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發佈會上,主要演員都來了,因為這是警匪片,男多女少,除了楊軒之外,還有四男兩女,兩個女演員,一個是飾演劇中老大老婆的關穎唯,是三十多歲的老演員,演技了得,但是長相不算上乘,陳言一點也不擔心她能把楊軒勾走,另一個女演員是個小女孩兒,叫趙玲燕,十歲左右,是飾演警方這邊隊長的女兒,這麼小的女孩子,自然不會對他構成威脅。
不過這個小燕燕和陳言一樣顏控,一看到楊軒出現,馬上就上前來拽住了他的手,叫他:“楊軒哥哥。”
陳言:“……”
原來楊軒一直在劇組這邊幫忙,這個小女孩兒也早來兩天,得到楊軒照顧,兩人已經熟了。
高導在現實生活中是個很幽默的人,他親自主持了這次發佈會,讓發佈會上爆笑連連,連帶着各位演員也都少受了一些記者的摧殘,不過最受記者青睞的還是楊軒,不少記者都是衝著他來問問題的,例如問他有沒有壓力拍好,問他以後是不是就要將重心放在影視上而不是唱歌上面等等……
楊軒做了這麼幾年天王歌手,自然知道該怎麼回答問題,只要與電影無關的,他都是點到為止,將時間留給別的演員。
這樣一番互動之後,發佈會也就圓滿結束了,電影的拍攝從第二天就開始。
當晚,投資人陳言定了酒店請劇組主要人物吃飯,因為第二天要拍戲,大家喝酒便非常節制,飯局散得也比較早。
楊軒留在後面沒和劇組的人先走,而是在後面和陳言一起離開。
他看陳言面頰泛紅微微眯着眼睛,就知道他是有點醉了,他說:“你的胃還要不要,你喝死了就高興了!”
陳言將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哪裏那麼容易死,我又不想死。”
“那你就注意一點。以後不要這麼喝了。”楊軒皺眉,陳言道:“今天高興而已,平常我根本沒怎麼喝酒。”
“上次高導請客,你不是就喝醉了。還說平常沒怎麼喝酒?”楊軒很氣惱,他本來不想說陳言,感覺一說便婆婆媽媽,但是要是他也不說陳言,他便沒有誰管得住他了。
陳言和他家裏鬧了矛盾,他心高氣傲,幾年沒回過家,就陳靖有時候會來看他,但陳靖其實也管不住他。
陳言說:“我那次不是也是高興。再說,你新入影視圈子,咱們就端着姿態不喝酒,那怎麼行。不過我說你要少喝才是,酒喝多了,容易發福,到時候你就要注意節食保持身材,這可夠辛苦。”
陳言喝多了話就多,楊軒嘆了口氣,道:“好了,回去吧。”
陳言說:“你去我們的房子看過了沒有?鑰匙給陳勉了的。”
看來陳言還有神智,不是在說胡話。
“看過了,還住過一晚。”楊軒說。
“你喜不喜歡?”
楊軒道:“好了,上車了。”
陳言買的房子是一套距離影視城比較近的高層公寓,之前就是精裝修,他讓設計師幫自己定了傢具等等東西,又放了有兩個多月,差不多就可以住進去了。
陳言回到住處吐了一回,之後精神就好多了,讓楊軒為他倒杯蜂蜜水喝,還說:“你加點煉乳進去。”
楊軒氣惱道:“根本沒有煉乳,你剛吐了,不能吃太甜的東西。”
“我嘴裏發苦,想吃甜的。”陳言坐在沙發里仰頭看着楊軒。
楊軒根本不理他的無理要求,去為他倒了一杯溫水,別說煉乳,連蜂蜜也沒有。
陳言一喝就發現了,說:“這個不好喝,一點甜味也沒有,我不喝了。”
“沒有蜂蜜,現在冰箱裏什麼也沒有。”楊軒簡直要被他這份任性氣死,說:“那你就渴着好了。”
陳言望着他,一向冷靜深沉的眼睛此時水汪汪的,還帶着酒後的紅暈,“我真是太慘了,比袁術還慘。”
“又發神經病,袁術死了,你他媽也想找死是不是!”楊軒跑回廚房和客廳去找了一圈,從客廳里一個口袋裏找到了咖啡方糖牛奶和煉乳。
這應該是陳勉提來的,還沒來得及收拾,楊軒總算為陳言泡了一杯帶甜味的水端去給陳言。
陳言這才把一杯水喝完了,喝完了又說:“這個煉乳不好,甜得齁喉嚨。”
“皇帝陛下,你就將就着吧。”楊軒諷刺他。
陳言接話道:“愛妃,你過來。”
“你還真會蹬鼻子上臉。”楊軒走過去,陳言把他拉得坐在了沙發上,就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兩人交換了一個深吻,陳言才說:“這樣感覺就好多了。”
楊軒揉了一把他的頭髮,“洗澡睡吧。”
洗完澡,陳言酒已醒了不少,躺在床上,整個人處在一種熏熏然的狀態——身體上蠢蠢欲動,精神上陶陶然。楊軒上床,他便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隻小貓一樣用鼻子拱了拱楊軒的肩膀,楊軒被他拱得發癢,但也拿他這種孩子氣沒有辦法,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楊軒對自己的事業很有規劃,特別是到如今——他已經可以預見和掌控自己在事業上的未來的情況下,這種可以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的規劃便尤其顯得踏實。
作為一個計算機系的踏實學生,以他的優秀,和在音樂上的才華,他在上學時本就可以簽約音樂經濟公司,當時也有不少公司來找過他,不過,這些公司都是很小的公司,楊軒當時自然看不上,除了看不上這個理由外,還有理由便是楊軒當時學生氣太重完全不願搭理這個圈子裏污濁的一面。
正是因此種種,他留到了後來,直到遇到陳言。
如果陳言在最開始接觸他的時候,就表現出想要睡他的企圖,就像之前找他的那個挺有名的音樂製作人一樣,那他一定是把陳言揍一頓了事,但誰能想到最後卻是這樣。
他和陳言的關係,就像是一團泥沼,他陷在裏面,拔不出又死不了,就一直這樣好死不如賴活着地拖着,這樣拖着,到底哪一天是個頭。
也許對陳言來說,這樣拖拖拖,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對他楊軒,也是這樣。
陳言發現了他在發獃發怔,兩人有一陣沒有親熱過了,陳言把手摸到他的腰上,說:“做吧。”
楊軒側頭看他,兩人的臉離得很近,陳言最近恐怕不閑,眼睛下面有點淺色的陰影,但他的眼睛裏卻是很有興緻的神色。
楊軒說:“你不累嗎?”
