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一場行動2【大結局】

159 一場行動2【大結局】

宋傾挽着費曼公爵的臂彎,走出了金碧輝煌的莊園,園子外面,也滿是賓客。

侯爵找回“親生女兒”,立即在整個巴黎的上流圈子裏廣而告之,政商兩界和影視圈的名人們來了不少。宋傾一走出主樓到了樓前的噴泉水池邊,就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影視圈裏大佬級的人物。

那些人也淡笑着看着她,點頭示意。

費曼公爵轉頭,溫熱潮濕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還是用鳥語一般的法式英文說道:“侯先生對你這個女兒非常好,你看,為了把你介紹出來,把大半個巴黎城的名人們都請來了!”

宋傾保持着淡笑,說:“依我看。這些名人們的風采,沒有一個及得過費曼公爵的呢。”

說著話,不動聲色地朝面前經過的一個侍應生走去,藉著端酒的功夫,甩開了腰上那隻黏膩的大手,真想當場就剁了那隻咸豬手!

費曼公爵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臂彎,目光落在宋傾被緊身裙包裹的身材上。神情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轉頭朝自己身後的兩個保鏢打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即一左一右地朝宋傾圍了過去。

宋傾端了一杯香檳,回頭就看到費曼公爵滿臉冷笑地走過去里,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園:“宋小姐,咱們去那裏走走吧?這裏人多,說話多不方便。”

她扯扯嘴角:“那裏沒有燈光。太黑了吧?”

“就是黑了才方便。”

一邊和費曼打着馬虎眼,一邊轉頭去看侯爵派來跟蹤她的人,那個保鏢一看費曼這架勢,果然立即低着頭向上頭請示了,隨即得了準確的指示,轉過臉,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她眸光流轉,忽然嬌笑着朝費曼說:“唉,那好吧。”

費曼呵呵冷笑着,忽然伸出他那枯柴一般的手死死地抓住宋傾的手臂,帶着她朝黑乎乎的后花園裏走去。

莊園極大。總有燈光照不到的角落。

后花園裏間雜着種滿了高大的梧桐樹和半高的灌木叢,費曼拉着她走到最後一個路燈時,就朝身後的兩個保鏢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即站住,不再跟着朝前走了。

宋傾一看這情形,嘴角嬌笑的弧度忍不住加大了。

“費曼先生,您這樣拉着我在宴會上消失。不太好吧?”

費曼一邊冷哼着,一邊拉着她,推搡着進了花園一角的灌木叢里,踏過尖利的灌木,兩顆高大的梧桐樹下,居然有一個廢棄的鞦韆。

費曼冷冷一笑,抓着她的手,就讓她背過身去,想讓她趴在鞦韆上。

宋傾裝作驚慌失措地喊:“哎呀,費曼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費曼聲音陰鷙,帶着傲慢的不屑:“你不知道嗎?你爸爸把你賣給了我,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他已經被財團放棄了,想用我的錢起死回生呢!你乖乖趴好,我心情好了,錢不是問題!”

宋傾聽得冷笑不已,轉身看着費曼急不可耐地拉開拉鏈,掏出了自己的“棍子”。

她俏臉生寒,突然撲過去,狠狠地一撞,與此同時,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腦袋,一手抓頭髮,一手捂嘴巴。

費曼身體被攻擊,一時間還不能慘叫出聲,只能瞪着大眼睛。

她一瞬間毫不猶豫地狠狠撞了他三四下,費曼終於翻着白眼暈過去了。

嘿嘿冷笑兩聲,她拍拍手,扶着他輕輕躺倒在地。

那兩名保鏢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還老老實實地站在遠處等着。

宋傾動作麻利地把自己身上的晚禮服脫了,把費曼身上的西裝和褲子都穿在自己身上,西方人身材太高大了,好在她的身材也不算嬌小款的,稍微捲起褲腿和袖子,想了想,乾脆把領帶捨棄,解開了襯衣的領口。

看上去瀟洒不羈。

莊園不時地有人來赴宴,大門那邊的守衛查的很緊,她乾脆也不着急走,撕了自己的晚禮服,把費曼五花大綁了扔在灌木叢里,還貼心地脫了他的襪子把嘴堵了!

然後,笑眯眯地順着小道去了葡萄園裏,躺在葡萄架下靜靜地等待。

沒等太久,不遠處的夜空上,就有兩架直升飛機轟隆隆地飛馳過來,打着強大的聚光燈,靠近莊園上空。

與此同時,莊園外,四面八方有大批的武警悄無聲息靠近過來。

庄園裏的歡聲笑語終於停頓了一下。

侯爵在大廳里等着費曼公爵完事,好商量費曼給他注資的事情,可是等了不到十分鐘,外面居然就騷動起來。

保鏢立即跑過來,低聲說了句:“先生,外面來了許多武警,莊子被包圍了!直升機都到了上空了!”

