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 188 章
兩個紅着臉的人互看了許久,蕭安被勾住的小手指十分不安分,把太子的手指壓來壓去,最後變被動為主動,勾起了太子的手指,這才覺得滿意了,道:“此回護送關外各部落的王進京的是我母親。”
要太子愛慕的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人家姑娘要說出這麼一句默認的話,太子必然高興得眉飛色舞起來,只可惜不是。
太子心裏先是高興,然後一想到魏氏,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魏氏母女三人,唯有蕭安自幼耿直,其餘的一個比一個難纏。
蕭安說魏氏此回回京,婚事自要她做主,然而太子卻沒把握能說服魏氏同意他們的婚事。
雖要有皇帝賜婚,斷無抗旨之理,然而賜婚之前也還須得兩家有意,否則與強取豪奪的強盜何異。
皇帝是天下之主,手中端着的是至上權利,也正因如此才須得方正。
太子心裏苦,還不能跟蕭安說出來,就只得尋了別的話來說。
說起朝廷有人蔘他,因之前打了蕭安那一巴掌,蕭安就斜眼看太子,並未說話。
太子連連告饒,“唉,你打回來好了。打完了就跟我上朝去,免得那些人心裏不知裝什麼鬼。”
蕭安倒是不急,“蠻子不是還有些時日才到?”
太子扯了扯兩人勾着的手指,“你要不上朝,他們還不知如何編排我。”
蕭安也扯了扯兩人的手指,“誰讓你打的?”
從小到大,蕭安挨打的時候也沒多少,多是挨的自己外祖父魏侯的巴掌,太子雖是身份高過蕭安,但又不是蕭安什麼長輩,打了蕭安不說蕭安自己難受,景王妃震怒也多因於此。
要知蕭安乃侯府嫡出,自出生到如今二十年,雖享得侯府富貴得少,常年於邊關守邊,日子過得艱辛,卻也戰功累累。就算不至於封公,然彪炳史冊可當,也並無有有餑大節之處。
如此身份,焉能被人隨意欺辱。
縱然太子那一巴掌是一時性急,多是太過憂心蕭安之故,卻也不得不如皇帝所想,太不夠穩重。
但不夠穩重的太子,第二日就跟着蕭安一道上朝了,朝臣們並不奇怪,這也在預料之內。
太子三請,給足了蕭安的面子,就是蕭安不懂事要再拿喬,想必蕭安之姐景王妃也並不會坐視不管。
蕭安跟太子和好如初,等着皇帝臨朝的空隙兩個人頭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再隨意掃了朝臣們一眼。
被蕭安眼神掃過的群臣,紛紛背後一涼,都想離這禍害遠一些了。
蕭安扯着嘴角一笑,太子就道:“你又打什麼壞主意?”
