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主人又不要臉了!
漫不經心的嚼着食物,沐鈞年的目光又不斷在她身上打轉。
尉雙妍受不了了才抬頭看他,皺起眉,“看什麼?”
男人挑眉,“很明顯,看你。”
等早餐結束,他先放下餐具,然後煞有介事的蹙起眉開口:“若不然,我把所有事情都放下,只找我們的孩子,以及……看看能不能找到傳說中的長生藥?”
前一句還挺正常的,后一句尉雙妍才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沐鈞年微微勾着嘴角,不像說笑的,“怎麼看你也還是結婚那會兒的模樣,總不能讓人說我老牛啃嫩草吧?”
她懶得跟他說這些無聊的問題,收拾餐具進了廚房。
沐鈞年不進去,但靠在廚房門口,單腳支地悠然的看着她。
他說的是實話,她看起來真是一點沒變,換一套衣服往校園裏一走,保准所有人都覺得她也就十幾歲的大學生而已。
雖然沐鈞年自恃魅力非凡,一張英俊的臉四十好幾也風華正茂,但是心裏不平衡呢。
尉雙妍洗完碗他還在門口立着,若有所思。
她路過他身側,才聽他沉聲問:“每天都去薛北那兒做飯?”
尉雙妍沒點頭,“這兩天會去藍先生那兒,他最近身體不太好,藍修又沒時間照顧他,我好歹還是人家的保姆,不過去不行。”
沐鈞年沉默小片刻后爽快的點了一下頭,“是該去照顧照顧,要不是姓藍的,我還不知道上哪找你。”
這讓她詫異的看他,照顧薛北不行,照顧藍先生就可以?
沐鈞年王婆式的的自誇:“所以說我沐鈞年絕不是小肚雞腸、蠻不講理,他薛北要是個君子,我必然二話不說。”
她一邊進去換衣服,一邊‘嘁’了一句,薛北若不是君子,她跟他早不是這個狀況了。
尉雙妍去藍先生那兒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左右。
意外的是薛北竟然也在,她當然不會以為,薛北是來跟藍先生彙報昨天兩人去了哪兒這種閑事的。
兩人坐在客廳里,她進去的時候藍先生咳嗽着,也往她這邊看來,目光定了那麼會兒。
然後咳嗽緩過來,他才淡淡的笑,“是該這樣了,你也等了不短時間了!”
藍先生一直沒有仔細問過薛北和尉雙妍的背景,也不會刻意去調查,因為無害,也不懷疑兩人一直在藍家的動機。
尉雙妍不明白兩人到底在聊什麼,也沒有問。
直到藍先生去忙了會兒,薛北才跟她說:“以後幾年,我們不會住在這裏了。”
什麼意思?
她有些懵,然後想起了昨天沐鈞年和薛北出去了好久,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什麼。
薛北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你本不用一定出現在這裏,是我把你帶來的,總不能讓你一輩子呆在這裏不是么?”
“不在這兒,去哪?”她皺着眉。
薛北把視線微微轉向窗外,好一會兒才轉回來,“如果你願意,自然可以繼續我去哪兒,你就去哪,或者……也許你有自己的去處。”
她能有什麼去處?
雖然現在對第一島也真的很熟悉了,但是她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能過得很好,從來她都討厭一個人生活。
他們臨走時,藍先生跟她說了會兒話。
“我一直沒有細問過關於你們的事。”藍先生向來刻板的臉,把位置傳給藍修之後變得溫和多了,“我也不是個喜歡粗魯殘酷的殺戮性子,誰不喜歡平靜祥和的生活?所以,我更體會薛先生的感受。”
本來她不明白藍先生到底想表達什麼,說到最後,她才聽出意味來。
藍先生這是撮合兩人的意思了。
也就笑了一下,“您恐怕是誤會了,我和薛北沒有別的關係。”
藍先生擺了擺手,“我當然知道,但是薛先生的心意十分明顯,所以我這次也不攔着你們,搬出去享受二人世界去。”
待她要說話時,他又接着道:“第一島雖然也大,但有什麼困難還是可以回來找我的,說不定哪天我動不了了,也會請你回來繼續委屈當保姆呢!”