侯爵頓時變了臉色,要不是雙腿已經萎縮,真是驚得恨不得當場站起來才好:“什麼?!報警器為什麼沒有動靜?”

他這莊園,自打買下來,就花了巨資買了一套安全系統,平日裏別說是個人,就是只老鼠,靠近莊園外牆一百米之內,就會有警報的,所以進入莊園的人,都有門禁卡分發。

保鏢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耳機里傳來慌亂的吼叫聲。

“安全系統失靈了,大門已經被撞開了。”

說時遲那時快,門外已經傳來賓客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了,許多賓客都是慌不擇路地順着警方的喊話朝外跑。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

侯爵坐在輪椅上,咬着牙看這偌大的宴客廳里一瞬間就沒了什麼人,怒道:“宋傾呢!”

“小姐被費曼公爵帶到后花園裏了。”

“去找回來!我們去密室,從地道走!”

“是!”

那保安隊長得了命令立即拔出槍,還沒來得及轉身推開,四面的玻璃窗就被從天而降的武警們踹開了,伴着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咄咄的槍擊聲傳來。

保安隊長立即一槍撅了身邊的一個武警,轉頭護着侯爵,吼道:“上電梯!”

侯爵手裏也接了一把保安遞過來的M3衝鋒槍,一邊和武警槍戰,一邊朝那保安隊長吼着:“去找人!”

“找到之後怎麼辦?”

“要活的,帶走!”

“是!”

保安隊長咬牙,貼着地翻滾着,很快就到了大門邊,隨手扯了一個還沒來得及跑出去的女賓客,拿槍抵着她的腦門,一路不停變幻着身形,朝後花園跑去。

因為有人質在,槍戰的範圍只是在宴客廳四周,莊園外的賓客在緊急地疏散,宋傾就混在這些賓客里,沒費什麼勁,就走出了大門。

剛要跑路,就被一名警察拉住:“喂,你的ID給我們看一下。”

宋傾眼珠一轉,忽然扯住那個警察,叫了一聲:“先生,我不是賓客,我是被侯爵從中國抓過來的人質!我叫AfraSong,你現在可以驗證我的身份,網上到處有我的照片!”

那警察是個三十來歲的白人,低頭看她一眼,想了想,指着牆邊喊道:“你先站到那裏不要亂跑。”

宋傾撇撇嘴,還是老老實實地走過去縮在了牆角里。

不怪這些警察多事。

警方趁着宴會來突襲,就是因為今天整個莊園的防備會集中到莊園內部,誰也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到防着警察打上門來。

可是也有個壞處。

人太多,情況太混亂。

難保不會有三山會的人趁亂裝成賓客跑了。

所以每個人都要驗證一下身份。

庄園裏的槍戰還在繼續,她捂着耳朵靠在牆邊,飛彈彷彿就在耳邊劃過,她還是第一回經歷這麼大規模的槍戰,此時此刻,只能心裏想着三哥……

“Afra……傾傾!”

她霍地抬頭,看向不遠處跟着警方一起下了直升機跑過來的男人,他穿着防彈背心,一身磊落地踏着慌張的步子奔過。

宋傾刷地在牆邊站直了,聲音忍不住就帶了些哭腔:“三哥!”

真的是他!

他還是親自來了!

他們相聚不足百米,他卻恨不得自己生了四條腿,可以眨眼間就把她抱進懷裏。

槍林彈雨里,她的淚光看上去卻帶着欣喜,也忍不住朝他跑了一步。

可是,也只是一步而已!

小腿上忽然一痛,她只覺得半邊身子都立即麻了,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下意識護住小腹,轉頭痛罵一句:“Fuck!”

先前那個攔住她的白人警察在她身後,大手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拿槍逼着她不得不站起來。

“原來你就是侯先生要的人!還真讓他猜對了!走吧!”

端木白遠遠地看見這一幕,目呲欲裂:“Afra!”

該死!

執行任務的武警里,居然也會有侯爵的人!

宋傾腿上的劇痛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忍不住就流了淚,神情卻倔強地仰着頭看着白人警察:“你們是逃不掉的,你幫着侯爵做事,只會毀了自己,不如現在放了我,給自己一個做好人的機會!”