這個罪名可大了,蕭安立馬否認,“殿下想多了。”
太子還欲再說,皇帝已經臨朝。
眾臣高呼萬歲,皇帝落座,才叫了平身,就見得蕭安出了列,打開了摺子。
請假許多日躲着,一上朝就開始參人,蕭安的這一出手,是許多臣子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過等聽明白蕭安參的是誰的時候,群臣又紛紛沉默了,如今來看那御史倒不算最倒霉的,畢竟一開始就是流放,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怎麼看都比昨日被貶了兩級,今日看樣子還要被繼續貶的強。
蕭安寫摺子的水準就在那,想要多好看,聽起來多悅耳也不可能,但勝在寫得平實,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劈哩啪啦一通下來,昨日那一位,皇帝都沒聽之辯解,就直接下旨,又降了三級,直接丟出京去了。
聰明的臣子都看得明白,當今這是在殺雞儆猴,給臣子們立威,為了不被牽連,竟是連個說情的都沒有。
蕭安下朝了去東宮給太子嘀咕,“連個說情的都沒有,可見人品不好,是個壞種。”
太子:……
不過以蕭安參的罪名,這話倒也有些道理。
人一輩子難有不作惡的,也無非是大惡還是小惡。小惡可憫,大惡可憎。
這要怪,也只怪他作惡太多,如今得了報應。
然而給太子出了一口氣的蕭安,也依然沒能逃過還是得讀書的命運。
太子親自監督,親自教導,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蕭安卻只想去死一死,十分懷念在京郊的快活日子。
好在太子也沒讓她描幾百張紙了,不過是與她講些經史子集裏的東西,只用耳朵聽着就好。
太子博學,說這些也算是信手拈來,自覺講得也還算不錯,比自己的老師們講得淺顯易懂,然而蕭安就是聽得想睡覺,頓時氣結。
好不容易逃出了東宮,蕭安又被景王妃叫了去。
魏氏來了信,已經護送各部落的王到了半途,自然也是住在永定侯府,景王妃已經派了人去幫蕭安收拾,現下里叫蕭安來就是告知她此事。
蕭安看了魏氏寫來的信,上面也並未多言,略略幾句而已,就埋怨道:“我之前就說了,娘還懷着身孕,就不要操心這些了。就算要操心,也得讓有個人陪着才是,哪能這樣。”
魏氏獨自帶着幾千兵馬護送人上京,蕭安之前也知曉,不過早急急寫信了去讓好歹要挑個人陪着一道,結果現在再收到信,卻還是自己母親一個人進京,心裏十分懊惱。
景王妃揉了揉眉心,她之前何曾不知道,也與蕭安一道寫了信回去的,如今來看,自己母親並沒有聽進去。
她們這些做女兒的,也不好多說了,景王妃就與蕭安道:“要不你去接應母親一回?”
自己母親有孕五六個月的模樣,正是肚子大起來的時候,要是自己不是景王妃,便可自己出京去迎接了。
景王妃也不是第一次,有些後悔當初沒有乾脆隨意嫁個人,才讓自己如今身份受限,動彈不得。
蕭安點頭,“也好。”
景王妃就放心了下來,“與陛下說一說,帶一千兵馬前往最好。”
蕭安又點頭,把親娘的事情決定好,才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景王妃。
景王妃也看向蕭安,良久后才道:“要是太子的事,不用與我說,只管等娘回來了,你自己說去。”
蕭安道:“我還沒說是什麼事,阿姐你就知道了?”
景王妃冷哼,“也不過是那一巴掌的破事兒,反正娘比我疼你,她比我知曉該怎的做。”
蕭安心想她想說的不是這個事兒,這事兒早就翻篇了,不過她想說的被景王妃這麼一說,本就猶豫就更開不了口。
而景王妃自逼得太子三去別院請蕭安上朝之後,就覺得滿意了,總不能真讓蕭安去還太子一巴掌,剩下的也還得等親娘來了一道說說這事到底翻篇還是不翻篇。
想到蕭安還替太子說話,景王妃就一股氣,當初景王再逼她,也沒敢對她動過手,蕭安比她脾氣還大的,竟讓太子給打了,還竟是沒打算還手。
也是蕭安年紀大了,不似之前十四五歲的時候,還了手還能勉強說一句年少無知,孩子之間的玩鬧。
景王妃斜眼看着蕭安,“今日你在朝廷上聽說風光得很?參人蔘得痛快吧?”
