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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中國傳統的重陽節,很多人都穿上隆重的正裝戴上禮帽來到的洛杉磯的中國劇院,為一位老人送行。

老人是洛杉磯華商會會長,他沒有娶妻生子,他把時間都花在為在美華僑爭取到更多的權益至上,今天是他任職的最後一天,這場聚會是屬於老人的謝幕會。

一百八十名嘉賓全部到齊,老人眼裏含着淚光念鳴謝詞,寥寥的幾句換來經久不衰的掌聲,掌聲落下,老人拉着他身邊的年輕男人的手宣佈,以後這位年輕人將成為他的乾兒子。

被老人拉着年輕男人有着俊美的臉龐,他以老人乾兒子的身份向到場的一百八十名嘉賓微笑致意,表達着感激之情。

微笑着的容允楨臉頰上的長酒窩若隱若現,李若斯就隔着幾層的人看着容允楨站在即將卸任的華商會會長身邊,用老人乾兒子身份向在場嘉賓致辭,他每一句話都拿捏得當,站在一邊的老人用嘉許的目光看着剛剛成為他乾兒子的年輕男人。

即將卸任的華商會會長在洛杉磯乃至整個美利堅的華人圈影響巨大,相信,隨着容允楨成為老人的乾兒子這個消息傳出,容允楨的人脈會得到進一步的鞏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些的人是集萬千寵愛於一生的話,那麼容允楨肯定是這撥人中的佼佼者,或許有一天出現非得找容允楨的茬的人的話,那麼這個人也許需要若干的時間對容允楨進行剖解,最終也可能得出這麼一句,操!這個男人的缺點就是太完美了。

李若斯被自己腦子裏冒出來這樣的想法所笑到,嗯,是還有這樣的,所以設計師們會忌諱採用太過完美的模特,因為完美的模特一般會搶走他們設計的衣服的風頭。

問里李斯嫉妒嗎?當然!

讓李若斯嫉妒的不是容允楨的成就,還有長相,讓李若斯嫉妒的是容允楨在陰差陽錯間娶走了他的小歡。

今晚,李若斯會出現在這裏應該說是刻意為之,他想或許他應該和容允楨談談,一些的話很適合在這樣的時機談論。

充滿中國特色畫風的浮雕,容允楨站在浮雕前李若斯也站在浮雕前,幾句客套話之後,他們開始談論起巴西的那塊地。

話題被轉到巴西的那塊地之後,一切就順其自然了,李若斯帶着那麼一點點慶幸的語氣:“幸好,結果不是太糟糕。”

容允楨不置可否,他的表情有些的散漫。

男人有時候也很能裝,如此刻的李若斯,此時此刻他是一個喝了點酒,有那麼一點點放肆又有那麼一點點克制的年輕人,當然,隨着酒精醇度在他身體的揮發,他的那點放肆會衝破他的那點克制,一點點的變成了因為痛失所愛懊悔不已的男人,悔不當初讓這個男人變得衝動,失去理智。

“容允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那位祝小姐是不是真的像那些媒體所寫的那樣?”李若斯問容允楨這話時他的語氣有着酒精所蒸發出來的怒氣。

他的話讓容允楨微微的斂着眉頭。

“如果是的話,就請你放開小歡,把我的小歡還給我。”

終於,李若斯的這句話讓容允楨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盯着他,眼眸赤.裸裸的,訝異,觀察,疑惑!

李若斯心裏在微笑着,相信,此時此刻攝入肚子裏的酒精已經蔓延到他的臉上,眼睛底下,這些形成了他所想要的狀態。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他繼續說著:“從小到大,小歡就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你和祝安琪鬧出了的那些會讓她顏面掃地,或許她是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可你的手段也太低劣了。”

容允楨放下手中的酒杯。

李若斯沒有給容允楨插話的時機:“小歡從巴西回來之後情緒就一直不高,在加上你和祝安琪又鬧出這樣的事情。”

頓了頓,口氣略帶遲疑:“其實,容允楨,是我讓小歡帶着葯到巴西去的,那時,為了得到克萊斯勒的支持,我們也就只能選擇那樣做了,還有,小歡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容允楨,在小歡決定前往巴西的那一刻她已經決定放棄你的離婚贍養費,她希望以此來彌補你失去那塊地的損失。”

如果,那個男人不是太憤怒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聽出他最後的那段話說得有一點的心虛,李若斯不擅長說謊,可這會,他需要說一點的謊言來告訴容允楨,他的小歡一心想讓容允楨變成她的前夫。

在容允楨那聲“李若斯,我們到外面去說話。”中,李若斯跟着容允楨離開了宴會現場,幾乎,一脫離那些人的視線容允楨就手拽住了他。

李若斯被拽到了和宴會現場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裏,房間中央放着鋼琴,他被一股力量扯到了鋼琴上。

鋼琴的黑白鍵發出驟然的聲音,在那聲驟然響起的聲音里,容允楨手已經架在他的喉噥上,彷彿,下一秒,那個男人就會折斷他的頭顱。

幾秒鐘之後,容允楨放開了他。

李若斯站直身體,空無一人的房間裏重新回歸平靜。

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容允楨臉上的表情又回歸到了剛剛在宴會上呈現出來的狀態,平靜,理智。

他的聲音也淡淡的:“李若斯,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口中聽到,‘如果是的話,就請你放開小歡,把我的小歡還給我。’類似於這樣的話。”

於是,李若斯開始向容允楨解釋,一些的話藉著酒精輕飄飄的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基調傷感,從那年他的父親把那個穿着破洞的牛仔褲的叫小歡的少女帶回家,從他的父親義正言辭希望他把小歡當成親妹妹,從那年的那個冬日午後他花盡心思第一次把嘴角抿得緊緊的小歡逗笑,從他十九歲生日在酒精的支持下偷偷的打開小歡的房間用自己的嘴唇去親吻她的嘴唇,從……