白人警察嘿嘿一笑,捏着她,像是捏着一隻軟弱無力的小雞崽兒,轉頭就往庄園裏退,他受過警方的訓練,知道樓上會有狙擊手,索性帶着她一路不同地用S型曲線轉圈圈,邊走邊繞,朝主樓的宴客廳里走。

一路上,武警漸漸彙集起來,地上到處都是保安還有武警們的屍體,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整個莊園的反動勢力都被消滅了。

有人在用法語喊着什麼,每個人的神情都不輕鬆。

宋傾朝不遠處的一名警察用英文喊:“你們抓到侯爵了嗎?”

那警察搖搖頭。

宋傾受傷的小腿卻被白人警察踢了一腳:“不許說話。”

她聽話地閉嘴了,任由白人警察帶着她跑進大廳,廳里也躺着三三兩兩正在痛苦哼哼的傷員還有幾具屍體,唯獨沒有侯爵的身影。

宋傾忍不住冷哼:這莊園果然有密道。

身後傳來端木白的聲音,他用中文喊着:“Afra,我給你的耳環還帶着嗎?”

宋傾渾身一震,回頭去看他。

只是急急忙忙的一眼,她就被推進了電梯裏,只來及大喊一句:“帶着的。”

那天剛才飛機,侯爵的私人助理就接着擁抱她的機會,悄悄把那對炸彈耳環塞進她的懷裏了,這些天,一直帶在耳朵上。

對啊,她也不是毫無防守的能力啊。

要不是端木白臨時提醒,她都忘了,自己耳朵上還掛着兩顆炸彈呢。

白人警察抓着她,冰冷的槍口抵在她的腦門上,說:“剛才那男人說了什麼?”

宋傾適當地表現出一臉的害怕來,戰戰兢兢的模樣:“他說……他讓我別害怕!”說完抬手抓了抓耳朵。余畝司扛。

白人警察仍然用蹩腳的英文說了句:“不許動。”

宋傾立即收回手,老老實實地站在電梯的角落裏了。

電梯向下走了幾秒鐘,忽然一頓,隨即方向一轉,朝後疾馳而去。

宋傾暗暗呼了一句:我去,這地底居然修了跪倒,侯爵,你咋不上天呢?

鐵盒子順着軌道疾馳了一會兒,忽然急急地剎車停了下來,白人警察接了個電話,用法語嘀咕了兩句,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宋傾被抓着手臂拖了出去。

外面居然是一處寬闊的草地,菜地上停着一輛黑乎乎的車,車邊站着幾個男人,不遠處就是寬闊的馬路。

“走,上車。”

宋傾被推得朝前趔趄一步,腿上的傷還在流血,疼得她直抽抽,娘的,真的是太疼了,整條腿好像都不能活動自如了。

到了車邊,車門哐當一聲滑開,侯爵臉色陰沉地說:“上來!”

她想了想,隨即上車。

就在車門關上的一剎那,不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警笛聲,朝着這邊追來了。

侯爵聽着聲音,冷哼一聲:“你身上有追蹤晶片是不是?”

宋傾無辜地眨眼:“沒有啊!我要是有那玩意兒,還至於讓你順順利利地帶來法國嗎?”

他哼了一聲,卻沒有讓人搜身,車子急速地啟動,衝上馬路,朝着不知名的遠處狂奔過去。

侯爵臉色很不好看,路上,給好幾個人打了電話,都是無人接聽,要麼就是對方在旁敲側擊地問他在哪裏。

“端木白這個小人,居然把整個三山會都賣了!”他氣恨地甩了電話,轉頭冷冷地盯着宋傾,“現在三山會只剩下法國這裏的基地沒有被攻陷,你放心,你爸爸我還沒那麼容易被搞垮!”

宋傾被惡寒得臉色頓時忍不住露出一絲嫌惡來。

侯爵伸手想拉起她的腿看看她的傷勢:“腿怎麼樣了?”

她忽然側了側身體,避開了他的手。

侯爵一愣,看着她,有些不悅。

宋傾似笑非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爸!爸!就算我是您的親生女兒,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您再這麼碰我的肢體,就不太好了吧?”

