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就是無題
袁緣之前扯出上古的事情說白了不過是想勸兩位長輩不要太過沉迷世俗之事,快些提高修為才是正道。誰曾想勸說的話還沒說完,話題就被拐得跑偏了。致使袁緣不得不拚命回憶自家那隻極其不負責任的師父的點點滴滴,惟恐漏了什麼關鍵細節,這麼被盤問一天,她都快神經衰弱了。可是對着鈄斐,袁緣硬是忍住了不耐煩,一邊又一邊回憶着。
終於,鈄斐面色沉重:“看來,你的師父的確是一個高人。”
袁緣頗為無力,就那個不靠譜的蛇精病?要不是鈄斐問着,袁緣都像直接將那人所有的記憶抹去,省的自己三天兩頭地回想起兒時的那段心酸史。
袁緣想起自己剛和家人分散的那段日子。她被上元宗擄去后他們也沒為難袁緣這個小姑娘,但是也沒去管她,就這樣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袁緣就被前來上元宗偷東西的師父順路帶走了。
彼時袁緣還是一個很軟萌的妹子,結果就被她師父坑騙的拜了師。但是拜師之後,那傢伙就扔下一本煉器入門,一本修真入門的書籍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留小袁緣一個人在荒山野嶺用自己新修鍊的法術捕獵,用自己第一次煉製的爐鼎煮飯!那段日子想起來都要先流一臉的辛酸淚。
說真的,要不是袁緣後來幾次急功近利導致走火入魔險些身隕時她師父都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挺身而出,救她一命,恐怕她早就單方面叛出師門了。
結果這種極其不負責任的傢伙居然被鈄斐稱為神秘莫測的高人,你在逗我嗎?!
袁緣鐵青着一張臉,她對她師父的印象少得可憐,除了她今天說了不下十遍的那一段上古戰爭之外,袁緣對她師父僅存的記憶只有一張模糊的臉了。不是袁緣記憶不好記不住她師父的樣貌。實在是那混蛋每一次跑來見她都用着不一樣的臉,好像生怕袁緣不知道自己做了偽裝一樣,一想起來,袁緣恨不得就吐血三升,直接糊他一臉!
不過說起這段上古戰爭的事情,袁緣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走火入魔那天她師父焦急而又心慌的神色,那時她似乎隱隱約約聽見她師父說了句類似“momo”之類的音節。這個“momo”到底指的是誰,和她有什麼關係嗎?後來袁緣病好后也曾問過她師父這件事情,但他師父矢口否認,說是她想得太多,為了轉移袁緣的注意力,就和她說了一些奇聞趣事,其中就包括這段不同尋常的上古戰爭。
袁緣本來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鈄斐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就是開不了口,私心讓她咽下了這個細節。可是她卻不知道這個細節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揭露她師父的身份,重要到可以解開所有困惑着樓忱的謎團。
但是袁緣她不知道。
鈄斐看着袁緣越來越糾結的表情於是就率先終止了這段談話,他柔聲對袁緣說:“你不是還想去煉器大賽看看嗎?讓你莫明叔叔帶你去看看,明天出發,現在就好好歇一歇吧。”
袁緣問:“你不去嗎?”
鈄斐搖頭:“算了吧,我對煉器沒興趣,再說我要在這裏坐鎮管好那個臭小子,省的他又趁我不注意偷偷溜了。”
袁緣想了想突然笑道:“我看他現在也是挺糾結要不要見秦徊陽,畢竟他才剛剛認清自己的心意。”
“什麼?剛認清?”鈄斐大驚:“他不是早就和秦徊陽暗通曲款了嗎?”
袁緣因為鈄斐的用詞嘴角一抽,但是她還是解釋:“我跟着樓忱這麼久了,他和秦徊陽之間的事情我還能不清楚?之前被他騙了不過是太過震驚沒有細想,我後來仔細想了想自然就知道他們之間的前因後果了。”
鈄斐聞言鐵青着一張臉:“這麼說來秦徊陽是在小忱茫然無知的時候把他……”
袁緣點頭:“正是這樣,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鈄斐獰笑:“直接殺了怎麼樣?天塌下來我替你扛着。”
袁緣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鈄斐從袁緣的房中出來轉身就去找了莫明,見着莫明在收拾東西,鈄斐問道:“小忱的肉身完工了?”
莫明點頭:“本來就沒剩多少事。你呢,事情如何?”
