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攤上一個鬼寶寶
我也曾是一個有夢想的青春少女,那就是以後一定要嫁個帥哥。可是現在都已經成年了卻還沒有雄性動物給我表白過,所以我放棄了這個夢想。
一般情況下長得不好看的異性請我吃飯我都是拒絕的,可是今天學長卻說可以讓我一個人吃一打生蚝!生蚝!我的最愛!
學長你雖然長得不帥,但那家店的生蚝很好吃,所以我放棄了我的堅持,帶上我們寢室的三個小夥伴一起去了!
然後在他們只顧聊天的時候,我一個人掃光了給一桌五人點的所有燒烤,還有一份蛋炒飯!
於是當天晚上,我們寢室的廁所就被我霸佔了!雖然有兩個坑位,但因為太臭,室友們全都選擇了去隔壁寢室借廁所。
我雖然學習成績不咋樣吧,但人品還是一等一的,為了不打擾可愛的室友們睡覺,我在跟廁所親密接觸的時候都是打手電筒不開燈的。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手電筒卻趁我蹲得正起勁的時候--華麗麗地掉到了隔壁蹲位去了!
而且還是沒聲兒的!
這就表示,它十有八九是掉到粑粑里了。
我的蒼天啊,我花了一分錢秒殺來的手電筒啊!
我飛快地提起褲子去拯救我的酷愛,卻在跑到第二個蹲位前時,手一抖,還沒扣好的褲頭華麗麗地掉到了腳踝處,露出我滑溜溜的兩條大白腿。
萬幸內褲是鬆緊頭的,我保住了我的屁股。
可是我為嘛會手抖呢?因為,我的手電筒居然沒有掉進粑粑里,而是被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男孩拿在手中把玩。
他的臉比我們寢室的牆壁還要白,他的瞳孔比我的2B鉛筆還要黑,最關鍵的是,他那大眼睛裏幾乎有99%是瞳孔,根本看不到眼白!
小孩蹲在第二個蹲位得角落裏,咧開嘴沖我笑着:“媽咪,我看到你的小褲褲了。”
我嚇得差點哭着尿出來。
“媽咪,你冷嗎?你的腿抖得很厲害噢!”
能不抖嗎?大半夜突然冒出個鬼一樣的小孩來,長得那麼陰森,還叫我媽咪?這就是大白天也能把我給嚇尿啊!何況現在到處烏漆墨黑的!
姐姐我才剛滿十八歲不到兩個月,這孩子少說也有四歲了,加上懷孕十個月,差不多五年,五年前我大姨媽都還沒來,就算把世界上最完美的精子送給我我也懷不上啊!
大概是看我不說話,小孩突然笑眯眯地站起來準備往我這邊走,“媽咪,我來給你穿褲子。”
他伸着小手,那雙手白得跟泡腳雞爪似的,過長的指甲好像下一秒就要抓進我的肉里。
“不要過來!”我大叫。
生命跟清白比起來,顯然清白更重要,我瞬間忘記了害怕,飛快地提好褲子。
絕對不能給他任何靠近我的理由和機會!
小孩看着我咯咯笑,笑聲響在狹窄的廁所里,顯得很瘮人。我的頭皮上像被撒了一層花椒一樣麻。
我一步步後退,準備隨時開溜,實在不行就把他反鎖在廁所里,不管他是什麼,等室友們起來了都把他抓個活的!
可是這小孩特別聽話,我叫他不要過來,他就真的站在那不動了。
汗水打濕了我的劉海,我假裝不害怕的樣子,但一不小心舌頭還是跟牙齒打架了。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叫我媽咪?你父母叫什麼名字?你是怎麼到我們寢室來的?”
他理所當然地道:“媽咪,我是你baby呀,當然要叫你媽咪咯,我媽咪叫尤麥菜,爹地叫蘇安容……”
“蒜茸!?”
世界上怎麼會有比我媽取名還難聽的?我曾因為“尤麥菜”這個名字太難聽而差點兒自殺,現在發現居然還有叫蒜茸的,頓時覺得世界真忒么美好!自殺什麼的真是太挫了!
