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當年
秦羽揉了揉發酸的腰，心裏一陣嘀咕，也不知道昨天韓少發的是什麼瘋，大白天的就獸性大發。腦海里突然想到些什麼東西，秦羽也顧不上腰疼，走到客廳里，看到昨天的那個木盒子依舊躺在沙發上，拿起盒子將其打開，發現裏面的東西還是完好如初，昨晚懸了一晚上的石頭才總算落地。
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鐘，差不多快九點了。太陽高照，已經被傭人打掃乾淨並且噴上了空氣清新劑的屋子裏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對於韓少不在秦羽並不感到吃驚，一邊向早已經擺放好的早點的餐桌走去，秦羽順手拿過茶几上的手機，明亮的屏幕上正顯示着五六個未接來電。
用嘴咬了一口美味的麵包，秦羽將號碼回撥了過去。
“你還知道打電話來啊！我都以為你要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一句怒吼聲那從電話那端傳來。
秦羽正準備拿牛奶的手一僵，“呵呵……黃導，您說笑了，我一直在地球上呢！”
“給你十分鐘，立刻給我趕過來，莫曉天，你現在幹嘛呢？還有時間玩手機，這條拍了這麼多次都沒過，你腦袋今天裝的都是漿糊呢！”
正要掏出手機給秦羽發短訊的莫曉天手一抖，連忙將手機放了回去。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啊！我現在都是自身難保，你就自求多福吧！
滴滴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看着手機，秦羽的腦海里瞬間劃過一些什麼，記得有一次自己曾半夜迷迷糊糊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多少號什麼電視開拍的事。還沒等自己說什麼，手機就被某人給拿去了，而拿着手機的韓少衝著手機說了一句他現在很忙就給掛掉了，當時秦羽心裏彷彿有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韓少，你能不用那麼嚴肅的語氣說著那令人浮想聯翩的話嗎？特別還是在大半夜的時候，這會引發很多誤會的，雖然就事實來說，可能……一想到這，秦羽心裏一陣哀嚎，真是飽暖思*欲啊！後來自己晉把這事給忘了。
“黃導，我……我來了。”連早點也顧不上吃，秦羽慌亂的收拾了一下，趕緊的出門招了輛出租車直奔k影基地。
“哼！你還知道來啊！你不是很忙嗎？上次掛我電話都沒找你算賬。”黃導黑着臉將手裏的演員服遞給一旁的工作人員，“都說了要那套顏色鮮艷的衣服，這是要去踏青，不是要去服喪，你拿這白如孝服的衣服過來幹嘛？趕緊給我拿過，這一個個的，真是要把我氣死了。”
誰會知道你會那麼變態大半夜的給人打電話啊！雖然秦羽這麼想着，卻不敢說出口，不然這不是自尋死路嘛！看着頭頂都快要冒青煙了的黃導，秦羽只得將頭壓低。
“秦羽，雖然我不是什麼有名氣的導演，但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看人也是有些眼力見的，雖然你聽了會很不高興，但我還是要說，那天晚上掛我電話的是個男的吧！”
聞言，秦羽將頭抬起。“行了，你也不用解釋了，在這一行里，你可知道作為一個演員最基本的就是潔身自好，那條路很難走，想來你以後也是要做這一行的人，我勸你一句，那條路很難走，即使有了法律上的保護，但依舊不能被大多數人接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著，黃導的眼裏閃過一絲迷茫，不過瞬間恢復了清明。
秦羽心裏一陣沉默，自己在k影基地待了這麼久，除了上次的陳導，在這裏就這位黃導最照顧自己了，他說的話也是實情，可是人有舍才會有得，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秦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謝謝黃導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
“嗯！”從秦羽的眼神中，黃中天知道秦羽並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不過言已至此，有些話多說無益，自己曾幾何時不也……，看了看自己如今這滿臉鬍子，身上不修篇幅的模樣，黃中天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這就是現在的自己了。
“黃導，那衣服好像不見了，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剛剛被叫去拿衣服的工作人員去而復返。
