,魔王並沒有說話,只是屏住了呼吸。

良久,蘇酥開口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努力壓抑着心中翻湧的情緒造成的:“魔王……”

她剛說了一句,便又閉口不言,突然她揚起手,重重的扇了魔王一耳光。

啪,清脆的掌聲迴響着,與此同時,蘇酥驚慌的道歉聲也一併響起:“對不起!”

魔王卻毫不在意,他微微直起身,反倒去握她的手,有些緊張的問:“手疼嗎?”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蘇酥一怔,便讓魔王將手握住了,她的掌心遍佈那些粉色的斑點,中央的部位還有些紅腫——她打得太用力,讓自己的手也疼了起來。

蘇酥怔了片刻,便掙紮起來:“你快離我遠點。”

那個該死的水神,也不知道究竟給她灑了什麼東西,在蘇酥眼中,此刻魔王渾身都散發著極為誘人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引誘着她——去揍他。

這算什麼春-葯啊!

無論如何,她一點也不想打魔王!

蘇酥痛苦的掙扎着,一不留神,居然又伸出了手,精準的掐在魔王的胸口,揪着一點皮肉不斷的扭轉着。

接着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她兇狠的將魔王撲倒在地,接着雙手並用,在他身上抽抽打打,重點照顧了他的臉,其次是沒有衣服遮蔽的胸膛。

魔王居然還很開心似的,輕輕的喘息着,主動翻了個身,好讓蘇酥把他打得更加均勻一點……

蘇酥打了半天,沉醉在愉快的感覺之中不可自拔,等她回過神,簡直想掐死自己。蘇酥奮力收回了手,按捺下心中沸騰的情緒,開口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的想要,打你。”

“沒關係的,”魔王連忙說道:“蘇酥開心就好。”

他將蘇酥的手捉住,放在胸口,微笑着道:“打吧。”

“但是這不正常啊!”

魔王的神情卻很平靜,他溫柔的說道:“蘇酥,愛神之粉我曾經聽說過。在諸神之宴上,它曾讓光明神在宴會上,當眾跳舞,向愛神示愛。”

“與我同階的光明神尚且不能抵擋,雖然你的體質不同,”魔王低聲說道:“但是,卻無法徹底擺脫它的影響。”

“……但是為什麼我會想要打你?”

魔王對此也是不解,他思索了片刻,謹慎的說道:“也許因為,它激發了蘇酥的本性?”

蘇酥抬手就是一巴掌,面無表情的抽打着魔王:“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本性兇殘的人嗎?”

“不不,我是說,蘇酥所在的位面,對於這一行為有一個完美的解釋,”魔王趕緊說道,他舉起手指,一本正經的:“我記得,它叫**……”

蘇酥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再說我就真的打你了!”

魔王的嘴被按住了,他並不死心,用期待的眼神示意,等蘇酥看過來,他便將手放在胸口,指尖凝出一團毛茸茸的黑暗元素:“沒關係的蘇酥,我很樂意當蘇酥的M……”

“都說了閉嘴!”

“……哦。”

你這失望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魔王!

蘇酥深吸一口氣,抱着一絲希望問道:“它難道無葯可解嗎?”

魔王搖搖頭,指尖的毛糰子也跟着搖晃,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愛神之粉其實並非是一種藥物,更準確的說,是一種——法則。”

他停了停,又眼巴巴的看着蘇酥:“蘇酥,你真的不想……”

蘇酥毫不猶豫的截斷了他的話:“不想。”

她又不是變態!

魔王於是點點頭,他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其實蘇酥的癥狀並不嚴重。”

他思索着:“蘇酥尚且能夠以意志力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愛神之粉的效力會越來越大。”

蘇酥吃了一驚:“難道不是越來越弱嗎?”

魔王卻微笑着說道,不知為何,他的聲音里竟然有些蕭瑟:“人類的愛情,往往在短暫的時間裏,達到巔峰。”

“一日比一日更為深愛着對方。”

“卻又在最深愛之時,逐漸的淡去。”

魔王的聲音淡淡的:“愛神之粉也是一樣,首先它會讓愛欲達到巔峰,再緩慢的消散。”

縱然蘇酥心中有再多的情緒,此刻卻也被統統的壓了下去,不知是否是那詭異的藥物放大了她的情緒,她居然感覺心中有一絲尖銳的疼痛感,蘇酥忍不住低喚一聲:“魔王……”

她張開口,半晌卻又閉上。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

魔王說的並沒有錯,看來無論在哪個位面,人類的愛情,都是這般難以永恆。

“所以,蘇酥,”魔王微笑起來:“你打我把。”

“嗯?”

“蘇酥只想打我,對吧?”魔王的笑容異常滿足:“這證明,蘇酥是……愛、愛……”

他結結巴巴了半天,才說道:“是愛我的!”