蕭安忙笑嘻嘻湊上前來,跟景王妃討好道:“我本也參的是實情,可沒污衊他半分。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陷害忠良的事情,是決計不會做的。”
景王妃點了點蕭安眉心,“也罷。當初參外祖父參得厲害的,也沒少這麼兩個,早先沒收拾乾淨,這會兒收拾了也好。”
蕭安就道:“也只是可惜了,一個全家才流放,一個只是被攆出京城而已。”
不過蕭安也沒打算就此罷手,到重回朝堂第二日,又參了一本。
然後換來的是對方又被貶了兩級,徹底成了個七品芝麻官了。
有這麼一個倒霉催的做對比,之前被蕭安氣過的臣子們紛紛覺得蕭安之前對他們都已經夠手下留情的。
也不知這人手上哪來的那些東西,就跟早有準備似的,多少還是有些令人畏懼。
本想着等一系列事了后就打算聯手把蕭安攆出朝堂的臣子,許多都有了退卻之心,蕭安這明顯不好相處,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算了。
皇帝收拾了個兩個臣子,煞了煞朝廷里那些臣子,這才覺得心裏的氣順了,結果回頭蕭安就請命說去迎接魏氏。
“你娘獨自一人帶了幾千兵馬護送蠻子進京,連個副手都沒?”皇帝也知道魏氏的孕事的,因此從蕭安嘴裏得知現狀,也嚇了一跳。
三關里倒是有摺子上來,說是魏氏領頭,皇帝還以為魏氏只是打算回京待產,結果還真是送蠻子來了,心裏也有點忐忑,覺得這魏氏怎的也是個靠不住的。
莫不是越老越糊塗了,可魏氏也還不到那個年紀呢。
但蕭安要兵一千之事,倒也應允了,皇帝對魏氏有了新的認知,還真擔心魏氏在路上有個萬一,又影響到蠻子來朝,能讓人早接應,還是早點接應的好。
蕭安得令之後,就去跟太子辭行。
太子得知魏氏懷着身孕還要護送蠻子來朝,頓時就有些無言。
蕭安也跟太子抱怨,自己一片好心,親娘就沒聽進耳朵里去,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命苦,不受親娘待見,不然怎的會不聽自己的。
太子也不得不與蕭安道:“要不從太醫院挑個善婦科的御醫去?”
蕭安搖頭,“我娘身邊應該帶了千金科郎中的,要帶着御醫趕路就慢了。”
蕭安率兵前往,自然是急行,要有個御醫跟着,只怕拖累了行程。
太子只得退了一步,道:“那就帶些養身體的補藥一道,我庫房裏正好有些,你挑一挑,給你娘帶去,這一路可千萬別吃虧了。”
為了討好未來岳母,太子還是十分捨得的。
如此半月後,蕭安順利將魏氏及蠻子各部落的王一道護送到了京城。
魏氏的腹部還並不明顯,身邊又帶了郎中,加之因是護送蠻子部落的首領,自然行程就慢上了許多,這一路倒也算不上多辛苦。
蕭安本是擔心得很,幸好魏氏把張傳帶着的,才讓人放心一些。
要說她最怕的還不算魏氏的身體經不得長途跋涉,而是蠻子有誰壞心,算計自己母親,而她母親因有孕在身卻不及應對。
當初張傳要說跟她回京,她終究還是沒同意,沒必要讓張傳為了自己把大好的前程不要。
如今來看,也是有好處的。
至於蠻子,反正她也不懂蠻語,一路上就沒搭理過,至於蠻子打量她的目光,她也沒在乎。
不就丟了只手,但她也賺了,丟了也是榮耀。
等將蠻子一行交接與禮部,魏氏就讓蕭安帶着先回了侯府重新梳洗一番,然後才去了宮中面聖。
蕭安就與張傳問起了三關里的事情,張傳就與蕭安說了起來。
三關因朝廷同意通商之事,因此在三關的胡馬關建立了貿易司,雖不在以前的風吼城,但對風吼城也並無多少影響。
朝廷全權控制與外夷的交易,要掌控的也不過是糧食與食鹽,還有嚴禁兵鐵走私,其餘的卻還是得與商賈合作。
雖是朝廷言明要在京中進行比選,各行都選出一家來與戶部進行交易,但許多商賈還是前往了風吼城先行佈置了鋪面,一手掌握外夷的喜好,好在比選之時佔據優勢,比選得勝之後也足夠準備不至於出錯,好在第二年裏能繼續順利拿下名額來。
何況蠻夷與大慶的交易只能算是大頭,少不得還有些其他少數的物品,如小孩兒的玩具,女子的頭飾等,朝廷也不會多有管控。這生意雖小,卻也是肉,積少成多也有不小的賺頭。
因此胡馬關因貿易司的緣故不允有商鋪,商賈們都擠在了風吼城了。
