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刺殺
往昔若如今日這般以劍氣在樹榦上刻字,恐怕早已將樹榦擊穿,而如今她卻能夠收發由心,出體劍氣宛如自己的臂膀一般,意至力到。
過了好久舞傾城才逐漸平靜下來,開始沉思今後如何修鍊。
星光點點,月色如水。
舞傾城仰身躺在藤椅上,心中一片寧靜,心中不斷思索着修鍊的本質。
以身體為載體,積聚、承受、操控自身或外界的力量,突破身體桎梏,實現自我升華……
腦中靈光一閃,她忽然從藤椅上坐起坐起,神情激動異常,“修鍊就是改變人的體質,使身心達到一個完美的境界,如果這樣理解,修鍊便可難可易。找同級別的高手決戰,在死境中使身體潛能得到充分發揮,的確容易做出突破,這確實是一條捷徑,但並非唯一。”
舞傾城緩緩從藤椅上站起,在院中慢慢踱了幾步,停身站住自語,“自己將自己逼入絕境,在險境中打破壁壘,使修為提升。”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舞傾城腦中形成,她決定冒險一試。
轉身走進屋中,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打坐,她將功法運轉起來,令體內真氣遊走於各條經脈,直到感覺全身放鬆,澎湃的力量佈滿全身時,舞傾城才小心翼翼的分離出一道微弱的真氣探索身體未知的經脈領域。
人體經脈遍佈全身各處,主要有十二大經脈,包括手三陽經、手三陰經、足三陽經、足三陰經,這些都稱為人體的‘正經’。
而除去正常的經脈,人體還有督脈、任脈、沖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經外奇脈等奇經八脈。
一般的東方武者都能夠貫通連接身體各大穴道的主要經脈。即十二正經,只有達到階位境界的武者才能夠打通奇經八脈。
任、督、帶三脈在奇經八脈中最為主要,三脈如通,其它五大奇脈也將隨之而通,經絡暢通,氣血充盈,真氣運轉生生不息。內勁渾厚。綿綿不絕。
除去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之外,還有許多未知的經脈不為人知。另外即便是已知的各大經脈之間也有許多細微的經脈相連。
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以外的脈絡一般都是閉塞的,非修為高深的武者不敢輕易嘗試打通。因為變數太大,危險性非常高。
通常來說修為越高,打通的經脈越多,這個過程是循序漸進的。沒有人敢強行闖關。
舞傾城今日想做一個大膽的嘗試,她想分離出小部分真氣強行衝擊未知的經脈領域。以強橫的真氣沖關,打通一些不了解、但卻真實存在的經脈。
人體的胸部是脈網的集中區,十二正經中的手三陰經和足三陰經,還有奇經八脈皆密佈於此處。
舞傾城膽大包天。她將一絲真氣聚集於胸部,向這裏各大經脈的末梢推進,探向未知的領域。點點光華自他胸前透體而出,屋中一片朦朧的光輝。
如果有人知道舞傾城敢如此膽大妄為。一定會驚訝的張大嘴巴,在經脈交錯、穴道密集的胸部強行沖關,無疑是想要率先體驗死亡的感覺。
開始時舞傾城還感覺不出異常,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胸部傳來陣陣劇痛,其間經脈彷彿被撕裂了一般難受。
舞傾城幾次想退卻,但又強忍了下來,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極其危險,但始終沒能夠戰勝心中那瘋狂的想法。
修鍊的路途充滿了艱辛,不少絕世高手都在修鍊的路上為突破自身極限,鋌而走險,不幸身亡。
她強行沖關已經取得了一點成果,因為她已經感應到了一些微弱的經脈似乎被衝擊的暢通了。
