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21章
通訊連接上了，那傳訊水晶上的光幕一下子擴散，變大，大長老的面容出現在了莫風燁的面前。
莫風燁抬頭，張嘴欲言，卻猛然發現進入了聖階巔峰之後本該不老的大長老居然面露疲態！要知道，大長老可是為了在人前的威嚴才化作了老人的形象，本來則是十分風流倜儻的俊帥男子，多年以來，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就算是老人形象也從來都沒有現在看來那般——
透着蒼老之態。
他本來想要說的話語噎在了喉嚨里，就跟有什麼哽住了一般，“大長老……？”
隨着修鍊，靈師的壽元在不斷地增加，本就是在最後的年限到來之前都能夠保持青春的，唯有接近大限了，才會迅速地衰老。
大長老不過今年不過七百六十二歲，而靈聖巔峰則是有着千年的壽元，無論如何也不該在現在就出現蒼老之態才對……
到底，在他進入禁地修鍊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長老抬眼看向那傳訊水晶的另一方，眼裏有着欣慰，還有着無奈，“你，出來了？”
莫風燁皺眉，大長老這副神色着實不太對勁，“大長老，在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澤他們呢？”
“阿澤他們上戰場了……”往日高深莫測的大長老幽幽嘆息一聲，“唉，說起這五年，還真是一言難盡啊……也幸好你能夠趕回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能夠守住那禁地多久……”
萬一禁地被攻破，那麼身在禁地里的莫風燁自然會屍骨無存。
因為整個禁地都是依靠着禁地中央的靈力轉換器來維持着的，一旦機器失靈了，那麼整個禁地里的東西都會被毀掉，從這世間消失。
而那禁地毀滅時引發的靈力波動，足以毀掉半片大陸。
莫風燁一愣，“到底怎麼回事？禁地……”
然後他笑容一收，整個人嚴肅起來，“說起來，大長老，我在禁地里有了新發現！”
“你想說的無非就是在禁地里有着那個組織的人想要的東西罷？”大長老此時也不需要隱瞞些什麼了，“那件事情本來應該在你繼任族長的時候告訴你的，但是現在讓你知道了也無妨，畢竟這東西已經成為了這場戰爭的導因了。我們的禁地里，封印着遠古時期那場大浩劫留下的東西。”
想起了在見到那根石柱時顧一書的異樣和他所說的話，然後又念起自己對石柱的猜測和刺探，莫風燁道：“是的，那樣東西的確是大浩劫時期留下的，那麼大長老，老祖他們可有留下信息表明那是什麼？”
大長老搖搖頭，“並無。只是有言後代進入禁地必須要先經過心路的檢測，然後方可進入。而非本族後裔不可進入。並未言明那是何物。”
而後，他又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為何這麼問？莫非，你對這封印里的東西有些猜測？”
莫風燁點頭，“是的。我想，這禁地封印着的東西便是那導致了遠古大浩劫的異界生物。或者是說，那裏面封印着的應該是他的神識。”
“什麼？！”大長老大駭，此刻他也顧不上失態不失態了，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雙手撐在了桌子上，“你可有什麼證據？”
“阿書感知到那書屋裏的石柱有異常，然後伸手往裏面輸入了靈識，發現靈識被吞噬了。而後我嘗試卻沒有什麼變化。大長老您也知道，我先前得到了一個遠古煉器師的傳承，那名煉器師是阿書的父親，他也精通陣法，我在他佈下的陣法里曾經用他的視角看過那場大浩劫的最終戰。而他刻畫的那個陣法紋路，和石柱上的十分相像……”
莫風燁把自己得到的結論娓娓道來，他每說一條，大長老臉上的神色便凝重上幾分。最後，他嘆息一聲，道：“你在那個遺迹里不是得到了遠古時期的契約獸？他們應該對那東西有印象吧？如果那真的是他們的主人刻畫下的靈力陣……”
“這便是我為什麼會肯定的原因了……”莫風燁的眼裏也蒙上了一層悲色，“這事已經得到了月影的確認，那的確是他主人參與刻畫的封印靈陣。而封印后，也確實是交給了莫氏一族保管。而那被封印的東西，是那黑暗異界生物。”
“異界生物……”大長老喃喃道，“難怪！也只有異界生物能夠掌握破開天道佈下的大陸結界的方法了！也只有他才能夠趁着天道不備，召喚出那麼多的外來靈魂！他一定是想要靠着那些外來靈魂來掩藏自己的蹤跡，不讓天道發現他已經逃脫！”
