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情況不太好？

阮聿堯是自己開車前往機場，並非有司機開車送他，此時他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用來接聽來電。

“他是開車，還是乘坐出租車？”阮聿堯問。

對方回答：“阮總，那個男人他是坐的出租車，這輛出租車從他住的小區外一直行駛往市區外，往機場的方向走着，除了手機他什麼也沒帶。現在我們在緊跟着那輛出租車，不敢靠的太近，怕被發現。林**士的車比我們跟出租車跟的要緊一些，不過林**士今天開了一輛無車牌照的白色奧迪a4，不是每天開的那輛。”

阮聿堯蹙起眉頭，車速悄然已經加快，問對方：“你們看一看，留意一下，前後周圍有沒有一輛黑色奧迪，車牌號是XXX9065，看到了告訴我。”

等了大概一分鐘，那邊說：“阮總，周圍沒有看到黑色奧迪，除非往前開再看看。”

“開到前面，找一下那輛黑色奧迪，但是切記，你們到了前面，也要看住了後面那輛出租車和林素的白色奧迪。”阮聿堯吩咐。

對方可能會有很大的壓力，這活兒不好辦，但是，賺錢的活兒又有哪一件是好辦的輕鬆的？掛斷電話，把車往前開，去找阮聿堯說的那輛黑色奧迪。車上的司機一邊找着，一邊讓副駕駛的人回頭盯着出租車。

好在都是一條路上，同一個前往機場的方向，速度不變幾乎跟不丟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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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聿堯打給了黑色奧迪的司機。

司機接聽，還未說話就被阮聿堯制止：“你不要讓車上的人知道是我打給你的，然後我問你，車上的鄒小姐，還有鄒小姐的母親，包括送鄒小姐去機場的朋友，在你的視線里有沒有接過電話，或者打過電話。”

“沒有。”司機果斷地答。

阮聿堯點頭：“嗯，我再告訴你，如果車上的某個人接電話了，或者打電話了，你要留意通話內容，告訴我車上的人說了什麼，這樣就可以。”

“好的，明白。”司機隱晦地說，不敢提起阮總的名字。

“路上用點心，留意一下靠近你車的出租車，還有無車牌照的白色奧迪，如果遇見，記得堯保持一個安全的車距，明白了嗎？”阮聿堯聲音嚴肅：“如果車上的人有個什麼，我不會放過你，不過你也不要害怕，好好開車。”

阮聿堯掛斷了電話。

一邊注意路況開車，一邊快速的撥了鄒念的手機號碼。

鄒念正在車上跟母親說話，向陽幫她拿着的手機卻響了，顯示的號碼是阮聿堯，向陽動了動鄒念：“你的電話。”

“……”

鄒念轉頭接過。

看到是阮聿堯的來電，鄒念怕母親看見，立刻接了：“喂？”

“還好嗎？”他問。

鄒念懵了，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問他：“什麼還好？”

“我指的是你的情緒，馬上就要離開B市了，你母親不捨得你非要去送，我擔心這一切都會影響到你的情緒，懷着孩子，念念，你一定要開心一點，很快我會接你會回來B市，乖一點兒，對了，我開車馬上也到機場，我目送你離開，不過我不會上前跟你說話，你放心。”阮聿堯的聲音透着無奈與關心。

“不用惦記，挺好的。”鄒念盡量愉快地說。

這時鄒母看向女兒，好奇女兒這是跟什麼人通話呢。

阮聿堯簡單地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他打這個電話是有目的的，他想知道鄒念現在的情緒，可是聽着，鄒念的情緒還可以，一絲不正常的情緒都沒有，那麼，是否說明鄒念真的沒有跟卓騰聯繫上，並不知道卓騰的車就在她車的後面呢？

電話中，他故意說了一句，他也馬上到機場，會目送她離開B市國際機場，鄒念一樣沒有任何不尋常反應，這更加說明，鄒念真的沒有跟卓騰事先約好，如果有約好，而瞞着他，那麼鄒念聽見他也去的那一瞬，會開口阻止，總之，鄒念不會是剛才那種正常的希望他去目送的語氣。

