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27

27.chapter.27

南寶恩不知道自己在酒店裏呆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后,起身來到窗邊,發現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經暗了下來。

想了個妥善的法子,處理好這位女經理,南寶恩離開了酒店。

她茫然地走在街道上,思索着這陣子以來發生的一些事,忽然發現,最近充斥了她的生活的似乎就只有和權至龍有關的事了,每天都因為他而過得很充實,讓她一時之間都快忘記過去的兩年是怎麼渾渾噩噩的過下來的了。

而在她作為鬼的身份時所結識的朋友也只有順愛,想起順愛,南寶恩忽然有些想她,順愛是她遇到的唯一和她一樣失去生前記憶的鬼,她想和順愛聊聊自己的心事,可是自從上次分開后她們便再也沒見過了,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

她漫無目的的閑逛着,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條林蔭小道上,順着路邊的燈光,她抬頭看到了不遠處一對年輕男女正笑鬧着往這裏走來。

“朴大發!哈哈哈!”女孩的笑聲十分猖狂,帶着滿滿的嘲笑,而男生則有些羞惱。

“呀,說了不要叫那個名字了!”他憤憤的反駁道。

“就叫,就叫!朴大發,哈哈哈!”女孩一點也不買他的賬,依然笑的得意。

南寶恩微微蹙眉,遠遠看着那兩人,為什麼那個男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隨着兩人逐漸走近,南寶恩看清了那兩人的面容,她不由得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順愛?”

她不由自主的喊出了聲,但是那個女孩顯然無法看見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反倒是她身邊的男生轉過頭,眼神掃過了她,眼中閃過了一絲吃驚。

“等下,你先回去吧,我忽然有個電話要打下。”走了一段路,在快到屋子前的時候,男生忽然開口說道。

“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女孩,也就是安惠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哦,一個朋友。”他隨口解釋了一句。

“好吧,那你去吧。”好在安慧瑩性格一向大大咧咧,也沒多問,就放他走了。

朴大發順着屋子前的石子路再度來到了剛剛南寶恩所在的位置,卻發現放在還站在那裏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有些疑惑,四處張望了一陣之後,才發現原來她跑到了不遠處的一個鞦韆上,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發著呆。

他來到她身邊,在另一個鞦韆上坐了下來。

“又碰見你了。”他看着不遠處屋子隱約可見的燈光,這麼說道。

“你這個搭訕方式太老套了。”南寶恩沒有看他,垂着腦袋沒精打採的說道。

“你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他沒在意她的態度,反而好奇的問道。

這回,南寶恩終於轉過頭正視了他一眼。

“我說,你這小子難道就不害怕我嗎?”她微微挑眉。

沒錯,這個男生就是上次她從權至龍家出來后遇到的那個男生,除了權至龍之外,另一個可以看見她的人,如果說上次他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話,那麼這次他總該對她的身份有所意識了吧?

“為什麼要害怕你?”他瞪着眼睛,一臉的天然呆。

南寶恩忽然感到一陣無力,這個男生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不知道我是什麼。”南寶恩瞥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看着地面上趴着的螞蟻。

“我知道,你是鬼對不對?”他忽然說道。

聞言,南寶恩抬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是被他這直白的說法給驚到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鬼,為什麼還湊上來?就不怕我吃了你嗎?”南寶恩忽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眼神上下掃視着他,似乎正在考慮該從哪裏下口。

他被她看得一陣發毛。但還是強忍着不自在說道。

“你少逗我了,我知道,鬼是不會吃人的,更何況,你看起來也不想那種鬼。”

“你一直都能看見鬼嗎?”南寶恩撇了撇嘴,自討沒趣的收起了表情,轉而問道,與此同時,她下意識的掃了眼他手上帶着的手鐲,它依然如上次她所見到的那樣,在夜色之中閃爍着金色的光芒,而就是這種光芒,讓她打心底里產生一種恐懼感。

“偶爾能看見吧,”他順着她的眼神,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鐲,繼續開口說道,“但是那些鬼都很怕我,基本上沒有人敢靠近的,我覺得應該是因為這個手鐲,聽我爸說這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有辟邪的功效。”

聞言,南寶恩下意識的離得他遠了些。

“你這手鐲,是能讓鬼魂魂飛魄散嗎?”她如臨大敵的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鐲。

“不知道,我還沒試過,你想試試看嘛?”他看着她,忽然笑了笑,伸手就要把手鐲向她遞來。

“呀!”南寶恩驚叫了一聲,從鞦韆上起身,離得他更遠了。

“哈哈哈。”他看着她誇張的反應,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耍我?”回過神來的南寶恩惱怒地瞪着他。

“開個玩笑而已,難得碰到一個活的鬼,我有點好奇而已,以前那些鬼都不肯靠近我,更何況和我說話呢。”他笑看着她說道。

“你這個人真奇怪。”南寶恩看着他,搖了搖頭,“別人見到鬼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你怎麼反而還往上湊呢?”

