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妻子的報復
第五章
這一兩個月他們的進展很奇怪,他們住在一起,但是從來沒有做過。
她不願意,這讓宋浦和有點灰心,但是越是難征服,越是讓人慾.望膨脹。他可以等。
這是他最有耐心的一次,她要什麼他都給,無論是讓他做飯還是幫她洗腳洗內衣內褲,或者在他上班的時候要他現在就買她想吃的東西回去。
那間房子逐漸有了家的感覺,雖然所有的事都是他在做。她什麼也不會,每天都是自己出去玩,如果他阻止的話她會生氣。
宋浦和不想她生氣。
在這種時候,其實他會想起前妻,那個被他拋棄的女人。為他生育後代,為他操持家務的女人。
年輕的時候的容顏已經模糊,可是依稀能回憶起她有一張很美麗的臉,她的心很善良,他花了一點功夫才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他也以為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最後還是分開了。
要怪的話只能怪這社會誘惑太多,怪她不保養好自己,怪時光太殘忍。
她的離開讓他有過一點困擾,因為家裏的衣服要找人洗,衛生要找人打掃,他沒有了那個免費的勞動力。
結果現在他在做什麼?他在給另一個女人做她以前為自己做的那些事。
不過他竟然心甘情願,就算是一開始有點難為情,可是看到那個女人對自己笑就覺得值得。就是她的態度有時候會讓自己不舒服就是了,她會對着自己指手畫腳,很多事他是第一次嘗試,可是做的不好的話她會生氣,橫眉以對。
她是一個缺少安全感的女人,她為什麼會答應住到這裏也是個疑問。
不過他喜歡身上充滿神秘感的女人。
這天晚上他打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麼菜,但是她的聲音明顯不耐煩,對面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然後電話匆匆被掛斷。
宋浦和握着手機的手青筋乍現,閉上眼睛,很快睜開又是一片清明。
沒錯,那個女人是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他年齡比她大很多,這是缺點,也可以是優點。
他又撥電話回去,這次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真真,晚上想吃什麼,我待會兒去買來做。”
對面的女人一時無語,兩人之間靜默一片,過了十幾秒鐘,或者更久。
“水煮魚。我在新天地買衣服,你待會兒可以來接我。”她的聲音軟化了很多,她沒有說出要離開那樣的話,宋浦和答應以後把電話掛斷。
他的手在顫抖,心臟狂跳。完了,完了。
他陷進去了,完完全全的。
在家裏做好了飯菜以後,他開車去新天地接她,在那之前他先去了一樓的一個店鋪。
那個傳說中,男人一輩子只能買一枚定製戒指的地方。
他們才在一起三個月,他已經等不及要跟她求婚了,他想用這種自己覺得最愚蠢的方法去綁住她。
他去樓上的咖啡廳找她,她捧着一杯咖啡坐在木製的小圓桌邊,眉眼之間都是小女人的羞澀和性感,她的對面坐了一個男人,一個長相和打扮都可以配上她的男人。
他們兩個看起來般配極了,而且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神態對着他。
所以一瞬間他都遲疑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
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過去,雄性天性里就有劃清領土和所有物的意識。他確定自己的衣着十分得體,甚至於現在去參加什麼慶典也可以,而且那個男人在看到他以後難免失態,但是他不會。
半分鐘之後他知道自己錯了。
第六章
“謝真。”他叫她。
謝真依言回頭,臉色僵持了一秒鐘,“你來啦。”
他走過去,很寵溺地給她理理頭髮,她的髮絲在指尖柔順地滑過。
“你爸爸嗎?”那個男人問道。
謝真笑了,宋浦和心中怒火燒上來,可是面上沒有表現,反而很紳士地問她“你朋友嗎?不然我一會兒再過來。”
作勢轉身離開,謝真拉住他的小拇指,轉頭對那個男人說“不是。”
這樣就夠了,就算她沒有說他們是什麼關係,至少沒有順着那個男人給的梯子往下滑。
她站起來“有緣再見吧,我回去了,今天跟你聊的很開心。”她一點也不避諱宋浦和。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隨後微笑,風流的桃花眼沖她眨了一下“隨時打我的電話,我都在。”
謝真又笑了一下,點點頭,宋浦和已經牽着她的手往外走了。
他們很少牽手,或者說,親密的事很少有。就像是一對中年的夫妻一樣,沒有什麼接觸可言。在外面牽手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不知道她到底是保守還是浪.盪。
他們在一起三個月,沒有親吻,沒有愛撫更別說做什麼愛,但是她卻可以在外面買衣服的時候跟一個男人相談甚歡。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把他當成冤大頭嗎?可是他竟然甘之若飴。
他拎着她買的衣服,一個月裏她要買十來萬的衣服,離開他,還會有人對她這麼大方嗎?