小孩一本正經地解釋:“爹地說怕你一棵尤麥菜太孤獨,所以他改名叫蘇安容了,你們在一起就是蒜茸油麥菜。”
原來是蘇安容,不過念快一點跟蒜茸也沒區別了。這都是什麼家庭養出來的逗比?還為了我改的名字?他是不是腦袋缺鈣啊?
“那你叫什麼名字?該不會叫炒菜鍋吧,那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我一邊轉移他的注意力一邊又後退了一步,還差兩步就要到門口了。
“我叫大米飯,不過媽咪要是喜歡炒菜鍋,我也可以改名叫炒菜鍋。”
大米飯!蒼天啊!我要吐血了!
“不用不用,哪有名字說改就改的,還有啊,既然你爹地姓蘇,那你為什麼不跟着姓蘇?”還剩一步。
“爹地說我們不用按照人間的規矩來,自己開心就好,我覺得大米飯挺好的呀,又好吃,跟爹地和媽咪湊一起還能成一桌飯呢!”
不用按人間的規矩?難道他們真的是鬼?
零步!
我跳出廁所,迅速將門關上,“思源!樂樂!曉楠!快起來!快開燈,廁所有人!”我死死拉着廁所門大喊。
“來賊了嗎?”高樂樂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下床,開燈,操掃帚。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陳思源也從床上跳了下來,來到門口。方曉楠則抓着被子縮在床腳緊張地看着我們。
高樂樂舉起掃帚沖我點了點頭,示意我打開門。
我還沒來得及鬆手,她就大叫一聲狠狠地將掃帚砸在了門上。
“砰!”高樂樂連人帶掃帚被砸了個眼冒金星。
“尤麥菜!你怎麼不開門啊?”她氣急敗壞地大喊。
“裏面是個孩子。”我小聲道。雖然他可能大概基本上肯定是個鬼吧,但好歹是個孩子,我有點下不去手啊!
“卧槽?尤麥菜,你在廁所生孩子了?”陳思源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才生孩子了!我是說裏面不是賊,是個孩子,所以咱們溫柔點兒,溫柔!”
經過我們認真謹慎地商量后,四個母性大發的人決定用愛來感化這個孩子。是人就送他去警察局,是鬼就給他燒點紙錢送他上路。
然而,當我們打開廁所門后,卻發現裏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我的手電筒還在地上滾來滾去,燈光照在雪白的牆壁上,一晃一晃的。
被我攪了好夢的室友們將我群毆了一頓后,繼續他們的美夢去了,徒留我一人抱着我那一分錢的手電筒黯然神傷。
難道,我這年紀輕輕的就想當媽媽想瘋了?
那以後我養成了一個好習慣,絕對不在熄燈後去上廁所,要去也憋着,拚死都要憋到第二天早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的幾天我總覺得我的床變窄了,每天睡覺都很擠。
夢裏,有人跟我搶雞腿,我用力一躲……
“噗通!”一聲,整個人華麗麗的滾到了床下。
不過,我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痛,好像有人用手托着我了似的,我用心感受了一下,一隻、兩隻、三隻、四隻!
有四隻手托住了我,而且是兩大兩小!
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朦朧的月光下,果然看到有四隻蒼白的手整齊地排在我的床邊,有一隻大手無名指上還戴着一枚戒指。四隻手都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沖我動了動。
“啊--”我要是還不叫我就真的嚇成傻子了。
我飛快地打開燈,室友們也已經被我驚醒,但同樣的,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於是我又被群毆了一頓。
難道,我這年紀輕輕的就老眼昏花了?
我連喝了兩大杯水穩定情緒后重新回到床上,困意很快來襲。
黑暗中,我感覺被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一拱一拱的,他爬到到我的腿上,爬到我的肚子上,爬到我的胸口,然後從被子裏拱出來。
我感覺臉上涼涼的,好像有人在對我吹冷氣。
睜開眼,看到一雙比2B鉛筆還黑的眼睛,還有一張白得跟牆壁一樣的臉。
他張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沖我笑:“媽咪,你的床太窄了。”
“啊--”我又叫了起來。
很快,我再一次地被群毆了。
於是,在經過了一次又一次血的教訓后,我知道了,除了我,其他人是看不到這鬼的。
“你行行好,不要纏着我了好不好?”同時我也發現了這個鬼不會害我,何況次數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