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他走了與坎坷的前路

八 他走了與坎坷的前路

八他走了與坎坷的前路

毛晨並沒有在看慕千成的住處,不過他現在在這附近打量着什麼。

戴獨行的手下怎會放他進來?

畢竟他曾經有綁架伊維爾的前科,而且又一直針對自己,並想藉此打擊戴獨行。而且據戴獨行說的,他也沒讓毛晨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畢竟他們正副處長之間的職權很明確,戴獨行對付外敵,毛晨負責北平的一些所謂“內務”。

慕千成已不願再在沙發上舒服地躺着,他靠到窗邊,盡量觀察屋外的動靜,又不想被對方看到他。

不過很快毛晨就消失在玻璃窗能看到的地方上,慕千成只希望馬鈴不要碰到他。

“你怎麼貼在玻璃窗上,難得回來,卻還不正常”,馬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客廳里,慕千成可沒聽到他開門的聲音,甚至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畢竟他可是全神貫注在盯着毛晨。

慕千成乾脆把窗帘都放了下來,“我在看你怎麼還不回來,菜都冷了。”

“那你應該到前門那去看,我有可能從這窗戶?你又不是第一天住在這”,馬鈴已在飯桌旁坐了下來,“飯嘛,可是多了點的,菜嘛,可就沒了,誰讓你一天到晚不知跑哪去了,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我回來這裏還要打招呼,難道這屋子裏有什麼不見的人的東西?”,慕千成微微笑了笑。

馬鈴咩嘴道:“這事你該去問姓戴的,這可是他的房子,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牢房。”

“牢房也有刑滿的時候”,慕千成本意是想開玩笑的,不過他立刻想起了自己與戴笠的約定,揭破慈禧陵黃金秘密的時候,也就是自己的死期,自己以與他們合作換活得久些,也就是自己的刑滿之日,就是死期。

他只覺得心有些發冷,不但為自己,也為馬鈴。

他們既然要自己這個知道太多事情的人消失,馬鈴知道的或者也不少,哪怕只是一點,或者他們也不願意讓外人知道了。戴獨行或者不是一個如此狠毒的人,但很可惜他卻是個會堅決執行命令的人。這裏還有一個對自己看不順眼的毛晨??????

慕千成看了馬鈴一眼,只覺得心有些亂。

“怎麼了,我會分一半菜給你的,用不着這養的表情,小孩子啊,沒才吃就這樣。”

慕千成只好笑了,感受不到煩惱有時候也是一種快活,馬鈴非但自己不把煩惱放在心上,他有時候好像沒心沒肺的還能讓你也覺得該把一切放下。

謎,或者總有解開的一日,但現在還沒有到那一日,就管他呢。

慕千成已大步走過來,在飯桌旁坐下,他也給自己勺了一碗飯,還大口地吃了起來。菜很少,卻吃得很有味。

“明天我有空了,我們到處走走吧”,慕千成把碗裏的飯全掃進了嘴裏。

“去哪,我想到郊外去,城裏太悶了”,馬鈴的大眼睛正看着慕千成,那雙眸子如同兩顆明星。

看到她這雙眸子,慕千成忽然想起了全落在戴獨行手中的兩顆夜明珠。

按張鳳奇的遺言(卷一:豪族連續失蹤事件中的情節,各位不會已經忘了),這兩顆珠子可是找到慈禧陵中黃金所在的關鍵,但現在對於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秘密,誰都沒有頭緒,而且那麼難得才發現真正的慈禧陵,卻還被敵人給炸跨了。

想起這些,慕千成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看到他不說話,馬鈴眨了眨眼,“好了,是不方便到城外的,我知道,那我們就在城裏走走,我還想看些衣料自己動手做做衣服。”

慕千成點了點頭,“也沒不方便的,不過最近城裏都不太平,更別說城外了,等安全些,我再和你到城外策馬飛馳。我記得你說你會騎馬的。”

“會,當然還騎得很不錯”,馬鈴臉上浮現了得意的神色。

“那你會騎摩托車嗎,一種不停放臭屁的馬”,慕千成臉上泛起了一陣壞笑,他腦子裏顯然有了捉弄馬鈴的點子。

馬鈴想都不想就道:“當然會。”

這可是她很鮮明的個性,從不願意認輸,無論是否會的東西,都會搶着說會,一種本不是很好的性格,但在她身上卻煥發著一種別的味道。

慕千成笑了,“那好,我明天找輛軍用摩托車來,給你試試,你可要載着我在北平城裏兜風。”

“哪有女的載男。”

“我的腳受傷了,走路也一撅一撅的,不然就只好在家裏待着了”,慕千成好像顯得很失望似得。

馬鈴知道慕千成是故意捉弄自己的,“你的腳受傷了,我們還可以叫輛馬車,或是讓他們派輛車來也行。”

“我只願與你二人世界,哪想有個電燈泡”,慕千成是貼心捉弄她的,誰讓她這麼好強。

馬鈴咬了咬嘴唇,“那好,我載你。”

慕千成可是鼓掌贊成,馬鈴也已吃完了,她開口問道:“我剛才看到有個男的帶着幾個人在這裏轉,那也是那個處長的手下?”

