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喜訊連連
“那就這麼定了，下去后立刻實施。大家看還有什麼困難沒有？”陳玄風看看在座的各位說道。
現在正在會議室討論天朗的宣傳方案。
到年底了，公司的各種事務千頭萬緒，實在是煩不勝煩。本着“我難受也不能讓你好過”這個原則，雖然陳玄風不情不願，但還是被我硬拉了過來。
“陳董，林總，陳總，”何慶洪看看陳玄風、陳成安和我道：“其他困難都還可以克服，但選形象小姐的事不好辦呢，離春節也就幾天了，時間太過倉促。你們看？”
“何經理說的也是。”我們都愣住了，陳成安想了想道：“據我了解，選美活動從立項籌備、前期宣傳、報名、初賽、區域比賽、決賽培訓、半決賽再到決賽，沒有兩到三個月的時間拿不下來。就是規模再小，起碼也要一個月。”
“這確實是個問題。”陳玄風皺起了眉頭。這混蛋之所以趕過來上班，聽說要選拔形象小姐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現在一聽搞不成了難免失望。“難道因為這就把計劃停了？”
是啊，就這麼算了？雖說目前天朗不搞廣告和促銷活動對公司的影響也不大，但春節這個宣傳的黃金時段不利用一下確實有點不甘心。但困難又實實在在擺在了面前，唉，自己還是不夠成熟，考慮問題不夠全面。只是，陳成安對選美怎麼會這麼了解？看來人不可貌相，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
大家的情緒都有點低落，尤其是孔勁松、黎華和何洪慶，畢竟這個方案是他們提出來的，是他們的一次表現機會，就這麼流產了，對他們也是一個打擊。
四處打量着，我眼前突然一亮，拍掌道：“有了！”
“什麼有了？”陳玄風急切地問道：“有什麼辦法解決？”
“你們看，”我指指陪陳玄風出席會議坐在對面的習清寒道：“大家覺得習小姐怎麼樣？能不能做我們的形象小姐？”
唰！大家的目光直射習清寒，讓習大小姐臉色通紅，坐立不安。
“嗯，可以，我看可以。”陳成安審視一會兒點點頭道：“我覺得習小姐完全可以勝任天朗形象小姐一職。”
“不、不行的！”習清寒忸怩不安道：“我怎麼可以呢？”說完還白我一眼。
呵呵，看來習大美人對我的提議很有些不滿呢！不知是出於對她的捉狹之意，還是想讓陳玄風為難，或者兩者都有，我向陳玄風問道：“董事長認為如何？”
陳玄風怎麼也沒想到我會把矛頭對向習清寒，愣了一下有些尷尬，道：“嗯，可、可以吧？”
其他人見我們三個通過了，原就十分滿意，紛紛點頭應是。習清寒幽怨地飄了一眼陳玄風，低下了頭，算是默許了。一個令人頭痛的難題也就這麼迎刃而解。
“你怎麼會想起來讓習清寒擔任形象小姐？”開完會，陳玄風跟着我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怎麼？不可以嗎？”我看着他打趣道：“還是陳大老闆不捨得？”
“死去吧！”陳玄風給我一拳，苦笑道：“我有什麼不捨得？只是她擔任了形象小姐，那我的秘書工作該怎麼辦？小習一直做得不錯，換個人我還真不放心。再說，她做形象小姐合適嗎？”
“你不是捨不得就好。”我對進來給我們添茶倒水的小李點頭表示感謝，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後對陳玄風道：“習小姐怎麼就不能擔任形象小姐了？不論是相貌、形體還是氣質，無一不符合我們的要求。至於你覺得不合適，不過是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忽略了而已。至於說你的秘書一職，習清寒之前你怎麼過的？離了他你就不辦公啦？大不了再給你找一個更靚更養眼的，包你滿意就是了。”
“你這張嘴啊！好象認定我跟習清寒有什麼似的！”陳玄風在沙發上坐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煙點上，“其實我跟她真沒什麼，你千萬別亂講，讓人家小姑娘下不了台。”
“是嗎？”我在他旁邊坐下，點上煙，呵呵笑道：“狼什麼時候不吃羊了？難道你也會轉性，還是換口味了？”
“你！”陳玄風瞪我一眼，泄氣道：“隨你怎麼講吧，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咱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
“好吧好吧，是我的錯，錯怪你了。”我舉手投降，但眼睛一轉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什麼？”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他已徹底氣壞了，翻了翻白眼仰天長嘆：“古人云‘不招人妒是庸才’，想我陳玄風英俊瀟洒、玉樹臨風、才高……”