“反正是你在上面,要問你累不累。”陳言的回答非常大方。
“我不想做。”楊軒說。
陳言不大高興地說:“為什麼。”
陳言是男人,難道還不知道男人**那點事,兩人這麼小半月沒有見過沒有上過床了,難道會一點想法也沒有?
陳言反正不相信楊軒會在外面偷腥,不僅是因為楊軒身邊一直有助理保鏢造型師等人,這些人又都是陳言的眼線,還因為陳言認定自己了解楊軒,楊軒特別有責任感,他絕不會為了身體的**去違反他所尊崇的各種責任和道德。除非他愛上了某個人,受愛/欲的驅使去走向情/欲。
陳言自覺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每每看到楊軒,就特別想和他上床,即使最初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少從這種做下面的性/愛裏面得到快感——其原因大多是因為楊軒開始非常生澀而且他故意不讓陳言好過。
但陳言依然不願意放棄挑/逗和逼迫楊軒,大約楊軒總愛說他是神經病,這也是一個原因。
陳言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思考自己是不是精神有些問題,至少是有些受虐傾向。
當然,這種傾向只在他和楊軒之間,要是別的人敢給他不痛快,那他一定讓這個人更加不痛快。
楊軒沒有回答陳言這個“為什麼”,陳言撐着身體居高臨下盯着楊軒,說:“你是不是很討厭和我做?”
“你何必問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最開始和陳言上床時,楊軒感覺很痛苦,他深覺自己像一隻被強行要求配種的禽獸一樣,不僅沒有身體的尊嚴,也沒有靈魂的尊嚴;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接受了這件事,大約是他看到陳言受傷發燒,迷迷糊糊中脆弱地叫他的名字,楊軒突然發現這個看着強大的男人其實很脆弱,也許他真的很喜歡自己,楊軒突然就被激起了對他的責任感和保護欲,兩人在之後的關係中,只要不是被陳言惹得大怒,兩人在床上其實是很和諧的,他甚至也會很想和陳言上床,即使他的心裏覺得可有可無,但身體卻能記住和他在一起的快樂。
但楊軒是一個精神力量強過**渴望的人,所以他至今沒有在娛樂圈的繁華里迷失自己,也沒有迷失在肉/欲里。
這大約正是他之所以強大的原因,但也是他的最深重的痛苦來源。
陳言本來很高興,卻被楊軒這個冷淡的回答潑了一盆冷水。
他瞪了楊軒一陣,但楊軒毫不動容,他於是也泄氣了,用手捏了楊軒的下巴,“你最近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了。”
楊軒把他推倒回床上,“如果你現在想做的話……”
陳言說:“算了。”
他的興緻完全被楊軒打斷了,心裏也有些堵,賭氣地說:“想爬上我的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以為我是缺你這根玩意兒?”
楊軒翻身便睡:“隨你。”
陳言心煩得想給楊軒幾巴掌,最後瞪着楊軒的背看他一直無動於衷,就給了他一腳,踢在楊軒的腿上,楊軒沒怎麼樣,他自己反而把腳踢抽筋了。
他皺眉一聲痛叫,楊軒回頭來看他,陳言不想理他,楊軒問:“你在搞什麼?”
陳言痛得坐起了身來,面部扭曲,不知所措。
楊軒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也趕緊坐了起來,“你怎麼了?”
“腳抽筋……”陳言痛得又倒回了床上。
楊軒趕緊抓住他的腳,為他揉了一陣,陳言更痛,一陣亂叫,過了好一會兒,陳言才緩過氣來了,他有氣無力地說:“不要你管,把我腳放開。”
楊軒把他的腳扔開,說他:“你這是活該,既喝酒又受冷,不抽筋才怪。”
陳言一言不發,拉了被子要睡。
楊軒坐着看了他一陣——這人真他媽像個淘氣的小孩兒,要是對外面的人說陳言任性又孩子氣,誰會信?
楊軒拉開陳言的被子鑽了進去,伸手去摸他的身體,陳言說:“幹什麼你?”
“除了你還有誰!”楊軒說著就堵住了他的嘴。
“這是你犯賤,可不是我。”陳言在接吻的空隙瞪着楊軒說。
楊軒悶聲不吭地只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