當保姆、當管家什麼的,她都覺得沒什麼,照顧藍修也好幾年了,跟她的半個孩子差不多。
從藍先生那兒回去之後,她沒跟薛北進去,但在外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鈞年讓你跟藍先生提的吧?”她問。
他們在藍家是客人,也是半個家人,忽然被沐鈞年擄走還會起亂子,不如薛北自己提。
也不知道沐鈞年怎麼讓薛北應下來的。
薛北不肯定,也不否認,只是溫溫和和的看着她,“原本就該這樣的。”
“那你怎麼辦?”她看了看他,腿腳又不方便,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薛北半開玩笑,“你忘了還有個辛亦一直盯着我呢。”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你不像是會從了她的樣子,否則不會拖這麼久了。”轉而又改了口,“不過你也不吃虧,辛小姐長得好看,人又聰明,能力也很強。”
反正,她也不是自謙,她自己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不聰明也不是絕世美人,這麼幾年已經很耽誤薛北了。
她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天黑蒙蒙的了,但是屋子裏找了一圈,的確沒看到沐鈞年。
他不是說不走么?
此刻沐鈞年還在吹海風,一身黑衣,身後站了同樣黑衣黑褲的男人。
傅夜七在藍修身邊時定了,不過,男子皺了皺眉,“現在看來,傅小姐得坐牢,至於時間,藍修肯定會想辦法縮到最短的。”
沐鈞年微微挑眉,不會就是藍修因為一個小姑娘而費大力弄關係,才把姓藍的氣病的吧?
畢竟藍家這麼隱秘,這麼一來,很同意暴露的。
事實還真就是這樣,藍修被藍先生勒令不準再因為這件事過分拋頭露面,有什麼事他這個老頭子去處理。
藍修不應。
所以,父子倆達成的協議,傅夜七的事情辦妥之後,藍修必須閉關至少八年,好好錘鍊,藍先生會照顧她。
沐鈞年抬手看了看時間,“留兩個人吧,如果哪天真的出什麼事,及時通知我。”
至少她的生命不能受到威脅。
沐鈞年回到她的房間,她剛洗完澡,冷不丁看到人影忽然立在門口還嚇了一跳,隨即適應過來。
他把吹風機拿過去替她吹,聽到她說了什麼就關了電,“什麼?”
尉雙妍轉過頭,“我說你跟薛北做什麼交易了?要我們離開藍家。”
沐鈞年神色淡淡,“寄人籬下總歸不是長久之計,他還能當辛家壓寨相公呢,白白放着幹什麼?”
她無奈的閉嘴,他肯定不會跟她說的了。
中間有兩天,她幾乎沒出門,第三天想去看看薛北,卻被告知薛北已經走了。
走了?
都不跟她說一聲么?
“別一副傷春悲秋的模樣,我看着很糟心。”沐鈞年看了她,抬手撥了撥她長得挺快的頭髮。
尉雙妍微蹙眉,“那我怎麼辦?”
這話讓他皺起眉,“沒了薛北你連路都不會走了還?”