然而就在這時,她敏銳的靈覺捕捉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舞傾城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大震,胸部如遭雷擊,劇烈的疼痛令她五官扭曲,血箭自她口中噴射而出,強勁的血水將靠窗的牆壁都擊穿了。
舞傾城感覺無數的金星在她眼前晃動,眼皮就像被一座大山狠狠壓住了一般,她很想就此閉上眼睛,但卻怕就此一睡不醒。
可是她卻沒有,勉強打精神,收回了強行闖關、探索未知領域的那道真氣,而後一遍又一遍運轉功法,令真氣在熟知的大脈中流轉。
胸部間的疼痛漸漸消失,昏昏沉沉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酥麻,她感覺胸腹以下漸漸失去了知覺。
這讓舞傾城一愣,她這個情況明顯是走火入魔的徵兆,許多前輩高人在練功時都發生過類似的情況。
舞傾城雖然着急,但是她並沒有慌亂,慢慢地靜了下來。
功法不斷在體內運轉,漸漸舞傾城便進入了入定狀態,心中一片寧靜。
在她物我兩忘的時候,靈氣如水波一般向她湧來,從她身體的毛孔緩慢滲透了進去。
在吸納不少靈氣后,舞傾城的身體慢慢恢復了知覺,麻痹的感覺漸漸消失后,她急忙下床,在屋中舒展筋骨。
“好險,差一點就走火入魔。看來修鍊之路真的沒有捷徑可言。”
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胸腹間已經無大礙,雖然強行闖關,沖開了一些微弱、細小的經脈,但舞傾城卻並沒有感覺身體有絲毫變化,修為沒有絲毫進展的跡象。
“我真是太急於求成了,沖開些須微不足道的經脈,對於整個人體脈絡來說微乎其微,肯定不會有明顯的轉變。若是每天沖開一些,或許不久之後,我身上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但僅僅這一次就險些丟掉性命,若是天天如此,肯定是有死無生。”
舞傾城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但她又有些不甘心,仔細思量一番之後。她決定轉移陣地,拿自己的一根手指做試驗。
雖說連通手指的經脈手三陽經和手三陰經早已暢通,但她堅信人體最為奧妙,即便是一根手指肯定也會有許多微細、不為人知的奇異細小脈網。
她有一個想法,假想右手整根中根到處都是細小的脈網,每天凝聚真氣衝擊這根中指,舞傾城堅信日復一日這樣對右手中指全面衝擊。定會將那些神秘的、沒有被發現的微細經脈衝開。
這樣做雖然有可能令他的右手中指嚴重受損。但決不會有性命危險,舞傾城迫切想知道將整根中指的脈絡徹底貫通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可以肯定決大多數人不會這樣做,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武者在修鍊過程中講究均衡發展,決不希望自己出現一根怪異的手指,因為單獨衝擊一根手指的脈絡,極有可能會令這根手指和其它手指不協調。
不過舞傾城卻越想越興奮。修鍊的過程就是一個進化的過程,若是對這根手指改造成功。到最後這根手指極有可能會蛻變成一根‘神指’或‘魔指’,或許到最後可以藉助這根手指的‘神氣’或‘魔氣’,改變自己的體質。
當然任何事情都有變數,況且這只是她一相情願的猜想而已。但她還是想要試一試,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根手指改造成功。
就在她專心運轉玄功衝擊右手中指脈網之際。她感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憑着敏銳的靈覺。她覺察到危險正在一步步臨近。
舞傾城心中一驚,究竟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想在這高風學院將自己暗殺?
