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157.第157章

“……我是想給你說,有人想給你下藥,你小心點兒。”顧白頓了頓,用手打開李沐抬着自己頭的手說道。

李沐揚起高傲的頭,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意,眼神卻輕蔑得讓人覺得這個站在你面前的人根本就沒有看你,“你認識我?”

顧白點點頭,道:“報紙上,經常能看見你的花邊新聞。”

說罷,顧白便往前走去,不再回頭。

李沐卻難得的站在原地,獃獃地望着顧白離去的背影。

如果世初看見自己現在這個模樣,肯定會責問:“我是怎麼教你的?!”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表情,雖然那一句話沒有說完,雖然……

“我在想些什麼?”李沐自嘲地苦笑了一聲,道。

第四章

想過很多次兩個人的相遇,是不經意的,是刻意的,是慌張的,是淡薄的,是……

顧白苦笑,本以為自己可以淡薄,自己可以不那麼在意,可是當再看見與自己相依為命多年的人,自己一手拉扯大的人,心裏依舊慌張,依舊想要去關懷。

還好自己沒有把話說完,不過……就算說了又能如何?誰會相信重生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

酒過三巡,同學會雖然有些不愉快,但還是順利的結束了。

“不,我還沒醉,繼續來!”

“來,喝!我要先干為敬……”

“來,親一個!”

程宇風抱怨道:“顧白,咱倆就該把他丟在包間裏,這傢伙酒品還是那麼爛,還記得上次他喝多了就一直抱着我笑,笑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次倒好,直接喝成了瘋狗,抱着人就亂親。”

顧白撇撇嘴,看了一眼正用嘴親自己側臉的景逸,連忙用手抓住景逸臉頰,道:“別抱怨了,趕緊把他給我拉開,臉上全是口水,這傢伙酒品不好,還偏偏喜歡喝酒,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正在兩人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需要幫忙么?”

男人深邃的眼神透着不容拒絕的魔力,顧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程宇風接道:“好啊,謝謝!”

男人沉默地開着車,不停地通過透視鏡向後看去。

眼神相交,顧白連忙底下了頭,按住正發酒瘋的景逸。

車裏氣氛沉默,靜謐。

車子平穩的停放在景逸的家門口后,男人連忙下車把車門打開,語氣中帶着不容置喙道:“我來幫你。”

這傢伙打的什麼主意?

顧白眉頭一皺,下意識道:“不了,我來扶他,你腳不方便。”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不覺閃過一道寒光,嘴角上顯示出危險的笑意,我腳上有傷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一個普通的少年怎麼會知道?

本來看見提醒自己的少年,心血來潮想着幫那人一個小忙,沒想到似乎有了‘意外’的收穫?

這麼了解我,看來下了不少功夫,連我腳上有傷的事情都能打探到,看來是個有趣的人。男人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既然想要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吧!好久沒有遇見對手了,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坐在車上,顧白一直冷着臉,程宇風和景逸住在同一個片區,送過景逸后,程宇風也回了家,這一輛車上只剩下了自己和坐在自己旁邊開着車臉上神色輕鬆的李沐。

車子一停下,顧白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想要下車,卻聽見旁邊的人道:“不謝謝我的幫忙么?”

顧白身形一頓,一隻腳踏到車外,笑了笑道:“應該是你謝謝我才對,怎麼說也是我幫你在前,你幫我在後,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懂么?”

說罷,顧白沒有理會身後人的驚訝,連忙走進小區大門,一路向家的方向走去。

自己真是大意了,怎麼看見這個人后,老是出亂子,老是說錯話?李沐腳上有傷的事情,明明就是自己當年刻意瞞下來的,沒幾個人知道,再加上他走路的動作幾乎看不出來,在以前就沒有幾個人知道!

知道的人也大多不會把這事兒亂說,十幾年都沒幾個人知道的事情,讓我這麼個‘外人’說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顧白心裏惱怒自己,可卻有沒有任何辦法。

關心則亂,簡直和顧白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個星期後,顧白安安心心地到了學校報到,想來這麼一點小的細節也不可能引起自己那個侄兒的注意,誰也不可能想到自己這個殼子裏裝的是李世初的魂魄。

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人間。舒倘,漫長。

顧白正坐在房間中悠閑的享受着是有午飯後的悠閑時光,室友加好友的唐耀弈正拿着吹風幫顧白吹着頭上濕漉漉的黑髮。

看了看來電顯示,顧白接起電話,道:“哥,有事?”

顧朗的聲音透着幾分急切的喜意,好聽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到顧白的耳中:“明天晚上記得回家一趟,我……我帶你見見我女朋友,一起吃個飯。”

“好!”