“其實,我小時候也是很害怕的,但是後來習慣了,我反而想試着和你們交流看看,”他思索了片刻,繼續說道,“你能告訴我,人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嗎?”

“你是在拿我當實驗觀察對象嗎?”南寶恩看着他,不悅的蹙眉。

“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算是朋友了。”他被她突變的臉色嚇了一跳,然後神色變得有些失落的說。

“我們也才見過第二次而已,”南寶恩搖了搖頭,看着他那副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終於還是心軟了,“好吧好吧,告訴你也沒什麼,其實人死後的世界和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每個死去的人都會在世間徘徊一陣子,然後去往另一個世界,據說,生前行善的人會前往極樂世界,一直相反,惡人則會去往地獄。”

“那這樣說,我奶奶應該已經不在了吧?怪不得我從來沒見過她。”他似乎出了神,喃喃地說道。

“你奶奶?她去世多久了?”南寶恩好奇地問。

“五年了。”他回答道。

“那她肯定已經不在了。”南寶恩很肯定的說,在他疑惑的眼神之中,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道,“因為鬼魂在人間徘徊時間不能超過三年。”

“那你呢?”他忽然問。

“我?”南寶恩眨了眨眼睛。

“你會什麼時候離開?又會去什麼世界?”

第一次被人問到這個問題,南寶恩有些踟躕,她怔愣了半晌,才恍惚的開口說道。

“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等到我做完該做的事情,應該就會離開了吧,至於會去哪裏......我也不知道。”

她有些自嘲的想着,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生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個善良的人,還是個作惡多端的壞人,又怎麼會知道她以後會去什麼地方呢?

“這樣啊......”氣氛莫名的尷尬了起來,他撓了撓腦袋,笑容有些傻氣。

南寶恩側過頭看着他,忽然發現這個男生還是挺清秀的,乾淨的五官和明朗的笑容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哎,我問你啊,”南寶恩想起剛剛和他走在一起的那個女生,開口問道,“剛剛和你一起的那個女生,她叫什麼?”

“哦,她是我合住的室友,叫安慧瑩。”雖然有些疑惑,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安慧瑩?”南寶恩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順愛的大名好像是叫申順愛,而這個女生姓安,顯然排除了她們是親姐妹的可能性,但是世界上會那麼巧正好讓她碰見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她依然認為順愛和這個安慧瑩肯定有着什麼必然的聯繫。

“你怎麼突然問起她?”他好奇地問道。

“她是你女朋友?”南寶恩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心裏不以為然的想着,他還欲蓋彌彰的說什麼合住?那不就是同居么?

“什麼啊,她才不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一臉見鬼了的表情,差點沒跳起來。

“是嗎?”南寶恩表示質疑。

“呀,不信給你看!”他瞪着眼睛,掏出手機翻找了一會,然後遞到了她眼前。

南寶恩斜了他一眼,低頭看去,發現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個五官清麗,氣質脫俗的女孩的照片,看起來確實挺符合還在上學的男孩子們對於校園女神的憧憬。

“好吧,”南寶恩勉強點了點頭算是表示相信了他的話,“那你知道安慧瑩以前有沒有過姐妹什麼的嗎?”

“我不知道,我們只是舍友而已,我對她家裏的條件不是很清楚。”他搖了搖頭。

“好吧。”南寶恩看了他的表情,確實不似作偽,便點了點頭,心裏思索着,這件事改天碰見順愛了再跟她說說吧,說不定能幫助她找回以前的記憶呢。

“呀,朴大發,你幹嘛呢?大家都在了,就等着你吃飯呢!”安慧瑩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引得這邊一人一鬼抬頭望去,發現她已經來到了小路對面,正雙手叉腰,不滿的看着朴大發,“我們好心在那裏等你,你倒好,居然在這裏玩鞦韆,你今年才三歲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來了。”朴大發從鞦韆上起身,大誠回答道,“還有,說了不要叫這個名字了!要叫我BIG!”

