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馴妖考試7
家長會後,學校放假兩天,周四直接去馴妖森林外集合考試。江沅這兩天哪兒都沒去,在家給白戟療傷,休息的時間都很少。
隨着白戟身體漸好,修復能力隨之加快。如今白戟已能吃一整隻雞,睡眠也比往日少了些。閏洲四季如春,十分適合白戟活動。
周三的時候,江沅騎單車帶着白戟去過馴妖森林。馴妖森林大門緊閉,裏面妖怪的怒吼聲不絕於耳。白戟從書包內探出頭,似乎對這兒並不陌生。
“熟悉吧?”江沅歪頭伸手摸了摸它,笑嘻嘻地說:“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白戟在陌生環境裏會緊張,身體彎曲蛇頭拱起呈備戰狀。但對馴妖森林,竟然還留有印象。江沅對考試的擔憂,又少了些。
看完回家,江沅與白戟繼續身體修復。白戟修復時是休眠狀態,這一覺就睡到了月上柳梢,睜眼時,卧室並沒有江沅的影子。
兩室一廳也不大,細細尋找時,白戟聽到了不遠處水流嘩嘩的聲音。傷的是根骨,修為臨時喪失了大半,身體倒不覺得疼痛。
腦中一片空白,很多鱗片大小的碎片在空白的空間中懸浮飄動,沒有任何規律,看不清任何記憶。但在那片空間和紛繁複雜的鱗片之前,和江沅初次見面時的場景、江沅跟他說話時的場景,都刻畫的清楚整齊。
在白戟的腦海里,唯一認識與信任的,就是江沅。
下了床,順着聲音到了浴室門前,浴室開了條小縫,白戟將身體縮小,爬了進去。
浴室內上層霧氣籠罩,下層清晰乾淨,能看到少年漂亮的腳踝,白戟挺身爬了過去。
江沅洗着澡,正在捏牙膏準備刷牙,腳面突然一陣冰涼,江沅丟一看,白戟正順着他的腳面往他身上爬。
“你也想洗嗎?”江沅嘴裏吐着泡泡,笑眯眯地將胳膊伸到白戟面前,白戟順着他的胳膊爬上了他的肩膀。
江沅還未塗沐浴露,身體只用清水沖洗了一下。白戟爬上肩膀,紅色的蛇信舔着少年的脖子,少年身上獨特的氣味刺激着白戟。
江沅將牙刷完,準備清洗身體。而他還未將沐浴露擠出,脖子上突然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下意識回頭,只見白戟身體蜷縮,尾部伸出兩根□□狀東西,上面還帶着倒刺,正在扎他。
生物水平十分有限的江沅有些不解,將白戟抱到手裏,笑眯眯地看着它問道:“你刺我幹嘛?”
說完之後,手一滑,白戟順着他的腹部到了少年稚嫩的黑叢邊上。蛇信迅速舔着周圍,強烈的荷爾蒙讓白戟蛇尾部的□□迅速變大變長變紅。對準江沅的**部位,□□用力扎了過去。
“哎呀!”江沅疼得一個跳腳,趕緊將白戟扯出來,**部位被這麼一紮,竟然開始翹頭,江沅又疼又窘。
“白戟你怎麼了?”江沅一手拎着尾巴亂搖扎他的白戟,一手捂住他的**部位,頗為不解。先將白戟帶出去放到床上,江沅一溜小跑回到浴室,關緊門趕緊洗完澡。
回到卧室時,白戟已經睡了。身體蜷縮成一圈,睡得蛇臉一臉安恬。江沅擦乾頭髮,上床給它療傷。手放到蛇尾位置時,床單上一小片黏膩潮濕。
“這是尿床了嗎?”江沅抽了抽嘴角。
在江沅換床單時,渡柴一個電話打來,給他帶來了一個轟炸性的消息。
“執柯的免試名額被取消了,免試名額給了我,馴妖考試將由執柯代替我,和你還有參水一組。”
江沅:“……”
“你今晚唱了些什麼?”蘇扎天冷冷地問。在他面前站着的少年,清秀的臉上絲毫不見懼意,卻也不敢反抗。
少年名叫斯年,是七池合唱團的領唱。
“這周的演出不要參加了,領唱我再找其他人。”蘇扎天面色冰冷,眼角下的淚痣都帶着難言的冷意。
“大皇子說明晚還要過來看我演出。”斯年並不害怕,抬眼看着蘇扎天說道。
“哦?”蘇扎天不怒反笑,擺擺手說:“你先下去吧,明晚我換領唱,到了後天,看看大皇子還記不記得你是誰。”
斯年一臉不服氣地走了。
休息室內只剩了蘇扎天一人,七池合唱團推出后立刻走紅。十五六歲的小少年們,模樣清秀可愛,未變聲的聲音清脆明亮,吸引了大批姐姐姨媽粉,還有一大批有特殊癖好的貴族。
少年們火起來,驕傲輕飄者確實有,但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舉動。但這個斯年,昨晚竟然被大皇子約去紅勒酒店一夜未歸,連今天白天的訓練都沒有參加。
氣得蘇扎天腦仁疼。
躺在躺椅上,蘇扎天帶着眼罩,雙手捏着太陽穴,想要睡一會兒。不一會兒,一陣冷風吹過,一雙質感熟悉的大手將他的手拿開,動作嫻熟地開始給他捏了起來。
神經放鬆,蘇扎天心情也好了些。閉着眼睛細細享受,問了一句:“怎麼有時間過來?”