顧白放下手機心情明顯很好,哥白的這個便宜哥哥顧朗對顧白是真的很好,看見顧朗找到女朋友,顧白確實由衷的為他高興。

正在給顧白吹頭的唐耀弈笑了笑問道:“有什麼好事發生?看你笑得那麼高興。”

“我就要有大嫂了,我哥叫我明天晚上回去一起吃個飯,我倒是想看看是何方神聖,讓我哥哥拜倒在其石榴裙下。”顧白帶着笑說道。

第二天晚上,顧白坐在自家的餐桌上,看見顧朗女朋友的時候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卻是大吃了一驚。

蘇藝靜,蘇家獨女,蘇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

蘇藝靜的這些身份都不是顧白在意的,顧白正在在意的是蘇藝靜和李沐的關係!

蘇藝靜——李沐的堂姐。

要叫本來比自己矮了一個輩分的蘇藝靜嫂子,顧白光想想就覺得渾身上下都怪異的不舒坦。

看出顧白有些心不在焉,顧朗關切道:“弟,不舒服?”

“沒,沒有,嫂子好漂亮。”顧白支支吾吾終於還是喊了蘇藝靜一聲大嫂。

一旁的蘇藝靜樂呵呵地捂着嘴,優雅地笑道:“謝謝,小弟。”

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吃晚飯後,顧朗出門送走蘇藝靜,顧白坐在沙發上發獃。

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都是蘇藝靜見到自己嬌滴滴地喊‘李叔’,現在倒變成了自己喊蘇藝靜做嫂子,這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怪。

你想一個人做了一輩子的長輩,突然變成晚輩是什麼感覺。

過了不到半小時,顧朗便帶着愉悅的好心情回到了家裏,對正在發獃的顧朗道:“弟,下個星期我們要到你嫂子家裏吃飯,你記得早點兒回家。”

“啊?去蘇藝靜家裏吃飯?”顧白頓時懵了,自己還沒準備好啊!

做了兩年的顧白,和以前的人和事完全斷去聯繫,可是就在今天似乎這種平衡即將被打破,自己即將和從前的那些人,那些事開始交集。

心裏有些期待,同時還帶有幾分驚慌。

第五章

“哥,你是怎麼和蘇藝靜認識的?”顧白眉頭一皺,轉而問顧朗道。

蘇藝靜論長相,論家世都算得上是天之驕女,而顧朗雖然很有能力,但顧朗配蘇藝靜任誰看了都知道是高攀了,顧白倒是對於蘇家這種默認的情況感到有些奇怪,照理說蘇家不應該強烈反對這兩人在一起么?

顧朗笑了笑道:“我和她是在國外一個恐怖主題樂園認識的,當時……說來有點兒丟臉,我被突然衝出來的鬼給嚇暈了,然後藝靜抱着我給我做人工呼吸,醒來的時候,我一看見藝靜,就覺得心裏面突然砰的一下跳了一下。”

看着顧朗一臉幸福的模樣,顧白只能無奈地笑笑,心裏幫着自己這個大哥好好打算一番。

蘇家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自由戀愛?那是掌權人的自由,對於蘇藝靜這個蘇家的大小姐是個奢侈品,顧白可不認為蘇家已經開明到可以接受一個入贅的女婿,蘇家的古板在上流社會可是出了名的。

否則當年也不會把蘇家大少爺就那麼丟出家門,自由戀愛在蘇家根本就是個神話!

顧白現在可沒有顧朗這麼好的興緻,想到蘇家,顧白就有幾分不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麼簡單的道理蘇家就從來沒懂過,蘇家那些人就是呆板的模式化。

夜色朦朧,霧氣瀰漫在空中,月光朦朦朧朧得看不清切,只有一縷皎潔月色透過厚厚的雲層灑落在寂靜漆黑的夜。

霧蒙蒙的天空,什麼都看不清切,顧白望着漆黑無星的夜空,眼神出神的望向這座城市貴、富人云集的方向。

北貴,南富,東亂,西窮,是這座城市一個大致的分佈。

北城住官,南城住商,就好像是一個定律,很多年都未曾改變,以至於這個城市的富人,貴人大多很信這一套,當官的買房子一定買北邊的,做生意的買房子一定買南邊的。

而南北交界的地方更是成了這個城市裏貴人,富人的寵兒,一座名為雲鼎名城的豪華公館便着落在哪裏。

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裏,喧囂,歡騰,哭鬧。

顧白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即便哪裏住着的人非富即貴,可是對於顧白來說都已經往事如風,自己現在只是一個有點小錢的普通人,對於那些曾經的種種,都已經不再有任何的奢望,即便自己也從未為那樣的生活感到過任何的歡喜。

曾經?如果不是李家老大突然車禍死亡,李世初這輩子都不可能被李家認回去,如果……如果李家能早一點,早一點認自己和姐姐,也許姐姐和姐夫不會因為‘門當戶對’而被棒打鴛鴦,也不會為此私奔,更不會為此吃那麼多苦,更不會因為要早上推攤子賣早餐賺錢而被開來的卡車撞死。

李家來認李世初的時候,李世初已經為了自己的侄兒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誰曾想當年那個還需要跟在姐姐身後,接受他人保護的孩子已經變成了心狠手辣的黑道一個幫派的二把手?

一手的鮮血洗不幹凈,即便洗掉了血腥味,可誰能忽視那一雙白凈的手上曾經的血腥?