“停停停，你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天呢！”我急忙讓他打住，作嘔吐狀。
陳玄風看我呵呵笑起來，突然問道：“成雨是怎麼回事？”
“呃……成雨？”差點把我噎住，心裏有點慌亂，他怎麼知道成雨？道：“什麼怎麼回事？”
他似笑非笑看着我不說話，帶着審視的意味。
“哦，她啊，她是省軍區成副司令的女兒，來新鄉玩的。”我目光游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省軍區時跟成副司令走得很近，成副司令一直對我很照顧。所以他女兒放假來新鄉玩，就讓她住我家了，這樣比較安全。”
“是嗎？”陳玄風緊追不放，“那李媛媛呢？”
天哪，這混蛋還知道什麼？他不是從看守所出來沒幾天嗎，怎麼知道這麼多？我越發心虛道：“你說她啊，她是我在機務站時的一個戰友，退伍后沒工作，我就把她安排到了牛志高那兒。”
“真的是這樣嗎？”
陳玄風看來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了，這讓我非常狼狽，老羞成怒道：“那你說是怎樣？”
“看看，看看，急了！”陳玄風一擺手道：“我不過是隨便問問嘛，知道人言可畏了吧？”
“畏你個頭！”我端起杯子喝水，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過林偉，”陳玄風語氣一轉道：“不管你怎麼玩，我都不反對，但你要記住一點，那就是不能對不起妞妞，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知道了。”我有點不耐煩，心裏很是不悅，反感他對我說話的這種語氣。渾沒發覺自己回答的語氣心態和在鄭州時第一次回答陳玄風這個問題時有多大的差別。有點賭氣道：“再說，讓成雨住到家裏面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妞妞的意思，鑰匙也是她給的。”
陳玄風聞言一愣，再次苦笑，搖搖頭道：“算我多嘴！真搞不懂你們！對了，這些日子很多人和單位都想讓咱們給點錢花花，你怎麼看？”
“呵呵，你也被這些人找上啦？”我也不欲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反問道：“你呢？有什麼想法？”
這些天不單是親戚朋友明着暗着來要錢，還有很多單位或委婉或直接地想讓天朗出贊助。親戚朋友還好說，不管怎麼講畢竟是向別人伸手要錢，態度總是好的。但那些單位不一樣，開始還會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他們都一個個理直氣壯起來，生似他們是債主，來上門要債似的；大道理更是一籮筐一籮筐的，最後還給你上升到民族大義的高度，很有點不給錢就會站在人民的對立面兒的意味。真不曉得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好象別人有錢了不給他點就天理難容。我日！
“誰說不是呢！”陳玄風第三次苦笑，“甚至還找到我爸那兒，還真讓我不好拒絕，所以才問問你的意思，畢竟現在你才是天朗的大老闆不是？”
“行了行了！”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道：“這事陳成安和孫佩如也跟我說過，大家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就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反正也是逃不過去，給就給吧。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給的問題，總不能一有人說要錢我們就給吧？”
“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是這樣想的。”我也不為己甚，知道他在以前都是暗箱操作，給那些頭頭腦腦私下裏塞些錢，吃吃喝喝也就打發了，枱面上也就是敷衍了事，沒正規辦過。想了想道：“本來這些天我一直是讓邱月娟處理這些事情的，但我想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想這樣，我們不是有個工會嗎？就讓他們牽頭，組織一個領導小組，配上財務、審計和法律人員，專門處理這些事情。你看怎麼樣？”