“是是是,BIG,你可以進屋吃飯了嗎?”安慧瑩翻了個白眼。

這個女生不僅臉和順愛一模一樣,性格也很像呢,南寶恩新奇的看着她,心情有些複雜的想着,如果順愛還活着的話,應該也是像她這樣的吧。

朴大發走之前,低頭又看了南寶恩一眼,南寶恩對他笑了下,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和朴大發一起往剩餘之屋走去的途中,安慧瑩忽然有些疑惑的轉身往後看去,卻發現身後的兩個鞦韆,一個靜止不動,一個似乎在隱約的晃動着,緊接着,一陣寒意忽然襲遍她全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理所當然的,這個小插曲在安慧瑩回到屋子裏后很快便被她忘在了腦後。

下月初的單曲A即將公佈,而在月末前兩天,另一首歌《BANGBANGBANG》的MV倉促之間才開始拍攝,不過這首歌的MV倒不用像之前一樣特地跑到濟州島去取景,只需要在搭好的特殊場地里拍攝就好了,耗費的時間也不長。

權至龍今天穿了一身十分張揚的黑色皮草大衣,紅髮梳到一邊,長長的劉海垂下來,畫著濃重的眼線,不過現在已經是夏天了,穿着這麼厚重的一身拍攝顯然並不輕鬆,拍了一會額角便滲出了汗珠,cody趁着休息時間連忙上前來幫他補妝。

有PD趁着這時扛着攝像機前來錄製花絮,勝俐和大誠在一旁做着驚嘆的表情,看着那輛復古造型從車在車輪下機關啟動后晃動着的樣子,崔勝玄則在一旁看着手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目測應該是又泡在了他最近新開的INS上去了,開始又一□□風更新。

權至龍則看着他們,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神卻顯露出他的心不在焉。

南寶恩已經失蹤第四天了,自從那天在酒店分開后,她便沒再出現過,最近這兩天他也陷入忙碌的工作中,現在才恍然想起,原來她已經那麼就沒出現過了。

原本身邊一直有那個女鬼吵吵鬧鬧的聲音,現在忽然安靜下來了,他倒是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了。

權至龍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她不見了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事才對。

Cody幫他補完了妝,幾人站好各自的位置,繼續開始拍攝。

這首歌是一首夜店風的舞曲,很能帶動氣氛,在過幾天的中國首場巡演中將作為開場曲表演,不過也因為這首歌舞曲的屬性,MV中舞蹈部分舞蹈部分較多,一整天的拍攝進行下來,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疲憊。

終於收工了,權至龍卸了妝,換上衣服,今天崔舜浩不在,他便叫上了李泰希,告別了其他成員們,單獨開車來到了市區里,在一幢大樓下停了車。

讓李泰希去停車后,他自己下了車,走進了大樓。

坐電梯徑直上了七樓,他熟門熟路的走進工作室內,只見裏面正有些凌亂的擺放着一些藏品,有雕塑,有畫作,其中還有一些工匠正在製作着一些藝術品,看到他來了之後,這些人都熟絡的和他打着招呼,權至龍也一一會以笑容。

他四處查看了一番后,在心裏做了一下估算,才轉身來到了工作室中間一張長桌邊,上桌上正散落着一大堆圖紙,一個中年男人正趴在桌上,埋頭奮筆疾書着。

權至龍來到他身邊,低頭看了一會,他也渾然不覺。

這些原來都源自於他的一個計劃,一個從一年前就萌生的計劃,之前在國外巡演期間,他順道去看了下PharellWilliams的展出,從中產生靈感,他便開始籌劃着進行一場自己的展出,將自己對於藝術的理解以展出的形式呈現給大眾,展品有他私下的一些收藏,也有他自己設計的一些東西,現在這個計劃正在逐漸成型中,不出意外,再過不久,這個展出就可以正式面世了。

他耐心的等待了一會,這個正在奮筆疾書的男人是他請來一同進行設計的朋友,正巧今天他有一些關於展出的新想法想要和這位朋友交流,便在收工后匆忙趕來了。

“至龍?你怎麼來了?”終於,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起身正準備舒展一下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風格身子時,便發現了正安靜的站在一旁的權至龍,不由得驚訝道。

“才來一會,”權至龍笑了一下,“有些新的想法,正好來找你商量一下。”

“剛剛太認真了,一時之間都沒注意到你來了,你怎麼也不叫我一聲。”聞言,他有些自責。

“靈感來了的時候可容不得外人打斷,這個你應該和我一樣深有體會。”權至龍露出一抹笑容。

“好吧,你說得對。”他搖了搖頭,“說吧,你有什麼新想法。”

權至龍斟酌了片刻,開口說道。

“我覺得到時候關於展出的佈局設計可以......”