李世初對於李家來人,只是冷冷一笑,選擇不予理會。

不得不說李家派來的說客確實厲害,自己不可能帶着自己的侄兒一路走到黑,不可能讓自己的侄兒也和自己走上一樣的道路。

暴力,毒品,殺人。

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李家一個下馬威,一摞的證據放在李世初的面前,這些證據足夠李世初蹲多少年大牢,李世初自己都數不清楚。

這也是李世初唯一一次見自己那個懦弱了多年的父親唯一一次的雷厲風行。

李世初最終只能帶着侄兒不心甘,不情願的回到李家。

李世初恨李家,恨那個名為父親的人。

生而不養,養而不教,教而不認。

李逸儒,人如其名,儒字去掉一個人,本性就帶着懦弱。

那個時候的李家雖然強盛,但卻絕不對不想現在一般,說一不二。

不管怎麼想,顧白最終還是只能笑了笑,亦如顧白的從前與自己無關,李世初的身後亦和自己無關。

夜黑得更透了。

第二天,顧白起了個大早。

天空上太陽高高掛着,倒是個艷陽天。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在地上灑落一地繁星。

顧白不喜歡呆在家裏,沒人,沒生氣。

這家餐廳價格不貴,而裝修風格卻非常獨特,雖然地處偏僻,所以以至於來這裏吃飯的都是熟客。

顧白之所以能找到這裏,倒是因為早年混黑道的時候,受了傷被這家餐廳的老闆救下,從那之後李世初便成了這裏的常客。

屋裏陽光充足,並有華貴的擺設,窗上都擺着鑲嵌鑽石的各式鐘錶。每間屋裏都有一張華麗的床,床上一張四腳木桌上擺放着吃飯所需的用具,一應俱全,桌子上還有一隻白色的蠟燭,蠟燭上一條五爪金龍栩栩如生,明顯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經過精心選着的東西。

屋內都是按以前的原樣擺設,沒有動絲毫。

大概是突然的懷念吧!顧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過那幾天小巷子,來到這裏,這個被李世初視為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地方。

顧白惜命,怕死。

不否認,這是人之常情。

林雲頭上多了些許白頭,歲月留下了幾分痕迹,歲月是把殺豬刀,毫不留情,即便像林雲這麼善良的好人依舊不能豁免。

老闆林雲看見顧白,嘴角帶着笑道:“小夥子我看你挺面生,是熟人簡紹來的?”

林雲還是和以前一樣,待人柔和,有理。

“不是,我只是在這巷子裏亂逛,沒想到就走到這裏來了!老闆你這裏好別緻。”顧白撒了個慌,有些慌張地解釋道。

林雲呵呵一笑,頗有些自豪地說道:“我這裏可不是吹的,絕對是少有的清凈地兒。你亂逛也能逛到這裏,也算是緣分。”

第六章

顧白笑了笑,這裏自然是難得的清凈地,否則自己以前也不會常來這裏,看林雲一臉得意,顧白迎合道:“確實是個好地方。”

落座在一個小別院裏,一個夥計正給顧白倒着功夫茶,即便看過很多次,顧白依舊很喜歡看着工夫茶的泡製的過程。

一張小八仙桌上擺放着茶壺,茶杯,茶洗,茶盤,茶墊,水瓶,水缽,龍缸,火爐,砂銚,鋼筷,工夫茶所需用具一應俱全。

夥計嫻熟的手法,看得人眼花繚亂。

茶只有用沸水沖泡才有濃香,否則索然無味。

茶杯依舊是那白地藍花、底平日闊茶杯,茶杯的選擇也有個四字訣:小、淺、薄、白。小則一啜而盡;淺則水不留底;色白如玉用以襯托茶的顏色;質薄如紙以使其能以起香。

喝茶費工夫,生活費心力。

顧白就像往常一樣,接過夥計手中的茶,讓夥計先出門后,對着被子便小酌了一口,隨即望向已經沒有任何荷的光禿禿的池子看去,發獃。

顧白髮着呆,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面屋子裏坐着的男人。

男人眉頭皺起,似有疑慮,不過隨即又是轉而一笑,闊步從自己的屋子裏走了出來,走過那毫無意義除了好看的石拱橋。

站在古香古色的窗戶邊,男人對着正在發獃的顧白道:“我們還是真是有有緣——竟然又遇上了。”

顧白眉頭一皺,一聽這聲音,顧白用膝蓋猜都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畢竟這個聲音聽了那麼多年,從雌雄莫辯的童音到富有磁性的成年人聲音,那麼多年,這樣的聲音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恩,很巧。”顧白頭也不抬,依舊望着遠處。

不想對上李沐的眼睛,不想看見那深邃而不見底的雙眸。

就算是裝的,也算學了個五六分吧?!動作,神態。能找到這個地方,能知道自己今天在這裏,看來自己的這個對手還真有幾把刷子。

李沐眼裏帶着幾分危險的神色,還有隱藏在深邃眼底里的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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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原始之首領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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