舞傾城不動聲色從空間取出彎月寶刀,將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想殺自己?也要有被殺的準備啊~
突然一道寒光如閃電一般突現,自舞傾城的背後向他的后心刺去,這種刺殺很有技巧,來人修為顯然不低,但為避免舞傾城察覺,沒有激發出半絲真氣,直接用利刃朝他刺去。
總的來說這個殺手經驗很老到,掩藏功夫很到位,算的上一個成功的殺手,但可惜碰上了一個狠角色。
舞傾城並未轉身,手握刀柄,連帶着刀鞘向後刺去,刀鞘在剎那間碎裂,刀芒璀璨,如匹練一般將背後的細刺劍擊碎。刀氣不衰,摧毀刺客的利刃之後,鋒芒依然璀璨,瞬間洞穿了刺客的左肋,血花噴濺,空中灑下一大片血雨。
刺客顯然是老手,受重創之後,毫不慌亂,仰身貼着地面倒飛出去三丈距離,而後跳起,風馳電掣一般向一處隱秘的密林跑去。
舞傾城掛着一絲冷笑,不慌不忙的追了下去,剛才她不是沒有機會擊殺那名刺客,但她不想那樣做,她想順藤摸瓜,找出背後的主使者。
她不緊不慢的綴在那個刺客的身後,遠遠的跟着他,令舞傾城奇怪的是刺客並沒有逃離高風學院,而是跑進了一處極為隱秘的密林之中。
這密林雖然不大,但幸之極為隱秘,一般人很難注意有這個一個地方,這裏平常是小情侶們選擇做一些脖子以下的事情的最佳地點。
來到這裏之後,舞傾城心中一陣冷笑,很顯然這個殺手是故意將她引到了這裏。
現在已是傍晚,幾乎都已經進入了睡眠之中,根本不會有人出現在在這裏,這刺客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而且很顯然刺客不是一個人,他們有意將舞傾城引到這個無人的地方,想對她進行圍殺。
舞傾城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邁進了密林之中,如今她修為大進,沒有絲毫懼意,她相信即便不敵,也可以從容遠退。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進入密林后,身後就突然出現三個蒙面人,當中一人幫逃到這裏的那個刺客包紮了一番,而後四人一起向舞傾城逼去。
“呵呵,瓊玉學院的第一天才今天對不住了,為了賺錢生存,我們只能得罪了……”
舞傾城嗤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廢話少說,要麼就說出誰派你們來的,要麼就直接開打,本來你們不就是想取我性命的不是么?”
蒙面人被咽的一時無話,他狠狠的瞪着舞傾城,“林風你莫要囂張,今天就是你插翅也難逃!”
舞傾城聽完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再說話,用行動表態,直接將彎月寶刀握在了手中。
另一個蒙面人看了她一眼,“不要以為你在和揚天大戰之後就真的躍身為超級強者了,你離那個階位還遠着呢。”
舞傾城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眼前幾人,沒想到他們會說出這番話,隨後她冷笑一聲,“你們無非內心害怕,想讓我自己說明一下。嗯,哦,明白了,你們還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為暗中的人作掩護,想偷襲我。後面的人出來吧,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剛才我還在奇怪,憑眼前這幾個廢柴怎麼敢和我叫板呢,原來如此!”
四個蒙面人臉上的面紗一陣顫動,可以看出他們心中異常惱怒,的確憑兩個一階東方武者、兩個一階修仙者,根本難以奈何舞傾城。
“夠狂妄,不過有狂的本錢。”
兩個蒙面武者慢慢從密林入口處走了出來,從兩人所流露出的氣勢看,顯然都已經達到了二階境界,兩人堵住了出口。
舞傾城掃了一眼周圍,“難道非要一個一個的出來嗎,另外兩個人也出來吧。”
兩個修仙者自暗中走了出來,和剛才那兩人站在了一起。這樣,前後共八人將舞傾城夾在了密林中央。
四位修仙者腳踩飛劍立空中,周身不斷聚集着天地靈氣,四個武者緩慢上前,開始提聚功力,向舞傾城逼去。
此時八人的實力已經展現而出,四個修仙者中三人處於一階境界,一人已經達到了二階境界。四個武者修鍊的皆是東方武者,兩人處在一階境界,另兩人已經達到了二階境界。
五名一階高手,三名二階高手,這股力量合在一起,實力驚人。另外修道者與武者相互配合,這種組合最為可怕,使攻防實力大幅度增長。
這樣八個階位高手聯合在一起的實力豈容小視,如果不是因為她領悟了武學的真諦,怕是現在早已落荒而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