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的人生我負責

第15章 你的人生我負責

下着小雨的晚上,陸遙來到四合院探望曹洛。

“對不起,遇到一個神經病,沒有及時接到你的電話。”陸遙愧疚極了,對着曹洛連連道歉。

在曹洛去廚房煮咖啡期間,陸遙目光銳利地審視着阿澤,詢問道:“你究竟是誰?以一敵十還能全身而退,絕不是普通人。”

阿澤唇邊泛起淺笑,淡定自若地回道:“不過是有些蠻力。而且,”他聳了聳綁着繃帶的左肩,“你看,我也受傷了,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天。”

“那你知道被你打的那些人至少要在床上躺兩周嗎?”陸遙擺出慣有的木頭臉,神色嚴肅地發問。

阿澤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胸,笑容越發的溫良無害:“陸警官,我也算是見義勇為吧,對毒奶粉案件也做出了一點點貢獻,可你好像把我當成了嫌疑人。”

陸遙看他的外表確實不像壞人,琢磨着等下還是得提醒曹洛小心點,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他盯着屏幕上顯示的“神經病”三個字,眼裏騰騰地冒起了怒火。

他掛掉。鈴聲再度響起。他再度掛掉,鈴聲又一次響起。

“陸警官,快接吧。可能有什麼急事。”曹洛端來咖啡,忍不住開口了。

陸遙沉着臉走到院中的荷塘邊,對着手機氣急敗壞地叫道:“我警告你,不要來騷擾我!我說你真的有必要去看精神醫生!”

辛薇正在走廊玩塔羅牌,打量了下陸遙,自顧自地選牌,開牌,自信滿滿地解讀着:“正位顯示命中注定的愛,逆位顯示宿命中的碰撞,這位先生,你的有緣人已經出現了。”

陸遙聞言,臉上飄來好幾朵烏雲,黑得只怕要滴墨了。

屋內。

阿澤吹了吹咖啡杯上的熱氣,彎着嘴角,胸有成竹地說:“陸警官遇到了很麻煩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是女人?”曹洛好奇地問。

阿澤雙手十指相抵,快速翻飛着,慢悠悠地給出了答案:“男人的直覺。”

曹洛切了一聲,伸手去揉他的頭髮。他的發質極好,柔軟光澤,那種絲絲滑滑的觸感讓曹洛沉迷不已。

只是,好像哪裏不對勁。

她左看右看,終於意識到她得帶她的“寵物”去修理毛髮了。

陸遙陰沉着臉走了進來。他把曹洛拉到一旁,小聲告誡着:“那個阿澤不是普通人。我根本就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你小心點,別被他騙財又騙色了。”

曹洛拍了拍陸遙的肩膀,推心置腹地回道:“陸警官,你放心,這兩樣,我都沒有。”

阿澤唇邊勾起了笑意,端起馬克杯,優雅地抿了一口咖啡。

噗——

他無財又無色的主人,又把砂糖和鹽巴搞混了。而陸遙竟然毫無察覺地把這怪味咖啡喝的一滴不剩,末了,還讚賞曹洛手藝不錯。

阿澤心想,或許,他和曹洛來自同一個星球。

**

雨後的空氣清新無比,天空彷彿得到了凈化,顯得格外純凈,呈現出一片明麗的蔚藍色。

曹洛把阿澤放在一家理髮店,背着她心愛的結他去樂器行換琴弦。回來時,看着理過頭的阿澤,頓時傻眼了。

她哭喪着臉,找理髮師傅理論:“師傅,我讓你剪短點,不是讓你剪成平頭。現在這麼短,我還怎麼揉啊?”

“可是這位先生讓我剪得越清爽越好。”理髮師傅指着阿澤,似乎極為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咧嘴笑道,“你看小夥子現在多精神啊。”

短短的頭髮確實把他的五官襯得越發的出眾,只是她的手癢症再也沒有犯病的機會。

阿澤看着她垂頭喪氣的模樣,臉上浮現出幾分懊惱,輕聲軟語地安慰道:“我的頭髮長的很快。再過三個月,就長長了。”

啊,啊,啊,這麼說的話……

曹洛驚喜交加地叫了出聲:“所以你還會再呆三個月,是吧?”

他點點頭,眼底漾起的柔情的笑意,慢慢地暈染開。

曹洛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像今日的天氣一樣萬里無雲。她摟着阿澤的手臂,開開心心地走出了理髮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打架讓他的腿傷複發,阿澤走的很是費勁。外型出眾但腿腳明顯不便的男人走在路上,引來不少注視。

曹洛拍了拍他的手,讓他不必在意外人的眼光。經過地下行人路時,曹洛被一個拉着二胡的盲人老頭吸引住了。

她停下腳步,全神貫注地聆聽着這首《二泉映月》。琴聲委婉悠揚,似乎在講述他辛酸悲苦又充滿坎坷的一生。隨着旋律的升騰跌宕,進入了全曲的高~潮。那是從心靈深處迸發出來的呼喊聲,是對命運的掙扎與反抗,也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和追求。

