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驚天巨變
全是看霸王文的,白君冉來了,親們猜猜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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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鳳澤,你不是人,你是牲畜。”
怎麼樣?東陵鳳澤,是想讓這個叫長孫相娥的女子取代她庄王妃的位置嗎?
為什麼他遲遲不敢把這對母子帶回府中,恐怕是懼於父親的威嚴,一切都是做過父親看的,如今父親性命堪憂,他便堂而皇之,將這對母子帶回府中。
她可以接受他再納妾生子,可是,絕對不接受他這樣欺騙於她。
然而,撕開這層虛假的假象,她才知道,原來,她的人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千瘡百孔。
她一直認為自己的人生除了薄恆以外,呈現都是完美。
甜言蜜語終是穿腸的毒藥。
她不是不事理喻之人,自從知道了薄恆是傻子,她就一直主張讓他納妾,然而,是這個男人將她摟在懷裏,對她說,‘玉姝,這輩子,本王只愛你一個,對其他女子,本王提不起半絲的興趣,如何能享受那魚水之歡?’
數十年來,他扮演着好丈夫與慈愛的角色,然而,背地裏,卻早已幹了這種不要臉的勾當。
甘玉姝笑了,笑得幾經瘋狂,她笑自己悲慘的人生,笑東陵鳳澤高超的演技。
這就是她與他的不同。
沒有了薄恆,他還有薄峻,可是,沒有了薄恆,她還有什麼?
只因,在外面,他早已有了繼承庄王府香脈。
難怪這麼多年來,至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在為他庄王府的香火而忙碌,他從來都沒有擔心難過過。
現在,她終於明折了,她只不過是他手中一枚棋子,棋子有用時,當然要細心地呵護,棋子無用了,他便徹底與她攤了牌。
這麼多年來,他在她身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她自認為對她好得不能再好的夫君,居然是這樣一個負心薄情的人。
這個女人,這個東陵薄峻,都在嘲諷着她甘玉姝,這幾十年來所享受的榮華富貴不過是一場煙雲。
薄峻,好一個薄峻啊。
庄王東陵鳳澤步入房門,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距離,冰冷的雙眼久久地注視着她,“玉姝,這是本王在外面的妻室,她姓長孫,名相娥,他是相娥替本王生的兒子,他叫東陵薄峻。”
還稱呼她是姐姐,庄王妃已經面臨著快要崩潰的邊緣。
長孫相娥,這是哪兒冒出來的女子?
“姐姐,長孫相娥這廂有禮了。”
驚天一記暴喝,庄王妃無法控制自己內心奔騰的情緒。
“東陵鳳澤,她……他是誰?”
她的手上牽着一個大約**歲的孩童,孩子有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皮膚白皙,庄王妃不是感嘆於他的俏美,而是驚詫於他的長相,那眉、眼、唇,活脫脫就是東陵鳳澤的一個翻版,人世間,只有一種關係長相才會如此相似——血緣。
庄王妃抬起頭,然後,她的眼眸里便就看到了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夫君,與自己同床共枕了數十年的男子,此時,正帶着一名長相清麗,模樣俊俏,年紀應是小了她好幾歲的女子從殿外緩步而來。
翠香見門口閃現的高大身軀,臉色駭然,驚得退後一步。
“庄王回來了。”
侍候她的翠香擦着淚安慰。
“庄王妃,別這樣。”
她摔了多少的器具,已經是數不清了,總之,她就是藉由摔打着器具來發泄着。
庄王妃撈起一個古董,狠狠地砸到了地面,歇斯底里地嘶吼,“東陵鳳澤,你給我滾出來,東陵鳳澤,你這頭白眼兒狼,你騙得我好苦,以前,我們甘家是如何對你,如今,你卻這樣對我,我父親生死未卜,你不派兵去幫助也罷,反而還將我囚禁在這廂房中,東陵鳳澤,你這個不得好死的人渣,我詛咒你,生生世世會不得好死。”
夫妻幾十載,如今還看清了他的廬山真面目,怎麼令人心寒?
東陵鳳澤只不過是想借用她娘家的勢力助他登上皇位,眼看着甘相失勢,庄王便開始有所了動作。
她被限制了行動的那一刻,她才如夢初醒,原來東陵鳳澤就是一條白眼兒狼,她與他共床共枕數十載,往日的甜言蜜語,溫柔相待全是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她荑國國相千金的身份,如果失去了這個身份,她可能連什麼都不是。
其目的,只因她的父親甘洲在回荑國的路途上被人追殺,性命堪憂。
這麼多年了,她與庄王東陵鳳澤舉案齊眉,相濡以沫,結髮夫妻數十載,到了白髮蒼蒼之日,他居然如此對待她。
因為她也被夫君限制了自由。
其實,就在她們被庄王限制了一切行動之時,庄王妃也在自己的廂房裏發著飆。
庄王府似乎很平靜,靜得只能聽到呼呼風刮的聲音,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出奇的平靜正在醞釀著一種巨大的風暴。
執起筆,鋪展開了宣紙,他一直就重複寫着那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雲定初除了侍候他湯藥外,還有就是為他的腿按摩針灸。
其實,雲定初心知度明,東陵鳳真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彼此都沒有說出到底該怎麼辦?
