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始皇身份
嬴政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帳外,為自己那一瞬間閃過的念頭感到可笑。
賈璉目光閃爍,眼睛直瞅着嬴政,不敢多言一句。
不久,嬴政回眸看他,“怎麼了?”
撓撓頭,賈璉上前,湊近一步小聲道:“大哥,這當今派二皇子來監軍,對您恐怕會不利吧?而且……”眉頭緊蹙,賈璉帶着不安神色,“父親來信說侯將軍也來,按着他的履歷,您……”怎麼能掌控軍隊主動權?
最後半句話,賈璉舌尖轉了又轉,還是沒膽子說出來。
這一年多時間來,他大哥出生入死,積攢軍功,好不容易才讓軍中將領信服,掌握了大半軍權。
他眼下就怕為他人做嫁衣了。
“是你的終究別人搶不走。”嬴政聞言,淡然無比,手指指厚厚一疊書信,道:“眼下,這才是重中之重。”
“嗯?”
“我總覺得有什麼大麻煩過來。”嬴政細細的掃過書信,目光在“本地原裝”上停頓了一瞬,眸光微微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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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暴露,劉徹乖巧的向歸來的賈赦與侯孝康問好。
賈赦笑着揉揉劉徹的頭,關心的問了幾句能否適應,便也未多說其他,扭頭哥兩好的拍着賈珍去討論如何運送糧草這麼高大上的問題。
對此,劉徹未多說什麼,認命的前去休息。
不知是不是他選取的這具身體在《紅樓夢》中人設有問題,賈琮是個小透明,沒多少人關注,到他佔據了賈琮的身子,漸漸的發覺除卻侯子祺那上躥下跳的野猴子求熱鬧的外,其他人當著他的面也能把他忽略。
真是……風水問題。
雖然能自我安慰,這樣有利於自我謀划,比如溜出榮府大門,去追查那批文物以及鼎的來源,查勘一番自己的皇陵到底被盜成何種面目。
但是,作為一個小孩子,沒有話語權就意味着受人宰割。
就比如現在,他壓根不情願來到戰場,可家主一句話,他必須要放下即將水落石出的真相,前來接受憶苦訓練。
最為重要,也讓他羨慕嫉妒的便是他前去的地方,有老仇人--秦始皇嬴政!
後世一句“秦皇漢武,略輸文采”把他們兩捆綁在一起比較。作為被比較且排位稍遜一籌的漢武大帝,他自然不服!
但高傲的自尊心在知曉嬴政能掙脫王牌束縛之時,便破碎了一絲絲,如今境遇又是他入軍營,升遷恍若火箭般速度,而他卻是被人送玩偶,玩過家家……
想想就虐心又虐身。
劉徹沉默的安慰自己“莫欺少年窮”,腦海開始沉思自己出來一趟能收穫什麼利益。
路程就在沉默中慢慢縮短,半月後,賈珍雄赳赳氣昂昂朝營地飛馳而去,過門不下馬,霸氣無比的亮金牌:“本侯奉命送軍糧,開門!”
說完這話,又特意昂了昂脖子。
賈赦在後面見狀,不由嘆口氣。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敬大哥那啥啥的也算在上皇面前過了明路,當今算彌補,大手一揮,以賈珍護送軍糧勞苦功高為由特意加爵為侯。
現在支援的大軍元帥與二皇子還未到,說句難聽的話,放眼邊關,不拼實權,還真沒比他們叔侄頭銜牛掰的存在。
嗯,就算二皇子來了……眼下對方還未封王,比不得他這個外八路的王叔以及皇帝真愛的唯一苗苗。
但是……
賈赦想捂眼,這軍營里還有一尊大殺器存在呢!
“軍營重地,下馬檢查放得入內,還望大人海涵。”執首的小將一板一眼道:“請下馬!”
“你眼睛沒看到嗎?且不說本侯是來護送軍糧的,知道爺是誰嗎?”賈珍不滿,“我可是你家將軍的哥哥,懂嗎?”
作為一個習慣圈地為王的,賈珍理所當然的覺得兄弟的地盤裏,他不能算老大,也能狐假虎威一番。
“珍兒,咱下馬接受檢查就行了。為難小兵將的算什麼本事。”賈赦見賈珍果真吃了下馬威,急急忙忙前來勸解道。說實在,若不是秦皇威名太兇殘,他也是很想顯擺一句:“這是我家兒子!”
“赦叔……”賈珍不開心,顯擺金牌:“那也沒有接受檢查一說啊,我好歹也算欽差大臣吧?就這待遇?我們早先也派人通知過了啊,也沒來個人去城裏迎接。要不是看在璉兒他們的份上,爺早就不幹了。看看,這金牌我……”
“給你叔一個面子!”賈赦回眸望了望軍營,忽地眸子一頓,看着立在帳外,未着鎧甲的嬴政,心中一緊,忙拉着秉公執法的將士,道:“快,快給我檢查,我要進去看兒子去!”
