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霸道總裁的初戀
徐一恆的住所,是遠離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獨立獨棟的別墅。
唐詩這醉漢形象裝得很成功,一路都在騷擾手握方向盤的年輕男人,時不時地吃吃人家豆腐,害得對方本來已經夠心煩意亂了,再加上她坐副駕駛位上毫無節操地添亂,比帶只活蹦亂跳的野貓還惱人,竟生生地把豪華跑車開成了蝸行牛步。
好不容易把人弄進來了,徐一恆把人給丟到沙發上,這才擰了擰眉心,心裏有些煩躁。
他本來就不應該和她再有什麼牽扯的,可也不知道是酒吧昏暗的燈光和曖昧的氣氛,還是因為處在那種環境下他放心不下,就這麼迷迷瞪瞪地就把人帶回來了。
最主要的是,上路以後他才發現,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哪!
這時,趴在沙發上的女人不安分地動了動,兩腿一踢,就把腳上鑲着藍色細鑽的高跟鞋給甩了出來,其中一隻還劃過一條優美的弧度,只聽“咚”地一聲,直接就落到了徐一恆的面前。
他彎腰撿起,說不出是什麼心理,竟然不由自主地磨砂起光滑的鞋面。
唐詩一直都喜歡穿高跟鞋,曾經他也是這樣,手上握着精緻的高跟鞋,套在了她白凈的腳裸上。那時候,她就這樣坐在他懷裏,看着他親自動手為她穿鞋,滿臉愉悅地對着鏡子左照右照,高傲得像個女王。可是她大概永遠不知道,他最喜歡的,還是褪去高跟鞋后的那雙嬌嫩雪白的腳。
現在手上握着嶄新的高跟鞋,他的意識似乎又回到了過去……
他把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壓在身下,一邊動手去脫她細足上的皮鞋,一邊不可自持地情動起來。當他溫熱的大手覆上她雪白的腳心,明顯感覺到了輕微的掙扎,然後就在他緊緊握住后,細嫩可愛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聲如鶯啼的嬌吟跟着就落到了他耳朵里。
徐一恆怔怔地握着高跟鞋,忽然一聲清晰的低吟,宛如夢中的場景,卻一下就把他拉回了現實。
沙發上的女人斜靠在軟墊上,一手揉在散亂的發間,一手盪在沙發下晃來晃去。往下看,隨着一條腿支起,原本就包臀的短裙自然而然地往上縮了縮,那條潔白細嫩的長腿就這麼毫無預警地露在了他面前。
徐一恆呼吸一促,左右一掃,隨手從沙發背上的一塊沙發墊抓了下來,直接就蓋到了她腿上,把一雙白花花的長腿蓋得嚴嚴實實的。
“……”唐詩差點沒跳起來。
卧槽卧槽卧槽!
這人有毒!
為什麼他的反應就是跟別人的不一樣?
等她聽到腳步離開的聲音,急忙睜開眼睛,果然整個大廳就剩她一個人了。
整個一樓的大燈估計都被他打開了,明亮的燈光令她幾乎可以把整個一樓都盡收眼底。現在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樣,活像她是什麼吃人的女妖精。
難道她是蜘蛛精嗎?
簡直不能忍!
本來她就沒打算要把他給上了(喂,是不是有哪裏不對?),雖然她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婦,不過好歹還是很有節操的(-_-你有這玩意兒嗎),她不過就是隨手撩一撩,哪肯稀里糊塗地吃虧。
可是現在看徐一恆的反應,明明有些心神蕩漾,卻又不住地按捺下來,一面身不由己地被她吸引,卻又擺明着是想要跟她保持距離,掙扎來掙扎去,好像都快要把他自己給逼瘋了。
這人可真有意思!
