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拇指散仙受難記
然而對於我和江佑二人的驚訝,這對雙子神棍只是笑而不語。
“還是那句話,在下真的是看你們二位像是被何魔氣纏身才無奈找上你們的。”跟傻子似的含笑兩兩對視,再詭異莫測的笑了片刻后,站在左邊一開始說我們印堂發黑那位的美男子,額我是說神棍才出了聲來了自我介紹,“在下名為齊忠,這是在下的弟弟名為齊墨。”
我:“……”齊忠齊墨……恩,真是個好名字,一看就能給人帶來痛苦。
不過……他口中所說那魔氣纏身,這裏指的莫非是蘇夜眠?他怎麼知道蘇夜眠就是魔的!
我眼中多了份狐疑,反正現在既然能講話了所處位置也不是太過熱鬧,稍稍冒出個腦袋尖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於是我試探性的壓低聲音問道,“你們不是人?”
只是我這一問明顯很不討對方歡喜,他嘴角略微抽搐:“……你才不是人呢。”
“哈?我的確不是人啊。”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的本仙子很是理直氣壯地回了他們,話出口才琢磨出有些許不對,“不是不是,你們誤解我意思,此不是人非彼不是人,我的意思是說我這個人不是人不是我這個人是人,不對不對,是……”
娘的本仙子到底再說些什麼。
這時,一直在旁邊充當背景牆的江佑無奈發言了,她伸出手來壓了壓我的頭,“小白,為什麼我感覺不是啞巴的時候和啞巴沒什麼差別啊……反正說的話別人都聽不懂。”
我:“……”不是啊,聽本仙子解釋!
我只是難得能在處蘇夜眠和我徒弟以及幻境以外的地方和人對話,所以才難免有些激動過頭噠啊!!
“哎,還是讓我來問問吧。”江佑用略帶古怪眼神一瞥我之後默默地嘆口氣(……啥情況,她這種傻白甜也好意思才鄙視本仙子這根老油條的智商!)她護着我往外退了幾步,這時,從來沒激發過諸侯王霸之氣被動技能才默默地激發成功一次,她嚴肅地看着面前這兩位,“你們倆姓齊?”
那兩位神棍齊忠齊墨好像也不是很理解江佑這問題核心所在,他們分外無辜眨眨眼,“有什麼不對嘛?!”
突然就就恍然大悟的我:“……”當然不對!還是大大不對!
江佑好像因為受刺激太過的緣故,難得小宇宙爆發了一次,爆發時間還挺長,她滔滔不絕解釋道,“這是齊天子領域,自從天子登基以來改齊為國號后,齊就已成皇室姓氏,更何況這任齊天子上位以後尤其注重姓氏等級,規定了處他以及他的嫡長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外,其餘任何人的齊姓皆改成戚姓,就連宮中皇子公主也是一樣,在這麼個環境下你們怎們還能用齊姓呢?除非——”
她的眼神嚴謹起來。
明白她要說什麼的我眼神也逐漸嚴謹起來。
“除非你們是外地來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畫風轉變太快就像龍捲風,就像智商上線的那麼突然一樣,江佑智商下線也就是那麼分分鐘鐘的事。
齊忠齊墨:“……”
本仙子:“……”
怒,大怒,一把抓着她的手指就咬了一口朝她大吼,“現在是給你開玩笑的時候嘛,啊!?”
“小白鬆口鬆口,痛痛痛!!”江佑沒想到我情緒反抗會這麼激烈,一時之間沒準備被我咬了個正着。
痛你妹啊大爺的,這麼緊張的時刻就被你一句外地來的給打發噠!
狠狠地咬了一口發泄完畢的本仙子跳回口袋,一本正經地望着這兩位神棍把江佑要說的話給補完了,“除非你們兩是深得齊天子喜愛之人!可要知道,普天之下百姓都知齊天子現在尤信齊國的兩位國師大人,而你們二位方才也說了占卦二字,所以……兩位國師,既然認出我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非要說什麼魔氣纏身,要說纏身也應該是妖氣吧!還是一股狐狸的騷氣!”
我抬抬下顎,一臉正氣凜然。
齊忠齊墨:“……”
不知是被我那壯烈的氣勢嚇到了嚇到了還是嚇到了(……),一直默默無言。
半晌后。
“噢噢噢,在下明白了,你們意思是指我們兩就是那國師對吧?”齊忠作為兄長首先發言,只是他表情明顯帶着些困惑,“但是我們並不是啊。”
“對啊,什麼齊天子什麼國師的,完全不知道不知道。”齊墨也隨着兄長的步調附和。
瞧着拖延的時長……演技這麼爛騙鬼啊!