侯爵尷尬地握了握手,冷哼一聲,轉頭去看車窗外。

後視鏡里,能看到的道路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警車已經被遠遠地甩開了。

宋傾雙手捂着腿上的傷口,眼見着侯爵沒有給她治療的想法,也不開口,默默地坐在車上不說話了,奔馳了許久,眼見着天都快亮了,車子才嘎吱一聲停了,宋傾被拉扯着進了一處廢棄的爛尾樓里,四周都是破敗的民居,一大片的房屋都建在高高低低的丘陵上,這一處爛尾樓,就是在最高處,兩層的小樓,四周居然守着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壯漢,侯爵坐在輪椅上,帶着她進了小樓,才吩咐一句:“下去把子彈取出來,綁紮一下。”

宋傾被一個壯漢攔腰抱起來,去了爛尾樓的二樓,那壯漢立即不由分說地撕開她的褲腿幫她處理了傷口。

她小心地看看四周,這爛尾樓看上去簡陋粗糙,四周卻有人駐守。

空氣里,還有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

那是麻=黃=鹼的味道!!!

這裏是侯爵所說的基地吧?

明知道她身上可能有追蹤器,還帶着她來這裏,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侯爵想找死了?

在基地里呆了不到十二個小時,她幾乎是眯着眼睛保持清醒着蹲在床邊守着過來的。

知道外面傳來隱隱的槍炮聲,她才忽然驚醒過來。

拖着一條傷腿跑到門口開了門,先前給她處理傷口的壯漢端着機關槍站在門外,見她出來,突然拉過她的手臂把她扛起來了。

宋傾顧忌着肚子,大聲地用英文叫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壯漢卻像是沒聽見,扛着她跑下樓。

侯爵坐在全自動輪椅上,就停在門口,看着整個村莊的人都在有條不紊地攔截衝上來的警察們。

壯漢把宋傾放在他身邊,就端着槍衝出去了。

“投降吧,你們跑不掉的。”

她站在侯爵身後,忍不住輕輕勸說,與此同時,從耳朵上摘下了耳環,握在了手裏。

侯爵看着山丘上下漸漸漫起的煙塵,冷冷地一笑:“投降?這不是我的風格!”

宋傾看看樓里留守下來的兩個黑人壯漢,默默地握緊了手裏的珠子,轉而朝侯爵的背後走了兩步,他微微側過臉,卻也沒有正眼看她。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她有些不解,“這裏既然是三山會的最後一個基地了,為什麼還要帶着我回來?”

侯爵忽然冷冷一笑,手裏拿着的槍咔噠一聲上膛了,抬起來,轉頭對準了她:“因為我不想活了!而且,我也不想讓你活了!”

宋傾嚇得倒退一步,一手捂着肚子,臉色有些發白:“你……你瘋了!”

“呵呵,我沒瘋,我只是忽然發現自己得了前列腺癌,而我以為自己還有個孩子在世,結果,你不是!”侯爵冷笑着,一臉的絕望和瘋狂,“我被你媽媽帶了綠帽子,被你外公弄成了殘廢,為了躲避他雇的殺手,我自甘墮落,加入了三山會,忍氣吞聲放棄一切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財富,可是……你看看,我仍然要凄凄慘慘的死去!”

宋傾抖了抖嘴角:“你……你做了鑒定?”

“沒錯!”

宋傾吞了口唾沫,眼見着他的手指一點點扣緊,突然靈光一閃,大叫一聲:“我懷孕了!”

侯爵一愣,鬆開了槍。

“什麼?”

宋傾雖然也覺得這有點冒險,可還是忍不住捂着肚子說:“我懷孕了!侯叔叔,我肚子裏,現在有了媽媽的外孫!”

侯爵的神色一頓,手裏的槍終於一點點收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

小樓上突然傳來轟鳴聲,一道人影順着繩攬迅捷無比地降落下來,正正好落在了門外,一瞬間趴在了地上就地滾了滾躲開了小樓里兩名守衛的射擊。

“是我!是我!”

侯爵抬抬手。

衝突立即停了。

端木白站起身來,宋傾立即沖了出去,撲進了他的懷裏。

端木白毫不猶豫地抱緊了她,看着門口的侯爵:“老大,都結束了!”

頭頂又是一道身影降下來,居然是好久不見的楚堃,也穿着防彈背心,臉色有些發青,落在地上的時候居然還有些腿軟,險些跪倒在地。

他一落地,就笑嘻嘻地朝侯爵招了招手:“老大啊,好久不見。”

侯爵看到他,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冰冷絕望的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小五,你看,咱們這兩個壞事做盡遭了報應的人,居然在這裏見面了!”

楚堃臉色一變,哼哼着:“老大,你都要死了,還不忘了挖苦我嗎?”

侯爵笑笑,轉頭朝身後兩人說了句:“你們走吧。”

小樓四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警察空降下來,從山丘上往下剷除三山會的殘餘勢力。

大勢已去!

侯爵撫了撫自己的腿,把玩着手裏的槍,看着端木白,問:“小白,我也算是看着你一步步走過來的,當真覺得,為了女人孩子放棄三山會,值得?”