蕭安聽得點頭,又與張傳問了三關里各處的事。
張傳如今跟着程謹安,日子過得倒也還不錯,之前跟着蕭安的時候,多是為蕭安描補不足之處,雖是比跟着程謹安更得用一些,但男人總得有一二知己。
他跟着程謹安就有此感覺,就算是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不多,但兩人想事做事都能到一處去,做事常有事倍功半之感。
見兩人和得來,蕭安也放心了許多。
魏氏進宮見過皇帝后回府,先去見了景老先生。
景老先生之名,魏氏早有耳聞,自己大女兒能請來教導蕭安,其中緣由,景老先生同意的過程,景王妃寫信來說過,她也知曉。
兩人見面,魏氏就先與景老先生鞠躬作揖,“小女有幸得先生教導,魏某感激不盡。”
景老先生忙道:“魏將軍客氣了,本也是老夫對蕭侯有些好奇方才上門。可惜教導至如今,不得寸進,本就有愧,當不得魏將軍大禮。”
蕭安什麼德行,魏氏自己還是明白的,忙道:“小女頑劣,自幼不愛讀書習字,與先生無關,還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兩人落座,景老先生倒是十分耿直的回了這一句,“蕭侯確無讀書的天賦。”
魏氏:……
知道自己女兒沒讀書的天賦是一回事,被人當面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
景老先生太過耿介,讓魏氏無言以對。
不過魏氏不比蕭安大字不識幾個,而是滿腹才學,與景老先生除了說蕭安之外,其他的也能說到一處去。
要景老先生說,蕭安一個女子自幼刀槍里長大不容易,再看這魏氏只怕比蕭安更不容易了。
蕭安自幼習武,卻是只學一道,可魏氏這文武雙修怕付出的精力比蕭安更甚,也難怪能生出蕭安這般強橫的人來。
想想嫁人二十載,和離后再上戰場能到如今地位,魏氏着實可堪稱奇迹。
魏氏叨擾了景老先生一會兒便離去,隨後就見了蕭安。
蕭安一進給魏氏準備好的院子,見坐在院子裏的魏氏,就連忙道:“娘,外面冷,還是進屋坐着去。”
要論體貼,自己這個女兒倒也不比大女兒差,魏氏點了點頭,卻是沒動,只是問道:“我聽你阿姐說了,太子打了你一巴掌?”
蕭安一聽,就忙把事情嘰里咕嚕說了一遍,生怕魏氏怪罪太子了。
魏氏聽得始末,嗯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自己不對,我瞧着太子那一巴掌就打得好。”
不過是狩獵第一罷了,就要拿自己受傷來換,自回京蕭安就越發沒出息了,當年在蠻子十萬軍中橫行的人,哪知曉還有為只野豬爭的一天。
蕭安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撒嬌道:“娘,別說了。”
知道太子憂心她,還得繼續不把自己當回事,就為爭個第一,太子打自己女兒一巴掌,魏氏都沒覺得多氣憤。
純屬活該,被太子打也是自己撩的。
魏氏知曉了太子打蕭安的始末,又知道大女兒給蕭安報了仇找回了面子,也就不再管此事,就問到蕭安在京城裏這幾月如何。
蕭安就老老實實把在朝廷上乾的好事兒都說了一回,總結出來就是,“沒勁兒。”
魏氏往後仰着身體,好讓肚子舒服一點了,才道:“路也是你自己選的。”
要後悔也沒後悔葯了,蕭安也沒後悔過,就是捏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有大事想說又不知該不該說的模樣。
不過魏氏可不接蕭安這一招,不想說出來,就是那事兒蕭安自己都明白沒個好,那就不要說出來閉嘴比較好。
魏氏的肚子再不顯,如今換了常服也看得出來一二,就揮手道:“好了,我也要休息了。你也早點歇息,明日還要上朝呢。”
就這麼給蕭安打發了,本想魏氏問一句自己就把太子跟自己的事說出來的蕭安,就這麼又回了自己的院子,覺得自己實在是命苦。
果然有了小的,大的就不值錢了。
次日蕭安跟太子這麼抱怨着,可也還得早點回侯府去看自己親娘。
太子也不好攔着,還得繼續賜下了保胎一類的藥材下去,等着蕭安拿着的時候就問道:“你娘怎的有身孕還到處跑?”