蘇酥:“……”

“蘇酥,你不相信嗎?”魔王有些着急:“雖然愛情之粉的效力被混淆了,但是它依然是以“愛”為核心的法則。”

“我願意被蘇酥打,”他認真的說道:“多久也沒有關係。”

“如果可以……”

他低低的絮語着:“我願……直至永恆。”

被你打也好,只要你心中對我的感情不消退。

.

霜雪覆蓋的冰冷宮殿之中,月神摘下一片薄紗似的月色,抽出絲線,親自編織着異常華美的布匹。

“哥哥,”他開口說道,聲音在寂靜的月宮之中迴響着:“那條人魚死了。”

月影睜開眼睛:“看來我們的陛下終於玩夠了遊戲。”

“您知道那是哪位神明的化身嗎?”

月影卻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月神的疑問,只是問道:“準備一下,這就去見魔后吧。”

月神將手中那輕薄的絲紗收起,隨後他將這異常唯美的布匹,裁成兩片,輕輕的覆蓋在他與月影的身上。

他們的身影頓時便輕盈如月光,幾無聲息的融入了月輪之中,隨着那遍灑大地的光輝,緩慢的飄落着,月影低下頭,便看到了覆蓋整片大陸的波濤,他鮮紅的雙瞳中看不出什麼情緒,良久,水聲輕響,兩位月之神落在了魔宮外的水面上。

月影仰起頭,靜靜的凝望着月宮那直插天際的塔尖,他張開手,懷中便抱住了一把流光瀲灧的權杖。

這把法杖的外表異常美麗,它是用整塊的月光石雕琢而成,但內部卻生長着青翠的藤蔓。

藤蔓在晶石之中蔓延、生長,最後從權杖的頂部逶迤而出,又纏繞着它生長,拖拽下一簇鮮花組成的流蘇。

“哥哥……”月神看着權杖欲言又止,月影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月神頓時住了口,雙子在宮門前站定,月影露出一個微笑:“陛下,我等前來拜會。”

魔宮寂靜無聲,既沒有卡以飛出來通報,也沒有魔兵向他們行禮。

又過了片刻,魔王的聲音居然從裏面傳來,他親自召喚:“月影?”

月影立刻跪下:“屬下在。”

“宮中並無旁人,你們自己進來吧。”

月影有些詫異,但他並沒有多問,所以當月神雙子緩緩走入宮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魔王跪在地上,脖子上套着一根孢絲,很開心的馱着人類魔后,髮絲還牢牢的卷着她的腰,以免她顛簸。

他就這樣毫無形象的爬來爬去,一邊爬還一邊詢問着:“鞭子還趁手嗎,蘇酥?”

而那名人類,手中握着一把由純粹的黑暗元素組成的鞭子。

聽到魔王的話,她用鞭柄的末端,輕輕的敲打着他的頭顱,微笑着說道:“挺好的,能隨着我的心意變化長短。”

“其實還可以長出倒刺,”魔王提議着:“要試試嗎,蘇酥?”

接着,月影便見那人類居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彷彿有些掙扎,但依然還是舉起了鞭子——如魔王所言,那漆黑的鞭身上,已然長出了尖銳的倒刺,她就這樣揮舞着短鞭,抽在了魔王的背上。

啪,縱然是黑暗之神,魔王背後的法袍也立刻碎裂,露出他的脊背,不過倒是沒有受傷。

他的臉上浮現了仿若做夢一般的表情:“蘇酥,你竟然這樣愛我。”

月影:“……”

愛個鬼啊!

他呆立在原地,手中還捧着預備敬獻給蘇酥的禮物,幾乎要保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蘇酥終於注意到了來者,她勉強從抽打魔王這件事情帶來的愉悅感中回過神,一邊心疼的撫摸着他的後背,一邊問道:“兩位是?”

月影到底功力過人,沒有像蘇魯特那樣嚷嚷起來,月神的表情就很不好看了,不過也只是瞬間,紅眸的男子便微笑起來,禮儀周全的行禮:“殿下,我等是月之神。”

“你們過來了嗎,”魔王直起身,微笑着說道:“有什麼事情?”

在外人面前,一向由月神來主事,他上前一步,對蘇酥躬身致意:“我等聽說魔后蒞臨,因此冒昧來訪。”

他伸出手,月影立刻便將權杖放入他的手中,月神用雙手托舉着,對蘇酥說道:“這是從春神處獲得的權杖,我等分拆了月之權,贈予殿下。”

受到愛神之粉的影響,蘇酥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只是從魔王的背上滑下來,接着她拽起孢絲,魔王便站起身來,與她並肩而立。

她好奇的打量着權杖,目光卻緩慢的轉向了月影。

“你為何一直看着我?”蘇酥問道。

月影沒有說話,他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就如一個天真的孩童,視線在蘇酥手中由純粹的黑暗元素組成的鞭子上滑過,片刻之後,他才微笑着說道:“殿下讓我感到驚嘆,竟然能如此純熟的駕馭黑暗元素。”

“是嗎。”蘇酥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道。

她揮動鞭子,兩位月神腳下的地面立刻多出一道焦黑的痕迹:“這是魔王送給我的,還挺有意思的。”

魔王的眼睛便閃亮亮的,他殷勤的說道:“蘇酥,你喜歡嗎?”

