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陳毅然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的話問完,陳毅然沒有像剛剛那樣很快就回應,而是沉默望着我,陳毅然的沉默,讓我抬起頭看着他,我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陳毅然回答的很堅定,但我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躲閃,我沒有出聲,而是皺了皺眉盯着他看,也許是被我看得有些心虛了,陳毅然才開口說道:“不過我做了一件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事情。”
“什麼事?”我問。
陳毅然深吸了口氣,將我鬆開,他抿了抿唇才說:“我讓閔浩的媽媽凈身出戶了。”
陳毅然的話讓我有些震驚,因為凈身出戶四個字,在我的字典里從未出現過,但我明白意思,在電視裏見過,凈身出戶就是相當於什麼東西也沒有等到,陳毅然家裏雖然比不上那些什麼京都四少有錢,但在廣州本市也算得上是富了。
他的爸爸跟閔浩媽媽離婚,應該來說是可以得到一部分贍養費用的,但聽陳毅然說是凈身出戶,我真的是蠻意外的。
陳毅然見我沒有說話,他笑了笑,看着我問:“你也很驚訝吧?”我點了點頭,老實告訴他自己內心的想法,陳毅然聽後繼續說:“其實從我逼他們離婚以來,我一直沒有考慮過這個想法,我總覺得只要讓她快點離開,這就是我想要的,加上我心裏對她的埋怨,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做,所以我根本沒有考慮過贍養這方面的問題。”
“那閔浩呢?”
“閔浩得到了他應得,我沒有虧待他,我給了他凱悅旗下的兩家餐廳,還給了凱悅百分之十的股份。這是我跟我爸談好的條件,但閔浩的媽媽是凈身出戶。”
聽了陳毅然這樣說,我覺得吧,也算是給了閔浩媽媽的吧?不過他們心裏想的我是真不明白。
陳毅然說,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閔浩所為,但沒有證據,他也不能直接把他怎麼著。
正當我想問他跟陸青現在的關係時,書房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陳毅然的姐姐陳潔,她走進來,看着陳毅然說了聲:“吃飯了,就等你了。”
陳潔的意思很明白,意思是我不能吃,不過我也不在乎這些,倒是陳毅然,他只是嗯了聲,但人卻依舊坐在我身旁。
陳潔估計被陳毅然的態度惹怒了,她又提醒了句:“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跟我下去啊?秦銳跟沁沁還在下面等着呢!”
陳毅然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們剛走了兩步,就被陳潔攔下來了,陳潔指着我說:“她不能下去,這是我們家裏的家宴,她下去算怎麼回事?難道你忘了她是什麼人嗎?”
“姐,夠了,她是我要生活一輩子的女人,你容不下她,那麼就連我一起容不下吧!飯我不吃了,你們吃飯就離開吧!”
陳毅然那句,她是我要生活一輩子的女人,讓我愣住了,我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陳毅然,我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讓我一時緩不過神來的話,所以我整個人都呆泄住了。
陳毅然說完,牽着我的手走出了書房,我們沒有下樓,而是回了卧室,身後傳來陳潔歇斯底里的吼聲,她說的無非都是一些陳毅然為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女人居然敢對她這麼無情,還提到陳毅然死去的媽媽。
回到卧室,陳毅然將卧室門嘭的一聲關上,把我都嚇到了。
我掙脫開他的手,輕聲說:“陳毅然,其實你不用這樣,畢竟他是你姐姐,她也挺不容易的,也許是因為我跟小燕子的關係,所以她才對我這樣,但你不能這樣對待她,趕緊下去吧!我沒事,我坐了一天的車,累得不行,正好可以洗個澡睡一覺。”
“我不許,我不想讓你受任何委屈。”陳毅然霸道的說著,他的話,讓我聽得挺感動,雖然我心裏也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但陳潔對我的誤會我也可以理解,畢竟她老公的第三者跟我是好朋友,擱誰身上都不會接受的。
我拉着陳毅然的手,對他說:“我不委屈,只要你心裏有我,我怎麼樣都不會覺得委屈,下去吧!好嗎?就當是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嗎?你這樣的話,以後我還怎麼跟她見面啊?”
