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三章 擴張

三百六十三章 擴張

夏侯皓月定定的看着這老人的背影,眼中滿是複雜,慢慢的,這老人的背影消失了,此時此刻,夏侯皓月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太陽的升落,他一直沒有注意,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想起,彷彿只有在壽山之上才能看到日出,而這裏,能看到的,只有日落和月升。+,

想到這裏,夏侯皓月心裏更加複雜,此時他心裏一驚,隨即大步朝着這老人消失的地方走去,只是現在哪裏還有那人的身影。他突然在想一個問題,若是這裏是隍城山,那麼這個老人是誰,為什麼他知道這裏是隍城山,他為什麼要待在這裏,這一系列的問題在夏侯皓月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抹去。

“老人家,老人家?”

夏侯皓月也不再去看天象,他隱隱有種預感,若是知道這老人的身份,或許會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

事實上,夏侯皓月沒有猜錯,而第一次遇到這老人的人,卻是猜錯了,第一個遇到這老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柳伐,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裏是距離真相最近的地方。

這個老人正是柳伐上次遇到的那人,只是柳伐並沒有帶來這老人想看到的東西,所以柳伐最終也是空手而歸,同樣,夏侯皓月也是如此。

“罷了,時機未到,時機未到而已!”

走過整個山頭,這個老人如同失蹤了一般,沒有留下半點痕迹,這不禁讓夏侯皓月覺得十分氣餒,但是也只是一瞬,他便也釋然了,因為他至少知道,在這山上有他覺得有用的東西。

……

“你說,他能找到嗎?”

“你為什麼還要摻和進來?”

在幽靜的山路上,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並肩而行,只聽到那女子頗為不滿,甚至還有些怒氣沖沖的樣子,而那男子,看起來卻是十分的歡愉,事實上,少武恆安今日算得上是不虛此行了,唯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遇到了夏侯皓月。

他現在處在暗處,自然也是有更多的機會去查探當年的事情,但是從他回到帝京之後,卻又總是被瑣事所煩惱,不得不說,他南下西南府是他這幾年來一個最明智的選擇。

順着柳伐走過的路,他發現了一些柳伐沒有發現的事實,事實上,他所知道的,甚至還要比少武卿多,他和柳伐不同,柳伐是不知道從何處查起,但是他最起碼比柳伐能找到很多的途徑,當年帝宮被焚之時,還是有不少的東西留了下來,而恰巧又被他發現了,只是,他卻一直沒有像任何人說起。

現在夏侯皓月的出現,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消息,因為他一直在追查“圖騰”的事,而夏侯皓月的出現,無疑是給他的追查帶來了極大的幫助,事實上,當夏侯皓月第一日來到帝京,少武恆安就注意到他了,只是他一直差人跟蹤着,並沒有打草驚蛇,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夏侯皓月直接找上了自己。

“哼!”

看到少武恆安有些失神,幽兒是愈發的不悅,她冷哼一聲,也不去管少武恆安了,步子也是加快了不少。

“好了,好了,處理完這件事,我便不問天下,在也不管世俗,只管柴米油鹽,可好?”

少武恆安終於回過神來,他身子不好,走的不快,但是看到幽兒還是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還撒嬌,他也是笑了,走快一步,又一把抓住了幽兒的手,隨即有些低聲下氣的道。

“這可是你說的!”

聽到少武恆安終於低下頭認錯,幽兒這才收回了不悅的表情,事實上,她也不是不想讓少武恆安去處理他想做的事,但是她知道,少武恆安的身體真的不好,並不適合思考這些費腦子的事情,再者說,少武恆安平時也是閑不住,總是要逛來逛去,現在又是少武恆勇做皇帝,本來就是很危險,若是被人發覺,那他們的處境將會極其危險。

“唔,有人來了!”

少武恆安點點頭,突然發現一輛馬車朝着這裏駛了過來,他皺皺眉,隨即拉着幽兒朝着道路一旁走了走,等待着這馬車從這裏經過。

“咯噔……咯噔……”

清脆的馬蹄聲在山路上響起,少武恆安卻是皺了皺眉頭,今天是怎麼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日子,為什麼人人都要朝着這壽山上奔去,實在是讓他有些不解啊!

就在此時,那馬車已經從他身旁經過,繼續朝着山上去了,而幽兒突然拉了拉少武恆安的袖子,隨即有些疑惑的道:“公子,你看,那不是炎家的馬車嗎?”

“炎家?”

聽到幽兒的話,少武恆安馬上轉過頭來,望着這馬車上的標誌,還真是炎家的馬車,他心裏更加疑惑了,這壽山之上到底有什麼,為什麼炎家的人也朝着一道靚麗來了。

“公子,要不要,我們跟上去?”

幽兒看到少武恆安猶豫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嘆,隨即首先發問了,她知道,如果她不說,少武恆安一定會糾結半天的,他是在擔心自己會生氣。

“好,走!”

聽到幽兒答應,少武恆安心裏也是一喜,隨即點點頭,拉着幽兒,看着車的痕迹,一步步跟了上去……

西南府,平南!