換別家的婦人有孕,也就在自己屋子裏轉轉了,就怕有個萬一來。
蕭安想了想,道:“許是為了顯得她能?”
否則她也不明白,一個好好的孕婦為何要三高路遠的往京城裏來跑了。
太子彈了蕭安額頭一下,“這話可別讓你娘聽見了,否則有你受的!”
蕭安帶着一大堆保胎的藥材回府,魏氏得知了,看向蕭安的眼神就有些詭異。
被自己親娘那這樣的眼神盯着,就是戰場上殺人如麻的蕭安也怕,趕緊放下東西就跑了。
魏氏再一看蕭安帶回來的禮盒,鼻子裏發出了哼的一聲,就去尋了景老先生。
以往蕭安就是跟太子關係再好的時候,蕭家只有自己一人在京城,也沒見太子有親近蕭家的舉動,如今自己一回京就巴巴的賜下了保胎的藥材下來。
加上之前蕭安接應自己帶去的藥材出自東宮,太子打蕭安一巴掌的始末,她要不明白,就白活了這幾十年了。
再見景老先生,兩人也不用前一日那般的客氣。
侯府里就住着蕭安與景老先生,要蕭安跟東宮有什麼事,怕也瞞不住這樣的老人。
景老先生也倒沒覺得不該說人是非,反正是蕭安的母親,還是親生的,就把蕭安賣了個乾淨,“老夫知曉當初景王妃尋老夫人來與蕭侯講課是何目的。”
目的就十分簡單,以景老先生的名聲,要住進永定侯府,與蕭安就百利而無一害,有老先生的名聲加持,還有朝野上的弟子能給蕭安一兩分薄面,蕭安在朝廷里就不會多難過。
魏氏不得不再起身謝道:“我等不過凡夫俗子,也還謝先生高風亮節願意護持小女。魏某無以為謝,唯有感激二字銘刻於心,永不敢忘。”
景老先生連擺手,“唉,人生在世,為名為利,誰又能逃得出這虛妄?我來貴府,也為了尋個養老之處,都不過俗人罷了。”
把這話公然說出來,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魏氏覺得自己以往對景老先生的認知可能要變一變了。
“永定侯府能得景老先生親睞,也是小女的榮幸。”魏氏心裏嘀咕着景老先生其實跟自己以為的不一樣,嘴裏卻是客氣道。
景老先生不太喜歡聽這些客套話,覺得魏氏雖是比蕭安懂禮,許是他年紀大了的緣故,倒是更喜歡蕭安這樣直來直往的人。
“魏將軍與景王妃一心為蕭侯打算,其情可稱天下母女姐妹典範。可是不知魏將軍如此,可否真為蕭侯好?”景老先生請了魏氏坐下后,就直接問道。
魏氏臉色一變,“老先生之意?”
景老先生卻是不說了,轉而與魏氏說道:“太子心儀蕭安,有聯姻之心,魏將軍以為如何?”
魏氏道:“小女自幼與東宮相識,私交甚深,有情也本在情理之中。只是東宮之位,只怕並不合適。”
蕭安是自己女兒,她對太子的心思,沒有比自己這個當娘的更明白的,然而兩人的身份不合適,就是兩情相悅又如何。
太子再有聯姻之意,她也不會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