“還好吧。”蘇酥揮舞着鞭子,黑光閃爍着,月神雙子用上了極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身體沒有躲閃——那可是由黑暗神的神力所凝聚的鞭子!就算是他們,挨上一下也會受傷。

月影臉上掛着笑容,內心卻覺沉重——不久之前,這個人類還只是被一個從神戲弄得團團轉的普通人,這短短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竟然產生了這樣巨大的變化!

蘇魯特那傢伙的情報一點都不準!

“陛下?”月神上前一步,他手中還捧着那把權杖,自從進入這個大殿,蘇酥根本連看都未曾看那權杖一眼,這件被月影報以厚望、精挑細選的寶物,便這樣不尷不尬的躺在月神的懷中。彷彿被遺忘了一般。

魔王低下頭,他伸出手,那權杖便飛到了他的掌心。

“蘇酥,”他將權杖舉起,細心的解釋着:“這是春神的權杖,能夠憑藉它號令土地。月神將月權分割了一些,你能夠調遣他的祭祀和眷族,為你服務。”

很顯然月影考慮得非常周到。他挑選的禮物,充分體現了他的誠意,甚至連外觀也十足的討女性的歡心。

蘇酥卻有些苦惱,換成以往,這樣美麗的權杖,足以令她驚嘆。

但是現在她滿腦子只想着怎麼用鞭子抽人……

蘇酥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抬起鞭柄,輕輕的敲打着他的下巴。

“又想打我了嗎,蘇酥?”魔王問道。

“沒關係的,”他溫和的說道:“不用忍耐,蘇酥,打我吧。”

他微笑着說道:“這是蘇酥愛我的證明啊。”

蘇酥:“……”

魔王剛說完,月影終於不能再迴避蘇酥身上不對勁的地方——他一點也不想回憶魔王是如何在地上亂爬的!月影眨了眨眼睛,未語先笑:“殿下,你中毒了嗎?”

沒等蘇酥回答,他又看向了魔王,首先躬身致意,才恭敬的說道:“陛下,您為何會放任殿下身上的毒素蔓延?”

“我中了愛神之粉。”蘇酥淡淡的說道。

月影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卻驟然一僵。他反應很快,立刻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愛神之粉?”

“我不是在戲弄你。”蘇酥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即便您戲弄我,”月影卻笑嘻嘻的:“我也不敢生氣呀。”

“愛神之粉會讓人類失去理智,沉浸於愛欲之中,”月神輕輕說道:“但是您……”

“蘇酥的體質特殊,”魔王說道:“她產生了虐待我的**。”

月神:“……”

蘇酥似乎想要辯解,但幾次張口,但最終還是默默閉嘴了。

總比魔王開口說她產生了S-M的**要好!

“愛神之粉……”

月影思索了片刻,便微笑起來,彷彿理解了一般的點點頭:“想不到魔後殿下表達愛意的方式如此特殊。”

他似乎在讚歎:“令我大開眼界。”

“……”

這種彷彿被誇獎為變態的詭異感覺是怎麼回事!她一點都不高興啊!

“不過,”月影又換上了一幅擔憂的表情:“殿下不打算將身上的毒素祛除嗎。”

“原本是打算忍過去的,”蘇酥淡淡的說道:“但是癥狀越來越嚴重了。”

她搶在魔王開口之前,按住了他的嘴。

“蘇酥?”魔王艱難的掙扎着說道。

蘇酥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我都快分不清楚,我究竟是不是個發自內心的虐待狂了。”

月影又說道:“但愛神之粉無葯可解。”

“問我要不要解毒的也是你,小朋友,你說話很有意思啊。”蘇酥冷冷的道。

她沒再理睬月神,只是揮起鞭子,將吊在天花板上的珍珠鮫卷到了面面。

蘇酥拎着水神的化身,彷彿在拎一條鹹魚,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條魚已經坦白了,只要拿到愛神的神格,就能洗掉我身上的毒。”

月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沒等他開口,那條詭異的鞭子已經捲住了他的脖子,將他一扯,拉到了這人類魔后的跟前。

他抬起頭,比他高不了多少的人類少女神色平靜的看着他:“我不想傷害魔王,我們商量過了,決定去找愛神,借她的神格用用。”

“小朋友,你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去嗎。”蘇酥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你似乎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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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他女友力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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