兩個人討論的興起,直到天色晚了,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好了你放心,馬上你們應該就要去中國巡演了吧,暫時顧不上這裏就交給我吧。”他大手一揮,打包票道。

“那就麻煩你了。”權至龍感謝道,他雖然也很想親力親為,但是繁忙的行程實在是讓他無法抽出身來,便也只能將這些雜事暫時交託給朋友,他只能偶爾來看一下,說一下自己的想法。

交談完了之後,權至龍並沒有急着走,而是繼續在這件偌大的工作室里轉悠着,時不時的端詳着裏面擺放着的展品。

“你在幹什麼?”一道熟悉的女聲忽然從她身後傳來。

權至龍吃了一驚,轉身看去,站在他身後的赫然便是穿着一身淺綠連衣裙的女人,幾天不見,她的精神似乎又好了起來,正盈盈笑望着他。

權至龍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見到她第一時間他心底冒出的那種情緒,就好像是丟失了一段時間的東西重新找到了,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有些微妙,讓他不敢再深思。

“你怎麼來了?”他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只是想起自己還有該做的事情,就回來找你啦。”南寶恩笑了笑,自顧自的解釋道,“最近有些事情讓我很困擾,就去整理了一下,還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那個孩子還挺可愛的。”

想起那個有些天然呆的男生,南寶恩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新朋友?”權至龍疑惑道。

“不是鬼哦,和你一樣是人,他是除了你之外第二個能看見我的人呢!”南寶恩得意道。

“他?”權至龍心裏閃過一絲古怪的興趣,他面上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恩,是個很帥的男生,唉,人家對我的態度可比你好多了,什麼時候你能多對我笑一笑呢?”想起笑容陽光的朴大發,再想想總是對她橫眉冷對的權至龍,南寶恩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這年頭能見鬼的人都那麼常見了嗎?”權至龍微微挑眉,不以為然道。

“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他能看見我是因為他有祖傳的手鐲,但是你好像是天生的,但是你卻只能看見我,看不見其他的鬼,這是為什麼呢?”南寶恩忽然想起了這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便疑惑的看着他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他轉身繼續看向牆上的油畫,做出一副端詳的模樣,實際上神思卻早不知道遊離到了哪裏去。

“大概是我比較倒霉吧。”

他在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南寶恩並沒有聽到他這句嘀咕,她的注意力已經被不遠處擺放着的一座雕塑吸引過去了。

“我喜歡這個雕塑。”

南寶恩忽然開口說道,權至龍好奇的轉身看去,便發現她正站在那座按照他等身製作的雕塑前,好奇的仰着腦袋打量着。

“這個是你嗎?”她看向他,問道。

“恩。”他走上前兩步,點了點頭。

這座雕塑是一個戴着帽子穿着華麗演出服的他舉着刺刀刺倒了另一個頭髮整齊梳起□□着上半身的他,雕塑的色彩十分鮮艷,倒在地上的他身上纏繞着一條紅色的蟒蛇,蟒蛇邊上還活靈活現的雕了一隻沙皮狗和一隻褐色的小貓,她認出這隻貓正是權至龍家裏養着的那隻。

南寶恩在心裏猜測着,倒在地上的應該是他過去的形象吧,打到過去的自己,代表着突破自我。

而他也的確總在重複着這樣的事情,南寶恩轉過頭,看着身旁的男人,他今天穿了身黑色衛衣,新染的紅髮依然耀眼,只是劉海有些長,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線條分明的側臉,他正神情專註的看着眼前的藏品。

幾天沒見,他的黑眼圈好像又加重了些,南寶恩在心裏想着。

最近工作很忙嗎?

離開美術館后,南寶恩就和他分開了,她顯然依然不敢貿然去他家裏,那隻古怪的貓實在是讓她有些忌憚。

眼看着權至龍走遠的背影,南寶恩忽然忍不住開口說道。

“權至龍,你回去記得早點休息!”

他的腳步微頓,卻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繼續前行着來到停在路邊的車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啊,這個人,還是那麼拽啊。”南寶恩在路邊蹲了下來,看着開遠了的車。

但是,他應該聽到了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乖乖聽話呢?

