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男人進大屋正門時風塵僕僕,臉色也有些疲倦,身後跟着提行李箱丁家司機。
丁婕從沙發上跳起來,撲上去抱了一把:“爸爸,我跟媽等了你一上午呢,怎麼才回啊!”吧嗒親了一口。
丁志豪揉揉小女兒頭髮:“再過兩個月都要上大學人,還像個小孩子。”
丁婕這才放開,卻還是嬌得很:“我就是爸爸小天使嘛!”又去瞟後面行李,搖了搖丁志豪手臂:“帶了什麼禮物給我沒?”
虞嘉妃已經出來了,看都不看丁婕一眼,走到丈夫面前,互擁了會兒,說了兩句私密話。
丁婕像個旁觀者,看着這一家人共聚天倫,完全忘了還有另一個女兒,覺得比起真心,倒像做戲,肉麻得很,又簡直不相信丁婕是剛才那個眼睛長頭頂人。
十七八女孩子,撒嬌過頭了,活生生把自己變成了智障,哪有人說自己是天屎?丁凝失笑。
不過,看來丁小妹也是深得母親真傳兩面派,再高傲,這個掌權一家之主面前,也懂得討好放低。丁凝現倒是佩服這對母女,能叫人休掉髮妻冷漠婚生女兒,順利登堂入室,確實還是得有幾分手段。
她又把目光投向丁志豪,這男人年近五十,保養得不錯,想必年青時英俊,不然也不會吸引到虞嘉妃那隻嗜血綠頭蒼蠅。
她上輩子別沒見過,還就是男見多了。
丁志豪一看就是典型要面子類型,大男人主義深扎骨髓,一輩子想端着英雄儀範,天□保護楚楚可憐柔弱小花,認為自己羽翅堅實可靠,恨不得覺得俠骨柔情這四個字就是形容自己,殊不知沒擔當就是這種人,以真愛名義傷害人,其實愛只是自己自尊,愛了這個,又不願意辜負那個,想要兩頭不得罪,結果哪頭都沒落個好。
這種人說壞倒不至於壞到哪裏去,可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叫人也不好過,比被一刀子捅死還要難受。這樣男人,用強不行,要撕碎他尊嚴,打擊他至奉信念。
丁志豪叫傭人把手信拿出來,心滿意足地看着丁婕一個個去翻,又跟虞嘉妃親親熱熱說了兩句,后才把目光投丁凝這邊,見這個女兒穿着一條嶄白色連衣裙,應該被妻子照顧得不錯,但還是像以前沉默寡言,又有些失望,卻也有些可憐,難得對這女兒添了幾分父愛,喊了一聲:“凝凝,來跟小婕一起選禮物吧,看上什麼就拿去。”
丁凝見丁婕捧着個水晶天鵝愛不釋手,指了一指:“要那個。”丁婕想不到她竟跟自己爭東西了,吃了一驚,半天才回神,說:“沒門,我先看中。”又詭譎一笑:“姐姐,這是水晶天鵝,不是水晶蛤蟆,不適合你。”
丁凝不理她,只仰頭朝丁志豪:“不行嗎?爸爸。”
這一聲爸爸,丁志豪好久沒聽到了,心裏竟不是一般感動,這個大女兒,從來對自己不忤逆,但是也並不親熱,每次對着自己都是埋頭進出,嗯嗯唔唔地應聲,像個木瓜,趕不上小女兒一半靈活,這次一回來,卻像是變了個性子。
丁凝注視丁志豪,淺淺一努唇,期待地眨了眨巴眼睫。
這小動作太熟練,以前不知道獲得了多少男人垂憐,不管老少,現雖然相貌不一樣,這舉止應該還是叫人喜歡。
果然,丁志豪沒猶豫多久,馬上答應下來:“小婕,你怎麼不懂事呢,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要搶到手,你姐姐難得要個禮物。”
丁婕氣不打一處來,眼睜睜見着丁凝把自己喜歡水晶天鵝拿過去,心想就讓這沒用得意會兒,總得再要回來。丁凝拿手把玩會兒,手一松,哐啷一聲,掉地上,天鵝摔斷了頸子,頓時捂住嘴:“噯喲,不小心摔了。”
丁婕震驚,氣憤難平,知道丁凝是故意,嬌縱慣了,扯住她手推了一把。丁志豪見丁凝身子一歪,順手把她手臂一拉。
丁凝沒被這妹妹推倒,卻覺得一股麻電竄到她四肢百骸,腿一軟,掉進了成年男人寬大懷抱,一抬頭,又是一陣濃濃男人氣息襲過來,熏得她兩條腳站不住,異常熟悉久違感覺竄遍全身,身子發燙,卻身不由己。
剛穿來碰着都是女人,現才知道,原來,一碰男人就骨酥腰軟天殺毛病,也一道帶過來了。
書里她是被男人調-教成一碰就出水淫-娃,沒想到換了具身軀還是一樣,碰到陽剛氣就不聽使喚,而且貌似變本加厲了,這可怎麼跟男人相處?
