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仙子畫風很驚奇
序
數百年前,天色突變。
一顆異石恍若憑空出現般懸浮於天地之間,流光溢彩,引人奪目,但凡人妖魔仙都無一不被吸引。
傳說,這是女媧補天時所剩下的補天石,如若佔為己有,便可翻雲覆雨。
傳說,這是鮫人族所流下的淚滴,如若收歸囊中,就可集權一生,指點江山。
傳說,這是開天闢地的一顆未孵化之蛋,如若領回孵化,即可點石成金,自然萬物,由己控制。
為了利益,眼前蒙蔽。
人妖魔仙為了爭奪此物,紛紛都是祭出武器,招出千軍萬馬,打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一時之間天地皆是戰火燎原。
可就在這麼個環境下,卻怎知忽地出現了一位小散仙。
第一年,她默不作聲撿到支尚方寶劍
第二年,她躡手躡腳拐回匹汗血寶馬
第三年,她偷偷摸摸將各界神器收入囊中
第四年,第五年,乃至接下來的n年……
就在各界人民仙民魔民妖民不要命似的爭奪寶物時,可笑的是竟沒一人注意到自己自身財產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個小散仙給趁機撿走。
於是在第一個仙界將軍發現自家已經窮的快沒糧草支撐的時候,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也慢慢發覺自己已經窮的沒米下鍋。
更悲催的是,他們發覺竟然連寧願捨命也要爭奪回來的寶物竟然也莫名消失不見!
打仗是為的啥?
無知群眾們表示很迷茫……
與此同時,雲嵐山腳下卻莫名冒出個土豪仙,名曰散金仙子,帶着金銀珠寶,穿着錦衣華服再次給了無知群眾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缺錢,我有!”
“要錢,我借!”
“有錢,任性!”
“……”
正
雲嵐山腳下,四周白霧縈繞,氣味鮮甜,朵朵祥雲閑逸的飄蕩在空中好不自在。
在如斯美景下,我滿心愉悅的翹着個二郎腿斜,躺在涼爽的草席上悠哉悠哉的聽着旁邊那隻黃鶯講完最後一句話。
“所以,那位散仙從此以後便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小丫頭語氣透露出糾結又蘊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終於解放的舒爽感,就恍若下界勤勤懇懇的農民工忍着尊嚴被踐踏的恥辱終於替十惡不赦地主家干到最後一年可以離去的那種即視感——
真是可歌可泣的憫農精神啊……我似是敬仰又似悲哀的感嘆了句。
不過不對!
猛然想起什麼自己屬性的我睜開微眯着的眼睛。
合著在這死鳥眼裏我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地主,她就是那為了家計委曲求全的農民工?
於是我重新弔兒郎當閉上眼睛,決定在最後再發揮一下地主的惡劣性子:“語氣不夠飽滿神態不夠尊敬,重念一遍。”
“什麼!”
沒來得及喘口氣的死鳥顯然被我這句惹得炸毛,“姐姐,我這已經是第三遍啦!”
“才三遍而已嘛……反正你不是啥都缺就是時間不缺嘛,多念幾遍酬勞也更多嘛。”
我把二郎腿抖得更篩子似的,語氣也愈發囂張,只差恨不得寫出“我有錢,我任性”這六字兒擱腦門瓜子上。
“嘁,誰說人家時間不缺的!”這隻死鳥不屑地冷哼句,“若不是為了嫁妝,你以為人家捨得拿陪竹精哥哥的時間來陪你這個暴發戶。”
“呦呦呦,竹精哥哥。”我睜開朦朧的眼睛坐正身子掐着嗓子陰陽怪氣的學了幾句。
“本仙子說你眼光也忒差了吧,那死樹妖除了臉長得白了點兒,家底窮的那是連耗子都不敢在屋裏多坐一會兒,連個嫁妝都要你出來打零工來掙,你說說他有啥能耐,還不如讓你隨了我。”
卻怎想到這小丫頭聞言后態度激烈的如同神魔大戰時期的革命烈士:“不許你污衊人家的竹精哥哥,你要再敢說句我發誓以後就再也不念你那所謂英勇事迹和唱曲陪你打發時間了!”
我呲牙一笑,全然不被威脅:“你以為本仙子稀罕你那破嗓子啊。”
“……你你你!”這小丫頭被氣的不行。
“哼。”我整整衣裳高傲的冷哼了句,然後隨後扔下幾件平常所尋來的玉器,材質玉料都是上好的,“這是本仙子賞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的,算是充當你陪本仙子這多年來的禮物。”
原本被玉器砸到的鼓着個包子臉一臉不爽小丫頭在看到東西的品質后瞬間眼睛一亮,一改方才的怒氣洶洶,她顫抖着嗓音,淚眼巴巴如同小蓮花:“白嵐……”
“得了得了,收起你那感激淋涕的鬼模樣。”我被這上揚的尾音震的雞皮疙瘩飛舞,“趕緊找你那家小白臉去吧,別在我面前亂晃悠了,天天往我這蹭搞不好人家還以為你是個喜歡百合蕾絲的……喂,放開我!”