他們已經被囚禁一日一夜了,這一日一夜裏,東陵鳳真與雲定初相互交談不超過十句。
張衛出去了,一群宮女嬤嬤戰戰兢兢縮躲在角落裏,除非襄王夫婦有什麼急需的事要做,否則,她們就都呆在自己的房中不願出來與那群凶神惡煞庄王派過來監視他們護衛相見。
即然如此,東陵鳳真也不想再說什麼,因為,他深知,說得再多也是枉然,說得再多也是浪費唇舌。
聞言,整個空氣里除了呼吸聲外,再難聽到其他的聲音了。
這都是一個個的疑問。
將他們囚禁在此,怕他們壞他好事,還是說,他本人已經不在府中?
原來,這拔人馬還真是庄王派過來的人,讓她們夫婦倆在這兒等候兩日是幾個意思?
話語說得好生冰冷無情。
“不好意思,北襄王,庄王說了,他很忙,只能勞煩你與雲王妃在此等候兩日了。”
東陵鳳真低沉渾厚美妙的男人嗓音在寂靜的空氣里響起。
“外面的護衛統領,麻煩你們轉告一下庄王,就說本王想見他一面。”
“張衛,不要驚謊。”雲定初已經知道是何人要將他們留於此地了。
其實,在那群人馬從院門口闖入時,東陵鳳真就從小軒窗看到了,只是,儘管如此,他仍然不動聲色地靜靜坐在窗口下,俊美的五官幾無表情,根本讓人很難揣摸到她的喜怒哀樂。
“王爺,不好了,一群人馬把咱們包圍了,如果想離開,根本不可能啊。”
張衛嗷嗷大叫,知道大事不妙,所以,趕緊退回了房間,將門鎖了,擦着額角的冷汗向東陵鳳真稟報。
傾刻間,這間偏院便被人圍了一個裏三層外三層。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張衛正欲要去讓大家收拾行李離開庄王府,沒想一個長得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經帶着一群人馬闖進了院門,向他們這邊火速直奔而來,然後,一群人馬十分訓練有素地迅速展開,三五步一個立在院子裏,還有一拔人馬奔向了後院死死將所有的出口堵住。
“是的,王爺。”
“張衛,你讓大家收拾行李,咱們即刻啟程回封劂。”
他們呆在這庄王府中,都不採取什麼措施保自己平安么?
甘相被襲擊,不知是哪路人想置他於死地。
“你有什麼計劃么?”
她們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嗯,不對,她為什麼要向他解釋啊?
她也沒辦法向他解釋,見癱子臉臭成這樣。
一字一句,怎麼聽怎麼冰冷。
“如果你病了,就不用為本王按摩了,反正,本王這病也不這麼久了,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尤其是在再見面以後,她一直就在這具身體裏再難安份。
也許,白君冉之於原主來說,真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她只不過是一縷靈魂,她沒辦法完全控制原主的身體,如果她意志弱一些,她還可以駕奴,可是,如果意志力強一些,她就感覺自己沒辦法將她的靈魂壓在這具身體的最下面。
聽到了心上人的肖息,還是如此驚悚的消息,她能不慌張焦慮嗎?
其實,不是她心慌,而是原主啊,這具身體是她的嘛。
“沒有。”她知道他是在說自己手抖的原因。
“你生病了?”
捏握着他腿部肌肉的指節在微微地顫抖着。
想到了剛離去不久一身白袍,仙風立骨的白君冉,雲定初心裏十分慌亂。
雲定初聽了密報后,心裏七上八下,甘洲才離開巴蜀,就在巴蜀之外的地方被人襲擊,而襲擊他的人會是誰?
“是。”
“退下。”
並且,無需讓你發一個問題,一一全部向你交待清楚。
根本讓人鑽不出半點的空子不說。
從這出口無暇疵的密報不難看得出東陵鳳真對屬下的要求之高。
“在離開了巴蜀封地不遠的一座奇峰山,甘洲被一群蒙面人襲擊,受了重傷,白君冉帶着一幫兄弟殺出重圍,帶着身負重傷的甘洲繼續走向了回荑國的路。”
“王妃是自己人,講。”
“王爺……”男人向他行了個禮,視線瞟了一眼他身側的雲王妃,似乎略有為難。
當一抹頎長的身形閃入,門復又合上。
“是。”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
“讓他進來。”
當雲定初為他施完了針,正欲想為他按摩時,外面有人來報,“王爺,密報回來了。”
聞言,兩人各懷心思,久久又不曾交流一句。
“對,你想得不錯,甘洲已經帶人離開了庄王府,就在半個時辰前。”
荑國國君命不久矣,那麼,甘洲也會帶着人馬火速回國,國君即將離世,做臣子怎麼都要回去送一程,尤其是像甘洲這種在荑國老百姓中極有威望的老臣。
原來是這個原因,他才匆匆來向她辭行。
他說,“因為荑威王患了重病,命不久矣。”
“你不要誤會……”她想解釋,然而,他根本不給她機會。
敢情剛才在院門口與白君冉離別的那一幕,他是全看在了眼裏,所以,才會變得如此不正常。
她趕緊撐起身向窗外望去,果不其然,這個角度剛好能將院門口的風景盡收眼眸。
為什麼離開?離開的人不正是剛剛向她辭行的白君冉。
終於開口打破沉默了,卻讓她吃了一驚,開口就是‘他’,指的是誰?