都十來年了,她當然什麼都習慣薛北了,薛北不在了,還真是一下子不知道去哪,該做什麼了。
沐鈞年順勢握了她的臉,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當晚,沐鈞年就把她帶離那個房屋。
第一島上當然也有他住的地方,而且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酒店,在郊外,不近海,反而是依山。
“兩個月後帶你去個地方,在那之前,就先住這兒。”沐鈞年就這麼簡單的說了一句。
他的房子裏沒有傭人,看不到任何警戒,但是也看不到任何閑雜人等,而她出入卻是自由的。
可能是尉雙妍習慣了之前呆在藍家的感覺,總覺得去哪都不安全。
但她不知道,她現在就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沒人認識她這張臉,更因為沐鈞年和薛北、和辛亦談過話,沒人會找她麻煩。
她現在就是個無戶無籍的逍遙單體。
沐鈞年有時候中午會出現,有時候一整天都沒影,但是晚上肯定回來,她居然也樂得安然,大多時間都在翻看關於寒聲的新聞。
不過極少極少。
因為沐寒聲現在國外,軍中嚴密,沒人能得知他的行蹤,就算知道也不敢放給媒體。
兩個半月之後,傍晚。
第一島的冬天,夜裏還是很涼的,沐鈞年要她換衣服,“穿暖和點,出去一趟。”
她也不問,照做。
出了門,有車接,司機她沒見過。然後換船,一條路下來見到的人臉就那麼幾個,一個也不認識。
她實在不知道,除了言三和庄祁之類的,沐鈞年身邊竟然還有這麼些人手。
大概走了半小時直線,然後辨不清方向的迂迴,終於可以看到一點點亮光,在海上依舊顯得很暗。
沐鈞年一手攬着她下船,“小心,路不平。”
幸好她穿的平底靴,也低頭看了腳下。
不是不平,像是剛被施工過的土壤。
皺了一下眉,她才抬頭,這一看猛的嚇了一跳。
一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溜的人,一個個悶不吭聲,挺得筆直,這麼昏暗的地方真的挺懾人。
沐鈞年看了她,淡笑,臂彎里緊了緊,繼續往前走。
尉雙妍回頭瞧了一眼,皺起眉,“大半夜的,他們站這兒是算夾道歡迎嗎?”
問完話,她又頓了腳步,目光緩緩收回,看了沐鈞年,不為別的,因為那一溜人手裏清一色的冷金屬器械,剛剛還沒看見,這會兒一反光就看清了。
“你哪弄的人?”她有些擔憂的問。
沐鈞年漫不經心的低眉,“反正不是我生的。”
這不廢話么?她一臉無語。
在藍家呆久了,這種陣仗其實也熟悉,可是沐鈞年不應該有這種屬下才對。
正想着呢,她被帶到了一個小小的屋子裏,裏邊的人立刻起立恭敬的看了沐鈞年。
他擺了擺手,“東西呢?”
那邊的黑衣男子道:“剛弄出來,您看哪裏不滿意,可以再改。”
然後沐鈞年結果平板,遞給尉雙妍。
她不明所以。
沐鈞年說:“看看這麼規劃滿不滿意,這就是你下半輩子的家了,定了可就改不了了,仔細的看。”
地圖上看起來不大的島,但是標註換算過來至少千平米,被清晰規劃出來,哪裏修建住宅,哪裏是花園,哪裏是泳池,等等。
她皺起眉,“這是什麼島?”
沐鈞年看向一旁的人,然後又看了她,“乾脆你取了個名好了。”
尉雙妍又緊了眉心,他在開玩笑嗎?
“島嶼不是隨便讓你用的,我可不敢住,小心哪天被炮轟,那就丟人了。”她低低的道。
沐鈞年低笑,“我別的沒有,弄這麼個小島的能力和人力還是有的。”
這是一般人不會留意的孤落小島,估計有人走失了想求救都不會往這兒走的那種偏僻地方。
“那就這麼定了。”他把東西還給一旁立着的男子,然後攬了她,“想在這兒走走,還是回去?”
她還是選擇回去,黑乎乎的不說,好像還在施工,沒安全感。
回去的路上,她看了沐鈞年好幾次,終於才問:“你好像很厲害。”
沐鈞年最近睡眠好,氣色就好,整張臉怎麼看都是迷人,微微側過來,勾着嘴角,似笑非笑,“你說的哪方面?”
