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連載

第89章 連載

想到如今的狀況,我沉下臉看着她:“你還有時間關心我的事兒,你倒是說說你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寧低垂下眼,抿着唇道:“就那回事兒,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知道什麼,你懷孕了還跑回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有沒有個輕重?”

江寧低頭,咬着唇不說話。

我見她仍舊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深呼了口氣,緩和了語氣問道:“gaby知道這事兒嗎?”

她低聲道:“為什麼要讓他知道,這事兒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我皺起眉,不贊同的道:“江寧,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就不說你們這麼大的人,還能這麼的不小心鬧出人命,但是現在要想辦法解決問題,gaby到底知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麼想法?”

江寧低着頭悶悶的道:“他的想法不重要,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生下來,和他有什麼關係?”

我對她的態度忍無可忍,直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差點闖了多大的禍?你要是這個態度,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直接和gaby去談。”

“不要——”江寧看我生氣,拄着手就要起身。

我看她一副虛弱的樣子,呼了口氣,幫她把枕頭墊在後背,讓她靠坐在床上。

江寧垂下頭,低聲道:“為什麼要告訴他,他都劈腿,去找那個金髮大胸的美國妞了。”

我微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來怒氣暴漲:“你說的是真的?”

“我親眼看見的,怎麼可能是假的,他和前任藕斷絲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說洋鬼子愛劈腿,他朋友都見慣不怪了,是我自己笨。”說著江寧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他一直都騙我,當初追我就是覺得難搞,他就是個騙子,嗚嗚嗚——”

我既生氣又心疼,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安撫道:“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都不說,所以你把影展的工作交接出去來找我?”

江寧抽噎道:“閨女也不能白叫,你就算不替我出頭,也不能告訴他我現在的事兒,嗚嗚嗚——我自己把孩子養大,再也不想看見他。”

我強自壓下滿腔的怒氣,深呼了口氣,“這事兒我會讓gaby給你一個交代!”我扶着她坐好,“你也別說氣話,先養好身體,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我先幫你問問是怎麼回事兒,你不要鬧孩子脾氣。”

“還用問什麼,他就是,我親眼——”

說話的當口,敲門聲響起:“不好意思,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我回頭看過去,楊萱拿着文件夾,一身素白的站在門口看着我們。

“楊萱?”

江寧忙擦乾眼淚,瓮聲道:“你認識?”

楊萱走進來,露出恬靜美麗的笑容,“沒錯,老熟人了,剛才就看見石杉在窗口填單子,那會兒正好科室有事兒我也忙不開,這有空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兒,這是誰生病了?”

“呃,沒什麼大事兒,這是我的朋友江寧,這個是消化內科的楊萱大夫。”

江寧紅着眼睛打量着楊萱,說道:“石杉,這是你親戚嗎?”

沒等我反應過來,楊萱笑着回道:“怎麼都這麼說,好像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們長得很像?”

我看向楊萱,疑惑的道:“有人說過我們長得像?”

“你忘了,聯誼會上先是學長以為咱們是表親,後來關磊也誤會過,加上這次可不就第三次了。”楊萱抱着病歷夾若如有所思的道,“說起來,我也沒覺的咱們哪裏像啊?”

江寧看看我又瞧瞧楊萱,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是長得像,就是感覺氣質上有點像,尤其是你剛才笑的時候和石杉很像,難道都沒人和你們說過?”

楊萱瞭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和石杉性情如此合得來,終於有人替我解惑了。”說著她又道,“對了,溫揚呢?我好像也看到他了。”

“啊?”我一時有些愣神,聞言看向楊萱,有些低落的道,“溫揚——他有事兒,回去了。”

說到這個,江寧這裏暫時不能離人,只能一會兒打個電話解釋一下了,孩子這事兒有點太扯了,上次被江寧擺了一道,這次溫揚應該不會相信才是。

楊萱只是過來看看,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沒說幾句人就走了,我把江寧安撫下休息,丫頭怨氣太重,不知道是不是把溫揚帶入gaby了,也是無妄之災。

見江寧睡著了,我出去給溫揚打電話,結果電話卻是溫揚的助理接的。

“溫總有重要的事情在處理,等他忙完了,我會讓他給您回電的。”非常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能掛了電話,結果等了一晚上溫揚也沒給我回過來,這期間我嘗試打了幾次也都沒能撥通。

