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95.第 95 章

設定好了這句暗語后,江澈想一想還打算給舒眉一把槍防身,被她一臉駭笑地拒絕了。“槍就算了吧,一來我不會用,二來也沒地方挎——你說我穿着旗袍有什麼地方可以挎槍啊?”

“那……要不我給你準備一把精巧的匕首防身?”

“刀啊槍的什麼都算了吧,我自己弄點生化武器備用要方便得多。”

舒眉所謂的“生化武器”,是碾得極碎的辣椒粉。她用紙包揣了一包裝在隨身的手袋裏,準備用來以防不測。沒辦法,民國沒有防狼噴霧賣,她只能自己準備這麼一個粗糙版本的備用。

今晚五魁忽然在福音堂出現,託辭是江澈受傷後派他來接舒眉的。可是舒眉發現他說不出那句“暗語”后,就知道了他心懷叵測。一邊找借口要先回福音堂一趟,她一邊偷偷地從手袋裏取出了那包辣椒粉,以防止他軟得不行來硬的。

情況果然不出舒眉所料,五魁真打算動粗了。當他陡然出手扣上她的手腕時,早有防備的她立即朝着他的臉部撒出了那包辣椒粉。趁他被辣得雙目暫時處於失明模式,她使勁從他的五指鉗制掙脫出來,然後撒腿就往福音堂里跑。可憐腕上的那串茉莉花環遭此一劫,散成零落香塵。

不遠遠街道拐角處停着的馬車裏,吳仁義已經把在福音堂大門口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當發現五魁不但被舒眉識破了是叛徒,還被一包不知是何物的粉末潑得他捂住臉慘叫不已,以致讓舒眉趁機逃進了福音堂時,吳仁義氣得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齒地下令:“來人,從守在幾處路口的人馬中,給我抽調四名刀手蒙面衝進去,一定要把舒眉抓出來。”

雖然吳仁義並不想在福音堂動武,但是此刻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可想,他只能鋌而走險了。

而那端舒眉脫身後,立刻穿過教堂跑向了後院的一棟兩層小樓。那棟樓是福音堂的辦公兼宿舍樓,二樓整層都是約翰神父的地盤,他的辦公室、書房、卧室都在上面。一樓則是舒眉和幾位雜役、廚娘的住處。

舒眉一路狂奔,直接衝上了二樓約翰神父的書房。她知道這個時候他總在書房打發時間,或是閱讀書籍,或是找朋友陪他下國際象棋。五魁剛剛已經打算來硬的了,她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硬搶蠻幹的舉動。為了安全起見,她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呆在神父身邊方是上策。

不出舒眉所料,她衝進書房時約翰神父正在和人下棋,坐在棋盤對面的人是關野信。對於她失常的出現與呼救聲,兩個外國人都雙雙一驚。

關野信一邊吃驚一邊發問:“舒眉,出什麼事了?”

舒眉一邊倚着門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剛才……在教堂門口……有人……想抓我……”

“什麼?”

關野信霍然立直身子,關切地一迭聲追問:“誰想抓你?你應該不會惹來這種事,是不是江澈的對手乾的?”

舒眉一邊點頭一邊說:“是,江澈最近的處境不太好。他的老闆李保山不久前死了,而李保山的兒子李星南早就想跟他過不去了。今天派人在教堂門口等着抓我,看來是打算動真格的了。”

“李星南……”關野信想了想問,“就是上回在福音堂門口來找過你的那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

“對,就是他,你記性真好。”

關野信下意識地回憶起了自己曾與李星南有過的一面之緣,而聯想起的畫面讓他蹙起了眉頭。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不難猜出李星南的故意與江澈作對舒眉肯定是主因——很明顯他在打部下女朋友的主意嘛。而且今晚這樣的動手擄人,估計打的主意就更加陰暗了。

在關野信短暫的沉思中,樓下忽然傳來廚娘的尖叫聲與臉盆落地的咣當聲。舒眉轉身幾步回到走廊上,居高臨下地一望,大驚失色地說:“天啊!他們還真派人追進來了。”

約翰神父跟在舒眉身後走到走廊上,低頭朝着樓下俯望,發現果真有幾個黑衣刀手如入無人之境闖了進來,他氣得吹鬍子瞪眼地說:“有沒有搞錯?居然敢闖進我的教堂抓人,還有沒有法律了?我要報警,我要強烈抗議。”

看着樓下的黑衣刀手們,關野信兩道目光凝成兩道冷電,叮囑道:“神父,你可以打電話報警。不過在警察來之前,我看我得先下樓去攔住他們才行。你帶着舒眉進書房鎖好門,別輕易放進任何一個人。”

