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人物來了
“高支書,你最近把誰給得罪了,這是睡了誰家女人的仇啊!”高粱故意把高唐朝那方面引,要讓高唐明白過來,去找高駝子的麻煩,被高駝子逼急。
“睡了誰家女人?”高唐歪着腦袋,這事還真有可能,不然難得恨得這麼深啊!不過高唐這些年乾的女人不少,一下也想不起誰嫌疑最大。更不要說高駝子,趙曉翠還沒幹上呢,高駝子更是個慫樣。
高唐又把眼珠子放到高粱身上,說話語氣怪得很。“也不說睡女人,我高唐結的對頭可不少,睡個女人還不至於。”
“懂的,懂的,高支書睡她們那是看得起人。”高粱唯唯諾諾,朝高唐恭維。
“嗤……”高唐嘴笑岔了氣,又把傷口牽動了。“哎喲……”
疼!疼死這老狗,高粱在心裏狠狠罵,嘴上卻擔心的慰問:“高支書,您悠着點,別喜別怒,不然自己遭罪。”
手也沒閑着,還給高唐拍着背,拍了好一陣子,高唐才好受了些,看高粱的陽光也柔了點,不像剛開始那麼狠。
“高粱,我也不跟你小子廢話,我這傷,八成是你小子下的黑手。”
高粱的腦子狠狠的震了一下,雖然不是他下的手,但還真跟他有關係,沒想到高唐這老狗猜到了七分。
噗通!高粱一哆嗦。
“高支書,您還是我叔呢,咋能這麼說,我還能害你!我要對你下黑手,斷子絕孫,祖墳都要被人撬!”高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賭咒發誓。
這發誓毒到家了,就是他高唐心再黑,也不敢拿斷子絕孫和祖墳來賭咒,心裏有點猶豫了。
“再說,您做支書,給了我們姓高的增了多少光,我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他陶恩國是誰?一個外姓人,我們就當他是個屁。”
這句話正撓到高唐的癢處,陶恩國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高唐恨不得拔掉,慢慢的對高粱的感覺又好了幾分,難道這事真不是這小子下的手。
“你敢說不是你!”高唐眼睛一瞪,想詐一下高粱,又怕疼,忍回去了。
“唐叔,在高陽村,您的話就是聖旨,這我還指望您給我辦守魚塘的事呢,把您揍了,我守魚塘的事還哪有譜,再笨,我也不能砸自個的飯碗啊!”
“你小子抖機靈!”這話在理,高唐原本以為,自己又把柄握在高粱手裏,所以這事十有八/九是這小子下的手。
回頭一想,他高唐是誰,高陽村支書,高粱的飯碗都捏在自己手裏呢,晾這小子也沒這個膽。
“那你說這事估計是誰幹的?”
高粱知道,總算是混過去了,高唐只是懷疑他,根本抓不住把柄,再說這事真不是他乾的,頂多算幕後唆使。解釋的有理有據,高唐都這麼問了,自己肯定把嫌疑洗掉了。
心裏算計着說辭。“高支書,您最近有沒有睡誰家女人?”
“你個毛小子,說什麼呢?我大小也是高陽村支書,怎麼會去睡別人女人,注意影響!”
高唐罵歸罵,高粱的說法還真給了他啟發。以前就睡過的女人不說,那些男人也不敢向他下手。
最近他正打着趙曉翠的主意,難道真是高駝子?高唐的眼睛一陣紅一陣綠。
高唐可不像二渾子,說多了恐怕反而讓高唐懷疑,高粱也明白這把火燒得過了就會壞了菜。
“是是是!我們小老百姓,覺悟不高,高支書怎麼會亂睡女人,是那些女人脫了褲子往您被窩裏鑽。”
高粱雖然越說越不像話,但高唐愛聽,彷彿高陽村的女人都哭着喊着要他去日一樣。
“行了,別滿嘴跑火車,這話不要到處亂說,影響高陽村內部團結。”高唐心裏笑開了花,尤其是想到趙曉翠那,老老實實的趴開腿讓他干。
想到趙曉翠就有高駝子,這丑貨吃了豹子膽,居然敢下黑手,活膩歪了!
高粱又說了好多拍馬屁的話,還把高唐的女兒高雯麗誇了一遍,高雯麗就是高唐的命根子,把高唐哄樂顛顛的,確定不懷疑到他頭上才放心。
“娘的!遲早有一天要在他身上雙倍討回來。”高粱耿耿於懷,覺得今天在高唐面前點頭哈腰的像電視裏的公公,扯着鴨公嗓子把高唐逗開心了。
可是不低頭不行,要不是自己機靈,讓高唐真要認準了是高粱敲的悶棍,高粱就要倒了血霉。高粱是光棍一條,大不了門打工,不回高陽村。
但叔叔高根明家肯定也要受影響,高唐這老狗心眼小,還不要作死里給小鞋穿。
“艹,當個村支書就這麼牛逼,以後小爺也當支書。”高粱氣憤憤的在村裡走。
嘟嘟!老遠兩台小轎車在村口按喇叭,村長陶恩國領着婦女主任、會計等等一干領導班子親自上去迎,嘴裏還喊着歡迎指導。
“肯定又是哪個大幹部來了,人家可比高唐牛多了。”高粱一看人家兩台小車的排場,高唐就是個渣滓,渾身上下冒土氣。
以為就當個熱鬧看了,高粱正要往回走,後面一台車子上的王劍兵從人堆里溜出來,一眼就看見高粱,在那使勁招手。
“王劍兵,你老爹給你放風了?”
