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番外
沒有人知道安夜和白行究竟經歷了什麼,他們誰也沒告訴。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兩個之間有一腿了,還明目張胆同居。
是夜,白行辦了“喬遷”酒,請了白楠、小周,還有鴨舌帽,大叔有課,晚上要一個人喝酒,就懶得來。
小周一進門就咋呼開了:“你們倆行啊,是不是跑出去度蜜月了?小安還把腰傷了,你說說,咋就不注意一點,讓周哥哥我心疼的呀……”
安夜翻了個白眼,嘴上念叨:“少貧。”
“行,我說正事呢,你怎麼回事,怎麼把腰傷了?看樣子還是槍傷,你們別是去非洲搶了一通,成土豪了吧?”
“你這還叫正事?”安夜不知道小周怎麼總改不了嘴上佔便宜的習慣,只能把兩聽啤酒塞他懷裏,把他朝外趕。
“趕緊出去幫忙。”
小周趕走了,世界清靜了。
白行將排骨下過鍋子,去除浮沫,之後加入薑絲蒜片,倒了點醋去腥,然後就和安夜閑聊。
白行似想到了什麼,問:“和你住在一起,會不習慣嗎?”
安夜其實還沒細想這個問題,要說住在一起,他們住在一起的機會多了去了,不止這一次,幾乎每次她害怕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往白行房間裏躲,而他也是正人君子,並未有任何冒犯之處。
甚至,安夜和白行的相處比好朋友更甚,像是閨蜜,又能夠互相給予後背,並肩作戰的戀人。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堅不可摧的信任與默契,她才會這樣毫無保留去接納一個人。
雖說感情已經到了這種境界,但要完全沒有不適應,也是不可能的。
至少……呃,之後是一起睡,還是分床?
成年人了,還是戀人,分床肯定不現實,但要是躺在一起,這時候又猶豫不決了。
其實安夜也想過結婚這一層,只要她提出,白行肯定會義無反顧是辦儀式。但安夜就是不想,她還想多享受一下像現在這樣的時光,結婚只是一個儀式,哪怕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承諾也好,她不需要那樣一個小本子來保護自己的權力。
何況,她相信白行。
想了這麼多,安夜總算回過神來。
她耳根還是不由自主發燙,連呼出的氣都異常纏綿炙熱,她低語:“有……一點點不習慣。”
“沒事,慢慢就會習慣了。”白行也只是客套問問話,看樣子並未有分床睡的打算。
安夜想到這一層,又臉紅了,燥熱不堪,揪住領口散散氣。
她還在這裏小女兒情態,白行可從未想過要放過她。
不適應,多睡幾晚就適應了。
這真是……
安夜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深吸一口氣,繼續擺着盤子等待飯菜出鍋。
這一次沒吃火鍋,大家吃的都是家常菜。
小周說要煎一道松鼠魚小露一手,結果魚焦了,廚房差點燒了。
害得白行收拾了半天,才整理好那些東西。
白行的眸色陰沉,他看了小周一眼,聲音幾乎是冷硬到了極點:“還真是喬遷之‘洗’。”
小周乾笑,平時再伶俐,對上白行的目光也不免怯場。
他生硬的轉移話題,舉着啤酒說:“吹了吹了,來來來,今晚不醉不歸!”
白行抿了一口酒,說:“你醉了別賴在這裏,今晚回去。要麼鴨舌帽,要麼白楠別喝了,把他拎回去,警\察醉駕,到時候在媒體上指不定怎麼丟人。”
安夜也幻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的確是小周能做出來的事情,到時候被刷到微博上,不知道會怎麼被噴,雖然想一想,也略有點滑稽。
鴨舌帽嘻嘻笑道:“祝安夜姐和白哥白頭偕老啊,哈哈哈。”
安夜臉紅,應對不來。
白行不說話,垂眸,說:“謝謝。”
白楠皺眉,嘖了一聲,“總有種兒子嫁人了的感覺。”
“……”白行無奈。
小周說:“總有種孫子嫁人的感覺。”
白楠一巴掌拍小周後腦勺去:“就周警官這樣還想當我爸?”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小周這時候才想起來,白楠算他上司,再叼幾句可是要被穿小鞋的。
小周在白行這碰壁,在白楠這也碰壁,他情不自禁嘆了一口氣,人生愁苦啊,也就鴨舌帽這樣的下屬可以欺負欺負了。
“對了,”鴨舌帽突然想起來,“安夜姐,我升職啦,現在是正式警員,和周師兄同級。”
“咦?”小周愣了,身份變得太快,猝不及防,現在連欺負的人都沒了。
“恭喜啊。”安夜和她吹了一瓶啤酒,酒水滑過喉管,燥熱到讓人不知所措。
她酒量被練出來了,還沒醉,有一搭沒一搭和這些人聊天。
他們曾經同生共死,曾經一起經歷所有,終於能夠平安無事,一個個步入專屬自己的人生巔峰,或者踏上了一道平凡而平緩的生途,再無風雨。
安夜不自覺眼眶發熱,她想到了從前的種種,每每到了要死關頭,她總能幸運活着留下來。
然而,白行的鬼眼還在,即使之後再有波瀾,她也再不會畏懼,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她就陪他一起走下去。
安夜手在桌下摸到白行的手臂,掌心相貼,五指交握。
她朝白行看一眼,被他眼底的溫柔燙到,一時間也相視一笑。
等到晚間,送走了白楠等人。
原本小周還叫囂着不肯走,被白行斜掃兩眼,直接讓白楠扛着人下樓了。
白行帶安夜上陽台,他們如同往常一樣喝酒,看看月亮。
臨到深夜,偶有鴉叫。三兩電線杆,夜色略顯迷離。
才沒喝幾杯,一直千杯不醉的白行竟然在今晚醉倒了。
安夜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已經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她還真的沒有照顧醉倒男友的經驗,更別提是人高馬大的白行了。
沒把他從陽台上推下去都算好的了。
安夜看着他,忽的手足無措。
是不是該打電話讓小周來搭把手?
