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122章

因為那通電話,錢荼火急火燎地趕去了賓館,結果到了賓館才發現根本沒有人,直到在出租的小屋裏也沒見着人,更沒找着人居住過的痕迹,錢荼才猛拍自己腦袋掏出手機。

他還真是急暈頭了,田宇的電話無法接通,不是還有自家奶奶和二大爺么。

熟練地翻出電話號碼撥通,錢荼的“二大爺”還沒叫出口。對面已經率先出聲:“土仔,你的電話終於能打通了,量仔已經將自己關屋裏快一個月了,你趕緊回來吧!”

二大爺的話有些急切,錢荼卻無奈了,“二大爺,我到酒店和出租屋裏都沒找到你們的蹤影,你們現在到底在哪?”

“我們在海路4號院。這裏好像是阿量的一個有錢的親戚送給他的房子,比咱水都的院子還大!有地下室還配游泳池!考慮到老住賓館太貴,正好阿量這邊有房還挺大,咱們就都跟過來了。安頓下來后阿量還有給你打電話,可惜你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後來我們也試過不少次,就沒一次打通的,你說你這不就是軍訓嗎,扎整得跟執行秘密任務似的,連個電話也不允許打。”二大爺說著說著語氣里不自覺就帶出一些埋怨來。

錢荼心裏着急知道田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道歉后忙叫了個車往4號院走。

雖然軍訓手機被收是不可抗力因素,可一想到自己在阿量需要的時候聯繫不上,錢荼心裏就難受的緊。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量又怎麼會把自己悶在屋裏一個月。

錢荼自從打完那通電話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於是壓根就沒發現自己離開后,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就跟在自己所坐的出租車後面。

當錢荼趕到四號院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此時他才明白,為什麼當時給阿量打電話時,接電話的人會說阿量不方便接聽電話。

因為這天,忙碌了一個月的阿量才首次躺在床上休息。

“小少爺這段時間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停的解石,直到今天才終於支撐不住睡死過去。”

解釋的人是從小看着田宇長大的林伯,一位看上去很和藹的老人。

老人的鬢角已經斑白,但依舊用髮膠向後梳理得整整齊齊,一身黑色燕尾服也穿的十分規整,沒有一絲褶皺。

錢荼有些心疼地看着田宇眼下的烏青,小心地替他理了理被子,並沒把人弄醒。

雖然錢荼此時十分期望陪在阿量身邊,但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於是他示意林伯同自己放輕了步子離開房間。

“林伯,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錢荼開見山地問。

“夫人生病了。”林伯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道:“我這次過來,除了把一些財產移交給小少爺外,還希望小少爺能與我一起回去。”

聽到這個消息,錢荼想他大約也猜到了阿量的一些想法,於是沖林伯道過謝后,他便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告別林伯后,錢荼去陪自家奶奶以及二大爺聊了會天,又替錢青錢雲檢查了作業后才往田宇呆了近一個月的地下室走去。

這個地下室很大,約末有一百來平。

四周除了一些擺滿玉石的貨架外,便是一些切割打磨的工具。

這些貨架和工具都很新,應該是剛添置不久。

錢荼湊近了一個擺滿玉石的貨架,只見七八塊可以稱得了上品的玉石被擺成橢圓形,小烏正在裏面卷着身體睡得香甜。

它身上的蛇皮已經退去將近三分之二,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退去,恢復到它最初毫無傷疤的模樣。

在確認小烏就這麼獃著並沒有問題后,錢荼也沒心思去查看別的玉石,只加快了腳步朝田宇的房間奔去。

剛一到門口,就見林伯標杆一樣站在那,望見自己時,眼裏還充滿了疑惑,“錢小先生,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錢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自己想進去陪阿量睡覺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媽蛋,這都什麼事啊,突然冒出個管家先生來,夫夫倆還能不能過甜甜蜜蜜的小生活啦!

錢荼心裏鬱悶。但又不敢自作主張把兩人的關係泄露出去。畢竟兩方都有年紀大的老人,自己逞一時之快把話放出去了,要是老人家心裏承受不了發生什麼意外,到時候才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於是在門外守了一會後,錢荼就乾脆跑去廚房熬粥了。阿量在那麼高強度的運動下肯定會疲倦,所以這一覺應該可以睡很久,他現在就把吃的弄好,到時候阿量不是一起床就能有溫溫熱熱的東西吃了嗎!

