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無話可說
我沉默着,許久都沒有說話。
餘思思望着我,繼續說:“閔浩一直都很愛陸青,陸青似乎對他也有感情,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陸青會不惜一切的要破壞你跟陳毅然?”
餘思思問的這些話,說實話,其實不止是她想明白,我也一樣想不明白。
我現在只覺得滿腦子都亂糟糟的,我讓餘思思好好休息,過兩天在來看她,然後我便離開了。
秦銳開車送我回公司,一路上我都心不在焉的,腦子裏全是餘思思說的那些話。
我忽然想起,如果那次在私人會所我真的被下藥,那麼秦銳是一定知道的,我扭過頭望着秦銳,秦銳也注意到了我的舉動,他看了我一眼問:“怎麼了?”
“秦銳,你先停車,我有點事情要問你。”秦銳一臉茫然的看了看我。最後他還是將車靠邊停下了。
秦銳問我:“蘇蘇,什麼事啊,怎麼弄得這麼嚴肅?”
“秦銳,你還記得我在私人會所出事那次嗎?”我問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盯着秦銳,我擔心錯過他眼神中微妙的變化,果不其然,秦銳在聽到我問的之後,他的臉色有些僵硬,眼中閃躲着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秦銳的表情,讓我心裏肯定了餘思思所說的話。
我抓着秦銳的手,情緒也有些激動,我問:“秦銳,你說,我那次是不是被下了葯?”
“蘇蘇你......”秦銳試探性地望着我,他眼中的猶豫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鬆開秦銳的手,靠在車墊上,眼神望着前方,我說:“我都知道了,餘思思告訴我的,去那次出事,是不是閔浩下的葯?”
說真的,那時候我根本不會知道閔浩會對我下藥,我也沒有想到哪裏去,更何況我醒來之後,陳毅然說我只是身體的原因,也沒有跟我說明情況,所以一直到現在我都瞞着鼓裏,我想,如果不是餘思思今天告訴我,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吧?
我的話問完了,秦銳的臉色也跟着嚴肅起來,他說:“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着你了,確定是閔浩下的葯,當時我帶你離開,三哥剛好回來,我只說你有點不舒服,讓三哥帶你回去,然後我去醫院拿了檢驗的東西過去別墅採取了你的血液,化驗后發現你血液里存在迷藥之內的藥物,當時我們就知道是閔浩了,因為你只喝了他端來的果汁,其實後面回想起來,閔浩當時的動機已經很清楚了,不過他也挺傻的,其實他大可讓服務員給你端來,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會懷疑到他了,但是他低估了我們的智商,也低估了他找來當墊背的那位黃總。”
“黃總是閔浩找來的?”我問。
秦銳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他帶着笑意的反問道:“不然你以為呢?”
黃總是我在沒有認識閔浩之前就認識了,而且黃總這人好色是出了名的,所以我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閔浩找來的,我一直以為是巧遇,就算餘思思告訴我,我是被閔浩下藥的,我也沒有想到黃總也是閔浩找來的。
天啊,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當時秦銳沒有出來找我,恐怕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了,而是在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自生自滅吧?
我可以想像出那種痛苦。因為餘思思就是最好的例子,她為了報復顧燁,不得已幫陸青做了那麼多傷害我的事情,但到最後也沒能把顧燁怎麼樣,我甚至有些理解餘思思了,一個毀了自己的清白的男人,說實話。我現在聽到秦銳說是閔浩安排的這一切,我心裏對閔浩這個人心生起了很濃的恨意。
又何苦當時的餘思思呢?
每個人所經歷的事情不同,那麼對待事情的看法也不同,也許有些人會認命接受這一切,但餘思思恰好是那不認命的,如果相同的事情也發生在我身上,那麼我也是不會任命的。
秦銳見我許久都沒有說話,他在一旁輕聲道:“蘇蘇,其實有些並非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說實話,這個世界上,誰也別相信,包括我跟三哥,你應該相信自己,不過有時候就連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秦銳的話,陳毅然曾經也跟我說過,但我一直都喜歡迴避這個話題,我覺得太過沉重了。
我問秦銳:“閔浩跟陸青之間......他們倆是不是還愛着對方?”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閔浩對陸青有感情,這個我是可以確定,但至於陸青在想什麼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秦銳說著,他重新發動油門開着車朝前駛去,秦銳一邊開車一邊說:“對了蘇蘇,我從陸語哪裏打聽出來,陸青最近跟一個叫杜雅的走得很近,她們昨晚還在一起吃飯。”
杜雅?看來杜雅是收了陸青的錢,在國會碰到的她跟閔浩,應該是再見面。至於陸青為什麼不出現,應該是擔心會被認識陳毅然的人碰到吧?