目光不懷好意的在她身上打轉,“技巧好不好、厲不厲害的,好像的確是你說了算。”
她瞪了一眼,“也對,媽把你趕出來了你還這麼逍遙,沒點手段根本活不下去。”
說到這個事,尉雙妍皺起眉,“你不打算回去嗎?也許媽只是一時氣憤,你回去她會很高興的。”
沐鈞年神色淡淡,靠回椅背,順便把她攬到懷裏,“媽的脾氣我比你清楚,可能她老人家辭世的時候回去她才不會生氣,否則我無論什麼時候出現,保准被揍。”
她抿了抿唇,“媽是因為我才對你那麼生氣,我們倆一起回去,不是皆大歡喜?”
話倒是沒錯,但是沐鈞年低眉看了她,嘆口氣,“……再說吧,若是哪天看着家裏人都幸福,不出現豈不是最好?反正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回不去,只好把你也拉下水。”
這種想法是挺自私,但他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自私的享受一回也無妨。
那晚之後,她沒有再去看過小島上的房子,但是以沐鈞年的審美,成品必定差不了。
很長時間,她就住在沐鈞年那個郊外的隱秘別墅里,越來越不愛出門。
沐鈞年乾脆把所有能搬回屋子裏的東西都給她置辦齊了。
尉雙妍在網上開了個講壇,也沒有做過什麼推廣,只是每天曬一樣秘制菜肴,慢慢的積攢了很多關注着,甚至她每周二、周四的兩節網絡課都是人數爆滿。
沐鈞年並不太忙,但也幾乎沒閑着,一直有事做,她看到過言三給他打電話。
言三跟他說的是魯旌的事。
“魯旌上位,反響很不錯,不過少爺暫時不知道他的身份。”
沐鈞年正盯着屏幕上的構造圖,“嗯”了一聲,不那麼重視的樣子。
言三能理解,二少現在的心思可全都在建造二人世界上,至於少爺,之前提供過的名單人物只要他把控得好,榮京的天下就是他的。
掛了電話,沐鈞年才淡淡的勾了嘴角,顯然對手裏的東西很滿意,然後起身去卧室。
尉雙妍在陽台,看着屏幕淡笑,一邊噼里啪啦的打字,估計是聽課的學員太熱情。
看得出她很享受這種生活,把自己精通的東西授於別人,跟網友一來二去的聊天也是樂趣,總能看到她笑。
湊到她身後,沐鈞年才看到是有人慫恿她開視頻,要麼放照片,因為聽她說話和做菜,大多人對她好奇至極。
沐鈞年扯了扯嘴角,讓她放照片?他第一個不答應!
“差不多了吧?”他忽然出聲,從身後抱住她。
尉雙妍笑着,才發現身後多了個人,打好的字也發送出去了,開玩笑反讓學員爆照。
轉過身,她仰起臉,“今天給你做新菜,怎麼樣?”
男人勾着嘴角,“你做的都吃,放毒也照吃不誤!”
她正想說什麼呢,沐鈞年一下子變臉了,盯着屏幕,然後在她轉過頭去看的時候他忽然把屏幕一把合上。
雖然他動作快,不過尉雙妍還是看到了,頓了會兒,笑起來,“不就是裸照么?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她開玩笑讓學員爆照,還真有人爆,還是個男的。
沐鈞年低眉睨着她,聲音涼涼的,全是諷刺,“我怕污了你的眼,那麼丑。”
她反而笑得歡,勾着他的脖子起身,“幸好沒你身材好,不然電腦就遭殃了吧?”
沐鈞年挑眉,盯着她現在的姿勢,目光慢悠悠的往她領口鑽,“這是在引誘我?是不打算給我做飯了?”