錢荼考慮的周到,可林伯的下一句話又無情地澆滅了他的熱情。

“錢小少爺如果自己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廚房就是。之前因為少爺休息,我也有讓他們提前準備一些粥,如果您不嫌棄……”

……不待林伯說完,錢荼就擺了擺手往回走,整個人看起來就跟泄了氣的皮球那樣,一下子就沒了精神。

為了讓田宇在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能見到自己,錢荼直接把自己給掛到對方的房門口,正大光明搶站了林伯的位置。

林伯只當他玩心過重,也不跟他計較,只交待了有事就吩咐后,便又去找些事情做打磨時間了。

錢荼這一等,等到了天黑時分田宇才悠悠醒來。

在發現錢荼就在自己面前時,田宇還傻傻地揉了半天眼睛,就好像在擔心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並不是真人,而是自己的幻想一般。

等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覺后,田宇便主動把自己送進錢荼的懷裏,用盡自己的全力摟着對方的腰肢。

“錢荼……”

“恩。”

“我要離開了。”

回答他的是錢荼更緊緻的擁抱。

其實早在從林伯口中聽聞老夫人生病時,錢荼就有預感,他的阿量一定會趕去老太太身邊。

就像如果是自己聽聞錢奶奶生病,也一定會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趕到她身邊一樣。

對於田宇的離去,錢荼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更沒有資格去拒絕。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將懷裏的人抱得緊一些,更緊一些。

“老夫人的病情嚴重嗎?”錢荼問。

田宇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後便是止不住的顫抖,錢荼只聽到那個略微帶着口腔的聲音說,“醫生說是膽管癌,晚期。”

錢荼的眼睛驀地睜大,更加心疼懷裏的人了,膽管癌,還是晚期,就算是後世的醫學也不一定能治療,更何況是現在。但凡與癌沾上關係的病症,結果總那麼不盡人意。

即便心裏清楚,老太太估計時日無多了,錢荼依舊順着田宇的背,安撫道:“不要擔心,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國內不行就去國外,正規的方式不行,咱們還可以去找找偏方。我記得我奶奶的乳腺癌就是五爺爺開的偏方治好的。”

“……明明她每年都有按期做體檢的,為什麼還是會這樣。醫生說她年紀太大,並不適合手術,目前只能保守治療,可是……”

可是保守治療並不能保證能將對方的壽命延續多久。

“我想要回去陪着她,一直陪着她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田宇說著便猛然抬頭盯着錢荼,“你會等我嗎?”

看着對方認真的表情,錢荼忍不住嘆了口氣,揉了揉對方腦袋道:“傻瓜,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等待。”

不是不願意等待,只是這分離的一個月已經讓錢荼的思念泛濫成災,如果真的分隔兩地……他是真的很不舍啊。

可是即便再不舍,錢荼也明白,田宇絕對不會為了自己而留下。就像他因為某些原因留在自己身邊,一留就是這麼多年。

他的阿量總是能將感情毫無保留的付出,對於那些災去的孩子,對於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對於自己,對於家人。

“阿量,我會等你,但你必須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要隨時跟我保持聯繫,不要讓我擔心,好嗎?”

田宇不住在錢荼懷裏點頭。

他在錢荼懷中痛快的哭過一場后,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後他將面臨的是玉龍集團各種各樣的事務,以及老太太身體修養。

晚飯是錢荼親自動手做的,照顧着各位老人的口味,也特意為田宇準備了一些糕點讓他宵夜。

分離在即,屋內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錢荼和田宇分工,哄老人孩子上床休息后,兩人便默契地進了地下室。

先是去看了看還在休養的小烏,田宇難得對它抱抱又蹭蹭,可惜它卻處於沉睡狀態中錯過了,錢荼甚至可以想像對方要是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一定會扭着尾巴把自己團成一個結。

他想的入神,臉上不自覺就帶了幾分笑意。

田宇一扭頭見着的就是錢荼這張笑臉,正式這張記憶中常常存在笑臉,才會讓自己在混亂懵懂中想要靠近接近。

“嘿,無小亮,你哭啥啊。你爸雖然對你不上心,但至少也沒餓着你吧,你看我,連我爸在哪個旮旯都不知道。”

——明明比自己還可憐,經常靠撿破爛為生,卻好像一點也不難過。

“去去去,我們小泉村的娃也是你隨便欺負的?再不滾,就揍你!”

——明明就不夠強壯,卻總是一副“我就是天下第一,敢惹我就揍你”的表情。

“哎!這不是無小亮嗎!你不是考了好學校去掙大錢了嗎?怎麼跑這裏來了?咦,你是來找工作的?那正好了,我今天正好過來招人,你以後就跟我混吧!保證有我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的!”