王劍兵一上來,拿出包芙蓉王,並且親自給高粱點上火,像個忠實的馬仔。
王劍兵這個馬仔也不是當一天兩天了,干這事特順手。兩個人從讀高中混起,王劍兵就一直是高粱的忠實小弟。
吸了口煙,王劍兵指了指人堆里被陶恩國和一幫子村幹部圍着的老爹王棟樑,表示是跟着老爹一起。
王棟樑是龍灣鄉副鄉長,在龍灣鄉是個人物,尤其到了高陽村,平時在村民面前抖威風的村干作死的巴結。
“小兵,最近幹啥了?”高粱瞅了瞅那兩台小車,樂呵呵的拍了拍王劍兵肩膀。“不錯嘛!”
老煙槍一樣玩了個花活,王劍兵苦着臉。“我老爹給弄的活,在鄉鎮府當司機,搞的一天到晚像個婊子,讓人上上下下。”
“咳咳……”高粱一口煙沒吸順。
“粱哥,還是你瀟洒,守着魚塘想怎麼暢快就怎麼暢快,還能搞些村妹子,摁草堆子裏脫褲子就上。”
“缺德!你以為強/jiān啊,被人揍半死還要吃牢飯。”高粱踢了下王劍兵。“你小子就知足吧,掛着你老爹的招牌到處耍威風,到哪個村頭都像供祖宗一樣。”
王劍兵聳拉着腦袋:“最近不行,風頭太緊!”
“什麼情況!”
王劍兵神神秘秘,朝人堆里指了指。“看見沒,那個帶眼鏡的。”
帶眼鏡的就一個,白白凈凈,站在王棟樑身邊,臉上好像總是掛着微微笑,也不說話,光看着高陽村一大幫村干在那熱情。
高粱的眼光比陶恩國他們高了好幾倍,覺得這個人不太簡單,人家往那一站,有種千軍萬馬嚇不退的氣勢,估計來頭不小。
“是縣裏來的領導?”高粱往頂里猜,王劍兵還是搖搖頭。
“市裡來的,聽說級別很高,我老爹都不肯跟我說。”王劍兵眼珠子裏冒着興奮勁。
高粱撐死也就想到縣裏,沒想到居然是市裡來人,難怪人家身上不一樣呢,大領導的有大領導的風範。
“市裡?來高陽村幹嘛?”高粱納悶,高陽村最大的官也就是龍灣鄉鄉長一年視察那麼一回,村部還弄得過年一樣,到處貼橫幅。
應該陶恩國他們也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不然還不得鬧上天。高粱算計着這是不是個機會,怎麼去抓住。
王棟樑對幾個村乾的熱情有點冷淡,耐着性子等陶恩國他們平靜了點,才問起來。“高支書呢?怎麼不在村部!”
高唐的事大家都明白,王鄉長問起,陶恩國第一個站出來,他一直跟高唐不對付的,這麼好落井下石的機會放過了,夜裏睡覺都不安穩。
“前兩天村民家辦滿月酒,高支書晚上多喝了幾口,夜太深,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瘋狗給咬了一口,跑得有點急,掉溝里了,傷得有些重?”
“問題大不大?”王棟樑問了下傷情,又板著臉:“這高唐也是的,身為人民幹部,怎麼這麼經不起考驗,影響多不好。”
陶恩國和幾個村干點頭稱是,心裏樂着呢!
“那算了,就你們幾個,找個懂行的,我們上龍灣水庫看看。”
“行!”有撇開高唐的機會,陶恩國最樂見。“王鄉長您多多指導,多給我們高陽村指條明路。”
王棟樑手一擺。“今天就釣個魚,沒什麼指導的。”
陶恩國說是,看高粱正好在一邊跟王劍兵說話。“梁子,過來一下!”
王棟樑認識高粱,不只是因為王劍兵的關係,逢年過節鄉里慰問軍人家屬,高粱也是被慰問的對象。
“王鄉長,梁子您認識,年紀小,卻是咱們這一塊的魚把頭。”
“沒問題,就梁子了。”
王棟樑對高粱印象不錯,小夥子眉清目秀,人也靈巧精神,魚把頭的手藝王棟樑也知道,肯定讓身邊這位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