順着賈赦的視線,侯孝康也見到嬴政,眸光帶着審視的意味,跟隨賈赦的腳步,遞過文書之後,進去。
賈蓉見狀,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賈珍,“父親,這瑚大叔我們不熟,可是璉二叔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回頭讓二叔好好請我們瀟洒瀟洒。”
“沒錯,等見到賈璉了,我一定要好好說說。”賈珍將手中的金牌隨意的塞給賈蓉,拉長了臉,“還說這東西管用呢,呵呵,也就是給我們個安慰罷了。”
說完,趾高氣揚着:“找個清秀一點的來給本侯檢驗身份。”
“哥,我給您來檢驗,行不?”賈璉聽到風聲,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見他爹很乖,他爹姘頭也很給面子,不由猛鬆了一口氣。他大哥治理軍營堪比細柳營,只講究軍令,不看其他。
賈珍冷哼了一聲,勉為其難的抬高了手。
賈璉:“…………”
“我這是給你找靠山,拉攏軍心呢。”賈珍見人靠近,低聲恨恨不滿:“璉小二啊,虧你還歷練呢,這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懂,還膽敢給你哥我拉臉不滿。你大哥掌控軍營也就罷了,畢竟都是賈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後面有鎮國大將軍前來,那可是來搶奪軍功的。”
聞言,賈璉頭皮一麻,不可置信的抬眸看了一眼賈珍。
賈珍美滋滋着:“快來討好你哥我,哥哥手裏有金牌,必要時候可以替你們單挑皇子什麼的,讓你們掌控軍權無憂。”
“珍大哥……”賈璉有些想探探賈珍的額頭,據他所知,賈珍可沒這麼機智與助人為樂的好心腸。
“你幹什麼呢!”賈珍揮開賈璉的手,生氣,“不信就算。”
說完,又拉長了脖子,活像只天鵝般,特眼高於頂的離開,扼令趕來的校尉給他佈置軍營,他要好好休息。
賈璉:“…………”
這一年多不見,貌似賈珍拽得有些過頭?
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站立在一旁似堵住外人視線的賈蓉,賈璉嘴角微微一笑,哥兩好的拍拍大侄子的肩膀,直白無比的問緣由。
賈蓉靦腆的笑了笑,“祖父來信讓我們全力支持你們。榮府能夠崛起,對我們來說也是利大於弊。”
賈璉瞭然的點點頭。
在帳外豎著耳朵偷聽的賈赦汗顏的擦擦額頭的汗珠,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難怪先前還未進門就亮金牌呢。
感情是這麼回事。
不過縱然軍中暗流涌動,但他還是相信始皇大大有實力弄死從他嘴裏奪食的小人。
賈赦帶着無限的崇拜之情,指揮着家僕把自己千里迢迢帶來的家居用品給嬴政送過去。
見狀,侯孝康無奈拜託賈蓉帶着賈琮先去稍作休整,自己跟隨進了大營,準備先見見老大。
“本來想先命人送過來的,但是想想反正我自己也要過來,就一起帶過來了,這些過冬衣服棉被什麼的……”賈赦沾沾自喜着:“我給你……還有璉兒都留了最好的,不過還訂做了千來套的,你可以送給手下心腹們。讓他們明白:跟着你,有肉吃!”
嬴政聞言一怔,有些說不出話來。原本按着他設想,就賈赦時不時的求救信一封接着一封來的習性,見到他的第一面也該是求救,而不是這般,搞得他們真像父子一般,被關懷在軍營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人欺負。
而後又是埋怨又是擔憂什麼被子太薄,衣服太粗,訓練太苦要人蔘來補一補,還送各種外傷內傷葯。
實在說不出自己內心其實有些感動,嬴政伸手拿堪輿圖,斜睨了忙前忙后的賈赦,半晌才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除卻給我們搞出個真愛便宜後娘來,懷疑賈琮非賈琮需要我鑒定,還求避開奪嫡紛爭外,你究竟還惹了什麼事情?”
“大哥……”賈璉在一旁弱弱補充道:“還有中1毒呢。”邊說,眸子也帶了絲驚愕的目光看向賈赦。
他爹肯定不會這麼貼心的!
賈赦恍恍惚惚,只覺得萬分委屈,“你們難道這麼缺愛嗎?我就是動動嘴皮子買了些東西,花了點銀子,想給你們好一點的生活環境,外帶給你們拉攏點小弟啊?”
“誰缺愛了?!”
難得心有靈犀一回的兩便宜兄弟異口同聲反駁。
說完這話,賈璉糾結的看了眼嬴政,便由緊攥了拳,目光閃爍似含淚光的盯着賈赦。
說起來,他爹只有三年壽命了。
也算子欲養而親不待~~~~(>_<)~~~~
嬴政側眸看了含淚光的賈璉,想起先前賈璉一句中毒,瞬間板起臉來,找到了可轉移的話題:“你中毒的時候你姘頭也在?他怎麼沒事?”
聽着這熟悉的質疑,自從走進營帳便沉默的侯孝康嘴角一扯,還未訴訟,便聽賈赦好奇道:“你們當過皇帝的是不是都這調調啊?當初上皇也是這麼問的。我雖跟康康在一起,但他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再者我腿也沒長他身上啊?”
嬴政呵呵笑了一聲,“連你都保護不了,談何喜歡?”
賈赦:“…………”
“不是……”看兩人互相瞪眼,侯孝康不得不出聲打斷,“能否先問問我剛才是否聽錯--你們當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