秦銳把我送回公司后,他便離開了。
我心裏打算着,今晚回去之後,一定要跟陳毅然說一下這些事情,我總覺得會有事情要發生,心裏感覺很慌亂。
晚上。我從公司下班后,搭張月的便車回了別墅。
路上,張月告訴我,陸青這周舉辦了一個派對,也請了她去,不過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嗯了聲,讓張月去玩的開心點兒,張月估計也看出我在迴避這個話題,便也沒有在說下去了。
陳毅然是在晚上十點多回來的,他這兩天特別忙,就連晚上都沒有時間回來陪我吃飯,白天又很早出去了,這一天裏,我們倆連電話也沒有聯繫過。
陳毅然回來的時候,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走到我身旁,癱倒在一旁靠在我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不忍心打擾他,就一直等他睡,我以為他睡一會兒了就醒,但一直到凌晨。他也沒有要醒的意思,最後我實在忍不住把他吵醒了。
陳毅然醒過後,望着我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問:“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別生氣,我這兩天太忙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忙完了這幾天。我好好陪陪你。”
陳毅然說著,他伸手過來抱着我,推了推他,表情十分嚴肅的望着陳毅然比較慵懶的樣子,他臉上的疲憊讓我原本想跟說事情的嘴,張了張又閉上了,我嘆了口氣,扶着他說:“上樓睡吧!我也困了。”
上樓后,陳毅然睡得特別快,躺床上就睡著了,他很少這樣,所有我想他一定很累很累了。
我沒有在打擾陳毅然,但我卻睡不着,只能閉着眼睛回想着這幾天以來所發生的事情。
這些事情,對於我這個普通的人來說,我有點應接不暇,就感覺是在古代的後宮一樣,處處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讓有心人抓了把柄,但是我再小心,也還是有了把柄在別人手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的,只知道醒來后,床上沒有了陳毅然的人影,
我起來吃過早餐,就準備去公司,剛出門,就接到杜雅的電話,她問我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說一天時間還沒有到,等下午給她答覆。
可我自己很清楚,我壓根就沒有想好答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選擇,反正讓我離開陳毅然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的感情很好,目前這樣的狀態也很好,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壞我們的關係。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想我可以獨當一面了,可有些事情,真的不再你的控制範圍之中。
我人才剛走進公司,廖醫生就打電話來,說杜雅的爸爸快不行了,當時我聽到這個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了。
還是張月開車送給我去醫院的,我到醫院的時候,杜雅已經來到了。
杜雅看到我來后,她走上前,二話沒說就給了我耳光,我被杜雅這耳光打的有點懵,我兩隻眼睛定定的瞪着她,一旁的張月說:“你這人怎麼打人啊?”
我攔着張月。示意張月別再說了,隨後我跟張月小聲說:“小月,你先去公司吧!這裏的事情,我自己可以。”
張月有點不放心的望着我,但是我堅持,張月最後才離開了。
等張月一走,杜雅就指着我說:“蘇小北。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的?我昨天才讓你跟他領證結婚,他今天就病情加重了,你說,是不是你跟醫生串通好了的?”
“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你說的話,不止是在污衊我,同時還是在污衊醫生。”我看了一眼杜雅,望着她這張我特別討厭的臉,我一秒鐘都不想多看。
我的話,讓杜雅輕笑了聲,她抬起手,還想打我,但被我一把抓住了,我說:“杜雅,有些事情別做得太過分了,我對你爸已經仁至義盡了,我盡到了自己應該盡的責任,還有,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想打就打?”
說完,我用力將她一推,杜雅被我的舉動驚住了,她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來,她說:“蘇小北,你說你盡到責任了?你摸摸良心,我爸爸這樣是不是你害的?當初你如果不嫁給他,我爸爸怎麼可能這樣?”
杜雅的話說完,我不再出聲。看到我沉默,她冷笑着,她走上前,盯着我問:“怎麼?不說話了?你無話可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