舒眉與約翰神父雙雙表示均不放心關野信獨自下樓去攔阻幾名刀手,他傲然一笑道:“不用擔心,我是武士世家的子弟,精通刀法劍術。沒有足夠的自信,我也不會去硬碰硬的。”

吳仁義一聲令下,抽調出來的四名刀手很快就蒙面闖進了福音堂。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後院,迎面遇上的一位廚娘嚇得尖叫逃竄,另外兩名雜役也趕緊躲了起來,沒有任何人敢出面阻止他們。

然而,來到後院的一棟兩層小樓時,刀手們發現有一個年輕人正擋在樓梯口前。他穿着整潔的白襯衫,筆挺的黑長褲,眉目清秀,神色鎮定。明明對面走來的是一幫黑衣黑褲的蒙面刀手,他卻像是看見了幾個普通人一樣,淡然道:“不管你們想幹什麼,最好是馬上從這裏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四名刀手並不把外表文質彬彬的關野信放在眼裏,而且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儘快找出舒眉帶離福音堂,所以他們讓一個人上前對付他,另外三個想繞過他衝進樓里搜人。

大意輕敵的結果,是關野信冷不丁地一出手就奪走了那名刀手的大刀。刀落入他手裏后,疾逾閃電般地刷刷四閃,刀氣縱橫,刀式繁密,幾名刀手合力應戰都招架不住,很快就被他一一砍翻在地。

瀟洒地用刀尖挑去其中一人的蒙面黑巾后,關野信冷冷地看着他詢問:“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緊咬牙關不吭聲,刀手們接受的訓練中都有這一點。一旦“做事”不成功,絕對不能吐露受何人指使。與此同時,有陣陣警笛聲由遠至近地傳來,顯然是約翰神父報警的效果。

警方接到報警趕到福音堂后,從關野信手裏接管了那四名黑衣蒙面擅闖教堂的刀手。在現場初步詢問的過程中,幾名刀手異口同聲地招供只是來教堂搶劫的,堅決不承認有任何人主使他們來擄人。

這種鬼話警方可以信,舒眉卻是堅決不信的。五魁想要騙走她不成功就有意強擄,強擄不成功后,就發生了刀手硬闖福音堂的事。她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兩件事肯定出自李星南或吳仁義的指使。

而且約翰神父打電話報過警后,舒眉也馬上打電話去了金鑫保安會想找江澈。可是保安會的人說他不在,也不清楚去了哪裏。這讓她感覺他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否則無論是李星南還是吳仁義,應該都不會這麼狗急跳牆地闖進福音堂抓人。

雖然心裏百分百肯定是李星南和吳仁義在暗中使壞,但舒眉謹慎地沒有在警察面前多說什麼。因為要是一口咬定他們倆是幕後黑手,那麼要解釋的事情就太多了。而有些解釋警方還未必會信,譬如李保山的真正死因。

所以,舒眉只能對警方說,她懷疑是五魁主使這些刀手硬闖教堂想要綁架她。至於原因是什麼她不清楚,希望警方可以查明來龍去脈。而約翰神父與關野信都滿臉義憤地聲援她,要求警方嚴查此案。有着美國人和日本人的雙雙施壓,負責處理案件的那位肖探長誠惶誠恐地表態一定徹查到底。

既然案件不能以搶劫草草了結,肖探長就把舒眉帶去警局做了一份詳細的筆錄,細緻地詢問起了五魁其人。當聽說五魁是金鑫保安會會長江澈的一名下屬時,他慣性思維地判斷道:“他既然是江澈的人,那沒準就是江澈派他來綁架你的。”

舒眉馬上聲明:“當然不會是江澈要綁架我——忘了告訴你,我是江澈的未婚妻。這個五魁想要騙我跟他走不成功后,就發生了刀手硬闖教堂的事,分明是想抓住我去威脅江澈。還有我現在找不到江澈,我懷疑他出了什麼事,你們警方能不能幫忙找找人啊?”

肖探長沉默片刻道:“其實我們警方也在找江澈——大概一個小時前,他在月來閣槍殺了金鑫商社的新任理事長李星南,然後跳進秦淮河逃跑了。警方一接到報案,就開始了全城緝拿兇犯。”

舒眉大吃一驚:“什麼?江澈殺了李星南!”

肖探長點頭道:“是啊,李家父子真夠倒霉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先後死在了兩名下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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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國華麗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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