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賭博害人，偏偏還有這麼多人沉迷於此。李堅暗暗嘆了口氣，想想以前的自己也是這個樣子，每次來不將身上的幾百塊錢輸個乾淨就絕不罷休。現在的境界高了，對世事也看得通透了，這完全是因為李堅現在的大腦里儲存了地球上所有的哲學思想，在這樣的熏陶之下，李堅的思想境界還能不高嗎？只不過，李堅完全沒有想過要讓自己做個聖人，因為在他的腦里，壞思想也同樣的多，而且吸引力遠比那些高尚的思想要來得多。
李堅邊玩着牌，邊窺探着周圍人的思想，這幾乎已是一種自發的行為，李堅的大腦就像有無數個系統，一心多用，一點也沒有吃力的感覺。李堅有時在想，每次大腦都會自動記憶通過窺探得來信息，自己的大腦到底能裝多少東西，要是滿了怎麼辦？李堅現在還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控制大腦的記憶功能，所有的信息都是被動地記憶進大腦里，他無法阻止大腦進行記憶，更沒有辦法去刪除大腦里的東西。沒辦法，就先不去想了。
賭徒們的心態都很可笑，每次都想着下一盤可以翻本，結果輸得更厲害；每次都想着這是最後一盤，結果還是一盤又一盤；每次想着輸光就走，結果輸光了還想着去借錢再來……
這期間，潘若紅一直在輸，李堅一直在贏。
突然，李堅接收到了一道與眾不同的腦電波信息，那是個看起來像賭徒，其實卻不是賭徒的人發出的，他應該剛進來，否則李堅早就發現了他。
李堅往左褲袋塞進了兩萬塊錢，往右褲袋也塞進了兩萬塊錢，然後站起身朝他的對手們說道：“抱歉，我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玩吧！”
“贏了就想走，你不會連翻本的機會都不給我們吧！”李堅的對手們滿臉的不高興，他們已經輸了很多。
李堅朝自己台上的錢努了努嘴：“玩玩而已，何必傷和氣。這點小意思就請各位分了吧，當是小弟的賠禮。”李堅眼前的這堆錢，少說也有十幾萬，他的對手們眼睛都瞪大了，現在他們還能不讓李堅走人嗎？恐怕他們還巴不得李堅立刻就消失。
潘若紅正賭得熱火朝天，香汗淋淋。賭博的誘惑力還真是不容小覦，潘若紅大把大把的輸着錢，少說也輸了幾萬塊，但對於她這樣的大小姐，有這麼會心疼錢！只要有趣就好。
看着潘若紅手舞足蹈，大聲吆喝的潑婦相，李堅不禁皺了皺眉頭，他一把拖起潘若紅的手就往完外走。
“幹什麼，走了？幹嘛那麼急，再玩一會嘛。”潘若紅仍然意猶未盡。
“小賭怡下情就好了，要是入了迷，小心把你爸那副家當都敗光。”
“你少唬人了，就這樣的賭法還能將我家敗光！這樣就算輸一輩子，對我家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潘若紅的自大還真讓人討厭得可以。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小時偷針，大時偷金！你以後最好不要再來這樣的地方了，我不想調教出一個賭鬼來。”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的。只是玩玩而已，我又不會當真。”潘若紅纖細的手被李堅緊緊地握住，她居然變得溫順起來。
說話間，李堅和潘若紅走出了外面的小門口。原先的大漢還守在牆邊：“小哥，這麼快就走了，看你的氣色贏了不少吧！”
“還可以。”李堅沖他笑了笑：“想去吃個宵夜。”
“那你好走。”
李堅點了點頭，和潘若紅快步走出了這條陰暗的小巷。
“你好像走得很急呀？”潘若紅奇怪地問李堅。
“我發現裏面有警察。”
“警察？”潘若紅想了想：“我沒看到有警察呀！”
李堅不禁嘆了一口氣，這個大小姐平時整起人來古靈精怪、為所欲為，其實要比想像中笨多了：“警察去賭場能穿套制服讓你去認，又或是他會大喊我是警察嗎！那是便衣呀。”
潘若紅搖了搖頭：“我不信，難道警察也喜歡去賭。而且真有便衣，能讓你發現嗎。”
李堅得意地聳了聳肩：“我就是能發現。不過那個便衣可不是去賭的。”
