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二章

55第五十二章

狩獵場隱藏在深山裏,進出嚴謹,幾乎像軍區。

進入封閉式圍獵場地,邵澤徽脫掉襯衣西褲,換了套Scentblocker的專業獵服出來。

沒什麼款型的迷彩服穿到身上,他的身型卻是意外拔尖的彪挺俊朗,袖子卷到半臂,抱着架雙管獵槍,粗獷威猛,阿男也背着把打飛禽的散彈槍一道跟出來。

廠領導不放過機會,奉承不離嘴:“都說邵總槍法厲害,現在還沒見識,光看這架勢,就先贏在陣前了。”

有人嘴巴快:“可不是!老闆這帥氣勁頭跟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差不多了!哪裏像是……”

邵澤徽黑了臉。

丁凝壓根沒管他們說什麼,一下車就跑到郭勁安身邊。

上車前還有絲襪,下車光溜溜兩條大腿。男人們沒怎麼注意,吉蓮女人心細,看在了眼裏,裝盲,女人愛八卦是天性,何況是香艷辛秘,心裏癢,拉了阿男撒嬌:“喂喂,老闆在車上又做了什麼好事。”阿男把槍橫在胸膛前,自然不睬。

郭勁安看見丁凝白|皙頸圈內種了幾個紅莓,眼色有些黯,卻什麼也沒說,只把她手牽起來。

邵澤徽目光越過一個個腦袋瓜子,見到兩個人離得遠遠竊竊私語,也沒說什麼,領着一幫人,在導獵的帶領下往山裡走去,到達自由狩獵區,槍栓一拉,扣下扳機,火光直冒,連發幾彈,射下幾頭野兔和波爾山羊。

阿男跑下綠油油的小斜坡去拎負傷的獵物時,邵澤徽才下意識轉頭。

那小子抬起手,輕柔地在撫面前女孩額頭上面的紅痕。

他怔住。

一夥兒人見到這陪行中心人物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老廠長年齡大,眼睛利索,見到邵澤徽眼神雖然不定,可落在那丁小姐身上次數頻繁,先前已經得了通知,知道丁凝今後是丁家廠子的直接管理者,笑着揚聲,朝丁凝那邊喊:“小姑娘家,恐怕不喜歡這些槍啊炮的玩意兒,冷落了丁小姐吧?”

丁凝望一眼導獵手上身體被貫出槍眼兒的野物,客客氣氣:“也不是,就是覺得把一群動物圈養在一個地方,再去殺去打,多少有點同命相憐。”

同命相憐?一干人鬧不懂是什麼意思,又不可能去問,只得賠了兩聲笑。

工廠里做事的人心眼大多沒那麼彎,心理政治玩得也不深,一名年輕稍輕的青年幹部,見氣氛不大對勁,順着那老廠長的話,隨口說起葷段子打圓場:

“女孩子家,玩玩槍也正常嘛!男孩子小時候玩槍,長大了玩娃娃,女孩子小時候玩娃娃,長大了玩槍。”

都是些平時敞慣了的,男人們聽了這隱晦的黃色笑話,都呵呵笑起來。

正笑得眉飛色舞滿臉滾油,丁凝開聲:“這種玩笑,私下說一堆不成問題,公務時間,以後得要定有制度規定,講一次,扣工資。”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還沒正式上任,就發了威,還立起家法來了。老廠長雖然口裏尊重丁凝,仗着年紀大,見着二十啷噹歲,還沒畢業的小姑娘當眾教訓自己部下,總不好想,嘟着老嘴反駁:“這又不是公務時間。”旁邊人自然站在多年上級這邊,連聲響應,又齊齊望向主心骨,等他來主持公道。

丁凝也看一眼邵澤徽,那人壓了壓帽檐,雙手合一,把槍桿立在地面,大拇指摩着槍頭,完全沒有幫腔下屬的意思,有些晦暗的神色卻掠過些光彩,似乎等着她發話。

主持倒是主持了,這公道偏着誰,瞎子都聞得出來味兒。

丁凝也就繼續:“有邵總在,有我在,怎麼不是公務時間?”

哪個能說個不是?個個憋了口氣,興緻也都減了一半。

丁凝又緩和了口氣:“有罰自然也有獎,以後有專人管理風紀,月底評優,達標加薪。”頓了頓,朝邵澤徽望去:“怎麼樣,可以嗎?邵總。”

邵澤徽瞥了眼吉蓮:“記下來,回去辦。”

錢才是關鍵。眾人變回明媚臉色,樂呵了一些。

一干人繼續在獵區巡遊,邵澤徽揚手,示意丁凝過來。

公私分明,這是他剛剛在工業園裏教會她的。丁凝並沒遲疑多久,拔足過去。

邵澤徽還指望她得把自己冷會兒,沒料到她也不忸怩,就這麼來了,頓了會兒,說:“管得好。”語氣是縱容。

她的聲音單薄:“總得對得起您給的工作機會和工資。”

他聽到她聲音,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美好,她還在不高興,靠近低聲:“還疼不疼。”

公事完了,私事就免了。

她的頭髮沒有上車前梳得那麼高,怕扯得疼,鬆鬆綰了一道,用卡子錮住,很客氣地撥弄了頭髮,壓住邊際一圈紅,答非所問:“不影響邵總打獵,我過去了。”

他被甩了一道背影,本來該是窩火,見她乳燕投林似的回到那臭小子身邊,又覺得天蒼地闊的頗悲涼。

吉蓮看見,走過來,老道提示:“小女孩嘛,哄哄就行。”

邵澤徽沒說話,抬起槍,繼續射獵,獵着獵着,人又移動到了目標身邊,無奈旁邊有個第三者,牙齒躁得癢,也總不能一槍把他當獵物一樣給斃了,只能說:“你過來一下。”