我的話也許說進了陳毅然的心裏,他沉默了想了想,然後過了一會兒,才說:“好,我聽你的,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晚上我陪你出去吃。”
說完,他抬起我的下巴,輕輕啄了啄我的唇,然後便鬆開我走出卧室了。
望着陳毅然離開的背影,我深吸了口氣,然後關上門洗了個澡便躺床上休息了。
陳潔主動打電話給我約我見面是在第二天早上,說實話,我沒有想過她會主動打電話給我,還約我出來見面,當聽到她這麼說后,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拒絕,因為陳潔的厲害我是見識過的,所以我擔心會出什麼事。
但我仔細想了想,如果我一直逃避不見的話,那麼陳潔會怎麼認為我?
所以最後我還是去了。
不過我沒有跟陳毅然說,我擔心說過後,陳毅然會不讓我去。
因為凱悅停業的事情,陳毅然忙的不可開交,趁着他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時候,我找借口就出去了。
我打車去到陳潔在電話里說的地址,在市中心的一家甜品店裏。
我到哪裏的時候,陳潔已經來到了。
我們相對而坐,陳潔先開口,她問我:“想喝點什麼?”
“要杯白開水吧”!因為剛吃東西肚子一點兒都不餓,所以我就點了杯白開水。
但到陳潔眼中卻成了別的意思,她輕哼一聲說:“我們的品味不一樣,所以以後自然也是不可能會相處在一起的,毅然比我的品味更高,所以你跟他之間的差距也就更遠,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陳潔的話,我怎麼可能不明白啊。
但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微笑了笑。
見我不說話,陳潔繼續道:“像你這種在圈子裏摸爬滾打的女孩,心思縝密,想的東西也比我們想的要多,你們眼裏只有錢,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個幌子罷了,你的朋友小燕子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
聽着陳潔的話,我心裏默默念道,該來的遲早會來,我就知道她所謂的見面聊天不會有這麼簡單。
我抬眼目視着陳潔,我說:“每個人的觀點不一樣,想的東西自然也不一樣,確實像你說的那樣,我這樣的人,想的東西比你要多,因為我沒有好的背景,我也不是本地人,我想要在圈子裏混下去。就必須要學會眼看四方,以防被人推下水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著,我笑了笑,望着陳潔,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眼睛裏對我帶着一抹埋怨,但我還是繼續說道:“每個人眼中都應該有錢這個字,因為要生活,錢是必不可少的,你說我們眼中愛情不過是個幌子而已,那麼我想問問你,如果你不是因為愛付政嘉才跟他結婚,那麼你是因為他的錢才跟他結婚嗎?”
“你......你什麼意思?”我的話,讓陳潔有些不太高興了,但我自己覺得我說的並沒有錯。
我低下頭,輕聲回應道:“我並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說,如果沒有愛情,那麼遲早都會有離開的一天,當然,愛情也不可能當飯吃,愛情看不見摸不着,說存在也可以,說不存在也行,但我更多的是,我相信彼此對彼此的感覺跟依賴。”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同意你跟毅然在一起,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姐姐,如果非要讓他做選擇,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選擇你。”陳潔的話說的十分有把握,同時她也像我表明了心跡。
她的話,讓我嘆了口氣,我臉色也隨着變得凝重起來,我說:“我不會讓他做這種選擇的,我相信陳毅然也不會做這種選擇,我們大家都不是未成年了,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把一個人判無期。”
“呵,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因為小燕子把誤解強加到你身上?”陳潔冷笑了聲。
我咬了咬唇,雖然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但看陳潔的樣子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解開。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我知道你因為付政嘉跟小燕子的事情,受了很大的打擊,這件事情,我身為旁觀者,我不做任何的評論,因為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會明白,但我也希望你可以不要把對他們的埋怨放在我身上,雖然我跟小燕子是朋友沒錯,但這不影響我跟陳毅然的關係。”
“我說影響就影響,我告訴你,只要小燕子跟付政嘉在一起一天,我就不可能會接受你,今天我叫你出來不是來聽你說教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心裏的想法,你有幾斤幾兩,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了,你根本配不上陳毅然。”
陳潔的話說完。沒有等我做出任何回應,她站起身便離開了。
她的話,更是我讓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我總不能去叫小燕子跟付政嘉分手吧?我不會那麼無恥卑鄙,也沒有那麼無聊跟可笑。
我自己在甜品店待了許久才離開,從甜品店出來,我沒有直接打車回去,而是自己在馬路上到處溜達,我一直在想着陳潔的那些話,越想心裏面就越煩躁。
最後我忍不住給張月打了個電話,電話通后,卻不是張月接的,是他老公接的,她說張月懷孕了,但現在在醫院住院,我問了醫院的地址,就急忙打車過去了。
見到張月的時候,她慵懶的躺在病床上,她老公在一旁喂她吃東西,我問她:“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事,就有點先兆流產,醫生都說沒事了,他非要我住院觀察幾天。”張月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她老公,說著,張月還踹了一腳她老公,她老公微微笑了笑,讓我們先聊,他便從病房裏走出去了。
等她老公離開后,張月才問:“你怎麼回來這麼快?事情辦完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張月坐起身,問:“陳毅然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也聽說了?”