“我看可行。”陳玄風點點頭道：“哦，還有，上面給我講，想在咱們公司成立一個黨支部什麼的，你有什麼想法？”
“黨支部啊……”我聞言一時有些失神，上次出事把我那個還在預備期的黨票也給撤了，沒想到自己的公司卻要成立黨委。愣了一會兒問道：“你是黨員嗎？”
“我？”陳玄風呵呵笑道：“以前有想過，但上學的時候沒給批，回到社會上誰還想這事啊。所以俺現在還是黨外人士！”
我也笑起來，道：“那咱們公司有多少黨員？”
“以前沒幾個，但現在公司規模擴大了，人員也在增加，聽佩如講黨員還真有不少，現在大概有十幾二十來個了吧。聽上面的意思，還想讓我們這些老總沒入黨的都要寫申請呢！”
“這個讓陳成安來處理吧。”我突然間有些無味，索然道：“前些時候區里讓我來當什麼區人大代表，我都推給了陳成安，剛好他也是黨員，我看這個黨支部如果要成立的話，也讓他擔著算了。”
“好啊，我沒意見。”陳玄風看我興趣不高，就問道：“春節你們準備怎麼過？有什麼安排？”
“我媽說準備去旅遊。你呢？準備幹什麼？”
“還不是老一套！除了吃飯、喝酒、打牌，還能幹什麼？”
“那你和嫂子寧寧跟我們一塊去算了，再問問岳父岳母大人，能去的話大家都去，也熱鬧一點。”
“他們不一定有時間。”陳玄風無奈道：“我媽還好說，我爸……呵呵，多少年了，在我印象里他就沒在家好好過過一個年！”
“他也有他的難處。”看他神情有些黯然，我安慰道。
“是啊，他也有他的難處。”陳玄風念叨了一遍問道：“想沒想好去哪裏？”
“沒呢，由他們決定吧。”我想了想道：“去南方怎麼樣？北方太冷，盼盼還太小，我想到南方去玩玩兒是個不錯的選擇。你看呢？”
“可以，我也很久沒出去了，一起去轉轉也好。”
“行，就這麼說定了，我回頭跟他們商量一下。”
打電話跟老媽一講，她是滿口答應，我就讓他們先回新鄉過年，初一再到鄭州坐飛機去廣州。
沒成想成雨知道了我們要出去旅遊，嚷着要一起去，並把媛媛也拉上了，聲言如果不讓她們去的話--哼哼！關鍵就在這“哼哼”二字上，讓我覺得冷颼颼的，只好在強權下低頭，答應了她的要求。
既然答應了成雨，索性好人做到底，一不做二不休，多邀點人算了。就讓成雨和媛媛給家裏說一聲，能去的話把家裏人都叫上；又給陳玄風說了，讓他把想去的親戚朋友也帶上；然後讓邱月娟拿出一個出遊方案，安排好日程、交通及食宿。沒成想牛志高因為老婆去不了，卻一定要我帶上梁山和十個特種兵保安，我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反正也沒壞處，就答應了。最後一算，好傢夥，本來是準備一家人出遊的，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數十人的龐大隊伍，差不多趕上一個小型旅行團了。
2008年2月4日，農曆2007年12月28日，新鄉市處理了一批待審的影響比較大的犯罪分子，其中就有張建強。
這天立春，天氣好得出奇，陽光淡淡的灑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連一絲風都沒有。
張建強的罪行是偷稅、非法侵佔土地、倒賣文物等，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
同時被宣判的還有一批貪官污吏。這些在新鄉各個部門占居要職的“人上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一個個垂頭喪氣，鋃鐺入獄。
或者因為即將過年的關係，到處張燈結綵，人們喜氣洋洋，甚至不顧城市不讓放煙火的規定，鞭炮聲陣陣響起。
“你也是有錢人了，還住這麼小的房子，摳門兒！”成雨跟在我身後撅着嘴嘟嘟囔囔個沒完。
我拎着東西苦笑。今天老爸老媽和陳婷他們就要回來了，家裏的房間不夠住，她又不想去賓館，只有讓成雨先到媛媛那裏擠兩天。她一聽就不樂意了，但房子緊張又是實際問題，她也沒辦法，只好聽我的。不過她的話也不無道理，看來是得換一個家了，倒不是說有錢了就要擺闊，只是來個客人家裏卻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實在也太不像話。但卻不能由着這丫頭沒完沒了不是？那多沒面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丫頭！”邊下樓我邊教訓道：“別說是樓房了，現在還有人連磚瓦蓋的房子都住不起呢。”
“哪有這樣的人。”成雨一臉的不信，媛媛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都認為我誇大其詞。