“什麼？不見了，真是見鬼了，我明明剛剛還看到在衣櫃裏的。”剛剛的頹廢只是轉眼即逝，聽到又出了亂子，黃中天氣的暴跳如雷。
“陳導，那衣服我知道在哪，上次就是我放的，讓我去找找吧！”
“你去找？找什麼找，你去找衣服了，我來拍戲啊！”黃中天瞪了一眼秦羽，“趕緊去把衣服換了，今天要是過不了，這些天的工錢也別想要了，真是氣死我了，事事都得我親力親為，再這樣下去我非得短十年陽壽不可。”嘴裏罵罵咧咧的說著，黃中天一邊朝着放衣服的地方走去。
將那套小廝的衣服換好，秦羽站在一旁等待着等會輪到自己出場的時候，這次要拍的一幕是莫曉天主演的富家公子林寒約好同為富家千金的歐陽雨靈去踏青，林寒本以為歐陽雨靈會拒絕的，可沒想到歐陽雨靈卻答應了，林寒聽到美人應約后欣喜若狂，特地打扮了一番前去赴約。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歐陽雨靈的詭計，原來歐陽雨靈根本不是什麼富家千金，而是一個殺手組織的其中一員，來奉城只是為了奉城首富林流之的手裏的一份藏寶圖，但卻多次下手不成。一開始本是不想理會林寒的，後來聽說林寒是林流之的兒子后，便想綁架林寒來要挾林流之。可出乎意料的是，在林寒興高采烈的來到約好的地點等待時，卻不小心碰到了馬蜂窩，最後不但沒有抱得美人歸，而且還被蟄了個滿臉的包，最終還是被同樣是為了林老爺手裏的那份藏寶圖而隱瞞身份跟在林寒身邊做小廝的李順（秦羽飾演）所救。總之這部名叫《藏寶圖》的古裝電視劇雖然有些俗套，但全劇的畫風卻不失搞笑，情節步步緊湊，給人懸念。
不過這部早就應該拍完殺青的電視劇在拍攝的過程中，卻是狀況百出，要不是化妝師不見了，就是演員來不了了，最後乾脆就連拍攝的資金也斷了，最終導演決定先斷拍，等什麼時候有了資金再開拍，比如上次，在拍完富家公子偶遇女主歐陽雨靈之後，才拍了個開頭，導演就宣佈說資金不足，可能要先暫停拍攝了。要不是秦羽跟這部劇的導演很熟，秦羽都要以為自己是碰上騙子了。
秦羽也是也是經別人介紹才認識這位叫黃中天的導演的，雖然這位導演在圈子裏的名氣不大，卻不僅脾氣卻怪的很，人也怪的很，在第一次遇見黃中天的時候，秦羽也着實震驚了一把，這還是秦羽第一次看着這麼不像導演的導演，頭髮長至及肩膀，還留着一把的絡腮鬍，都快把臉給遮住了，整個人也就衣服看起來穿的還算正常。當時的自己連個特約都還不是，但黃中天卻只是問了一下秦羽的年紀，然後沒有說什麼。後來有適合秦羽的角色，都會打電話秦羽，雖然還是像現在一樣老是出問題，對人也好凶，但秦羽發現其實這個不修邊幅的導演人還是挺不錯的，除非有人做錯事。所以對於上次莫名的斷拍，秦羽並沒有感到什麼奇怪。
看到秦羽站在一旁，雖然身穿華服，但滿頭是包，看起來凄慘無比的莫曉天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朝着秦羽拋了個媚眼，令秦羽感到一陣惡寒。然而，正當秦羽扮演的人物要出場時。
“大家先在原地休息一下，等會再拍。”黃中天在遠處叫了一句。然後轉身進了專屬自己的休息室，門口還有兩個黑衣人守着。
“什麼鬼，那個不靠譜的黃騙子，這不是在坑小爺我嗎？”剛剛跑的筋疲力盡，莫曉天乾脆一把坐在地上，而秦羽則看着門口的那兩個黑衣人皺了皺眉。
而在休息室內，裏面一陣沉默，“這麼久沒聯繫了，你現在怎麼樣了？”
“影帝擺這麼大的陣仗來不會是只為了說這些個廢話吧！”黃中天一臉的嘲諷，意指尹然人來還帶了兩個保鏢。
明星出門帶保鏢是件很正常的事，知道眼前的人是故意挖苦，尹然也沒有反駁，“我只是想看看你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我可不想耽誤你大影帝每分鐘的寶貴時間。”
“黃杆子，我……”
“別叫那個名字，自從小西出車禍的那天起，叫那個名字的那個人就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一個叫黃中天的人。”黃中天的語氣激動，眼睛逐漸變紅。
看着眼前這個自己都快認不出來的人，尹然的眼裏浮現出一抹愧色，“當年的事是我的錯，你現在還怪我是應該的。”
“你走吧！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黃中天將眼睛閉上，“沒什麼怪不怪的，人總得朝前看。”
“嘴上說朝前看，可心裏放不下的人是你吧！”尹然站了起來，“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對不起，我剛剛……其實我聽說你最近資金上出了點問題。”
“影帝這是想接濟一下我？不過恐怕要讓影帝失望了，這個問題我已經解決了，下次再有這種機會的話會跟影帝打招呼的。”
“你找了周明？”一聽到黃中天將問題解決了，尹然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周明，畢竟當年……
黃中天瞬間沉默了下來，轉過身，“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