本仙子:“既然你們硬要說不是,那你們就拿出你們不是的證據來啊!”反正我是編不出來了,有本事你們編。
“證據?”兩位兩兩對視,似是在商討什麼的。
看着這兩人的猶豫,抬起下巴暗暗得意的本仙子:“……”嘿嘿,拿不出來了吧。
“這個算不算。”可是得意的時間永遠是過得那麼快,在兩個神棍含情脈脈額,我是說認真交流的眼神下,作為兄長的齊忠掏出個綠色的小本本來。
我伸出腦袋看了看那本本上的幾個潦草飛揚的大字:“……”
作為好奇寶寶的江佑:“擺攤合格證?戶主為兄弟齊忠齊墨,擺攤資格是……算命?!”
“對啊對啊,就跟這位姑娘方才所說的那樣,在下與其弟的確是外地人。”齊忠指了指江佑,看着我兩緩緩解釋道,“聽聞這有諸侯覲見想是能賺點錢才跑過來的,至於國師嘛……這個職位有在招聘嘛?還缺人嘛?考證啥的要什麼手續嘛?反正在下與其弟也想在這個都城闖出個名頭,把這國師一職作為目標倒是也蠻不錯。”
說畢,他還點點頭加重了語氣。
“是啊是啊。”一旁的齊墨也不住點頭,似乎也在考慮國師這一職位的可用性,“國師的酬勞應該可比街上擺攤好多了吧,一年之中似乎除了祭奠完全不用上班還有工資拿的。”
“不止如此呢,我跟你講。”而這時,作為也有一個要養着手底下的國師的諸侯王江佑來說,共同語言就更多了,“他們吃的住的不僅要比身居王位的人好,關鍵是摔個跤都有一大堆人圍觀攙扶生怕就是上蒼不高興趁此來警戒世人,哎,要知道孤……我摔跤了也還得自己默默爬起來還生怕被人看到丟臉啊。”
本仙子:“……”我就眼睜睜地看着這畫風就這麼默默的歪了。
算了,下界的人不正常又不是今天才體會到。
默默地躥到江佑耳邊朝她咬耳朵了一句“向弦不想要了是不是”將說的興緻勃勃的她從那兩個神棍那默默拉回,看着她那一臉依依不捨與兩位神棍道別的表情,本仙子簡直想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記起本仙子這個大活人還活生生杵在這吹西北風呢。
真是的,美男算什麼,本仙子好歹也是雲嵐一隻花好不好!檔次高了對方不知道多少呢(請自動無視我之前看到他兩的某種痴漢表情),況且搞不好人家只是想來騙錢的!
真是的,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被對方叫住了就要在原地陪聊陪笑還陪對方講風花雪月多美好的談人生談理想啊,真是浪費時間。
越想越氣憤,但最後我始終也不能對江佑做啥,只能語重心長對她道一句,“咿咿呀恩恩究竟是誰的地方陪!(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知不知道!)”
然而話一出口,江佑又愣住了,我也隨之愣住了。
“小白……你怎麼又突然不能講話了?”江佑眨巴着大眼睛,似乎還不能理解發生了啥!
可作為老油條自然是立馬就發現什麼不對恨不得立刻自掛東南枝的本仙子:……
立馬就是一個箭步嗖嗖嗖躥到江佑肩上大喊大叫,“咿咿呀頂頂頂頂身上既然里歐尼不能打啊,啊啊究竟剛剛!!!(娘的兩個狐狸精別給老子裝無知裝天真裝無邪轉移話題趁機逃走啊啊啊啊,給老子滾回來!!!)”
“小小小白……你怎麼了啊啊!中邪了嗎!”依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江佑一臉驚慌將我從肩上一把抓下拿在手中搖成篩子。
我淚流滿面滿面淚流:“……”說啥來着說啥來着。
狐狸精真是個討厭的種族!
只是現在來不及哭和跟江佑解釋了,許是因為方才我大喊大叫又不小心蹦到了江佑的肩上,路上行人紛紛都注意到我們這邊來。
索性,一般的行人看到我們,以為我只是個會跳會蹦遭人控制的玩偶后也就圖個稀奇,頂多上來問問江佑這東西在哪兒買的啊讓江佑陪着笑笑說無可奉告也就一笑了之。
但……偏偏在這群人中,憑着本仙子混跡沙場多年的經驗,我硬是注意到其中夾雜着一個異常炙熱,咳咳的猥瑣目光。想到那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我與那人所發生的不美好事情(……)后,本仙子就猛地一顫。
默默地更加卧到江佑口袋的最底層,我採用了白氏兵法(沒錯,我自創的)中最具有奧妙的一招——自欺欺人!