溫揚在生我的氣,意識到這個,我有些慌,我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平白讓他跟着擔驚受怕,他怪我也是應該的,好好的事兒讓我搞砸了。

這一晚我沒怎麼睡,第二天,當我買好了早餐,去看江寧的時候,卻被大夫通知說,人已經出院了。

我整個人愣在那裏,反應過來之後開始打江寧的電話,但是已經關機。

我心急如焚,只能問大夫是被什麼人接走的。

“當時來了很多人,這具體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人要出院我也不能攔着。”大夫回道。

我急的要瘋了,江寧這樣的情況,要是出什麼事兒,我真的不敢想像。

楊萱在一旁安慰我:“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或許是她的朋友把人接走了呢,只是沒來得及通知你,你再等等說不定就有消息了。”

我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焦心的道:“我不是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可如果出院是江寧的主意,不可能不通知我一聲,這匆忙的出院本就不正常。”但能是什麼人呢?江寧剛回國,她一個姑娘能惹上什麼人?

“要不你讓溫揚幫你找找,他在這方面肯定比你有辦——”

未等楊萱說完,我猛地站起身。

“怎麼了?”楊萱驚了一跳。

我一面向醫院大樓外走,一面給溫揚打電話,這次電話接通了,我呼了口氣,說道:“溫揚,你知道江寧在哪嗎?”

電話對面笑了一下:“怎麼,我不是讓你看好人的嗎,人不見了?”

“溫揚,江寧有男朋友的,那孩子也和我沒關係,她現在身體弱,還懷着孩子,你能不能幫幫我找人。”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溫揚低緩的聲音傳過來:“我為什麼要去找她?”

我深吸了口氣,接着道:“溫揚,這裏我沒有人脈,她一個女孩子要是出了什麼——”

溫揚打斷我的話,“這是第幾次了?”他似乎有些累,聲音淡淡的沙沙的,“石杉,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我頓了一下,低下頭說:“你,當然是我愛的人。”

“有多愛,有我愛你的萬分之一?”溫揚尾音微微上揚,帶着一股嘲諷的味道,“你為了江寧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就想問,你在那麼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

“我——”看着醫院裏來來往往的人,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我那時候根本來不及思考太多。

“你當時哪怕是能顧忌我半分,就不會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石杉,你根本就不愛我。”說罷,溫揚就掛了電話。

我看着電話,身體晃了一晃,好半天沒緩過來,我不愛溫揚?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春日的暖陽打在身上,我卻感到一絲寒冷,有種尖銳疼痛的在心中升起。

手裏的電話響了,我幾乎是抖着手接通電話:“溫揚——”

電話對面靜了一會兒,說:“來別墅,我告訴你江寧人在哪。”

一路急行到停車場,我沒有時間感懷太多,溫揚和江寧都在等着我,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他們之間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這輩子也就沒什麼指望了。

結果我趕到別墅的時候,在那裏等着我不是溫揚,而是他的助理李正。

我皺眉看着他:“你怎麼在這裏?”

李正溫文有禮的微笑:“是溫總讓我在這裏等你的。”

“他人呢?”我問。

“您請坐,溫總有些東西讓我交給你。”

我淡淡的看着他,說道:“我要見溫揚。”

李正笑了一下:“您還是坐下吧,聽我說完,我就告訴您江寧女士現在在哪裏。”

我深吸了口氣坐了下來,無論多麼着急,現在都不是我固執的時候。

“這是別墅的鑰匙和房產證,當初您給溫總的這個別墅最後並沒有過戶,所以這別墅的主人一直是您,並不屬於溫總。”

我的目光從桌上轉到李正的身上,有些怔然的問道:“你說什麼?”

“還有就是當初溫總曾經還過您兩百萬的支票,但您卻始終沒有兌付,溫總就用這兩百萬給您在他的公司入了股,所以相當於您持有溫氏旗下的辰飛科技20%的股份,當然這需要您簽署這份股權授讓書,這些股份才能正式屬於您。”

我怔忡了片刻,緊握住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我抬頭看着李正,冷笑了一下:“什麼意思,你這是代表溫揚來和我談分手費的?”

