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自行離去
“而且,你真以為你能殺我第二次?”
水帝說這話的時候,雙眼微眯,語氣里也帶着點挑釁之意。www.這讓之前叫板的陳太沖和這會兒額頭冒血的寧飛,都是沒反應過來。
不過,話都說到了這種程度,陳太沖也沒有那個閑心去琢磨這個古皇級高手是不是認錯了人。他伸手拍了拍這會兒雙目泛紅,殺意驚人的凌然,指着遠處的血祖,道:“剛才他都把你欺負成那樣了,這回不找回點場子,你心裏也不舒服不是?”
之後,陳太沖再一次望向了寧飛,問道:“還能不能行了?”
見寧飛點頭,陳太沖指了指黑魔:“那,廢了他?”
寧飛伸手一招,雷罰劍在手,整個人的氣勢在一瞬間提升到了頂點。之前想用但沒來得及用的電池陣陣石再一次排在了面前,滴溜溜轉動間,流露出了一種讓人不安的神秘氣息。
給自己的兩個兄弟安排了任務並且確定好了目標之後,陳太沖這才望向了水帝,沉聲道:“前輩身為古皇級高手,我們這做晚輩的理應尊崇之至。但前輩的做法,實在讓人心寒。”
“不了解,就沒有發言權。”水帝只扔出了這麼一句話。
陳太沖聽了這話卻是一愣,沒等他開口,水帝便緩緩道:“怎麼,是不是覺得這句話很熟悉?”
陳太沖沒說話,只是緩緩舉起手中的弒皇刀,刀尖直指水帝,沉聲道:“多說無益,戰還是不戰?”
水帝沒說話,雙手輕輕划動間,淡藍色的光芒連漪無端地出現,氣勢強大中透着一種讓人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吞進去的詭異。
凌然則是在陳太沖發話的那一刻,便吐了口唾沫在手上,胡亂蹭了兩下之後,掄着血月大戟沖向了遠處的血祖。從剛剛血祖暗算他的時候,通過血祖的一言一行,凌然就知道這個傢伙對玄武一族肯定是十分的了解。所以這次他表現得慎重很多,也不再掩藏自己的實力,而是將狀態罕見地調整到了最巔峰,不光身體半玄武化,整個人的氣息也變得如山般沉凝悍然。
血祖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看上去十分詭異同時,卻也帶着點邪異的美感。面對凌然的兇悍追擊,血祖並不選擇硬碰,只是在不斷飛身急退間伺機偷襲,但因為凌然的恢復能力實在強得有點變態,再加上根本就沒有痛覺,所以血祖的攻擊基本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與凌然相比,寧飛那邊的情況就顯得好很多。黑魔在意識到自己成為寧飛目標的那一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後便朝寧飛招了招手。
與血祖的風格不同,黑魔與人戰鬥完全就是赤手空拳跟對手硬碰硬,這是他的道,換風格的話,他打得不痛快。
所以,在寧飛衝到他面前之後,黑魔直接就掄拳猛砸。將修為水準提升到明虛期之後,黑魔對混天擊的運用更加熟練與圓融,並且也能以混天擊衍生出更加強大的戰技與秘術,絕對不僅僅是之前他將修為水準提升到元嬰期那麼簡單。
低境界到高境界從來都不僅僅是1%2B1%3D2那麼簡單,更別說從來都是號稱質變的元嬰期到明虛期。寧飛當然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輕敵的傻子,更別說現在對陣的還是四大古皇中近身戰最為兇悍的黑魔。
黑魔一拳掄出,拳風不再將空間扭曲,而是直接就被混淆成了一片亂糟糟的景象。
就好象原本是灰塵在空氣中漂浮,而黑魔拳風所經過的地方,完全就是變成了空氣在灰塵中存在。
也就是說,拳風所經之處,規律與秩序完全都被混淆了。
寧飛眉頭一皺,倒也沒有留手,斷喝一聲,左手斷龍式與右手裂虎式一起向前,硬撼黑魔的那一拳。
“咣!”