他的車速，變得更加地塊，高速上限速是120，他開到了將近170的速度，因為他和鄒念坐的那輛車，差了很大的一段距離。

阮聿堯十分擔心，他無法理解卓騰這個時間坐出租車來機場幹什麼？任何行李沒有攜帶，應該不是出差或者去外地，如果卓騰是奔着鄒念而去機場，卓騰又是怎麼知道鄒念今天這個時間去往機場的？

諸多的疑問，讓他無法理解。

馬上到機場的那輛黑色奧迪車裏，鄒母問女兒：“誰打來的電話？“當媽的關心女兒，聽着女兒的回復，雖然簡單沒幾個字，但也不像是回答一般的同事和朋友的樣子，更不想是跟女的說話。

要是男人，鄒母可就好奇了，什麼男人？難不成是追求女兒的男人？

鄒念頓了一下：“哦，是蘇正東，他知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打來關心一下。”

“這樣啊……”鄒母點頭。

向陽偷偷地看了鄒念一眼，然後一起等待着到機場。

開車已經將要追上來的阮聿堯手機響起，他接了：“說！”

“阮總，我們看到了您說的那輛黑色奧迪，出租車和林**士那輛白色的車，這三輛車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在行駛。”對方小心翼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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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幾分鐘，鄒念的那輛車順利抵達了機場。

B市的機場外面非常空曠，出租車停下，司機下來往出拿鄒念的行李，向陽也幫忙去拿，有鄒母在，阮聿堯只適合配一個司機來送，這已經是阮聿堯過分的關愛員工之舉，如果陣仗再大一些，鄒母必定會起懷疑。

鄒念跟母親說話，叮囑母親：“媽，您一定要聽陽陽的，她帶您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別考慮着浪費錢不去。如果不去，有什麼病都發現不了，最後都變的嚴重了。”

“媽知道了，你到了那邊好好的照顧自己，時常給媽來個電話。”鄒母攥着女兒的手說。

鄒念沒辦法從車裏往下拿行李，行李太多，她只能靠向陽幫忙，也不能吩咐司機，被母親看到自己這樣指使公司的司機，母親會覺得奇怪，或者是覺得自己女兒架子太大，越來越不學好了。

此時機場的另一處。

出租車停在後面，車裏的年輕男人看着十幾米遠之外的女人，一顰一笑，和偶爾皺眉苦楚的樣子，都是他所熟悉的，見面，這仍是讓他最心動的容顏，他的手幾次試圖打開車門，最終，都沒有勇氣去開車門。

林素的那輛車，停在出租車的後面遠處，見到出租車裏沒有人下車，她雙手攥緊了方向盤，也沒有下車。拿起手機看着進去的鄒念，打了一個電話……

阮聿堯的車隨後就到，一閃而過的看到那輛出租車和白色奧迪a4。他轉換了另一個方向，避開了這兩輛車行駛到一個入口。

他完全不明白，卓騰來此是幹什麼，不下車，單純的要看鄒念一樣？

林素跟來是什麼意思，或者是習慣了跟蹤卓騰？成癮了？

至於卓騰為何知道鄒念的行蹤，阮聿堯仍是不知道，如果卓騰是從鄒念住的別墅跟過來機場，倒還好理解，那或者是卓騰一直在跟蹤鄒念，細心的跟蹤到了鄒念的住址。可是，卓騰並不是跟蹤鄒念而來機場，是自己從家裏出發直接來機場，阮聿堯不解，鄒念的車後面，從別墅出來根本沒人跟蹤，不可能有卓騰的人跟蹤。

……

鄒母和向陽，都要坐這輛來時坐的車回到B市市區。向陽和鄒念研究完了，向陽送鄒念到裏面，只幫忙鄒念辦理完手續和託運行李，就不看着鄒念登機了。一些手續辦理時鄒母完全不懂的，向陽和鄒念說什麼是什麼，而且辦理手續時鄒母也不上前去，被女兒和向陽其中一個拖着，另一個去辦理。