南寶恩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從這陣子的了解中,她還是能夠判斷出他的一點特質的,日夜顛倒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儘管平時總嚷嚷着累死了,但是就算在能夠好好休息的日子裏,他也是不搞到凌晨絕對不肯去睡的,只有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他喝醉了。

喝醉了以後的他總是特別乖的,臉頰通紅的,一摸到床上就能睡的不省人事。

不知怎麼,她忽然有些懷念起他喝醉時的樣子了。

5月29號上午,BIGBANG一行人從仁川機場出發飛往中國廣州,進行’MADE’世巡的第二站。

這天一早南寶恩便跟在權至龍身後來到了機場,他今天大概是因為起床氣的原因,一路上都對她沒有好臉色看。

因為起的匆忙,他那一頭紅髮也是蓬亂的不忍直視,索性直接帶了個帽子遮住,而他的臉也再度浮腫了起來,看着他這張臉,南寶恩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次作為貓時所看到的他一大早起來的包子臉,雖然她是覺得挺可愛的啦,但是權至龍似乎卻對此深以為恥,而他這張臉也肯定是不能在粉絲們面前暴露出來的了,所以到達機場后,打開車門前,他便把帽子往下一拉,把整張臉都遮的嚴嚴實實,頗有恐怖分子的即視感。

“哈哈哈哈。”南寶恩看着他這副模樣,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儘管帽子阻擋了視線,但是他依然準確的捕捉到了她所在的方位,腦袋轉了過來,南寶恩便訕訕的止住了囂張的笑聲。

見鬼,她居然隔着毛線帽都能感覺到他瞪着她的眼神。

終於,BIGBANG一行人在一群粉絲們的不舍的送別之下走了,直到登上飛往廣州的飛機,權至龍才摘下了帽子,露出了有些蒼白的臉色。

他顯然是困極了,坐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南寶恩在他座位旁的扶手上坐了下來,低頭看着他安靜的睡臉,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最近她並沒有遇到什麼覺着合適的人選可以俯身,便暫時沒再考慮她的勾引大計,但其實,她也是看着最近他實在太累,有些不忍心再給他添麻煩。

反正,她還有時間的,並不急在一時,南寶恩在心裏想着。

但是她卻沒有去想,為什麼明明不打算採取行動,她卻還是跟在他身邊,而權至龍卻也沒再像以前那樣對於她的存在那麼反感了,兩人像是有了默契一般,他基本是默許了她的存在。

南寶恩一直看着權至龍發著呆,直到飛機降落,她才柔聲將他叫醒。

“唔......”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他看起來有些呆。

一人一鬼獃獃的對視了一會後,他的眼神才逐漸清明過來,重新拿起帽子帶上,等着飛機停穩后,他解開安全帶,起身往艙門走去。

南寶恩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今天的廣州天氣陰沉沉的,看着就是一副隨時都會下雨的樣子。

“好像要下雨了。”下了飛機后,勝俐看了看天空,自語道。

權至龍依然把帽子往下一拉,像個恐怖分子一樣,獃獃的站在那裏。

機場大巴把他們一行人載到了目的地,下車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海關。

而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噴笑的也是,海關檢查的時候,工作人員要求權至龍把帽子摘了,他乖乖照做了,但是可能因為才睡醒的起床氣,他的臉色極差,還頂着一頭極具喜感的稻草一般的紅髮,低頭瞅着攝像頭得模樣頗有幾分黑面神的即視感。

看着他這副樣子,就連海關的工作人員也差點沒繃住嚴肅的表情,一臉的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過了海關,幾個大老爺們站在那等助理去取行李,南寶恩閑着無聊四處徘徊了一陣子。

在這過程中,她驚訝的發現,聽着周圍人講的中文,她居然能聽得懂大概,這難道是天賦嗎?

她心中忽然湧上一陣異樣的感覺。

還是說,她生前可能來過中國?

在她出神之間,幾個助理已經推着行李走了過來,一行人於是出發前往VIP出口,主辦方派來的保安已經在那裏等候着了,雖然找到這裏的粉絲不算很多,但是畢竟還是有消息靈通的人提早等在了這裏,這時候保安的作用就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在保安的護送之下,他們坐上了主辦方安排的轉車,開往酒店。

權至龍揭開了帽子,瞥了眼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神不守舍的南寶恩,她此時依然低着頭整個人蜷縮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比起以往,今天的她顯得格外的沉默,他看着她,心裏有些疑惑。

“至龍,你在看什麼呢?”坐在他身邊的永裴一抬頭便發現權至龍正出神的看着身旁,他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麼也沒發現,不由得有些疑惑。

“沒什麼。”權至龍回過神來,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來到酒店后,辦理了入住手續,一行人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演唱會明晚才開始,今天的時間他們可以自行分配。