“你到山區看看去。”我呵呵笑道：“你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丫頭！不說別的，牛志高知道吧？對，就是媛媛的頂頭上司，他老婆招娣老家那裏，富的是很富，有樓有車；窮的也很窮，房子是粘土蓋的，家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很多女孩子難得洗個澡，連牙都沒刷過，再加上水質也不好，人人一口大黃牙。”
說著我想起了一個非常老卻很能說明問題的笑話：一個老紅軍給他孫子講他們當年爬雪山過草地時多麼多麼艱苦，沒吃的，就吃草根，甚至皮帶、皮鞋都給熬了吃。他孫子很不理解，就問道：“爺爺，那你們怎麼不吃巧克力呢？”說完還琢磨是不是草根、皮帶和皮鞋更好吃？他爺爺張口結舌，唯有苦笑。
我也苦笑。別說招娣家鄉那裏，就我小時候，自己的家鄉也不富裕，很多孩子照樣上不起學。但問題是，這些東西你說給成雨這些在城市中甚至官宦人家成長起來的孩子聽，他們能懂嗎？沒有感性認識，沒有切身體會，聽過也就當是個故事，過去就過去了，沒人當真。
但我也不準備給她講太多，沒必要，難道還真讓她們到一些貧困地區體驗一下？就是真去了又如何呢？那也不過是一次冒險之旅，成為人生中一個點綴，跟閨房密友聊天時多了一些談資而已。
下午開會，最終把宣傳方案尤其是電視廣告敲定了下來。
廣告片已經拍攝製作完成，效果十分理想，我們看后都非常滿意。廣告公司選的是聖火廣告策劃有限公司，總部在鄭州，在廣告界還是比較有實力的一家公司。但難題還是時間太倉促，無法在央視黃金時段播放，其他時段雖然可以商榷拿下來，但我們又覺得效果不好。最後他們給的方案是在省級衛視投放，花的錢多不了多少，但投放的電視台卻可以達到數十家，覆蓋面更廣更細，受眾更多，效果不但不比央視差，甚至還要好上一些。我和陳玄風他們詳細詢問並協商后，就選擇了這個方案，讓他們立刻實施，最好在年三十晚上就能見到我們的廣告。
而我們的促銷活動在陳成安的主持下也在有條不紊亂地進行，所有的經銷商都給予了全力配合。
同時天朗放出消息，凡是能攻破“天劍”個人版和企業版防火牆的電腦高手，我們都將分別給予一百萬和五百萬美元的重獎，截止時間為中國的元宵佳節--正月十五。
這個手段很多同行都用過，並不新鮮，但問題就在於天朗和“天劍”此時的名氣實在太大，所以消息傳出后還是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尤其是，我們並不是指定只讓這些人攻擊公司的防火牆，而是跟所有用戶發了通知，讓他們可以隨意攻擊任何一個用戶，如果因此而造成損失，天朗將一力承擔。外界一片大嘩，很多人都認為天朗太過猖狂。要知道擺好陣勢讓人來攻和讓人去隨意攻擊任何一個堡壘是有很大區別的，來攻你的陣地，是在你有準備的情況下，你可以選擇最好的硬件配置和軟件配合，並能隨時拿出有效的應對策略。但讓人隨意攻擊則不同，你不清楚他要攻擊哪一個用戶，不知道那個用戶的配置如何，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裏應外合--說白了，人家就是在研究室里研究“天劍”你也不知道，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使“天劍”完全處於挨打的被動局面。別說外界不理解了，剛開始就是陳玄風他們也接受不了，只是在我的堅持下才算同意。但我卻有信心，因為他們並不明白“天劍”的原理，更何況我們只是讓這些人攻破，並不是讓他們擊毀，否則就算無效。
也就是在這個消息放出去不久，“天劍”銷售再上一個台階，各地再次出現搶購熱潮。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隨着的這個消息的發佈，微軟的股票在前段時間恢復了不少的情況再次開始上揚，現在已經回升到了29.26的價位。要知道微軟給我們交割股票時價格是按20美元一股算的，短短半個月多一點，我們的股票就增值了十七億五千多萬美元，說不興奮那是假的。
陳玄風和我當即決定，今年春節將給大家每人發一個大大的紅包，讓大家過個肥年。
這個消息被員工得知后，情緒更是高昂，不但準備放假的人，就是留守的人員都暴發出了更大的工作熱情，簡直有點當年大幹四化的味道。甚至有員工還說“不怕苦幹，就怕苦熬，在天朗工作有奔頭”，聽者無不深以為然，大點其頭。
離開激情火熱的公司，開着車穿梭在喜氣盈然的街頭，我心中也是一片火熱。因為老爸老媽和陳婷他們已經到家了，我有點迫不及待地想回家抱抱我那可愛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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