如月光照水,如水波映月,樂曲久久地在行人路迴響,舒緩而又起伏,恬靜而又激蕩。

可是,在如今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會像他們一樣停下腳步,靜下心來品味這天籟之音。

曹洛取出一張大鈔,放到老人面前空空的碗裏。“我媽曾說過,高手都在民間。爺爺您很厲害。”曹洛席地而坐,拿出結他,撥弦,哼唱:

“陣陣晚風吹動着松濤,

吹響這風鈴聲如天籟。

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

讓一切喧囂走遠……”

乾淨的聲線,再配上淡淡的歌詞、舒緩的旋律,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清澈、空靈而純凈。仿若置身在幽靜的森林中,絲絲陽光灑在身上。四周全是泥土散發出的獨特清香,愜意又舒適。

一首終了,她的身邊已經駐足了很多圍觀的路人。

曹洛再度撥弦,憂傷的前奏過後,在人來人往的行人路,演唱起了耳熟能詳的《裂心》。

她有着得天獨厚的好嗓子,發聲音域寬達四個八度,可以自如地在高音和低音來回切換。極高的技巧,再加上深情的演唱,博得一陣陣喝彩聲。

“在你和她的愛情中,

我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看着你們收穫愛情,

原諒我無法做到祝福……”

每一個音符,每一字歌詞,彷彿都生動了起來,一一唱進了人們的心中。有幾個年輕的女孩甚至眼泛淚花。

熱烈的掌聲過後,曹洛拉着阿澤站了起來,把路人給的錢全部留給了老人。

“阿澤,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這首《裂心》是我寫的。”到了出口處,曹洛朝他眨了眨眼,有點得瑟。

阿澤詫異得連話都說不順暢了:“這首歌至少紅了十年吧。那時你才——”

“十四歲。那是我第一次失戀,就想寫點什麼來記錄那時的心情。我媽拿給她的學生唱,沒想到□□了。”曹洛挽着他往超市前進,又感慨道,“阿澤,你真好。剛才你很自在,很坦然,一點都沒覺得丟臉。曾經我帶着我的初戀男友到地鐵唱歌,攢錢買結他。他是個愛面子勝過愛生命的人,站在離我十米遠的地方,因為他覺得跟一個‘乞丐’在一起很掉檔次。我還沒唱完,他就消失了,唉。我爸曾說過,所有人都是乞丐,不管穿着破衣還是絲綢。因為我們都在渴求同樣的東西,那就是幸福。”

“洛洛,你有個很好的爸爸。”阿澤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羨慕。

曹洛踮起腳,習慣性地去摸他的頭,卻不幸被扎到了。她癟了癟嘴,推着購物車,邊走邊說:“從小我爸就教我,只要付出就會有收穫。我努力練琴,別人都叫我天才。我努力學習,成績一直不錯。所以我堅信只要有付出就會有收穫。直到我遇到了他。我放下了所有尊嚴去討好他,可是即便後來如願與他交往,我都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那段日子,我一直自我否定。後來我想通了,其實,不過是因為他不是我命中的那個人。”

曹洛又叨叨念了好久,在睡衣專區挑選了一套淺灰色的家居服,扭過頭,想要問他喜不喜歡,阿澤不見蹤影。

她的心猛的一驚,把睡衣掛了回去,去找阿澤。

阿澤站在不遠處的化妝品櫃枱前,望着海報上的超級大美女。她的手上拿着一隻唇膏,還微微撅起了紅潤的雙唇,惹人無限遐想。海報上面用醒目的字眼打着廣告詞——想吻我嗎?

“是蕭雨歌啊。”曹洛羨慕地說了一句,“我要是能像她那麼漂亮就好了。說不定就不用失戀三次了。”

阿澤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待視線與她持平,一字一字、說的清晰又鄭重:“洛洛,你很漂亮,比她漂亮。”

曹洛愣了一下,臉上開始發燙。她知道他在說謊哄她,可是心中卻猶如喝了蜜水般,甜絲絲的。

善於察言觀色的售貨小姐熱情地拿出她家的明星產品,向曹洛推銷着:“小姐,你運氣真好,這款唇膏剛剛補到貨。晚來的話就又斷貨了。你塗上的話,嘴唇就會變得和蕭雨歌一樣漂亮,你喜歡的人就會忍不住想親吻你。”

“真的嗎?”曹洛被說的心痒痒,背過身,查看着錢包。沒剩下多少錢了,還是能省則省吧。

銷售小姐瞧着她那副寒酸樣,態度立刻轉了一百八十度。她臭着一張臉,拒絕了曹洛索要小樣的要求,兇巴巴道:“小姐,我們可是國際名牌。要是每個人都來要個小樣,早就倒閉了。”

曹洛感到極為尷尬,抿着雙唇,默然不語。她拉住要上前理論的阿澤,淡淡地說了聲“算了”,拖着他離開。

“以後,我賺錢,我來養你。”阿澤目光深深,語氣堅定,做出了一個男人的承諾,“洛洛,我不會再讓你受那種屈辱。”

“不了,還是我來養你吧。”曹洛揉着他的臉,心中開滿了絢爛的花,“是我介入你的人生,所以我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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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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