這次丁凝聽得出來,絕對不是談公事了。

她沒理,邵澤徽火大,拎起她胳膊,幾乎是咬着牙:“別這麼倔,更不要故意在我面前演戲,我跟你道歉還不行?”拉着就往坡下走。

郭勁安一手摁住他健碩小臂,揚高了聲音,極其不善:“邵先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沒有面前這男人長年健身的習慣,但身型高,發起威來,自有一股子凌冽勁頭。

丁凝知道說不動這個邵家老二了,直接把郭勁安手臂一拉,踮腳就附上唇,當了眾人面熱吻起來。

郭勁安只覺兩片柔軟覆上來,又有一條濕潤潤的肉往裏面鑽,睜大眼,馬上會意過來,吸了口氣,接住,含得牢牢。

兩人光天化日,*的舌齒交纏,隨行人除了邵澤徽,全都目瞪口呆,吉蓮捂住半邊嘴側過去,不忍再看。

阿男抱了把雙管,也默默跑到旁邊的林子裏打野鳥去了。

一口氣快用完了,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丁凝看了邵澤徽一眼,抹了一把嘴。

邵澤徽像是拔了栓的皮球,泄了氣。

吉蓮和阿男倒也佩服他,這麼大一攤子的刺激,這邵老二竟然還直勾勾地盯着不挪眼,好個忍耐力。

丁凝挽了還在砸吧回味的郭勁安,下了草坡,打算差不多到了時間,再上去。

郭勁安問:“要不要先走?”

丁凝搖頭:“都這樣做給他看了,他不是十幾歲的小孩。”

郭勁安想了想:“你確定真想為邵氏做事?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丁凝明白他意思:“你真的不用太高估了我跟他的關係,我們沒什麼感情,他對我,無非就是求而不得,才費些心思,時間一長,什麼都淡了,他是商人,不會做沒有結果的無本買賣。至於我這邊,只知道邵氏接管了丁家,而丁家是我爸爸給我的祖業,如果這件事我都撒手不理,做其他什麼事情都站不住腳。”

郭勁安原先以為丁凝是個乖巧溫順的女孩,過了個暑假,因為她接受了自己,接觸多了,才知道她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

一直到誤會懷孕,郭勁安又更進一步地發現,這個女孩跟自己當初以為的丁凝,其實是大相逕庭的。可是,竟然還是這樣一路又一路地喜歡了下去。一直到現在這刻聽到她的話為止,他覺得,面前這女孩在自己心裏,咯噔一聲,又升了一個級別。

喜歡一個人啊,就是全天下最美好的事,做什麼都是好的。

他心裏暖暖,圈住她的手,握得牢實。

**

兩人聊着,不覺走遠了,再一抬頭,離高坡遠了,四處除了偶爾鳥呡幾聲,安靜了不少。

也不知道還在不在開放獵區了。

快到傍晚,山裏的天色有點兒昏,溫度也不比市區那麼高。丁凝打了個寒戰,郭勁安條件反射想脫衣服,一看,自己也是穿的件單衣,吃吃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嘻嘻哈哈抄着原路回去,經過片小林子,天又暗下來一些,才收起笑意,加快腳步。

好容易見到前面隱約出現斜坡形狀,丁凝只覺得被牽住的手一松,旁邊人的腳步就像是剎車一樣,驟停住。

繼而一股強大的力道把自己跟郭勁安扯開,還沒轉過頭,丁凝半張臉被一隻帶着濃濃煙味的粗糙大手蓋住,整個頭被固定得死死,動彈不得,被強制硬拖到旁邊,剛想喊,氣管被人極其熟練地生捏住,嘴張了一半,啞在當下。

郭勁安的聲音傳過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語調怪異,似乎被人用什麼脅迫着。

丁凝就算看不到,也嗅到了危機。

這不是進出嚴密、會所級別的狩獵俱樂部嗎?怎麼是還有強盜劫匪不成?

聽這意思,還不止一個人。

被煙草長年熏得沙啞的低嘎男聲響起來,在問同伴:“……怎麼樣?”

“噗咚”一聲,肉軀倒地的聲音,丁凝心頭一跳,被制住自己的匪徒翻轉過來,見到郭勁安不知哪裏被其中一人用兇器敲了一記,趴伏在地,林子裏光線暗,看不清表情。

丁凝也不知道他是昏了還是死了,反肘擊向那綁匪,呼救一聲就要撲過去。

這人再不像嬌生慣養的邵庭晟和瘦骨嶙峋的小黃毛,顯然是練家子出身,一擰就把手無寸鐵的小獵物拎返回去,見這女孩在手裏又掐又鬧又打,要害都被踢了兩下,惱得牙癢,手重新扭上脖子,咔咔一聲,加重力氣:“小賤人!還挺厲害,總是個死,就讓你早點歸西!”

丁凝喉頭一緊,眼前欲黑,腦子卻清明起來。

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目標是自己——

她咳着嗓子擠出聲音:“你們是誰?”

另個聲音阻止了行兇的人:“別忙,金主那邊說了,先得拔拔鴨子的毛,再下鍋!要按規矩辦事,不然哪有回頭生意!”

被殺目標是鴨子,拔毛下鍋則是說先多折磨一下被殺人,再幹掉。

這是殺手的行內術語,丁凝就算不懂,光聽字面意思,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那人一聽這話,總算是鬆了手,卻把她強壓到一棵老槐樹大粗壯樹桿上,從腰際里抽出把匕首。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我和我的小夥伴在另個坑丟的地雷,因為那文還太瘦怕看不到,就在這裏感謝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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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辣文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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