“報……”

隨着一聲喊報,一名南獄軍斥候騎快馬奔來,到了柳伐等人近前,急忙翻身下馬,對柳伐和眾將紛紛施禮,然後說道:“大將軍!我軍四路攻城人馬均已突破敵軍城防,攻入城內,現在城中敵軍正向郡首府潰敗,請將軍定奪!”

“好!”

柳伐聞言,頓露笑容,對左右眾人說道:“敵軍已敗,再無還手之力,現在,我們應該入城瞧瞧了!”

“是!將軍!”

寒舉答應一聲,隨即又幫柳伐牽過戰馬,後者抓住韁繩,飛身躍到馬上,然後南宮制怒等人說道:你們幾個繼續留守營內,以防不測!”

“是!”

柳伐帶着寒舉等人,重新返回平南城。因為戰事順利,己方四路大軍都已成功殺入城內,柳伐也就不着急了,臨進城之前,他還特意在城外轉了一圈,向打掃戰場的己方士卒詢問傷亡狀況。

這次攻堅,南獄軍的損失並不大,只有青雲飛那邊的情況能稍微嚴重一些,犧牲和重傷的兄弟在三千人左右,總體來說,南獄軍算是輕取平南。進入城內,街道上沒有沐家軍,也沒有百姓,放眼望去,都是來回穿梭的南獄軍士卒。

“將軍!”

遠遠的,柳伐就看到了青雲飛,而青雲飛同樣也是看到了柳伐,隨即揮着手,臉上滿是喜悅。

“嗯,怎麼樣了,可有活捉沐恩?”

青雲飛噓了口氣,必恭必敬地答道:“將軍,現在郡首府內聚集有三千左右的沐家軍,至於沐恩是不是也在其中,我們暫時還不清楚,另外……”

說著話,他轉回頭,向後面的士卒們一揮手,喝道:“把他帶上來!”

隨着他的話音,數名南獄軍士卒壓上來一名頭上無盔,身穿鋼甲的年輕將領,這人二十多歲的樣子,滿臉的憔悴,頭髮凌亂,神采全無。柳伐定睛一看,忍不住笑出聲來,眯縫着眼睛道:“我道是誰,這不是沐輕風將軍嗎?”

沐輕風身子一抖,看到柳伐,眼中不由閃爍出一絲懼意,還有憤恨,柳伐可以說是沐家的死敵,沐輕風恨他如骨,只可惜他現在手腳受制,不然的話,他能毫不猶豫地撲過去狠咬柳伐幾口。

見狀,左右的南獄軍掄起拳頭,對着沐輕風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老拳,同時喝喊道:“媽的,被俘了還不老實……”

沐輕風雖是帶兵,可是他卻不算是是武將,沒有健壯的身體,被南獄軍士卒圍打幾下就吃不消了,身子無力地癱軟下去,鼻口竄血,呼吸困難。

就在沐輕風馬上要被南獄軍士卒活活打死的時候,柳伐向眾人擺擺手,說道:住手!侍衛們紛紛停手,然後齊齊對柳伐深施一禮,從沐輕風的身邊退開。這時,只見沐輕風倒在地上,臉上都是血,血又粘起泥土,看上去成了大花臉,其狼狽不堪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將軍的威風勁。

柳伐走到他近前,蹲下身形,低頭看着五官扭曲的沐輕風,幽幽說道:“輕風兄,雖然你我二人立場不同,各為其主,不過,我對你還是很佩服的,以前的時候,你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不過現在,你倒真的是變了很多,也正因為這樣,我絕不能放你走,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柳伐這麼說,就等於是宣判了沐輕風的死刑,後者也明白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他躺在地上,突然大聲狂笑起來,接着,笑聲一斂,兩眼噴火地怒視柳伐,咬牙說道:“柳伐,我用不着你來假慈悲,我沐輕風只要活着一天,就與你勢不兩立,你要殺要剮痛快點,別像個娘們似的羅羅嗦嗦!”

“好,是條漢子!”

點點頭,柳伐不再多話,他站起身形,原本還有些落寞的表情瞬間被陰冷和邪狂所取代,他側頭問道:駱行天,依你之見,敵將沐輕風當如何處置?駱行天連想都未想,正色說道:“回將軍,沐輕風的手上粘滿我南獄兄弟的鮮血,罪不可赦,應處極刑……懸頭示眾!”

“嗯!”

柳伐眯了眯眼睛,冷然一笑,說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將軍英明!”駱行天拱手施禮,然後轉回身,看着下面的士卒,向沐輕風揮了揮手。

士卒們會意,一擁而上,拽起沐輕風,象拖死狗似的拉了下去。

“柳伐,你必不得好死,我先行一步,在九泉之下,我會等着你的,哈哈!”沐輕風被拖出好遠,但他瘋狂的笑聲仍斷斷續續地傳來。

柳伐哼笑一聲,針鋒相對地低聲嘟囔了一句:“我也等着!”說著,他舉目看向前方的郡首府,問道:“我軍將士都就位了嗎?”