丁凝腹誹了作者幾句,心裏叨念:“忍住,忍住,爭氣點!這人是爸爸,是這身子血親,不是一般男人。”卻忘記了自己前世就是個玩不倫玩得火熱主,一說起爸爸兩字,又記起前世那場荒唐無稽父女禁斷戀。
被軟禁皇宮內那段時間,描金大床間顛龍倒鳳,狂風驟雨,一幕幕春-色-艷-情場景,制都制不住地丁凝腦子裏過,不禁又酥了幾分,兩個膝蓋打起顫,私-密有些灼熱,要撐不住了,牢牢夾緊腿,心裏又羞又怒,大罵作者。
丁志豪見她臉紅得像個胡蘿蔔,表情也複雜,舉起手去摸她額頭。
丁凝被他手一碰,終於忍不住,條件反射,一口含住他湊上來手指,情不自禁吮了幾口,兩隻眼眸迷離渙散,不自主泛出些媚態,舌尖纏指身,攪了兩下,心裏卻清楚得很,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太逾矩。
丁志豪還來不及收回手,正巧丁家司機已經整理好行李,過來跟老闆打一聲招呼。
丁凝眼見一個彪悍大叔虎虎生風地逼近,心裏大叫不好,只覺陽熱又加重,禁受不起,壓抑住聲音,低低長長地呻—吟一聲,像一條被捏住七寸軟蛇,白眼一翻,厥了過去,黑框也滑下去。
丁志豪有點急,連忙將這女兒抱到沙發上,見丁婕還那兒氣呼呼,發起脾氣:“禮物比什麼都重要!”又叫虞嘉妃去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來。
丁婕冷哼一聲,嘟囔:“說昏就昏,也不知道是不是裝。”
司機大叔順手掏出隨身攜帶清涼油,遞到丁志豪手裏:“老闆,先給小姐擦一擦。”
丁凝聞到一股很重辛冷刺鼻味,腦子一精神,睜開眼,酥軟統統消失了,丁志豪就坐自己身邊,也再沒異常,頓時把那瓶清涼油奪過來,狠吸幾口,身上力氣又回來了,就是還有些發麻,就像是……歡愛過後,力氣還沒全回來。
這個薄荷味藥油,貌似能鎮住那種難為情生理反應,也算不幸中大幸。
丁志豪見女兒醒了,問:“這是怎麼了?”