安夜掏出手機,想要按下撥打鍵。
就在此時,白行突然睜開眼,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打電話喊小周來背你下去。”安夜低聲說。
白行擰擰眉心,幽藍的眸子有一絲渙散,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開口,聲音低啞,細碎的不成調子:“別打。”
白行強撐着站了起來,走路還是有些踉踉蹌蹌的。
安夜急忙過去扶着他,仍由他將頭抵在了自己的肩窩處,哪一處的肌膚在白行炙熱的鼻息下撩起細碎的小顆粒,將毛孔一個個突出,像是針扎一般,讓她渾身猶如觸電。
雖然他將身體都壓在了安夜的身上,但是還有一絲意識,不敢全心全意依賴着安夜。
就這樣走了近十五分鐘,安夜才將人帶到屋內,鎖好門。
她將白行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替他脫了外衣,將他整個人塞到被窩裏。她抽手時手背一下子撞到了堅硬的皮帶上,想了想這樣會不會膈着不好睡覺?隨之,安夜厚着臉皮將其解開。
她正打算緩緩抽出皮帶,卻對上了白行晦澀不清的一雙眸子,他定定的看着安夜,忽的喉頭滾動,似有些渴。
安夜問:“要喝水嗎?”
白行點頭,他的眼神仍舊定定的落在安夜身上,不去分毫。
這樣的目光讓安夜如芒在背,不敢動彈。現在的白行就像是一隻瞄準了獵物的野豹子,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眼底是蠢蠢欲動的情緒,卻不是那種殺意,而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迷茫之色。
安夜餵了白行一口水,轉身剛想離開,卻被對方扯到了床上。
她手裏的水灑了一地,而燈光卻被白行隨手按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安夜的眼有夜盲,無法那麼快適應環境。所以她的聽覺比視覺靈敏,她能聽到白行焦慮不齊的喘息聲,一陣陣,一點點落在她的背上。
突然,白行將她整個人壓制在身下,一手摟住她的脖頸,一手從她趴着緊貼被單的腹部撫去。
“白……白行……”安夜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她只是緊張而已,卻並不抵觸對方。
她喜歡白行,如同對方深愛她那般。
只是……這樣的舉止讓她措手不及,一時間難以應對。
“白行……”她又喚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帶着一絲淺淺的喘息。
由於白行的另一手強硬攬住她的脖頸,迫使安夜仰着頭,半曲起身體,她襟口大開,漏了一絲風進去,忍不住又壓低了身子。
“嗯……”白行忽的低低哼了一聲,意味不明。
安夜的臉騰地燒紅了,她的耳尖似是點着了火,血液充斥在上頭,滿滿漲漲的,就連身體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變成一團火烙。
安夜整個人都處於半僵硬的狀態,她被白行緊壓着,不知該動還是不動。即使心裏有一絲不適,但很快的就被那種詭異的刺激感所代替,她的渾身發熱發燙,某種異樣的感覺自后脊攀升,撩至頭皮,引發一波接一波的奇妙感受。
白行微撫她的脖頸,親密溫柔如同呵護一朵溫室里的嬌花。
安夜忍不住悶哼一聲,閉上眼睛,眼角都被體溫熏出了淡淡的潮紅。
她被白行整個摟在懷間,白行的硬處抵着安夜的股縫,他似是忍不住那般,輕柔地碰了兩下,警告着身下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安夜受到了那種意圖鮮明的警告,不自覺紅了耳根。
她壞心地舔了舔白行的手臂,溫熱的觸感使得身後的人不自覺身軀一顫。
白行就此再也忍不住,直接將她翻過來,強行欺壓上去,以唇封唇。
安夜的丁香小舌被白行吸入口中,他將其包裹住輕柔碾磨舔舐,咽下口中的津液,再撬開安夜的牙關,翻攪着她的口腔,將裏頭的津液盡數吞到肚裏。
“嗯……”安夜忍不住溢出細微的喘息,她眼角都要滲出淚水來,雙手下意識摟住白行的脖頸,仰着頭,不自覺跟着他的節奏走。
安夜口中的空氣都要被他抽光了,忍不住睜開一條縫,偷偷窺視着白行。
白行的額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眼睫纖長,他的眼眸半眯起,溢出一絲淡藍色,是那種半醉半醒的迷離之色。看似醉了,其實目的很鮮明,他……想要她。
安夜睜開眼,眼中是意亂情迷的遲鈍,她微張着小嘴,嘴角還留有之前親熱過的津液。
白行又忍不住低下頭去,含住她的唇齒。
安夜沉溺於那種難言的曖昧之中,她鬆懈了所有防備,打算全心全意將自己交給白行。
她睜開眼,與他對視,眼底的眸光再清明不過了。
安夜都懂,所以她把自己交給他。
“我愛你。”
“我也是。”白行壓低頭,吻她。
再多的言語都比不上現在兩兩相望的這一眼默契。
願他們從此相依,世間再無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