一切都辦理完，向陽看了一下四周：“我和乾媽送你到樓上，然後你就哪裏也別走了，在樓上等着過安檢登機。”向陽的意思是，她把鄒母帶走，鄒念可以方便和阮聿堯見一面。

鄒念點頭。

三個人一起上了電梯，機場內有好幾處扶梯，鄒念站在中間，鄒母站在左邊，向陽站在右邊。

長長的扶梯上，也站了不少的人。

鄒念她們在扶梯馬上要走到頭的時候，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運動衣的男人從上往下來了，大家正在好奇這人怎麼反着走的，這人接着電話往下走，罵了一句什麼，就似是故意地朝乘電梯的人們撲了上來，其中一個被撲的人就是鄒念，站在扶梯中間的！

頓時這邊扶梯就聽見“啊——”地一聲尖叫，鄒念被撞倒，身後那些乘坐扶梯的人根本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見到有人倒了下來，好幾個一起倒地，急忙都閃躲開了，這也導致跌下去的人摔的更狠！

“念念，你怎麼啦——”向陽扶住了鄒母，然後馬上就往下跑去看鄒念。回頭，見到那個故意撞人的捂的只露了倆隻眼睛！已經匆匆的跑了！機場這邊聽見聲音的人們，注意力都在這邊扶梯上，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完全沒人去追那個撞人的男人。

“你別跑！”向陽喊了一聲，但她要先顧忌鄒念的安全。

扶梯上幾個人被這個包裹嚴實戴着帽子的黑運動衣男撞倒，導致扶梯上一片混亂，扶梯稍微陡峭，人往下倒的時候會壓倒別人一片，鄒念被撞，腳下站不穩踩空，還有人為了站穩而推她，幾秒鐘之內鄒念悶痛地“嗯”了一聲，跌倒在電梯的最下面。

扶梯還在往上，向陽不管自己掉下去的包包，和走下來的鄒母一起扶鄒念：“念念，你沒事吧，你快說句話——”向陽嚇得把鄒念抱了起來，可鄒念比向陽高一點，體重差不多，但是向陽根本抱不住鄒念。

機場的地上，有了血跡……

跌倒的鄒念，從扶梯上面滾到了下面，頭部經過了磕磕碰碰。

“我……”鄒念臉上蒼白，眉頭緊擰起來，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直不起腰來，她說：“救……救護車，快點……”鄒念一邊去抓住向陽的手，一邊感覺到了下面一陣一陣的溫熱流淌過腿間，明顯的熱流在腿根流過，眼淚出來，她顫抖地閉上眼睛，知道自己的身體怎麼了。

鄒母嚇得跪在了地上，撲向女兒，看着被向陽半抱着的女兒，急忙地問：“念念，告訴媽，你怎麼了？摔着哪兒了快告訴媽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鄒念一陣頭暈目眩……

機場的安保人員過來，維持秩序，問了情況怎麼回事，有人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受害者不是只有鄒念一個，還有一個孩子的媽媽被撞倒，幾個月大的孩子摔在地上，頭上磕的起了一個大包，孩子騰的一直在啊啊尖叫着哭，大人眼淚也要掉下來了，心疼自己孩子，怕被磕壞了腦袋。

機場的人報了警，救護車在趕來的路上。

B市的機場很大，阮聿堯進來機場要問鄒念在哪裏，才能找到鄒念。他派了人保護鄒念，在機場內，打鄒念的手機是通了沒人接聽，他站在機場大廳門口往裏走，打給了在機場內負責保護鄒念的人。

“你們在哪裏？”阮聿堯問。

——“阮總，鄒小姐……鄒小姐她……從扶梯上被撞了下來，她母親在，我們就不敢上前去幫忙，看，看鄒小姐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聽着這顫抖結巴的聲音，阮聿堯捏着手機在耳邊怒吼：“什麼叫撞了下來？什麼叫情況不太好？給我說清楚你們在哪裏！”他的視線，被一層寒冰封住了般冷，他看向了機場偌大的大廳，每一個不是鄒念的身影閃來閃去，都讓他心裏劇烈疼痛，眼睛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