一聽這話,尉雙妍很明智的立刻放開勾着他脖子的手,一溜煙去廚房了。
沐鈞年低頭看着電腦,舌尖抵着唇角,若有所思之後打開電腦,直接表明身份:“我是個爺們。”
所以男學員爆照只會噁心人。
這可倒好,女學員花式自拍全來了。
坐在電腦前的沐鈞年一臉抽搐,有的簡直慘不忍睹,妝化得跟膩漆似的,還是把電腦喝上了。
但是他沒有就這件事發表任何意見,她想怎麼授課都隨便,誰愛爆照也隨便,因為這是她現在全部的生活內容,多點樂趣最好。
從藍家出來之後一年多。
外界幾乎完全沒了他們的消息時,沐鈞年終於帶着她搬家了,搬到那個人跡罕至的小島上。
孤落的小島被修建得十分溫馨,別墅呈長方形一直延伸到海邊,玻璃棧道和陽台相連,可以坐在上邊看海。
島上除了棕櫚樹之外移植了不少樹種,有大有小。
進去時沐鈞年就提醒了她,“以後外出要麼帶個人,要麼必須有我,否則你找不到回來的路。”
因為這個地方從入了他的手,就再也沒法在地圖上找到,真正成了無名島。
“喜歡么?”他側過頭。
她站在棧道上低頭就能看到蔓延過來的蔚藍海水,大概是特地引了一流過來,閉眼享受着,道:“喜歡!”
還沒睜開眼,他就依了過來,從後邊環住她的腰,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耳邊,嗓音尤其迷惑,“有沒有點獎勵?”
她立刻睜開眼,但是逃不開魔爪了,從身後抱着她的人溫熱的掌心悄然滑進衣擺攀附而上。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直接要在那兒。
“別人看得見!”她皺起眉,小聲抗議。
整個棧道四周都是玻璃,透明的。
沐鈞年只是低眉淺笑,“連個鬼都沒有,誰看得見?”
他帶過來的人都很規矩,而附近是不會有人的。
那種空曠透明的地方,除了存在私隱隱患之外,更能給人莫名的刺激感,所以越是讓她體會到‘如狼似虎’這個詞。
累得不行的時候,她才皺起眉,又猛然想起,“今天周四?”
有課!
線上等着她講課的人早就炸了,因為她已經遲到了,比平時遲了半個多小時。
沐鈞年還是不緊不慢的,漫不經心,“一節課比我重要?”
她讓他抱回去,然後淡笑,“不一樣,你隨時都在,我招招手都不用就開啃,學員是心理滿足!”
他低低哼了一句,把她抱起來,“看來我只能負責你的身體滿足?”
知道他沒生氣,所以她也就是習慣的戳了他一下,一邊催他快點。
沐鈞年就隨便批了件衣服跟她坐在一起看着她講課。
都說男人專註工作時很迷人,女人亦是,滿臉都散發著光彩,他看着都很滿足。
這樣的日子真可謂是神仙眷侶,世外桃源了。
他們也過得很滿足,不過每當外邊有事情發生,沐鈞年總會離開一小段時間,偶爾是幾天,有時候一兩周。
也因為這樣,每次他出去回來時總會帶個寵物回來。
隨着時間推移,家裏成員多了一堆:個頭和馬桶蓋差不多的大海龜,一條拉布拉多,一條斯巴達,都是從很小張到她膝蓋以上了。還有兩隻貓,一隻和卡卡長得十分相像,她乾脆取名卡卡了。然後是兩隻很聒噪又很逗趣的鸚鵡。
所以他出門的時間,她根本不會覺得難熬。
沐寒聲二十五歲那年,聽說在國外舉辦了一場婚禮。
尉雙妍一聽到就詫異的皺眉,“你聽說他戀愛了嗎?結婚這麼突然有感情嗎?”
沐鈞年前一天才從外邊回來,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面上懶懶的,指尖在平板上點着。
她有些無語,他現在是真的很休閑,無聊的都開始玩幼稚遊戲了。
一把抽走平板,她瞪着他:“我跟你說話呢!”
沐鈞年也不生氣,一手枕着腦袋,淡笑,“我跟你結婚的時候也很突然,也沒感情呀。”
“那不一樣!”她一蹙眉,“我當時對你那是此生不渝的心思。”
男人嘴角彎的厲害,“沒見過你這麼自誇的!”
