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 龍神功
冰封的高峰,透着一股異樣的美麗,那那股迫人的寒意,也叫人不寒而慄。僅僅是立在冰面上,兩人就感受到了“寒冷”。
月牙,也就是尹鳳,忍不住道:“剛才那是什麼?好像是一條龍。難道世上真的有龍?是龍神嗎?”
林長生笑了笑,道:“是龍。但不是真的龍。那是一種武功,叫龍神功,是龍家的家傳神功。”
“龍神功?”尹鳳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林長生邊走邊道:“當年龍家的先祖為了保護童氏一族而亡,童氏一族為感激他,奉其為龍神。童氏一族隱藏在這裏,仇人自然找尋不到,但龍家就遭了難,被童氏一族的仇人追殺,幾近滅族。龍家為了保存家族傳承不被滅絕,就把龍神功交給童氏一族掌管。不過,龍神功在童氏一族是禁忌。凡是童氏一族的人,都不可修鍊龍神功。”
說著,林長生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這龍神功顯然是龍家的絕技,童氏一族哪裏來的?許多人都說尹仲偷學龍神功才被驅逐,肯定不對啊。以尹仲的能力,五百年來不停追殺龍家,想要學到龍神功並不難。
他更加好奇,尹仲是犯了什麼族規才被驅逐的?而且,他為何可以修成不死身?
尋思着,二人走到了一個破損的冰洞外。向里看去,冰封並沒有延續,這個洞是這裏唯一沒有被冰封的地方。‘是此地了!’
暗道一聲,林長生快步而入,尹鳳跟在他後面,好奇的打量着——這裏,是一個藏滿了書簡的洞府。轉頭看向那叫她好奇的男人,他已撲在了書簡中,即認真又迅速的翻看着。
走到近前,她好奇道:“你這麼一掃,就可以記住裏面的內容嗎?”
林長生停下動作,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回書簡上,嘴中道:“不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奇異自現,過目不忘只是小能力。”
“哇……”尹鳳吃驚的看着他,一雙大眼睛越發明亮起來。
林長生的速度真的很快,幾乎書簡一過手,他就記住了裏面的內容,這般左手換右手,縱然這裏書簡極多,卻也被他很快的看了一遍。
只是,他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蹙着眉頭,林長生掃視着四周,不一會兒,徑直走到一書架前,手搭在上面,微微用力。咔咔的兩聲,書架生生被他往旁移動了兩分。
但……碰的一聲,整個書架突然散開了,一股反震的力道猛然彈出,直擊林長生。
他哼了一聲,掌心波動倒卷,形成一個護罩,把他牢牢的罩在裏面。碰的一聲,反擊的力量打在上面,盪起了激烈的波紋。
但這股反震之力,還是沒有打破他的防禦,而破損的書架后,也露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入口。
林長生笑了一聲,大步而入,後面尹鳳更為好奇,快速跟了進去。裏面,一眼就掃了過來,只是一間很普通的石室,石室中心擺着一張祭壇,最中心擺放的是龍的標記,也就是童氏一族口中的龍神。在它下面,則是一個牌位,上書“龍騰”二字。
祭台上,靈位下,有兩個盒子,一青一紅,透着一股古老滄桑之意。
林長生上前,直接拿起了青色盒子,手一摸,不見絲毫灰塵,他忍不住笑道:“童氏一族的術法,果真玄妙。”掀開盒子,裏面是一卷厚厚的竹簡。
打開上,上面寫滿了蠅頭小字,林長生掃了兩眼,驚奇的“咦”了一聲。這上面,竟是寫了種種神通術法,而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開啟天眼的法門。
“天眼,天眼,這不也是一種神通嗎?”林長生錯愕之餘,心頭震動。
童氏一族是天地的寵兒,有修鍊法術的天賦。這個天賦就是要開啟天眼,以此來感應天地間最純粹的能量。用林長生的話來說,就是修鍊法則。
而這般人物,不就是那擁有血脈之力的人嗎?