鈄斐將袁緣所說的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一遍。
聽鈄斐說完,莫明緩緩說道:“其實我有一些推測,首先就是畢旭升的爪牙上元宗平白擄去小緣和小忱肯定不是替我照顧孩子們,既然要挑撥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那麼他們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只是讓兩人自生自滅。孩子們的作用是更深一步嫁禍你,加深我們之間的矛盾。想想阿笑的下場就知道小忱和小緣本來應該面對什麼。他們的下場只會比阿笑更慘。
那麼小忱和小緣最後平安無事只可能是因為上元宗來不及對他們做什麼。小緣說了她昏昏沉沉不知道時間流逝,所以很可能他們被擄去的時間很短就被小緣的師父救了。既然小緣的師父這麼快就能救出他們,除了他們兩運氣好這個可能性之外就只有一種可能,小緣的師父一直都在密切地關註上元宗的動態。小緣的師父所說的去上元宗偷東西可能只是一個借口,他或許和上元宗有淵源。
最後也是最奇怪的,假設小緣的師父救出了小緣和小忱,那麼他為什麼要丟棄小忱單獨照顧小緣?既然打算照顧小緣那為什麼對她百般疏遠甚至不願意她見到自己的真實容貌?如果不想和小緣有所牽扯何必讓袁緣拜他為師,處處護着袁緣?要是這麼想來他的行為就很令人深思。”
鈄斐問:“有沒有可能小緣和小忱並不是關在一起的呢?所以小緣的師父只救出了小緣。”
莫明搖頭道:“不可能,他們兩人怎麼可能分開關着那麼麻煩。就算是分開關了,那人怎麼會注意到了小緣卻沒注意到小忱?況且小忱不也是平安地逃離上元宗?”
“那麼,如果哪一天進入上元宗的是兩個人呢?”
那邊樓忱胡思亂想之後安定下心將自己能記得的情節都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畫畫了下來。他堅信就算人物性格發生了變化,世界的走向還是不能被人力所扭曲的。現在他手上有着最終問題的答案,他所要做的是將答案和問題一一對上從而推斷出其中缺失的步驟。
不得不說樓忱的畫真的真的很有畢加索的風格,在他完成這一地亂碼的圖畫之後在返回看饒是樓忱自己也是滿臉黑線,這些畫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樓忱一臉黑線地安慰自己,別人總歸看不懂了,自己也不用糾結毀屍滅跡地問題了。這麼想着,樓忱囧囧有神地回憶着情節。
刨去各種挑釁各種妹子各種神器仙器,這篇文的主線簡單到從一開始就能猜到。那就是讓秦徊陽封神。然而男主的封神路哪有那麼好走的。當然要通過許多的歷練了。在大大小小的歷練中最重要的就是男主要走上登仙路。
然而修仙界數千年沒有人成仙的原因就在於他們找不到登仙路。登仙路出現的條件十分苛刻,要當世同時存在五名達到飛升巔峰的修士登仙路才會出現。
然而登仙路並不是只有這五名修士才能攀登。只要到了飛升期無論你是修仙還是修魔你都有資格走一走這登仙路。只不過最後通過登仙路的只有一人罷了。文中主角正是在登仙路和畢旭升決一死戰最後成功登頂的。
文中至關重要的登仙路目前和自己心中的疑問沒有能銜接上的,所以樓忱暫且將之放到一邊,隨即想着下一個主線。虐袁溪=_=
想到這裏樓忱不禁有些心虛,他繞了繞自己的腦袋,有些幽怨。要是早知道出來混的遲早要還,那我就算蘇死都不會虐任何一個配角的。
所以說有些作者寫的小說里主角聖母到不行,無論別人怎麼對他(她),他(她)都不怨不怒一臉聖母的微笑,還從不打擊報復。這些作者才是世間真絕色,人生大贏家吧。
樓忱也只是想想,要是真讓他寫那種文,他寧願再穿一次書。
樓忱想了兩個主線都沒一點和如今狀態對的上的,這令他有些鬱悶,他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於是他就一臉陰鬱地坐在那,死死地瞪着自己畫的火柴人秦徊陽與火柴人袁溪最終決戰的時刻。就是袁溪一猶豫秦徊陽將劍刺進袁溪心尖的瞬間。他忽然有些恍惚,要是自己真的是袁溪,知道了自己的將來還不得恨死一手寫下這個結局的作者啊。
樓忱想着,有些頹然,他覺得自己欠的最多的不是歷經磨難的秦徊陽也不是被兒子玩死的鈄斐,而是這個本來什麼錯處都沒有卻為了讓秦徊陽黑化愧疚而被幾次害死的袁溪。
如果自己不穿到袁溪身上就好了,那樣自己一定要當牛做馬來彌補對袁溪的傷害。樓忱不無遺憾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