“聽說了,圈子裏都傳遍了,他打算怎麼辦?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就開口知道嗎?”張月說圈子裏很亂,好事沒有傳的人盡皆知,但壞事卻人人都知。
我點了點頭,算是接受張月的好意了。不過至於陳毅然打算怎麼辦,我沒有問過,我雖然想幫他但也是有心無力。
跟張月聊了一會兒,然後擔心打擾她休息,我就先離開了。
從張月住的婦幼科出來,我在醫院的花園裏溜達了一圈,心裏腹誹,醫院這地,誰都不想來,但卻還是人山人海,每一個人都是被逼不得不來。
我東張西望到處看了一圈,然後就往外走。卻在大門口看到閔浩了,他手裏提着一個蔬果藍,整個人都帶着意氣風發的樣子。
他為什麼來這裏啊?這是我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問號。
但我心裏卻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一樣,所以我想也沒想就直接跟在他後面了,擔心被他發現,我只能跟的很遠,一直看着他進入電梯,我才被迫停下腳步了,但因為電梯裏不只是閔浩一人,所以電梯基本上在每一層都停留過,這讓我陷入了兩難,我根本沒有辦法知道閔浩具體去的是那一層樓?
我根據電梯所停留的樓層,每一層我都去晃悠了一圈,但又怕被閔浩碰到,我只能看個大概就離開。
因為醫院太大,我根本沒有辦法得知閔浩具體去的樓層,我只能又返回一樓電梯處等閔浩。
閔浩再次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是四十多分鐘后,他手裏的果籃已經沒有了,應該是已經給了他來這裏看的人,但他看的是什麼人,這個十分關鍵,所以我偷偷拍了一張閔浩的照片,然後根據剛剛電梯所停留的樓層又一一去問了一遍。
最後終於在六樓的腸胃科住院部問道了,是一個在腸胃科住院病人的家屬告訴我的,但六樓都是住院的病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閔浩具體去的是那一間?
不過我忽然想起了他剛剛拿來的果籃,也許會有相同的果籃,但這樣範圍就縮小了很多很多。
為了以防護士發現我的動機,我只能保持小動作的一件件搜查,最後終於在一間VIP病房看到了,而且那個人我也認識。
是黃總。
看到病房裏就他自己,我左右掃了一眼,然後敲了敲病房,就直接走進去了。
聽到聲音,黃總看過來掃了我一眼,問:“你是誰?”
我以為黃總會記得我,但現在聽到他這麼問,看來是不記得我是誰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微笑着說:“黃總,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如何了?”
如果黃總不記得我了,那麼我就更加可能從他嘴裏套出話。
“我的身體好得很,你是不是走錯病房了?”不得不說,黃總的警惕很高,他的言語中也透露着很濃的疏遠,讓你根本沒辦法跟他有套近乎的機會。
我望着他,心裏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說明我來找他的原因,我說:“我沒有走錯病房,我要的人就是黃總您。”我的話說完,他看了我一眼,我能從他眼中看出緊張,但他偽裝的很好,我繼續說:“我是陳毅然的未婚妻陸青的朋友,我朋友陸青想找你問清楚你在凱悅吃飯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你是陸青的朋友?”黃總皺了皺眉,有一絲不相信的問。
但我還是猛着點了點頭,我說:“對,我是陸青的朋友,黃總你應該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陸青說了,她現在懷孕了不方便來看你,但她知道閔浩今天來看你,所以就讓我也過來看看你,隨便找你問問那天的具體情況。”
我的話說完,黃總沉默了,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看着我慢悠悠地說:“既然你是陸青的朋友,那麼當著我的面打個電話給陸青,我倒要問問他讓你找我有什麼事?”