不過見她很不放心,沐鈞年才認真道:“我聽聞那個女孩對你兒子也是一廂情願,跟你一樣,無比深的感情,至少在沐寒聲身邊五六年了。”
這樣啊,她不知道說什麼了。
後來沐鈞年才說:“新娘幾乎全程被抱着的。”
為什麼?她不解。
才知道那個叫宋琦的女孩圍着寒聲轉了五六年,一心一意的等着根本無心兒女情長的沐寒聲。
婚禮前前兩天嚴重車禍。
“你兒子隨我。”沐鈞年坐了起來,“重情義,寧願佔個已婚的事實給女孩一個安慰,那女孩去天堂的路上應該是笑着的。”
積德行善都是好事,尉雙妍不能說什麼,只但也兒子以後能再遇上好女孩。
過了會兒,沐鈞年才提起,“傅家那個小姑娘快十七了,轉眼就成年了呢,有沒有想送的禮物?”
尉雙妍一次都沒見過她了,但是知道她從監獄出來后一直在藍修身邊,現在在藍家也很有身份,都恭恭敬敬的喊她“小姐。”
送什麼禮物呢?
她當然想,杜鈺夫妻倆就那麼沒了,唯獨剩個女兒,尉雙妍希望她能過得很好很好。
“傅天成是不是很逍遙?”好一會兒,她忽然問。
傅氏現在平平穩穩,沒了以往的勢如破竹,也不至於倒閉而已,但生活比一般人自然要滋潤許多。
沐鈞年微微挑眉,“聽藍家那邊暗哨的意思,她最終是要回去的。”
而她只是個女孩,如果真的回去,沐鈞年總要稍微幫幫她。
當時兩人並沒想到讓傅夜七做兒媳,不過尉雙妍很好奇,杜鈺那麼漂亮,她女兒是不是也很客可人?
“我要也有個跟傅家閨女一樣聰明的女兒多好!”沐鈞年悠悠的看了她。
傅夜七是很聰明的,不然在藍家待不下去,尤其從最開始藍先生不太看好她,到現在簡直當女兒一樣寵着。
至於藍家和杜崢平之間,她早已權衡得很清楚,和杜崢平暗中聯繫過的兩次,很好的為藍家做了保障,實則她偏着藍修,私底下沒少為藍家未來考慮。
他的話讓尉雙妍抿了抿唇,一臉防備,“今天好像周二呢。”
也有課。
“嗯。”沐鈞年已經湊了過去,將她撈到懷裏,“這種事情也可以給學員上課,身體滿足了,做出來的菜更香。”
流氓言論。
吻一如既往的令人沉淪,每次他吻她,總能挑起神經末梢的激動。
不過,現在家庭成員多。
某兩隻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到棧道這邊的,一看到兩人接吻就開始嘰嘰喳喳叫着。
“又要咻咻啦!”
“主人又不要臉了!”
“不要臉!”
……沐鈞年捧着她的臉,勾着嘴角,眼底陰着,皮動肉不動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會把它們倆燉了!”
她笑着,“你自己帶回來的,不心疼就燉,不過也沒二兩肉,烤了會香一點。”
一聽她都這麼說,某兩隻一聲嗚呼,喊叫着“傷心”、“不看了”屁顛顛的往外飛跑。
這回清靜了,也自由了,一番香艷旖旎。
大概是因為她有幾次上課遲到,學員已經不奇怪了,只要八點之前她出現就好。
沐鈞年就坐在一旁,一邊玩遊戲一邊看。
不知何時他起了身,邁着長腿去了書房。
尉雙妍轉頭看了一眼,沒怎麼注意。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她才皺了皺眉,“寒聲那兒是不是還有事?還是你在想杜鈺閨女的事?”
沐鈞年抬手把玩着她的長發,本來很不情願說的,但不說又顯得太小人。
好一會兒,才低低的一句:“薛北好像是得了骨癌,要去見見么?”
她聽完愣了好一會兒,太久沒問過薛北的事了,半晌才眨了眨眼,“是因為那次腿上的傷?”
不然他不會這麼糾結,是怕她愧疚於薛北,還是怕她以身相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