“他不賭？那去賭場幹什麼。”
李堅也懶得解釋了，他帶着潘若紅走到小巷對面街邊的陰暗處站定，然後說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在這裏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潘若紅不是很相信，但是今晚的李堅處處表現得都很聰明，她又不能不信。果然，李堅他們才等了不到十分鐘，就看到大批警察突然出現，全都湧進了那條巷子裏。
潘若紅被嚇得嘴都張大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現在明白了。”李堅悠閑地斜靠在牆上，得意地看着潘若紅。
“好厲害，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良久，潘若紅才驚嘆出聲，她不禁朝李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你太厲害了，佩服佩服。要是讓我老爸知道我來這種地方，還被警察逮到，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走吧。”李堅站直了身子：“這麼晚了，學校是回不去了。送你回家吧。”
“不要，現在回去，我老爸要是問我為什麼，怎麼辦？”潘若紅搖了搖頭，
“那你想怎麼樣？”
“今晚就住酒店吧，你不是贏了很多錢嗎？”潘若紅突然發現李堅兩手空空，李堅明明贏了很多錢的，恐怕用一個尼龍袋也裝不完，可現在……
“我送人了。”李堅拍了拍口袋：“不過我也不會笨到將錢全送人，我還留了幾萬塊。”
“呵呵，看不出你還挺大方了，你少說也贏了十幾二十萬吧。”潘若紅的確覺得李堅很大方，不過她也不替李堅心疼，丟了十幾二十萬對這位大小姐來說，不過就是灑了一杯水。
“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吧。”李堅建議道：“穿過兩條街，就能到河堤，那裏挺涼爽的。”
“好呀。”潘若紅點了點頭。
李堅在街邊小商店裏買了幾罐啤酒，然後領着潘若紅向河邊走去。潘若紅在李堅身後向個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她現在似乎很興奮，她拍了拍李堅的肩頭：“想不到你的生活是那麼的刺激！”
“真的刺激？”
“太刺激了。”又聚賭又躲警察，簡直就像是拍電影。
“好玩嗎？”
“太好玩了，李堅，你以後一定要多點帶我出來玩，知道嗎！大不了以後我在學校少給你點氣受就是啦！”看來這位無聊空虛的大小姐是找到樂子了。李堅暗暗冷笑了一下，以後我還能受你氣嗎！
河風習習，清涼無比。潘若紅張開手臂，迎着風深深吸了一口氣。銀灰的月光下，潔白的皮膚、飄逸的長發，潘若紅的美讓李堅看得有點痴了。以前的李堅也覺得潘若紅美，但對她更多的是畏懼，簡直如老虎般畏懼。如今的李堅覺得潘若紅反而向是一頭待宰的小羔羊，看多幾眼，還真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你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潘若紅朝李堅說道。
“那是你對我的了解太少了。”李堅席地坐在了河堤上：“我喜歡夜晚黑暗刺激的生活，整天這樣玩法，我白天還能有精神嗎！我又不是神仙，你以為不用睡覺也可以呀。”李堅隨便撒了個小慌，潘若紅已深信不疑。
潘若紅挨着李堅坐了下來：“真想不到你是個這樣的人！”
李堅開了一罐啤酒順手遞給潘若紅。潘若紅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你該不會是連啤酒也不會喝吧？”李堅其實知道潘若紅不會喝啤酒，而且酒性極差。他從潘若紅的腦里，看到過她因為喝了一罐啤酒而將朋友的生日宴會砸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