“是的,將軍,都到齊了!”駱行天、青雲飛、葉洛等人齊齊應道。

柳伐深吸口氣,抬起手來,指向前方的郡首府,冷冰冰地說道:“殺進去,所遇之人,不管男女老少,若有不投降的,一律處斬,雞犬不留!”

“是!”

眾人面色一正,齊聲答應着,將全軍進攻的命令傳達下去。偌大的平南城,沐家軍都未能守得住,現在換成小小的郡首府,哪裏還能擋得住南獄軍的全力衝殺。只一掄進攻,南獄軍就翻過院牆,殺入郡首府內,可憐三千的沐家軍以及沐恩的家人、僕人們,被如狼似虎的南獄軍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頃刻之間,郡首府就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有驚慌失措的人群,到處都有被追殺砍翻在地的士卒和府內家丁,許多人被拖到死角,見再無路可跑,紛紛扔掉武器投降,柳伐雖是已經傳達了死命令,但是南獄軍早已是殺昏了頭腦,他們可不管對方投不投降,繼續撲上前去用力砍殺,對方扔掉武器,只會讓他們的殺戮變的更加順暢。

很快,郡首府的外院就被南獄軍佔領,舉目望去,地上鋪滿了屍體,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血將地面都染成血紅色,空氣中飄蕩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南獄軍沒有在外院多做停留,稍微整頓了一下,立刻又撲向內宅。在這裏,士卒和家丁已寥寥無幾,多是些女眷,隨着南獄軍殺近來,內宅里尖叫聲、慘叫聲連成一片,丫鬟、女僕成批成片的慘死於南獄軍的刀口下,撲倒在血泊之中。

殺紅了眼的南獄軍已不管面前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是老人還是孩童,只要非己方士卒,就會毫不猶豫揮出鋼刀,將其斬殺。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在這時,南獄軍也表現出了最冷酷最無情的一面。

等南獄軍把人都殺的差不多了,便開始逐一房間的搜查,這時候,南獄軍幾乎是見什麼搶什麼,只要是值錢的又能方便攜帶的,統統不會放過。

柳伐麾下的南獄軍,說好聽點是正規軍,戰鬥力彪悍的虎狼之師,說難聽點就是一群有規模有組織的嗜血又殘暴的土匪軍團,但是這也不是因為柳伐的原因,因為,這個地方叫南獄。

對於每一個南獄人來說,永遠只有一個法則,那就是誰拳頭大,誰就是大爺,這也造就了南獄士兵的血腥與殘忍,也讓西南府把他們同蠻子當做同一類人,當初秦文在的時候,柳伐也是能夠深刻的感受到西南四族對秦文的態度,敬而遠之,如同看着一坨臭狗屎一般,這也讓南獄軍民對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西南世族心裏更加怨恨。

柳伐和麾下的青雲飛等將沒有進入郡首府內,只需聽着那一陣陣慘叫聲就不難想像裏面的情況。

當然,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鐵血將帥,不會因為府內的殺戮而表現出一丁點的動容之色,特別是青雲飛,聽到這裏面的聲音,簡直是有些熱血沸騰。

“這是沐輕塵應該付出的代價!”

柳伐看着郡守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因為沐輕塵的背叛,洪城郡和其他幾個城池險些失守,而熊家俊,更是死在了洪城之外,這實在是讓柳伐大為惱火,再加上沐輕塵對自己是極為了解,使得柳伐幾次陷入困境,若不是柳伐反應快,及時先平定了南獄,長此以往,被滅的,也只有自己。

聽到柳伐低聲自語,一旁的將領如同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默默的看着這郡守府,他們心裏也是感慨萬千,不知不覺,他們已是聲震西南了。

就在這時,葉洛和葉值二人從郡首府內快步跑出來,到了柳伐近前,雙雙插手施禮,正色說道:“將軍,我們剛剛查了,沐恩並不在府內!”

“哦?”

柳伐對此還真有些意外,沐恩竟然不在郡首府,那他會在哪?

他疑問道:“查清楚了嗎?郡首府內會不會有密室之類的隱蔽之處?”

葉值搖搖頭,說道:“將軍,都已經查過了,就連沐恩妻子、以及其他的沐家人屍體都找到了,偏偏沒有找到沐恩。

柳伐皺了皺眉頭,攻佔平南,最主要的目標就是為了擒獲沐恩這個老賊,現在倒好,平南城被攻佔了,而沐恩卻不見了。

駱行天見柳伐面色不善,急忙說道:“將軍請放心,平南城早已被我軍圍困,沐恩老賊插翅難飛,這兩人現在肯定還在城內,只要我軍挨家挨戶的查收,肯定能找到老賊的藏身之處!”

柳伐沉吟了片刻,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但還是對左右的眾將說道:“查!就算掘地三尺,把平南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沐恩給我揪出來!”

“遵命!”

駱行天、南宮制怒、青雲飛、葉洛均是身子一震,急忙躬身領令。

就在此時,柳伐看着郡守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幽幽的道:“這郡守府沒有留下的必要,一併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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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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