“石先生想多了,我就是來完成溫總吩咐我的事情,至於其他事情,與我就沒有關係了。”

我憤怒的把東西推到一旁:“你算什麼東西,溫揚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要這些東西幹什麼?我就問你,江寧現在人在哪?”

李正彎身把東西撿了回來:“抱歉,您簽完這個協議,我才能把江寧女士的下落告訴您。”

我閉了閉眼,知道不能再拖了,早一點知道江寧的消息,我才能早些安心,我拿起筆,把文件一一的簽了。

李正滿意的收起文件。

我輕輕的閉了閉眼問道:“江寧人在哪?”。

“江寧女士是被一個外國青年接走了,現在人應該已經在去往美國的飛機上,所以暫時聯繫不到人也是正常的,說起這個人也是身家不菲,排場搞得很大,江寧女士當真是嫁入高門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gaby什麼時候成為有錢人的兒子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您只要知道我沒騙你就好,江寧女士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您不用為此感到擔心,等人到了美國,您也就能聯繫上他們了。”

我攤靠在沙發上,疲累的揉了鼻樑:“溫揚呢?”

“這不在我此次任務的範圍,打擾了,石先生,我該離開了。”

我無論有多麼憤怒,但卻沒什麼力氣再和李正周旋了,躺在沙發上,只覺得身心俱疲,整個人一動也不想動,最後慢慢的閉上眼睛,也不想去理會這亂糟糟的一切。

這個覺睡得並不好,期間被幾個電話吵醒,睡得斷斷續續,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見黑了,我精神也恢復了不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離開別墅,驅車去了酒吧。

和方砌聊了一會兒,等酒喝的差不多了,我去了和溫揚曾經租住的公寓。

我看着熟悉的金屬防盜門,深深的呼了口氣,然後抬起右手用了全力去砸門。

“溫揚,你特么的給我出來!”

嫌用手不夠,我最後上腳踹了幾下,門被我踹的哐當響,可是始終沒有人應聲,反倒是把隔壁的鄰居炸出來了。

“你這是幹什麼呢?有這麼敲門的嗎,再這麼敢,我報警了啊。”

對面的鄰居早已不是楊萱,而是個穿着背心的中年瘦高男子。

我這會兒被酒精刺激的神經稍稍冷靜下來,有些暈乎乎的道:“大叔,我——我在找人。”

“找什麼人啊,這戶人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樓上漏水都是物業過來解決的,別再這嚷嚷了,不是擾民嗎?”

“啊?哦——”

“真是,年紀輕輕的,素質怎麼這麼差?”

我站在那裏,等人走了,被酒精遲鈍的大腦才明白他的意思,溫揚不在這裏——

溫揚去哪了?

我頹廢的在地上坐了下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已經沒了剛才的氣勢。

我靠坐在門邊,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溫揚不在這裏,我該怎麼辦?我晃了晃眩暈的大腦,感覺現在的腦子不太靈光,總不能正常的思考。

我就那麼愣愣的坐着,聲控燈滅了,整個人湮滅在一片黑暗之中,有點冷,我忍不住收縮着肢體把自己蜷在一起。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我心中一顫,反應過來,連忙把手機拿了出來,是楊萱的號碼,我有些落寞的接起電話。

“石杉,怎麼樣,找到你那個朋友了沒有?”

我懨懨的拿着電話,看着重新亮起的樓道,回道:“找到了,她回美國了。”gaby給我打電話解釋過了,說江寧被有心人挑撥,鬧了誤會。

現在誤會已消,兩人現在估計柔情蜜意的,根本想不起他們這一鬧,讓我落到這個境地,我現在本該和溫揚在一快起膩的,結果這倆人攪完局就跑,都沒人幫我解釋收尾。

“這是怎麼了,人找到了怎麼還這麼不高興?”

