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塵埃,落定
喬振山霍然地站起身,一把抓過韓磊手裏的文件,他一目十行的望過去,最後的印章和簽字赫然是他的筆跡!
喬振山倏地抬起頭,眼睛裏閃着濃重的殺氣,“這是假的!這是你偽造的!”
韓磊對他的憤怒不置可否。他低下頭,蓋好自己的茶杯,對着一旁負責安保的主管道:“我記得這是公司管理會議,與公司無關的人員是不是不能參加?”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主管看了一眼齊淵。見他沒有任何反應。立刻拿起手機去打電話。
韓磊看到他的動作,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望向眾人,揚聲道:“諸位,大家應該知道,我父親身體一直不太好,最近還出現了記憶力減退、神智混亂的狀況,所以他忘記出售股份一事。”
眾位看着手裏的文件。各種公正公章,說明了這份文件的合法合理性,更何況,韓磊和喬振山是父子,是喬振山推舉韓磊成為總裁的,他實在沒有理由陷害自己的父親。眾人不約而同的遺忘了韓磊與齊蕊曾經的關係。看着一旁怒不可遏、狀若瘋癲的喬振山,大家再一次不約而同的選擇‘相信’了韓磊的說法。
因為眾人發現,這個出資購買股票的人,是齊蕊。
齊蕊也是公司的股東。可是她今天卻並沒有出席這個會議,可她不是齊敏,今天會議的結果已經一目了然。
喬振山叫嚷着這個文件是假的,是偽造的,可沒有人再聽他的話了,沈榮帶着醫護人員將他帶了出去,他已經老了,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彷彿是在一瞬間,就有了定局。
可齊淵卻並沒有覺得喜悅,尤其看到韓磊嘴角旁掛着淡淡的笑意,他總覺得自己心裏憋着一口氣。
散會了,眾人看着這緊張的氣憤,都很識相地離開了會議室。
齊淵坐着沒有動,韓磊看着他凝重的臉色,輕輕一笑,他站起身,讓出自己坐的椅子。
“該物歸原主了。”
齊淵道:“除了這個,你就沒別的想說么?”
韓磊想了想,“你這個椅子坐的真不舒服,你是怎麼忍這麼久的。”
齊淵看着他的臉,卻只看到他眼裏的認真,似乎他真的只是在抱怨椅子不舒服,齊淵看了看自己坐了很多年的椅子,雖然奪回這個位置的過程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可他也不會將機會白白浪費掉。
齊淵站起身,挺拔的身軀坐到了那張椅子上,他舒適地靠在了椅背上,彷彿他天生就該坐在那裏,“因為我是它的主人。”
因為只有他才有資格坐在這張椅子上。
韓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齊淵斂去臉上輕鬆的神色:“今天的事情我不會感謝你。”
韓磊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膀:“我沒想要你的感謝。”
對於他來說,齊淵的感謝並不值什麼。
齊淵眉頭一皺,韓磊想要的是什麼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可是,即使現在誤會解除,他也並不認為韓磊適合齊蕊。
韓磊對他的想法根本不在意,他決定走了,他走到門前,突然回過頭道:“也許你不會感謝我的。”圍介節划。
齊淵一怔,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二十分鐘后。
左毅腳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急切的慌亂:“少爺,剛才家裏來電話,小姐,小姐不見了!”
饒是冷靜、喜怒不形於色的齊淵此時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他立刻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左毅的臉色很難看,家裏的保全系統是他一手建立的,所有的保安也都是他訓練出來的,他曾經驕傲地說在這個家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可此時,就在這裏,齊蕊莫名的不見了!
齊淵霍然想到剛才韓磊臨走時說的話,他當機立斷道:“去!把韓磊追回來!”
可哪裏還有韓磊的影子,手下的人一無所獲,唯唯諾諾地跟齊淵來報告,聽的齊淵臉色鐵青。
商仲宸比較鎮定一些,他拍了拍齊淵的肩膀道:“先別急,往好的方面想想,如果是韓磊帶走了齊蕊,至少能保證齊蕊的安全,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今天的事情已經完全證明了這一點,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連事業都不要了,又怎麼會去傷害她?齊淵是關心則亂,所以才沒想到這一點。
聽到商仲宸寬慰的話,齊淵的臉色卻更陰沉了:“就是這樣我才擔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何必再牽扯不清?!”
愛情里,總是女人比較吃虧,更何況齊蕊還是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受了這樣大的打擊,對她來說一定非常痛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和韓磊一刀兩斷,時間會治癒一切。
商仲宸卻若有所思:“你低谷了齊蕊,她不是會為情所困的人,她比你心更硬,因為愛情在她心裏從來不是第一位的,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所以這樣我才更擔心!”齊淵道,“她不是真的放得下,而是逼着自己放下,因為親情對她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即使捨不得也會逼迫自己捨得。”
商仲宸一怔,就看到齊淵對上了他的目光,有些傷感地道:“可我最希望的,是讓她過無憂無慮、隨心所欲的生活。”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曾經答應過父母,要讓她幸福平穩的過一生,他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卻沒辦法讓她擁有愛情。
商仲宸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
齊蕊幽幽地轉醒,她的頭隱隱作痛,這讓她輕輕地蹙了蹙眉頭,幾乎是瞬間,她就聽到了一個關切的聲音:“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齊蕊一怔,轉頭望去,就看到韓磊溫柔的目光。
“……我這是在哪裏?”她最後的記憶是她要回房間,在關門的時候卻覺得脖頸一痛,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韓磊動作輕柔地扶着她靠在床前,卻明顯地感覺到他扶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