丁凝忙說:“不用叫醫生來了,我白天沒吃飯,待會兒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好了。”
丁婕逮着機會,邊上小聲譏諷:“胖子是不是都不會減肥?餓得暈死也沒痩多少,真好笑。”
丁凝確實想要回小蠻腰竹筍腿呢,這副身材,騙得了自己騙不了人,也就是不知道這年頭,什麼纖體……呃,減肥法子比較管用,想書里那時代,一般就是荷葉泡茶,全天當水飲,眼下不僅不受丁婕激怒,還感謝她提得及時,乖巧朝丁志豪問:“確實想減肥,免得出去丟了丁家人呢,爸爸。”
丁志豪見丁凝暈了一場,臉色反倒紅撲撲起來,臉蛋雖有些小肉,卻白凈生生,飽滿潤滑得像蛋殼,睫一閃一閃,沒了大眼鏡擋着,眼睛漂亮得很,才二十齣頭半大不小女孩,有種說不出動人,哪需要減什麼肥,豐腴合度得很嘛。
這麼些年沒好生端詳這大女兒,此刻近距離端看,丁志豪有些不敢置信,又聽她一口一個軟綿綿爸爸,心裏高興,想她以前只關樓上小房間讀書,這麼多年從來不主動找自己要什麼,連電視機都硬是不換,還是十多年前上一段婚姻時,妻子常用一台老款,哪裏像個千金小姐,比老人還過得死氣沉沉,現竟然破天荒想通,懂得享受生活了。
難得東西總是珍貴些,比起丁婕成日賣嬌討好,這女兒破天荒示好叫丁志豪舒坦,馬上說:“沒事,爸爸給你辦張皇城俱樂部黃金VIP卡,再專門給你找個好私教,有什麼想要,就叫陳叔開車帶你出去買,女孩子,就是要好好打扮。”
丁凝滿意上了樓,丁婕心裏憋氣,揚了頸子也出去找閨蜜了。
虞嘉妃默默看了半天,將幾名工人打發下去,語氣溫婉:“你對凝凝越來越好了。”
丁志豪知道自己今天莫名袒護丁凝,讓她有些怨,把她撈過來,抱手裏。
虞嘉妃懂得怎麼伺候他,挺起軟身子,用豐滿處蹭了她兩下,聽他喘噓噓,還沒忘記心眼那點兒不,勾住他脖子,裝作不經意呢噥:“這次去沿海跟邵老二談判,他們心意怎麼樣?邵氏三公子既然已經發過話,說喜歡凝凝正好促成一對,公司也方便。凝凝還小,不懂事,人家三公子好處她看不見,可你當爸爸,得要推一把啊。”
丁家近年朝東南發展,倚仗當地大鱷邵氏開道助陣與融資擴產。
邵氏說是沿海巨頭,涉足各類產業卻是整個國內,P城也有恆產,商場上跟丁志豪合作過兩次,有兩次金融風險還協助過丁家度過危時,內部本來是兩兄弟話事,大哥去年中風,一病不起,一直留院康復,到現話都說不清,大權自然旁落到了弟弟手上,就是虞嘉妃口中邵老二,邵家大哥膝下有三名兒女,前兩個都是女兒,小一個是兒子,也就是邵氏三公子,下一代男丁目前就這一名,自然被二叔跟兩個姐姐寵成了天子驕子。
丁家為跟邵家拉攏關係,舉辦過一場私人宴會,兩家攜眷參加。
丁凝本來不想去,丁志豪打心眼也不想這個成日架着個眼鏡悶頭悶腦女兒去那種場合,可架不住人家都知道丁家還有個大女兒,硬是逼着她去了。
結果會後,邵家那三公子竟然對丁凝無比有興趣,打聽了她學校和專業,丁志豪看出些眉目,私下去找邵三公子。
對方很大方地說,有意追求丁家這名大小姐,而且也接觸過幾次,丁凝並不討厭自己,請丁伯父成全撮合。
丁志豪想不到這名花名外風流公子哥看上了自己那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女兒,想不到女兒跟邵三有私交,回家把這大女兒喊出來,難得面對面坐下,問起來,丁凝卻變了臉色,甚至有些驚慌,不願提這事。
這一回去沿海,邵三公子再提這事,說處理完手頭工作,會陪叔叔來P城整理這邊一些賬目,如不嫌棄,有跟丁凝訂婚意思。
丁志豪早就動了心思,聽到跟邵家聯姻是興奮,本來琢磨丁凝沒什麼過人處,還抵不上丁婕,邵三公子是個花叢浪蕩人,估計也就是一時鮮,現見他這樣重視,怎麼可能嫌棄,高攀還來不及,但畢竟不好將賣女求榮做得太顯眼,只笑着說:“年青人事情,我們管不着,只要你情我願就好。”
今天一回家,看到多時不見丁凝,感覺變了個人似,丁志豪竟有種捨不得感覺,但眼下聽了虞嘉妃旁邊一唆,又堅定起來,家業為上,馬上拍拍虞嘉妃纖肩,柔聲安撫:“邵三這一兩月就會來,到時我會想法子說服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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