該死！他們居然到了這麼久才猜測到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
只有異界生物，他們不受天道約束，天道也無法主動去消滅他們，只能夠靠大陸的人們去做！
“那個封印陣法是和靈力轉換陣法融合在一起的，本來那些遠古靈師們應該是打算讓這陣法吸收外面的靈力來維持封印，也是靠着這陣法不斷地吸收異界生物身上的力量來削弱他的實力，並且還加固封印。卻沒想到，經過了千萬年，那異界生物卻掌握住了方法利用那靈力轉換陣法來削弱封印的力量了……”
千萬年來，進步的不僅是大陸上的靈師們，就連這異界生物也是有進步的。而這大陸的靈力條件卻是落後了遠古時期太多太多，若是被這異界生物掙脫了封印，怕是沒人能夠承受住他的一擊……
這個大陸現在太過柔弱了。
顧一書在一旁聽得有些雲裏霧裏，心裏卻是能夠感知到莫風燁的情緒，也是難受極了。他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聽到這麼一句話，有些出神的大長老才仿若突然回神一般，雙眼一亮，道：“對了！燁小子你這次已經是在靈尊巔峰觸碰到靈聖的邊緣罷？你現在什麼都不用管，迅速閉關去！天道肯定有辦法對付這東西的，只是他無法傳遞給我們知道罷了！”
他又像想起了什麼，繼續道：“是了！遠古時期的那場戰爭開頭也是節節敗退，也是那時候的天道之子的實力達到了能夠和天道溝通的地步時，才開始逆轉的！最近二十年進入聖階的靈聖們也曾得到天道的回應，那時候便是一直念叨着天道之子！怕是因為無法把解救的方法傳遞開去，就只能夠重複地說著關鍵的人物吧？”
莫風燁對上大長老帶着期待的目光，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刻感受到肩上的重擔那般沉重。
他本想着留下來和夥伴們並肩作戰，此刻也意識到了自己沖關的意義更為重大，便也不糾結，直接就道：“那麼我便回族裏閉關修鍊去，大長老你替我和阿澤他們說一聲，我很快便會回來！”
“不！阿燁，我們先往東去……”顧一書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我覺得東邊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們！”
東邊……是烏碧森林？
“阿書？”莫風燁看着顧一書有些着急的神色，有些不解，“有什麼要緊的東西？”
顧一書皺眉，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好像沒找到什麼合適的話來表達那種感覺，他急得團團轉，最後卻是一跺腳，有些氣惱地說：“哎呀！你就別問了！我就是感覺到有很重要的東西！而且我有預感，這東西一定會對你沖級有幫助的！”
莫風燁眉頭輕蹙，他知道此時自己沖級才是關鍵，但是他也清楚顧一書從來不開這種玩笑的，每次說有什麼東西很重要那就一定是用得上的東西。有時候他都會對顧一書的直覺產生嫉妒的念頭。
——那是被天道眷顧的種族。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過這話了。
天機鼠一族的氣運比天道之子還要濃厚，而天機鼠一族只剩下阿書一人了，全族的氣運都加諸於顧一書的身上，那他的氣運該有多濃厚？
比身為天道之子的他還要厲害。
但是這麼一個被天道所鍾愛的少年已經是他的了。
莫風燁的心裏一甜，唇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好，我便聽你的。”
在傳訊水晶另外一頭的大長老也有些感慨，“我想，這異界生物做的最錯的一件事便是把這個靈魂帶來這個世界。”
不然，這天機鼠一族早就不存在了。他們又從哪兒得到天道的幫助呢？換着那所謂的主角方紀鈺，也未必能夠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天道的存在。
那麼，他們才是真的會失去許多先機。
莫風燁勾唇一笑，“那異界生物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把阿書帶到我的身邊來。”
顧一書在一旁臉上緋紅一片，他有些懊惱地喚出了一條莫風燁先前給他煉製的鞭子，用力朝着地面甩了甩，“你還在嘰嘰歪歪些什麼！還不快點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