是的,李若斯在炫耀着屬於他和小歡的時間,起碼,那是現在的容允楨窮盡所有也要不來的時間。

最後,來到和他和小歡的那個分叉口,科瓦爾多的狂歡夜,他做了讓他們各自傷心的事情。

科瓦爾多?在李若斯沉重的聲線中容允楨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沉澱下來,科瓦爾多?絢爛的煙火,傷心欲絕的“小美人魚”,鬱鬱寡歡傾訴的聲音,以及被篝火烘托出來載歌載舞被裹在西班牙名俗服飾的曼妙身姿。

剝開那層衣服,她的身材有多麼的撩人他又怎麼不會知道,容允楨以為自己不會在乎,這刻,他發現自己在乎得發狂。

他一字一句的問出:“李若斯,你和她進展到什麼樣的程度?”

容允楨得到的回答是:

“除了沒有進去之外,該看的都看到該摸的也都摸過了。”

很好,很好,回答得乾脆又直接。

此時此刻,宴會現場的一百八十位嘉賓絕對不會想到一牆之隔的那個房間裏,那兩位在他們眼中的有為青年正在上演着一場全武行。

論打架李若斯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容允楨的對手,事實也如此,幾下之後他眼睜睜的看着容允楨的那記重拳朝着他的太陽穴揮了過來,容允楨的動作轉變太快了,那種帶着宛如死寂般的拳頭氣息以及容允楨眼裏的陰鬱讓他一下子忘記了躲閃,眼看……

李若斯閉上了眼睛,在酒精的熊熊燃燒之下,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興奮了起來,剛剛他回答容允楨的話都是真的。

是的,他曾經偷偷的看過她的身體,他也觸摸過她的身體,她的胸部飽滿而柔軟。

如果,容允楨的拳頭朝着他的太陽穴的話,那麼他是必死無疑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

容允楨和小歡就永無可能了。

李若斯在期待着,容允楨的拳頭打爆自己的太陽穴。

“除了沒有進去之外,該看的都看到該摸的也都摸過了”李若斯的這句話於容允楨是魔障,如黑緞般的長發,紅艷艷的雙唇,飽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一覽無餘的,在他的身下。

在他之前,有另外的男人看過,摸過,她也默許了那個男人看她,摸她,這讓他無法容忍,讓他憤怒,憤怒產生的是破壞力。

讓他想毀掉。

李若斯和欒歡不是親兄妹,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屬於這兩個人的氣場太詭異了,曾經,他給過欒歡機會。

最終,她再一次欺騙了他。

如果,他的拳頭打爆李若斯的頭,讓李若斯血管的血漿落在他的臉上,不知道他的妻子會不會傷心欲絕。

午夜來臨,容允楨還是沒有來,欒歡換掉了那身準備穿給容允楨看的衣服,洗完澡,欒歡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了容允楨。

他穿着淺灰色襯衫黑色的禮服擱在一邊的手臂上,他靠在牆上抽煙,不大的房間空間裏一片煙霧繚繞。

沒有經過任何的停頓,欒歡走了過去拿走了容允楨嘴上的煙,把煙丟在地上叫狠狠的踩滅,轉身想起打開窗戶。

容允楨拽住了欒歡的衣服,動作粗暴。

“不久以前,我也看到你拿掉李若斯的煙,那時,你的動作溫柔多了。”容允楨說,聲音帶着調侃和嘲諷。

幾個小時的等待以及容允楨說話的陰陽怪氣,還有這些天等容允楨電話的煎熬,讓欒歡的情緒在這一刻瀕臨爆發。

“容允楨,你發什麼神經!”

話音剛落,欒歡由被強行的拽住變成了被強行的框固在懷裏,還沒有等欒歡掙扎她又被強行的帶到了牆上。

就這樣,欒歡被堵在了牆和容允楨之間,無法動彈。

“我發什麼神經?”容允楨笑出聲音:“我猜,如果這話是李若斯說的話,那麼你或許會給出截然不同的評價了。”

容允楨說話帶出來的氣息帶着酒氣。

“容允楨,如果你是喝了酒,並且酒喝到了一定的程度想找人耍酒瘋的話,那麼,你找錯人了。”欒歡硬生生的咽下下面的那句:你要找的人應該是祝安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我的妻子,那麼,我不找你的話又能找誰?”容允楨說話口氣一直延續着那樣的語調,冷嘈熱諷。

容先生終於想起來她是他的妻子了,欒歡抬起頭,看着容允楨。

這一抬頭,欒歡看到了容允楨額頭上的血跡,於他的額頭和眉骨一字並列開來,伸手,欒歡想去觸摸容允楨額頭上的血跡,容允楨避開她的觸摸,說,那不是我的血。

“允楨?”欒歡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抖:“告訴我,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看到的血是李若斯的血。”

欒歡的手無力垂下。

容允楨看着欒歡的手,聲音無比冷厲,一字一句。

“欒歡,你的膽子夠大,你居然和李若斯聯手,欒歡,你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了我。”

一些不好是我預兆在欒歡的心裏蔓延着,她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可容允楨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冷冷的說:怎麼?容太太,現在你還想說出李若斯是我哥哥的這樣的話嗎?你所給我的是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容允楨的話就像是鐵鑽,鑽透了欒歡的耳膜,讓她難受,她木然的看着容允楨的臉對着她越靠越近。

他趴在她的耳邊,說: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要來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放心吧,接下來的劇情是麻辣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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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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