她毫不懷疑,同樣的事情如果換到那個徐哲文身上,早就任由自己的欲/望為所欲為了。
唐詩從沙發上起身,打量着已經被她定義為有怪癖的房主人幾乎全是落地窗的一樓樓層,這個幾乎可以定義為玻璃房的屋子,正敞着米黃色的亞麻窗帘,將屋外的露天花園景色盡收眼底。可也同樣的,如果有人經過,也能夠將屋子裏的所有一覽而盡。
她赤着腳,踩着輕快的腳步隨意地轉了轉,一點都沒有身為“不速之客”的自覺,直到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這才連忙跑回沙發上,佯裝醉意地躺回去。
繼關門之後,很快就聽到了腳步蹬在樓梯的聲音,徐一恆又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剛換了身衣服,是非常襯身材的薄針織套衫,看起來休閑得多,也顯得年紀更小了些。興許平常把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身上永遠都是規規整整的西裝三件套,是為了看上去更加老成,在公司自然也更有威信。
徐一恆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登堂入室的女人根本就是裝的。
看着醉態朦朧正酣然入睡的女人,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一臉的恬然安心,對這個世界毫無防備的模樣,心也跟着一軟。
這幾年,她到底怎麼過的?怎麼可以一直這樣天真。
對了,她後來嫁給徐哲文,的確可以心安理得享受闊太太的生活。徐一恆又想到她現在獨自一個人,還帶着一個六歲的孩子,心也跟着一緊。
“唐詩。”
唐詩挺了半天的屍,終於等到他有所動作了,這才能夠光明正大地調整一下姿勢。
瑪德累死老娘了!
他到底什麼怪癖,可以就這樣站着看她睡覺看了半天,害她唯恐被發現裝醉直接丟出去,不得不一直僵着身體假裝睡着。
徐一恆輕輕一推,見她動了動就如臨大敵地縮回了手,可最後仍是意料之中地沒有被叫醒,只得勉強上前,坐到了她身邊。
“……阿詩”
久違的名字,終於透過胸腔,從舌尖輕輕吐出來。
他早就無聲地喊過很多遍,所以現在,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裏,在只有獨屬於他們兩人的私密空間裏,在唐詩醉得人事不知的時候,他才能脫口而出。他低聲地把這個牢記在心間的名字,喚得溫柔又繾綣,帶着懷念和眷戀。
他伸出手去,在即將要觸摸到她發燙的臉頰,驀地對上一雙深幽見底的黑眸!
唐詩的確是喝了不少的酒,一片紅色染在臉上,一身刺鼻的酒味,這些都是騙不了人的。雖然她極力地保持着清醒,可睜開霧蒙蒙的眼睛,一片水光瀲灧,浸濕了眼尾卷翹的睫毛。
她的視線對上徐一恆的,果然發現他片刻的怔忪,和隱約的尷尬。
“一恆~”
她的聲音一如從前那樣嬌柔婉轉,又帶了一絲鼻音的沙啞,語調微微一抖,像是撒嬌使性,又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你怎麼會在我家?”她歪着腦袋,滿臉的不解。
看來她根本沒搞明白狀況!
這也說明了她果然還是喝醉的。
徐一恆舒了一口氣,又重新卸下了心牆:“你喝醉了,記得自己是怎麼來的嗎?”
他明顯看到她空白的表情,因為不知道因為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變得驚喜起來。
“我知道了!”
她雙手已經圈到了他的頸上,柔軟的胸脯貼上了他的,把他脖子往自己身上一壓,咬上他的耳朵:“你一定是在我的夢裏,對不對?”
徐一恆有些不敢置信地渾身僵直起來,以至於被她突然襲擊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熱乎乎的氣息噴得他渾身一震,立時就染紅了耳朵根。
“我……”他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
理智應該一把就將她推開,冷冰冰地讓她回去,可對着她一臉天真的醉態,和完全沒有防備的模樣,他實在做不出來。
“一恆~”唐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得意地笑露了兩排牙齒,可是聲音聲音依然嬌軟得令人沉醉:“只有在夢裏,我才能這樣抱着你……你一直留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不僅是她的夢,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境。徐一恆有片刻的失神。
他一有所軟化,就被猛地一拉,輕輕跌入沙發上。而唐詩像只貓咪一樣,改抱上他精壯的腰側,把自己縮在他懷裏蹭了蹭。
哎呀,手感怎麼能這麼好!(﹃)
她若無其事地加深了手下的觸感,伴隨着柔軟的嬌軀無時無刻不在撩撥着他,一時倒沒被他發現。
“明天你醒來,一定會後悔……”徐一恆低聲地嘆了口氣。
他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樣子,明明應該幼稚得可笑,可他偏偏對着她狠不下心。不,任何一個男人都該死地拒絕不了她!
她乖巧地窩在他懷裏,靠在他胸前,垂下眼眸,聆聽他胸腔內“呯呯”的心跳聲。
心裏卻把他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