一時間,他心思又有些亂了,欣喜中也帶着一抹惆悵,只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前路,前路卻又迷霧重重,遮擋了目光。
搖搖頭,他平息了一下心思,放下了竹簡,拿起了一旁紅色的盒子。裏面,依舊是一卷竹簡,同樣記載了許多的文字,而這也正是林長生想要找的東西——龍家龍神功!
水月洞天的世界,有兩大神奇,第一就是術法,第二就是這龍神功了。從表現看,這是一種還在法術之上的武功。
尹仲夠利害了吧,可還是偷學龍神功,並以此為依仗。由此可見,這功夫的利害。
原著中,尹仲見到童博的龍神功,以為他與自己一樣,都是童家中偷學龍神功的人,有一樣的野心。從這單看,似乎尹仲就是偷學此功才被驅逐的?
但……尹仲若可早早偷學到龍神功,豈不是說這功夫童家也有,並非龍家獨傳?或者說,是龍家早早就給了童家?亦或,此功本就是童家傳給龍家人的?
原著回憶中,尹仲雖被驅逐,但具體原因沒說,而且尹鳳死時,他才說要成神,把天地踩在腳下。之前,或許沒這心思的。
如果這麼看,尹仲完全可以在這之後才偷學龍神功的。就如他說的,為了成神,把天地踩在腳下。而期間,他難免與童家、龍家交手,這才有了後來廝殺不斷,以及他要滅掉童家的心思。
不過尹仲在女兒死後,心思一下就變了那麼大,不可能是突兀的轉變,他之前或許就有這種想法。若真是因為偷學龍神功才被驅逐的,可能就是因為他聽說了龍神功的名頭,私自去龍家偷學了此功,被發現,從而被驅逐。
這麼說,似乎也說得通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事情也都那樣了,林長生覺得自己是沒機會回到幾百年前了。
呼了口氣,他收回了心思,認真的看着手中的龍神功。這一次,他讀的很慢,一邊閱讀,一邊理解,縱使在一般人看來依舊很快,但在他這裏,卻已然完完全全的記牢了龍神功,並初步有了自己的理解。
龍神功,說白了就是一種對自身真氣應用到極限的獨特功夫。用武俠的武功比擬,就如乾坤大挪移。
乾坤大挪移集內功運行之大乘,其修鍊雖複雜、艱難,但只要成功,必然威力無窮,甚至可以以此移轉、模擬敵人手段。
龍神功也一樣,但不同的是,他要更進一步。因為模擬敵人,是小道。而大道,是集合自己所有的優勢,發揮出自己的道。
此道,在龍神功就是那真氣凝聚而成的龍形了。
那是利用自身真氣,護住自身,並完全遮掩自身,把自身化龍的武功。可以說,這套功夫只要修成,便可最大的發揮自身的實力,甚至超出自身實力的極限。
而且因真氣化形的關係,此功集攻擊、防禦一體,簡直可以稱為完美的武功。
初看此功,林長生也被震了三震,甚至生出這般武功真的可能打破人體極限感覺。
他深深呼着氣,眼睛微閉,腦海中仔細研究着。越看下去,他越發佩服創造此功的人,這龍神功不僅姬發自身潛力,更是把化簡為繁、化繁為簡發揮到了極致。
說它能打破人體極限,或許有些吹牛了,但發揮本身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威力,卻並非不可能啊。
“這般武功,怪不得尹仲要偷學呢?換了自己也一樣會忍不住的。也就童家那些變態,才會忍住不練吧。”他暗暗吐槽了一句,心中甚為喜悅。
頭一轉,他對尹鳳道:“走,我們出去。”心思一動,他周身氣勁自穴道噴薄而出,漸漸凝固,把他包裹,也把一旁的尹鳳拉扯了進來。
仔細看,他此時的護體罡氣卻是有了很大不同,與之前的圓形護罩徹底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尖銳。縱身時,更是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宛若一把錐子,直直的偷樂出去。
在他們前面,不說那堅固的冰層,就是被冰封的山體,也被他一捅而破。
帶着呼嘯的聲音,二人直入下方暗流,唯留下後面破損的山體,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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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快速駛過,駕車的一男一女隱有話音飄來,攪在熱鬧的氛圍中。但突然,一人飛縱而起,猛的抓向駕車的男子。
男子駕着馬車,揮手抵擋,二人瞬間交手,肉眼幾乎難辨,待眾人一一看去時,兩人各自望着對方,互有戒備,一旁那女子大聲道:“喂,你幹什麼?”