說到這個,萬般委屈由心而生,加上酒精的催化,也不管自己丟不丟人,帶着哭腔的道:“楊萱,溫揚——他不要我了。”

電話里傳來幾聲奇怪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才聽楊萱說道:“怎麼會?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了。”

想到自己被溫揚拋棄了,我一時悲從心中來,更委屈了:“他還給了我分手費,一套別墅還有錢,很多的錢——”

電話對面響起了幾聲咳嗽聲,楊萱說:“估計一時在氣頭上,溫揚不會真的生你氣,你們當面把問題說清楚就好了。”

我完全沒有被安慰到,仍舊難過極了,鼻子一陣陣的發酸:“他不接我電話,人也找不到,公寓和別墅都沒人,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他,他生我氣了,不願意見我。”

“真是折騰,早知道我就不——”電話對面嘆了口氣:“我給你個地址,你去那裏看看,你出國前我幫溫揚看過房子,他當時準備當做禮物送給你的,說是以後要和你住在那裏,如果公寓和別墅人都不在的話,說不定人就在那裏。”

楊萱怕我迷迷糊糊的記不住地址,還給我發了短訊,我盯着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敲了敲混沌的頭,才踉踉蹌蹌的起身,離開了公寓。

去的路上我睡著了,最後還是司機把我叫醒,我一個激靈,有些懵登的下了。

天色很晚了,四周寂靜無聲,我站定,抬頭向上看去,這萬家燈火不知哪一盞我愛的人點亮的,那個人是否也在等着我。

我瞅着手機里的地址,確認了還幾遍才找到地方。再次敲門,我沒了剛才的氣勢洶洶,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門開了,高挺修長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看見熟悉的容顏和眉眼,我呵呵的笑了起來。

“什麼事兒?”溫揚站在門口,卻不讓我進去。

我立時苦了臉,控訴的看着他,“你騙人,你說只要我對你笑,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原諒我的。”

溫揚一時有些反應不過。

我趁着他走神的功夫,一把抱住他把人推了進去,溫揚沒料到我會這樣,一個不被我推到了屋內。

“你喝酒了?”溫揚推開我。

失去支撐,我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溫揚重新伸手扶住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他把我安置到沙發上。

“你喝了多少?”溫揚眉頭微蹙。

“一點點,呵呵——”我看着溫揚呵呵的傻笑。

“你喝醉了,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去。”溫揚不怎麼理我,轉身走到吧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我緊緊的扒着沙發,瓮聲瓮氣的道:“我不走,你怎麼這樣,睡都睡過了,我得對你負責任。”

溫揚握着杯子,靠在吧枱上,好半天才深吸了口氣:“石杉,不要鬧了,你只是在江寧那裏受挫,才來找我。”

我忽覺酸楚,鼻子抽動幾下,哽咽道:“我不走,憑什麼讓我走,我說了永遠不離開,你趕都趕不走,我知道,其實你就是想和我分手,這才兩天你就厭了,溫揚,你太不是東西了。”

溫揚不為所動,表情十分冷靜:“這樣不好嗎?你根本就沒喜歡過我。”

我看着他,只覺得難過:“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溫揚,我是真的愛你。”

溫揚手上給自己倒酒的動作一停,他抬起頭,微微勾着嘴角,用低沉的語調說,“你又在騙我,你愛的從來都是江寧。”說完他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你愛我怎麼會只想着躲我,愛我怎麼會為了別人隨時都會把我扔下,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我輕輕的閉了閉眼,慢慢的坐直身體,收起剛才的痴態,我看着溫揚笑道:“溫揚我愛你,不管以後不問將來,這世上我只愛你,這一生只愛你一人。”

一幕幕景象在眼前閃現,前世撕心裂肺的瘋狂,重生后每一次溺斃的噩夢中醒來,發病時的苦痛掙扎,恍惚的想起每一次離別,無論模擬多少遍的心痛,依舊疼的無法呼吸,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這個人。

我看着溫揚,眼中氳出了霧氣:“我愛的毫無保留,執迷不悔,所有的心只會拿來愛你,再裝不下第二人,你永遠不用害怕它不夠愛你。”

溫揚聞言一愣,他抬眼望向我:“你?”

“這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身、心全部都只屬於你。”我看着溫揚,突然笑了笑,開始慢慢的脫身上的衣服。

“你要幹什麼?”溫揚散淡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

我看着他,輕輕的道:“溫揚,天黑了——”

溫揚沒有出聲,四周一團死寂,我慢慢的垂下臉,接着道:“溫揚,你——讓我哭吧。”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酒杯被重重放下的聲音,然後是腳步極速靠近的聲音,我整個人被他拽起,眼中景色變幻,我被溫揚抱了起來。

溫揚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裏,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石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扶着溫揚的肩膀,然後把頭輕輕的靠上他的肩頭。

“溫揚,我沒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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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重水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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