雙手對撼黑魔一拳,寧飛雙手都像是要被震碎了一樣,低喝一聲,鬼神亂界閃施展開來,身形急退。
黑魔則是晃了晃雙手,望着手上隱隱出現,卻又很快癒合的裂紋,嘴角一扯:
“僅僅元嬰期修為施展出的天錯手就有硬撼我秩序技法的威能了嗎……小子,我其實真的很希望未來某天你我能用相同的修為打一場。”
黑魔說完這番話,卻是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望向了這會兒正在與凌然周旋的血祖,以及像是醞釀巨大殺招,準備跟陳太沖分出勝負的水帝。
見寧飛似乎還在醞釀攻擊,黑魔擺了擺手,緩緩道:“放棄吧,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真要是想結果你的話,一擊的事兒。你應該很清楚,大境界與大境界,尤其是明虛期和元嬰期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的差距。”
寧飛嘴角一抿,還沒等說話,黑魔便接着道:“其實,你也並不是非死不可。至少現如今我在你身上,似乎看見了另外一條路。等回去之後我會好好跟他們說。但現在,等他們先打過吧。”
黑魔說的話寧飛大部分都是聽不懂,但他見黑魔似乎真的沒有繼續要打的意思,也就沒有繼續死皮賴臉地進攻並且把黑魔給拖進戰圈。黑魔說的一點不錯,現如今修為處在明虛期水準的黑魔,單靠戰力的話足以碾壓在場任何一個,包括與他同一境界的血祖和水帝。任何一個古皇級高手都不簡單,黑魔作為公認的戰力大成者,若是連他寧飛都干不過,真的白瞎了這個名聲。
這也讓寧飛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對陣古皇級高手,相同的境界或是力量的話,或許有可能會佔據上風。但若是對方修為比自身要高的情況下,想要將之戰勝,那是一點可能都沒有。
雖然心裏多少有點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寧飛也不得不去承認。所以,既然黑魔沒有打下去的意思,寧飛也就飛身撤退,轉而去幫助凌然追殺血祖。
同樣的,血祖對凌然顯然也是抱着一種勾搭加戲耍的心態,沒有一點要打架的意思。這讓之前因為自己被制住險些看着自己兄弟自盡的凌然氣得雙目通紅,殺意強烈。但就算是殺意再強烈,他也沒有一點法子能追上血祖,從開始到現在,連片衣角都沒有碰着,可謂是憋屈到了極致。
在黑魔那邊停手之後,血祖身形一閃,在凌然的血月大戟即將劈中他腦袋的前一個瞬間消失在了凌然面前,出現在黑魔身側。
凌然原本正打算繼續追擊,但因為被後來衝到身邊的寧飛按住了肩膀並且傳音說清楚了事實,臉色雖然是很不好看,但卻也沒有繼續進攻,給血祖當玩具。
唯一打算堂堂正正出手的,也就是一直表現得很淡定,並且從一開始都像是掌控全局,堪稱是深不可測的水帝了。
對陳太沖,這位四大古皇中的公認最強者與指揮者,似乎是有種很特殊的情緒。從看見陳太沖的那一刻起,水帝就像是要跟陳太沖一決高下的樣子。
而且,水帝在陳太衝出現的那一刻,似乎也看出了這會兒的陳太沖有着明虛期的修為,故而出手也是毫無顧忌。
與水帝不停醞釀並且施展着秘術的飄逸動作不同,陳太沖就那麼站在地上,刀懸身側,靜靜地看着水帝。
但誰都能感覺得到,整片地下空間的天地之力都在朝着兩人所在的方向急速匯聚。很快,水帝與陳太沖所在的那片空間便像是被扭曲了一樣,一切事物都變得有些模糊,像是整個被浸進了水中。
之後,那種模糊和扭曲的範圍開始急速變小,很快便匯聚在一點,變成了一顆璀璨無比的藍色水滴,落向了陳太沖的頭頂。
陳太沖等待已久,在藍色水滴即將落向頭頂的那一刻,像是輕描淡寫,不費一點力氣地揚起了手中的弒皇刀,不像是去劈斬,倒是有些單純想將那藍色水滴盪開似地,動作很輕很柔,看似沒有一點殺傷力。
“啪!”
一聲輕響,藍色水滴被弒皇刀輕輕拍碎,碎散成了一片看上去很不惹眼的藍光。
但那藍光在擴散的過程中,那看上去若隱若現的波紋像是捲起了海嘯,開始朝周圍瘋狂擴散,聲勢駭人。
陳太沖距離最近,手中弒皇刀高高舉起,重重劈在了那淡藍色水滴炸開所引起的海嘯上。
“噗哧!”
又是一聲輕響傳出,首當其衝的陳太沖一刀斬碎海嘯,但那炸散的藍色水光卻是如同利劍一般朝着陳太沖攢射而去,陳太沖一退再退,最終退無可退,弒皇刀再一次舉起,沒有劈也沒有斬,只是簡簡單單地輕喝一聲。
那聲輕喝響起之後,先前海嘯炸散所形成的藍色水光劍芒瞬間化形成刀,在陳太沖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兜了個圈,反衝向水帝。
水帝嘴角一扯,大袖一揮,右手對着虛空輕輕一抹,那所有的藍色水光刀芒全都歸於虛無。
做完這件事情之後,水帝看了陳太沖一眼,微笑了一下,之後便化成了一團水霧,消失在原地。
遠處,黑魔與血祖也分別化成了一道黑霧與一團血霧,爆碎之後,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更遠處,鄧玄剎卻是十分淡定。他眉心處的光芒全都消失之後,深深地看了遠處的寧飛一眼,緩緩道:“寧兄,我之前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之前因為這麼追血祖都沒追到而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凌然則是壓根就不聽他那一套,斷喝一聲,扔標槍一樣把手中的血月大戟甩向了鄧玄剎。
難以想像凌然甩這一戟到底用了多大勁兒,人們只看見在他甩出那一戟的時候,原本通體漆黑,戟刃血紅的血月戟直接就變成了湛藍色,那刺骨的寒氣都還沒有爆發,就讓在場所有人都是肌體生寒。
鄧玄剎也沒躲,之後就在血月戟即將穿過身體的時候身形一個虛化,除了被寒氣臨身的時候身體受了點凍傷,其餘的倒也不疼不癢。
“我相信鄧兄的人品。”寧飛不咸不淡地道,“但是,現如今四位前輩離開了,還有很麻煩的事情要做。”
鄧玄剎嘴角一扯,望着已經發白的雙手,道:“寧兄,我可沒有能力再施展一次御鬼之詔了。”
“正因為這樣,才麻煩啊。”
說著,寧飛望向了之前遠古之境那幫人所在的位置。
光芒接連閃爍間,以烈龍族族長為首的一眾遠古之境老輩高手,再一次出現了。
這次,可沒有年輕一代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