到最後,這小丫頭竟然撲過來猛地給我個熊抱。
丫的這力度……
我忽然對未來她與那樹妖的幸福生活突然間感到十分之好奇。
“人家就知道小白你最好啦。”依依不捨的膩歪抱着我幾分鐘之後,小丫頭眼神中光彩熠熠,“以後人家和竹精哥哥成親啦,請柬一定給你頭一份。”
“那估計我去觀禮時所需帶的紅包也是要更大一份吧。”
我毫不留情的戳穿小丫頭內心的小算計。
“討厭啦,反正小白你也不缺這些錢。”
果然,被戳穿后的她一臉的不好意思。
“別小白小白的叫,跟叫喚自家狗似的。”安撫了下因為又一個尾音亂舞的雞皮疙瘩,我翻了個白眼扯開她,“只是如若真的嫁人了,你可要好生提防着,畢竟男人可都不是啥好貨,那樹妖原本就綠油油的,搞不好人家一個不開心,給你也弄的綠油油的……”
“嘁,我家竹精哥哥才不是那種人。”一旦聽到我說她家那位,小丫頭臉色那比翻書還快的神態頓時又一改,“小白你就是太少接觸男人了。”
都說了別喊小白……
被稱呼刺激到了的我白眼翻的更加*:“本仙子又不是生活環保小衛士,無事為何跟自己過不去撿那些不可回收垃圾。”
小丫頭小嘴一癟不滿小聲嘟囔道:“不可回收垃圾是男人,那你覺着可回收垃圾是啥?”
“當然是本仙子那些器具啊!”一講到撿垃圾,我突然就是剋制不住的興奮,“你不知道啊,當初各界大亂之時,我叫那個兇猛那個無敵啊,鼻孔那是一個朝天一個威武啊,別人見了我管他是天帝老子還是魔鬼頭子,照樣也只有仰卧鼻息的份兒,那叫個有臉面啊。”
“……得得得,我曾經的散金仙子,就你威武就你厲害成了吧。”小丫頭知道我又要來那一套了,連忙就是敷衍幾句擱下我滿腔熱情,“只是人家此刻可不能再陪你繼續嗑嘮下去了,還得去找我竹精哥哥呢,咱們下次再會吧。”
說畢,那一身小黃裙瞬間變成一小黃毛,連讓我再扯淡一句的功夫都不肯給,不留一片雲彩的直接轉身拍拍小翅膀就灰走。
嘖嘖……又是個被男人迷惑了的無知少女啊。
我搖搖頭分外感慨的咂咂嘴。
不過想到方才小丫頭離去時的那句“曾經的散金仙子”,被泯滅許久的手癢感忽然間又跟火星遇空氣般熊熊燃燒起來。
是啊,不知不覺中,連我這散金仙子都已經成“曾經的歷史”了。
平靜如水的平淡日子最近過的實在是太順風順水。
好想再被誰攪亂世界再來一場大戰好讓我再重溫以往的幸福時光啊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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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憶苦思甜回憶往事就是那麼耗費光陰,又在在原地半死不活的賴了會兒,直到太陽下山後,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該走了。
畢竟千百年的一時威武是真,但過了那會子兒后各界人民魔民仙民以及不知道什麼種類的圍觀群眾看上我寶物後過來搶的悲慘過程也是我永遠擺脫不了的黑歷史。
好在我雲嵐山這一帶都是被我用了個撿來的魔界法器下了結界的。
除了我現在所在的這雲嵐山腳下最近有些破損,可能會放某些妖魔鬼怪進來外,其餘地方基本是我在結界內拿着神器對結界外的人跳着草裙舞示威,結界外的人也只能瞪着眼鼓着腮幫子干生氣。
一看天色不早,即使膽大如我,也不的不甘拜命運的下風,灰溜溜的卷着席子打算逃走。
這麼一卷,我忽然又有點想念那隻小黃鶯丫頭,這丫頭實在太不爭氣了,竟然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一樹妖拐走了。
哎……畢竟她一走我原本壓迫對象便沒了,在我找到下個陪我打發時間給我講故事的缺錢缺心眼的人前,我估計又要淪落到以前的生活不能自理。
邊嘆息邊努力,就在我費力的用我那撿垃圾……咳咳……撿神器靈巧萬分的雙手一遍又一遍的為圈起草席上的細繩怎麼打結而苦惱時,一陣猛烈的風忽然刮過。
這風強烈而又迅速。
隨風帶起的氣味複雜而又危險。
饒是我在各界大亂時所遇到的神兵魔將,也從未遇到過這等對我來說,具有強烈壓迫感的人……或魔……或仙?
我警惕的摸摸渾身上下的法器。
空間戒指,鳳尾項鏈,稀金鐲子,琉璃紐扣……
除了我給小丫頭的那些件玉器嫁妝,似乎好像沒有什麼丟的法寶……
難道這人只是路過?
我疑惑的撓撓後腦勺,再次從頭到腳把全身摸了個遍,回憶有沒有什麼不對或缺少的東西……等等!
就在手按在胸口時,我忽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卧槽本仙子的包子呢?
一開始為了充實自己那不咋壯觀的小胸脯,而後是因為小丫頭被拐走沒人照顧伙食打算做晚飯的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