聽了黃總說的,我用力咬了咬牙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我從黃總的言語中看出,在我提到陸青兩個字的時候,他沒有一點的意外,反而十分鎮定,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陸青也許是知情的。
可這樣一來,我帶來的目的就算暴露了,黃總不但什麼都不會說,反而會讓閔浩等人也加強警惕。
我暗自腹誹道,既然來了,那麼就豁出去了。我走上前,微笑着對黃總說:“黃總,陸青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為了孩子着想,她現在手機電腦電視有輻射的任何東西都很少接觸,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她的事情你也很了解,如果你不信我的話可以隨便說點陸青的事情試探試探我。”
“你真是陸青的朋友?”黃總半信半疑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就差說我是我是了,但我怕過於急於會弄巧成拙。所以一直隱忍着自己內心的情緒。
我的反應過後,黃總說:“你回去告訴陸青,我就是吃了陳毅然酒店的東西開住院的,我一定會讓陳毅然付出代價。”
“黃總你......”
“行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我剛想要繼續問點什麼,但黃總根本不給我說完話的機會就把我打斷了。
他都已經這樣說了,我就算在想說什麼,也只能在心裏想想而已。
我癟了癟嘴,嘆了口氣便從病房裏退出來了。
我走出病房后,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要聽聽黃總有沒有給閔浩或者陸青打電話,在確定沒有動靜后我才離開。
從醫院走出來,我本想直接把這件事情打電話跟陳毅然說的,但我想了想,估計他早知道黃總住院在這裏,但也沒有起什麼作用,告訴他也只會給他添煩惱,所以我決定還是先不說。
晚上,陳毅然在家陪我吃飯後,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
看他走時神色匆忙,我想應該有什麼事情,所以就打了個電話給秦銳,問問他知不知道陳毅然去哪裏,但秦銳說不知道,不過他現在去打聽一下。
因為一直都不知道陳毅然去哪裏了,我也擔心的睡不下,如果是平時我根本不擔心,但現在他工作上出了事情,他的心情是很不好的時候,我真的擔心他會出什麼事情,所以一直在客廳等他回來。
一直到凌晨,秦銳才打電話來給我,他在電話里說:“小北,你現在穿好衣服在門口等我,五分鐘后我到別墅來接你。”
說完,還不等我回應,就直接把電話給掐斷了。
雖然不知道秦銳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趕緊照做,我上樓拿了一件外套,然後寶寶都顧不上拿就直接換鞋出門了。
剛走出門口,秦銳的車就已經開來到了,他給我打開副駕駛,叫我快點上車。
上車后我問他到底出什麼事了,秦銳皺了皺眉說我去到就知道了。
秦銳開車把我帶到哪家私人會所,自從上次在這裏出事情后,我就再也沒有來過了。我跟秦銳並排走進去,心裏還是有一絲心有餘悸的感覺,但我還來不及顧慮自己心裏的感受,秦銳就握住我的手,把我往他們經常玩的那個包廂帶,秦銳推開包房,包房裏昏暗的燈光,不是特別清楚,但可以看清男男女女有十來個人。
我一眼就看到陳毅然了,他今天坐得位置不是他常坐的地方,而是他常坐的位置旁邊,而他那個位置是顧楓坐得。
這樣的畫面,讓我一下子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秦銳突然抬起手將包房的燈光打開了,我清楚的看到陳毅然旁邊坐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半個身子都傾進他懷裏了,但陳毅然不但沒有拒絕,反而還搭了一隻手在那個女人肩上。
看到這一幕,我的牙齒用力咬着嘴唇,雙手緊握成拳,心裏就跟吃了朝天椒似得。
我腦子裏第一個想法就是,陳毅然在外面有女人了?雖然我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但我的眼睛是不會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