權至龍和南寶恩來到酒店房間后,她便一言不發的做到了沙發上,又開始發起呆來。

權至龍不着痕迹的瞅了她一陣子后,見她依然沒有反應,便在床邊坐下,拿出手機開始刷INS打發時間。

唔,那就先更新一張自拍表示自己已經順利抵達廣州了吧。

南寶恩抬眼看了看正坐在床邊舉着手機努力尋找着最佳自拍角度的權至龍,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是她好歹是忍了下來,又看了看他那副可愛的模樣,才側身蜷縮在了沙發上,閉着眼睛開始整理腦海中的信息。

就在方才,她似乎回想起了生前的一些事情,也隱約找到了她會中文的原因,似乎是因為她曾經來中國留過學。

這些信息讓她忍不住的振奮了起來,畢竟,誰也不想一直當個沒有記憶的糊塗鬼。

權至龍終於自拍完畢,並且上傳到了INS賬號上,瀏覽了一會蹭蹭增長着的評論,卻發現其中中文居多,他看的一頭霧水,便只能作罷,回到主頁,瀏覽了一下別人更新的動態,順手點了幾個贊。

兩個人就呆在房間裏各干各的,倒也相安無事,一直到傍晚時分,有人來喊權至龍出去吃飯,他起身從行李箱裏翻出另一件外套換上,又看了眼依然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南寶恩,才轉身離開了酒店房間。

晚上BIGBANG五個人和幾個經紀人一起來到當地的一家特色餐館吃了頓中餐,廣州的菜屬於粵菜,口味十分清淡,而韓國人喜歡吃口味比較重一些的,這一頓吃的倒也就那樣。

一邊吃飯,他們開始在飯桌上閑聊起來。

勝俐見到坐在一旁的董永裴時不時的低頭看一下手機,臉色一直掛着笑,便忍不住開口調侃道。

“永裴哥又在和嫂子聊天嗎?”

“是啊。”永裴卻絲毫不含糊,爽快的開口承認了,惹得其餘人紛紛對他側目。

“......哥,你總在我們這群單身面前秀恩愛會遭雷劈的。”勝俐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們單身難道怪我?”永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羨慕的話就趕緊也找個吧。”

“呀,這種事也得看緣分,可不是說找就能找一個的。”勝俐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的瞅了瞅坐在左手邊的權至龍。

正捧着瓷碗小口喝着湯的權至龍察覺到了他異樣的小眼神,抬眼給了他一道眼刀。

“你看我幹什麼?”

“我只是覺得至龍哥最近好像行情挺好。”勝俐笑嘻嘻的說著。

“怎麼?至龍你又有新女友了嗎?”原本正低頭專心更新INS的崔勝玄聽到這個話題,頗感興趣的抬起頭來,也插了一句。

“哥你就別跟着湊熱鬧了。”權至龍有些無奈。

“這怎麼叫湊熱鬧呢,”崔勝玄不認同的看了他一眼,一臉正色的糾正道,“這叫關心弟弟們的感情生活。”

“......”

勝俐看着權至龍不善的眼神往他掃來,心下一個機靈,連忙打着圓場道。

“是我說錯了,雖然喜歡至龍哥的一抓一大把,但是他最近要專註事業了,哪有時間戀愛啊,是吧?”說完,他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權至龍。

權至龍給了他一個溫和的眼神,卻看得勝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見狀,崔勝玄用同樣讓人發毛的眼神看了眼勝俐,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再多做糾纏了。

等到吃完飯回到酒店后,權至龍一打開門,便見南寶恩正在床邊正襟危坐,聽到開門發出的響動后,她循聲抬頭向他看了過來。

“你回來啦。”見到他,她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起來應該是情緒已經恢復正常了。

“你今天怎麼了?”他眼神直勾勾的看了她一會,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今天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所以整理了一下。”南寶恩微微一愣,有些意外他還會關心她的情緒,她沒有賣關子,老實的說道。

“你想起什麼了?”他有些詫異的問。

“其實沒想起多少,但是來到中國以後,聽着他們說的中文,我發現我居然能聽得懂,然後我就模糊地記起,我以前應該是來中國留過學,但是其他的就想不起來了。”說完,南寶恩低下頭,有些失落。

“沒關係,會想起來的。”他看了看她,難得語氣溫和的安慰了一句。

“不過,你說你懂中文?”權至龍忽然有些遲疑的開口。

“恩,怎麼了?”南寶恩疑惑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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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娛]我的鬼神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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