襲擊的男子道:“你剛才叫他童大哥?”
女子道:“你聽錯了,是龍大哥了。你都這麼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還受了重傷,出來幹什麼?快回家睡覺吧。”
年輕男子笑了笑,道:“豆豆,不要無理。”
豆豆道:“是他先出手偷襲的。還以為他是好人呢?早知這樣,就不救他了。”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淡淡收回了手,跳下馬車,道:“是我聽錯了,你們走吧。”
年輕男子對他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駕車便離去了,而中年男子此時才撫着胸口,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觀望的人群中,林長生看着他笑了,尹仲。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尹鳳,道:“你先回客棧,我去去就回。”
尹鳳點點頭,頗為聰明的看向那中年男子。只是她扭頭看向身旁時,林長生卻早不見了身影。她暗暗咬牙,頭一轉,站在中央的中年男子竟也沒了身影。
她頗為不甘的一跺腳,扭頭四望,卻也只能向著一旁的客棧走去。而那消失的兩人,則如兩道虛幻的影子,在街道上不停的穿梭着。
“吼!”
突然,一聲奇異的吼叫傳了開來,眾人紛紛驚詫回頭,只見一抹光華在街道上空閃過,隱隱間,竟是有一金色的影子飛騰而過。
大家怔怔的看着那虛幻到近乎不可見的影子,紛紛瞪大了眼睛,以為出現了幻覺。
但此時,又是一聲吼叫,一道血紅色的影子衝天而起,直往金色影子追了過去。
“龍……是龍啊……”不知誰大叫了一聲,整個街道頓時喧嘩了起來,無數人跪拜了下來,嘴中大呼大叫,激動萬分。
同樣,被甩在後面的童博也震驚的看着那兩道身影,心中怔怔道:“龍神功,是龍神功。怎麼可能?怎麼還有兩人會龍神功?”
他幾乎升起了一股追上去的衝動,但看了看一旁的豆豆,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只是緊緊的遙望着。
兩條化龍的身影,直飛入高空,又墜落而下,出了城池,遠遠落在郊外。只見前面那金色的影子龐大的龍形一卷,倒擊而回。
血色龍影怒吼一聲,挾着龐然大力,轟然撞了上去。碰的一聲,二龍對撞,發出悶雷般的震響,兩道影子各自爆發出激烈的火光,在半空接連對撞在一起。
“啊!”
一聲慘嚎,猛的傳了開來,只見那血色龍影被一擊撞飛,狠狠砸了出去,轟在地上濺起大片的煙塵。而金色龍影在懸浮在半空,微一停頓,瞬間消散無影,只留一身影,輕飄飄的落在一旁。
漏出來的,正是林長生。
他看着滿頭大汗,面容痛苦,胸前冒血的尹仲,淡淡道:“看來,你這五百年過的也不怎麼樣啊?”
尹仲大驚,駭然的看向林長生,脫口道:“你是什麼人?”
林長生輕笑一聲,道:“你猜吧!尹仲,你可要努力。若你久久不能修復自己的傷,怕永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的。對了,我記得,你以前是姓童的吧。現在姓童的越來越多了。哈哈……”
大笑聲中,他身形飛速消散,只留下尹仲震驚的留在原地,眼中滿是駭然。他無法明白,這世界上竟然會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而更讓他痛苦的是,他說自己是姓“童”的。
“童氏一族,童氏一族,難道他也是姓童的……不,不會的。若如此,他不會放過自己。”尹仲滿面猙獰,腦子亂糟糟的,只覺腦中一團漿糊,似乎什麼都想到了,又似乎什麼都想不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