出了門她就不露聲色地想把手拿開,可是被他用力拽緊。
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是宋浦和生氣了。
謝珍心中暢快極了,沒有掙脫他,或許這段時間自己真的表現得太冷淡了?這個男人要跟她分手?這可真是不妙,她還沒有讓他感受到自己曾經遭遇的那些呢。
她低垂着頭,聲音柔弱“可是你拉痛我的手了。”
宋浦和默默地鬆開一點,但是沒有讓她自己走。
或許真的是他太過放縱。
他們走到他的車旁邊,這時候停車場只有幾個人,他穿着正式的西裝,她穿着隨性的暗紅色高領毛衣,蓬鬆的頭髮隨意編了一個辮子從一側的肩膀垂下來。
他深呼吸,站在她身邊久久沒有言語。
謝珍一時有點緊張,不會現在就要跟她說分手了吧?
她等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跟他說什麼,面前的男人突然就單膝跪地,手從西服的衣袋裏摸出一枚戒指捻住立在他胸前。
“謝真,你願意嫁給我嗎?”
耳邊驚如雷響,時光就像一列飛速道倒行的火車,轟隆轟隆,一直在鐵軌上倒退。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不是眼淚,而是過去自己經歷的那些事。
在她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家庭中年婦女之前,在自己企圖生一個孩子維持婚姻之前,在心甘情願為他洗手作羹湯之前,在遇到這個男人之前。
她看到的是過去的,年輕的自己。
無憂無慮,每天都像一隻小鳥一樣四處飛行,想去哪裏就去,隨性又快樂。
隨後就是與這個男人的初遇,她還記得他眼睛裏經驚艷的光,記得他的海誓山盟,記得他們短暫的甜蜜的過往……
他也跟她求過婚,在她打了第二個孩子把身體養好以後。
他終於跟她求婚。
過去的年代哪裏有現在的單膝跪地,他只是隨意開口,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而那個面容已經模糊的男人,和現在這個掩飾不住緊張單膝跪地的男人重合了。
那些過往已經回憶過太多次,這是最後一次。所以在她回過神來的那一刻,腦海中所有關於自己過去堅持的回憶都煙消雲散了。
她久久沒有回應他。
宋浦和拿真心說出那些話,會好好照顧她,會愛她一輩子,永遠包容她……
她其實一句也沒有聽見,失神過後的笑容如同雨後初見陽光的玫瑰,就在那一瞬間綻放。
“好啊,我答應你。”
她笑着把手伸過去,宋浦和給她戴上戒指,心臟狂跳,站起來的時候頭暈目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親吻她,卻被她輕巧避開。
是了,她不喜歡這種接觸。
他們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也許有的事她只能接受在晚上發生,這是宋浦和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
可是到了夜晚也沒有實現,他的確在她的默許下留下,並且主動去買了套,他之前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東西。
他洗澡,像是個莽頭小夥子經歷第一次一樣緊張,生怕待會兒的表現不好讓她不高興。
出去的時候謝真已經躺在被子裏,他輕手輕腳地過去,身上唯一一件浴袍脫下來放在床邊的椅子上。
謝真原本在看書的視線轉到他身上,從上至下地掃下去。
在他的大腿中間停留了一秒鐘,然後起身衝到廁所。
她吐了。
沒有辦法跟這個男人發生關係,即使知道一旦有了這種關係后,以後看到她背叛的話對他的衝擊會幾何倍數地增加。即使自己已經說服過自己千百次,可是在看到他裸着的身體的那一剎那,難以抑制的生理現象就這麼發生了。
她忘不了在酒店裏看到的一切,她忘不掉。
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衣服都穿好了,面色冷峻地坐在椅子上而不是床上。
“戒指在你旁邊,我現在收拾東西離開。”她比他更冷酷。
說著就要去收拾東西,其實那些拿不拿都無所謂,她有錢可以買新的。所以只是拿了自己的卡和身份證就要走。
“你,”他的聲音乾涸極了“你是不是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