端木白抱着宋傾,擋在她和侯爵之間,才笑着說:“老大,值不值得,也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再見!”

他忽然回身抱着宋傾,轉過頭,宋傾手裏的兩顆炸彈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了他的手裏。

一剎那的功夫,他扯掉保險,將炸彈扔向侯爵。

與此同時,抱着宋傾撲倒在地,將她堪堪壓在了自己的保護圈裏。

身後並沒有傳來意料中的爆炸聲,卻傳來侯爵瘋狂的笑:“哈哈,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那對耳環上的珠子是微型炸彈嗎?!”

笑完,語氣頓時變得癲狂狠辣:“你們都給我去死!”

端木白頓時知道不好,下意識地抱進了宋傾,將她的腦袋完全抱進懷裏,用後背去承接可能的殺招!

嘭地一聲!

端木白渾身一震。

宋傾嚇得慘叫一聲:“不要!”

不可以!

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長大,他們還沒有完成婚禮,還沒有一起到白頭。

他怎麼可以死在這裏?

“三哥!三哥!!!”

端木白聲音暗沉溫熱,帶着讓她安心的力量:“我沒事!”

就在這時,小樓里突然傳來爆破聲,一顆鑽地導彈憑空而降,粉碎了兩層樓板,扎進侯爵身後的地板里,滴滴兩聲,瞬間爆炸!

轟隆隆……

端木白立即抱緊宋傾,在漫天爆炸的煙塵里,帶着她一路順着坡度朝山丘下滾落,破碎的泥石砸在他和她的頭臉上。

宋傾悶哼着,被他護在懷裏,雖然身體被擠壓着,卻莫名地心安。

他沒事,她也就沒事了!

爆炸聲很快偃旗息鼓,漫天的煙塵也漸漸消散,遠處突突突的槍擊聲一點點停息下來。

“你受傷了?”

“腿上中了一槍。”

“該死!都怪我!”

端木白的語氣發緊,心疼得恨不得給自己也來一槍,好陪着她疼。

宋傾卻捂着肚子,察覺到自己的身體除了腿上劇痛,沒有別的不適,堅定地說:“是我自己要來的,三哥,這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三山會不除,侯爵不死,他們永遠不會安生。

被他扶着站起來,看着警察們開始打掃戰場,她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小樓,忽然有些心痛起來。

方才那一聲槍響,既然端木白沒有事。

那就是楚堃替他們擋下了!

“我們走吧!去醫院!”

她卻紅着眼圈,輕聲道:“好歹給楚堃收了屍再走。”

端木白忽然抓住她的手臂,也忍不住沉痛了語氣:“別,那樣的爆炸之後,那上面什麼都不會有了。”

她一愣,忽然,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楚堃這個神經病!他就是個神經病!為什麼……”

他輕輕抱住了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哭了出來,輕聲說:“他從楊溢那裏知道了你的位置,追到了老大的莊園!楚堃他對你……”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她嗚嗚地哭着,“別說了……”

那個精神分裂一般的男人,用自己的身軀給了她幸福的未來,而她始終沒有對他的情意有過一絲一毫的回應。

不想回應,也沒辦法回應。

她的心,早就被一個人填滿了!

此時對楚堃的愧疚,更加堅定了她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的決心!

幸福得來不易,為何不好好珍惜?

微風輕輕吹過,將整個山丘上的硝煙輕輕吹散,她和他抱着站在那裏,看着遠處的異域風光,輕輕吻在了一起……

“Afra,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你回到鄴城,會坐牢嗎?”

端木白無所謂地笑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坐牢。我只知道這一次,費苒和榮家的人肯定要因為幫助國外財團擾亂經濟秩序而坐牢!我要是坐牢,你會等我嗎?”

她堅定地點頭:“會。”

他失笑,小傻瓜,真當他手裏一點籌碼都沒有了……

不過,傻得可愛!

他低頭吻了吻她瘦削的小臉:“乖,累了就睡吧,我帶你回家!”

她淚眼朦朧,長久的疲憊煎熬終於襲上心頭,忍不住就閉上了眼睛。

腦海里閃過那麼多從她生命中消失的人,好的,壞的,喜歡她的,討厭她的,都和她的人生軌跡一個個地錯開,到最後,和她並肩而立往前走下去的,還是身邊這個男人。

他不算好人,也不是完全的壞人。

他有時卑鄙,有時磊落,有時儒雅,有時腹黑……

這世間有他,也只有一個他。

她得到幸福付出了許多代價,好在,一切都值了!

【2016年2月19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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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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