——明明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混着還被人傷了手,卻依舊樂觀,還開起了公司當起了老闆。

“無小亮啊,我找着個門路要去京都混了,嘿嘿,這公司你要瞧得上就送你了,反正瞧你也做的挺熟練,以後肯定還能再發展起來……”

——明明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想着給他留下一絲機會。

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因為自己的故意接近和幫扶,對自己更是珍而重之……

“錢荼……”田宇的聲音裏帶着些微哽咽。

他墊起腳尖圈起錢荼的脖頸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想要,和他有更深的羈袢。

似乎不需要言語,錢荼便明白了田宇心中的心思。他不客氣地箍緊田宇的腰,似乎想要將人整個嵌在自己身上。

好像這樣,對方就再也沒辦法離開他了。

急切的吮吸聲在空蕩的地下室內顯得越加明顯,錢荼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當場然了田宇。

然而田宇卻不給他堅持的機會,主動解起兩人的衣襟,似有若無的摩擦,笨拙地在他身上製造痕迹。

錢荼只覺得自己的理智突然陷入斷鏈,再也沒辦法阻止體內的衝動,猛地將田宇抱起。用唇細細描繪他的眉眼鼻口,最後是耳朵,以及……脖子以下。

這個時候錢荼健壯的體力就顯出優勢來了,至少他可以憑藉單手就能將田宇死死抱緊,然後用另一隻手將對方帶入天堂門口。

最後再用第三條腿陪對方徹底進入天堂。

……以前總聽過一種說法:沒有愛的性是到不了天堂的。

以前的他不理解,現在卻似乎有些明白了。

明白知后便是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來。

哪怕對方嘶啞着聲音哭求放過,錢荼雖然心疼,卻還是……身體力行地拒絕了。

直到田宇徹底昏睡過去,他才一面自我唾棄一面幸福圓滿地放過對方。

簡單替田宇清理了一下,錢荼偷摸着將人送回房中再次清理,待到將田宇送回溫暖的被窩中,才在他額角印下一吻,淡定地頂着林伯探究的視線從房內出去。

這一晚錢荼並沒有睡覺,而是再次進入了地下室。

選料、畫圓、扣取、打磨,最後再拋光。

他的技藝雖然不好,但是勝在眼力不錯,即使因為不習慣給這麼小的東西拋光,在手上添了不少痕迹。

但成果是喜人的,至少兩枚墨翠戒指看起來十分光華、潤澤。

心滿意足地帶着兩枚戒指溜入田宇房中,錢荼帶着十足的虔誠將稍小那枚戒指戴進了對方的左手無名指中。

據說左手的無名指是最貼近人心臟的地方,他希望這枚戒指能代替自己,時時刻刻守着阿量的心。

做完這一切后,錢荼便把另外一枚戒指放到桌上,自己去沖了個澡,抱着田宇開始補覺。

因為忙了將近一夜,錢荼睡得很死,也因此錯過了田宇替自己戴上戒指的瞬間。

同錢荼確認了關係后,田宇並沒有避諱,直接將林伯叫到自己面前,開始吩咐離開的事宜。

對方除了最初見到躺在床上的錢荼時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接下來就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田宇的安排上。

這幢四合院,原本就是田宇早期的投資所得,老太太在知道他到達京都后,便安排了林伯將其轉入田宇名下。同時轉入田宇名下的還有不少公司的紅利以及大量現金。

估計老太太這也是怕在擔心自己離開后,田宇的生活會受到影響,所以才儘可能多的為他留下一些財產。

現在田宇即將離開,歸期不定,於是便讓林伯幫忙去把房產上的名字寫成自己與錢荼兩人共有。

林伯似乎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意外,只默默聽着便轉身出去安排。

田宇對於自己喜歡錢荼,喜歡呆在他身邊的事情一直沒有隱瞞家裏人,他的奶奶總是對他太過寬容。

就連這次生病的事情,如果不是田宇自己從林伯的表情里看出一二,估計她也會打算隱瞞到底。

或者說其實老太太心裏也挺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自家孫子因為自己的病情而傷心,另一方面又希望看到自家孫子為了自己擔心的模樣,更希望在自己生命的倒計時里能有孫子的陪伴。

所以在交待林伯過來辦理這些手續的時候,她並沒有要求林伯將自己生病的事情說出來,卻也並沒有嚴格禁止他泄露消息。

田宇離開的手續辦理的很快,他離開的時候是早晨,因為頭天晚上灌了錢荼的酒,兩人又因為即將到來的分別瘋狂了大半夜,錢荼並沒能在他離開時清醒過來。

他就那麼悄悄地走了,沒有讓錢荼去機場送別。

可是離別之愁,即便沒有經歷機場送別,也是沒有辦法消除的。

然而,錢荼的憂愁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件突發事件給打亂了。

因為經歷了老太太膽管癌的事情,錢荼深覺沒有什麼更比陪親人們更重要,自己即將開學,到時候陪着老人的時間也不再多,所以錢荼打算帶着自家奶奶以及二大爺好好逛下京都。

結果下午回家時,就被一個守在門口的男人給截住了。

男人的攻擊力很強,錢荼甚至不需要跟對方交手就能知道。

他心裏咯噔一聲,還以為盯上小烏的人終於現身了,卻沒想到,對方盯上的竟然不是小烏,而是錢青、錢雲兩個小豆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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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荼無量[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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