慕千成知道她說的是毛晨,“他看到你了?”

“沒有,我回來的時候,老遠看到他們好像在對那些警衛說什麼的。”

慕千成也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戴獨行顯然還在譚府里忙碌着,自己也不好為了這事就去找他,“或者是吧,確保一下我們的安全,畢竟我可是常惹來災禍的麻煩人。”

“你若沒有那種心腸,就不會惹來麻煩”,馬鈴少有地嘆了口氣,慕千成還很少看到她這麼憂傷,就連她爺爺死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候她只是悲痛,“我以前也勸過你別管這事就走的,你又非留下不可。”

慕千成沉默了一回,“我並不為自己做的事感到後悔,最可惜就是牽連你了,是我害死你爺爺的,當天你們不是發善心收留我就不會惹事,你也不會被困在這裏。”

屋裏靜了一回。

馬鈴卻忽然笑了起來,“但正因為這樣你才是愛臭美的慕千成,不要為自己的事感到後悔,誰都一樣。早點歇着,我明天一早就把你轟起來的。“

第二天,慕千成起得也很早,卻不是被馬鈴轟起來的,而是被派報紙的人,把報紙塞進屋外的信箱時,弄出的那些許聲響吵醒的。

他也很奇怪,自己居然這麼輕易就醒了過來,或者最近的精神真是綳得太緊了些。到處走走放鬆一下也好,連慕千成這種人的神經都開始受不了,可見他們遇到的事有多艱難。

慕千成很早就注意到這家裏一直都有報紙,每一天的都有,但他可沒怎麼看過,因為他每天都在忙碌着,往往派報紙的人還沒有到,他就已經出外了,有時候甚至是大半個月都不在這裏,而馬鈴也沒有丟那些報紙,而是很整齊地放在了書櫃下的抽屜里。顯然是怕慕千成要看時會找不到了。

為了不打擾這一區域尊貴客人們的休息,派報紙的人來的也不算早。

這一帶住的多事外國領事之類的,這類生活服務還算很周到的,尤其戴獨行一直吩咐要給慕千成一個寬鬆的生活環境。

今天是慕千成第一次在玫瑰別墅里喝着咖啡,看着早報,但他的心情卻一點都寬鬆不起來。

因為他終於知道戴獨行昨天說的大事是什麼了,也知道他為什麼要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沒有掩蓋事故,因為要掩蓋也是無法捂住的。譚老爺子畢竟在北平城裏很有民望,是熱血忠膽的愛國人物,在他兒子訂婚當天,譚府居然遭到了血案,自然立刻就轟動了整個北平。

報紙上是頭條,還發了號外。

裏面很詳細地寫了是某些挑釁分子假扮成北平的內務警務洗劫了譚府,不過由於並沒有證據卻沒有明白指出是什麼人指使的。

慕千成也知道對這件事的公告裏,有太多需要遮掩過去的地方,戴獨行肩上的絕對是個苦差事,但遮掩太多又會惹來懷疑,主要是受川島菊之奈等人操縱的某些外媒可是會一股腦暗示這血案是安全處乾的,至少安全處有做賊喊賊的嫌疑。

報紙上報道了譚老爺的死訊,卻沒有提及譚家的其他人員,只公告會為譚老爺舉行隆重的追悼會。

這些都在慕千成的預料之內。

唯獨一點是他猜不到的,而這恰恰是最關鍵的一點。

報紙上居然出現了戴獨行的名字,安全處人員的名字一般很少讓外人知道,但現在不但有名字居然還有戴獨行的照片。

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安全處現任處長戴獨行保護前議員譚老爺子不力,在北平城裏印發了很不好的影響,先免去一切職務,回南京待職。

這已夠震驚,但更震驚的是,由毛副處長代行處長職務。

毛晨倒沒有照片出現,也沒有全名。

慕千成終於明白昨天他為什麼要來這裏察看,安全處的人又怎會放他進來。

自己豈非都要活在他的爪子下,要與姓毛的合作,而且還隨時等着被他所害。

慕千成只覺得心裏都冷了,連馬鈴走出來,甚至問他怎麼了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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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福爾摩斯與慈禧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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