本仙子: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咦,這不是江王嘛,喲,這身打扮孤差點認不出你來了。”可惜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心,該來的始終得來,他身着青衣手晃扇子再配上那張俊臉打扮得倒是一副翩翩公子人模人樣的鬼形象,然而這並掩飾不了實際的他在本仙子心中那個愛收集手辦且還愛給玩偶換衣服猥瑣老宅男的印象!
很明顯,江佑見到他也是渾身一顫。
事實上,江佑見到他可比我見到他的麻煩還要大的大的大多了。
“呵呵呵呵,安王也是說笑了,畢竟諸侯覲見前百盛宴這麼大的事,不來逛逛總覺心有不安,這不您瞧您自己也是好好偽裝了一番嘛?”江佑打着哈哈道,一邊說一邊認不出往後退。
被江佑稱作安王(我居然現在才知道我金主的姓氏!)的那位扇子搖的那是愈發緩慢了,他唇角微勾,“可是就算偽裝,孤這個人也不會穿上女裝吧,莫非江王有着不為人知的癖好?”
“這這……這……”不得不說,江佑與老油條這個形容詞中間的距離還是差的很遠的,更不用說還是在這個遍地是鬼畜又充滿殘酷處處體現她好白好天真的世界中,“你懂得嘛呵呵呵,具體內容孤也不便細細道來。”
嘆了口氣,這安王好似也不打算戳穿江佑那拙劣的偽裝,“算了,不管你是有着鮮為人知的癖好還是怎樣這都與孤無關,現在孤好奇的是你口袋裏的東西。”
躲在口袋裏對外面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的本仙子:……冷汗直流。
呵呵呵呵呵噠,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而一邊的江佑說傻也是真夠傻,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口袋把我捂得死死的,簡直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那個安王啊,其實都是些店鋪當中的小玩意兒啊,拿不出場面來的。”
“既然拿不出場面又何必掩掩藏藏。”聞言,安王自是步步緊逼,“怎麼,江王這是在拂孤的顏面?要知道在你被靖王追債之前還有在太學齊齊讀書那會兒,孤也可是幫過你不少的呢。”
這不說還好,一說江佑心中那如潮水般的怨念又源源不斷地溢出來了,她黑着一張臉“……你那哪裏叫幫啊,追債你的確幫我還了一點是沒錯最後利息滾的比向弦給孤定的多了多了結果還是向弦借孤先還了你那兒再默默又繼續被他討債的,還有在太學讀書……明明是同桌,太傅提問孤還凈給些錯誤答案……反正口袋裏的東西是孤的所以你不可看,你我同為諸侯,有何資格命令孤!”
“不錯不錯,沒想到最近和靖王在一起時間多了后氣勢倒增強不少。”
安王頗有讚賞意識的盯着向弦象徵性的鼓了鼓掌,但是請注意關鍵詞,也只是象徵性罷了,翻臉如翻書這幾乎是每個權力大的人都各自具備的一項本領,“只是,你方才說那東西時你的孤這可就不認同了,那明明是孤花了兩千兩買回來的!怎麼就不知不覺成了江王你的東西了!?”
“哈?兩千兩!!什麼時候的事!?”她鬆開手扒開口袋朝本仙子看了一眼問道。
本仙子:“……”簡直想掐死她!這不直接暴露我了嘛啊啊!
不過這事江佑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因這事蘇夜眠說的時候江佑並不在,所以她自然也是疑惑萬分,忍不住過來問。
“怎麼,你不知道……不知道就擅自拿走了!?嘖嘖……”安王笑的那是一個詭異,他見江佑這動作后底氣也增加不少抿起唇角就是朝我們靠近了一大步,“這可是再行偷竊之罪啊江王!”
“哈?孤可沒偷你東西!再說兩千兩嘛……哈,孤……孤也可以買啊!孤警告你別靠孤太近哦!”
“真的?兩千兩哦,江王你真的捨得拿出手?”面對江佑的步步退縮,安王不畏反攻,自信那都是擺在臉面上的。
江佑:“那個……這個……兩千兩……”好吧,她是真的捨不得拿出手……
安王唇角得意的笑容蔓延的更加濃厚,他繼續步步緊逼,“所以,江王還是快快將那東西還給孤吧!”
“你你你……你別過來!”江佑更慌張了,慌張到口不擇言手腳慌亂。
的確也是慌亂的不行,甚至連周圍的景物都沒仔細看清,只是一個勁兒的向後退向後退,聽着這腳步聲,雖不知道為何,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本仙子——好像要有大麻煩了!
“噗通——”一聲,是重物落入河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