執狄笑笑,說:“軍隊裏的事情就那些,做的快些就有時間過來。”
為了減少兩人見面,執暉派給執狄的任務日益增多。執狄做完事情才過來,身上的軍裝都沒時間換。
“我父親取消了執柯馴妖考試的免試資格。”執狄說,“估計是跟二皇子昨日被妖怪傷着有關。”
“執柯跟誰一組?”蘇扎天不關心什麼二皇子。
提到這個,執狄動作一頓,突然一笑,說:“跟你弟弟。”
蘇扎天摘掉眼罩,身子歪着坐正看着面前的男人,說:“你跟你那賠錢弟弟說過沒有,讓他好好幫江沅。”
別說好好幫了,能不搗亂就已經不錯了。執狄只是看着蘇扎天笑,沒有說話。
蘇扎天有些上火,將眼罩重新帶上猛地躺下,說:“我要給你那賠錢弟弟打電話,就說馴妖考試他要保護好我寶貝小沅不受傷,那我就同意跟你分手。”
笑容一滯,執狄胸腔有些缺氧,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執狄說:“為了你弟弟,你願意這樣做?”
“小沅可不止是我弟弟。”蘇扎天的表情晦暗不明,隨即恢復正常,說:“我為了小沅什麼都會做,更何況是這件事。”
執狄很久沒有說話,手上也沒有任何動作。蘇扎天再次將眼罩摘掉,起身看着他。執狄對上他的目光,笑容有些慘烈。
“扎天,我很喜歡你,什麼時候你也能如我這般喜歡你?”
“在我這裏的排行,小沅第一,你第二,我第三。”蘇扎天說,“不要說什麼我如你喜歡我般喜歡你。或許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多得多。”
凌晨三點,江沅就睡不着了,壓抑不住的激動根本控制不住。起床洗涮完畢穿好衣服,找了個灰色的雙肩背包將還在呼呼大睡的白戟裝進去,出門去找渡柴了。
現在不過凌晨四點,正是天最黑的時候,漆黑一片的小區內,一輛開着大燈的車正安靜地停在那裏,見江沅過來,參水打開車門沖他招手:“江沅,這兒!”
“哎,參水。”江沅見到他,高興地跑了過去。
上車后,江沅才發現車裏還有一個男人。男人平頭,皮膚黝黑,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在這膚色下襯得尤為突出。眉毛濃厚鋒利,帶着男人難言的硬氣,看着就跟塊石頭似的。塊頭跟箕水差不多,但人比箕水內斂,江沅上去后,他不過顫抖了兩下,很快恢復了平靜。
“這是我的契妖,叫奎木。”參水介紹道。
江沅笑嘻嘻地同他打了招呼,奎木繃緊面部肌肉,點了點頭。
“你的契妖呢?”參水問。
“啊,在這呢。”江沅把書包打開,沒有任何防備心的對參水說,“他叫白戟,受了重傷還沒好。”
書包一打開,一團白蛇盤踞在書包底部,睡得一塌糊塗。
江沅剛要說話,旁邊的奎木突然“嗚”了一聲,江沅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鐵鎚般的兩隻大手握緊拳頭放在唇前,奎木雙眼冒着星星看着書包內的白蛇,壓抑着喉嚨間的嘶吼,剛硬的面部線條上,鍍上了一絲柔情。
“他怎麼了?”江沅驚奇地看着奎木。
“他比較喜歡小動物,蛇啊、兔子啊、狐狸啊……就是不喜歡猴子。”參水翻了個白眼對江沅說道。
江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書包合上讓白戟繼續睡覺,奎木銅鈴般的大眼始終盯着江沅手裏的書包。
“你要再看看嗎?”江沅問。
“好~”眼睛裏閃着星光,雙手再次握拳放到了唇前。
索性將書包遞給了奎木,江沅看着小心翼翼的奎木,想起了一句話。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到達馴妖森林時,時間不過四點半,但學生已經都來齊了。安排體檢完畢,各小組領了物資,準備就緒。
江沅與參水一起,旁邊的執柯始終冷臉不與他們一組。身後嘁嘁喳喳的討論聲都快戳破了執柯的脊梁骨,等教官一聲令下,執柯已率先沖入馴妖森林。
馴妖考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