撲——
“知道他是為什麼離開嗎?”
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她的一雙玉手在他身上忙碌着。
今兒他居然出奇的安靜,也沒詢問她些什麼話。
說著,她便開始向他施針。
“今兒是雙日,又是你針灸的日子了。”她說著,見他沒有開口回話,便逕自繞到了他的身後,彎腰輕輕地揭開了他腿上覆蓋腿肌肉的毯子,“等會兒,我再幫你按摩一下,你這肌肉有力度了。”
擦乾了眼淚,她步進了偏院的廂房,進去時,便看到了東陵鳳真正坐在輪椅上,低頭望着手中的書本,只蠅,她不知道的是,凝望着的書頁已經許久不曾翻動一頁了。
只可惜,她的靈魂比原主強勢,所以,她代原主活了過來。
與她一樣的不甘心,她未成婚,未生子,未等到與最在乎的人再見上一面,她又怎麼會甘心呢。
原來原主不想就這樣離開人世。
她現在終於明白,當她身體被車子碾碎魂穿過來的那一刻,她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掙扎才打敗了原主的靈魂,強行將自己魂鬼附在了她的身體上。
事實上,原主最最在乎的,便是這位青梅竹馬的戀人,或許,她一直深深地期待着與他的重逢。
所以,她才會與東陵鳳玉牽扯不清。
她有一顆純真的少女心,東陵鳳玉的出現適當地填補了她對白君冉的那份空虛感情。
對於東陵鳳玉的感情,只能算是一時被美男誘惑罷了。
這一刻,她才深深地明白,原來,原主一直深愛的都是這位從小保護過她,卻不得不被迫與她分離的君冉哥哥。
這痛感是如此清晰,仿若毀天滅地一般,仿若從此後,她的人生便全是沼澤地,全是黑暗一般。
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知不覺中,她已是淚雨紛飛的,心口蔓延着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到片刻,高大、挺拔、俊逸的修長身軀便迅速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然後,旋轉身,他的步伐邁離了小別院門口,白色的衣袍在微風中飄飛,還纏繞上幾朵粉色的瓊花朵兒。
便自然會邁向不同的人生軌跡。
他們兩人有着自己背負的命運,有着自己需要去完成的使命。
人的宿命有時候是很奇怪的。
他也沒有告訴她隻字片語,只不過是想離去時見上她一面,再望她一眼,不知道此次相見后,這一生,似乎還有機會再相見。
她沒有問他為何要回荑國去?
“好。”
“你也保重。”
“嗯。”她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是,這一刻,她有着流淚的衝動。
多少年了,這種感情一直不曾改變,多麼地令人感動。
雖說得含蓄,但是,雲定初聽得出來,在他的眼眸中,心底里,他是在用着整個靈魂來愛着名叫雲定初的女子。
這句話有着深遠的意義。
“我不在的日子裏,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定初,君冉哥哥最大的幸福,便是你能幸福。”
總之,他這一輩子都是在為荑國賣命。
“好。”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要回荑國了,奉命回去的,奉了甘相的命令,或是荑威王的。
“嗯。”
她也想問他許多的問題,可是,最後只問出這麼一句。
“回荑國?”
算算他們來巴蜀的日子,也有大半月有餘,巴蜀牡丹亭被一把火所燒,而如今,他又要匆匆離開,與這件事定然有脫不掉的關係。
最後,薄唇掀動,吐出了幾個字,“我要走了。”
可是,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說出口。
“嗯。”他有許多話想對她說,分別的數十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他只能將十根手指緊握成拳,才能仰制住自己想不顧一切衝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他恨,也怨,可是,許多事,似乎早已經是上蒼冥冥之中註定,他與她之間,向來情深緣淺。
可是,當他功成名就之時,心愛的女子早已身披了嫁衣與別的男子入了洞房。
他知道在沒有他的日子裏,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他曾聽人說,雲定初在相國府中受了不少的苦,曾經還不能開口說話,他一直想回天元探望她,可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命運,為了能將來娶她為妻,他聽從了父親的安排。
一聲‘君冉哥哥’頓時讓他熱血沸騰,讓他思緒飄渺,讓他真恨不得能不管所有,不顧一切衝上前將她按進懷中來撫慰。
“嗯,君冉哥哥。”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喊,也許,她是為這樣長情的男子而感動,又或者說,原主的意識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控制着她。
可是,許多人與事都面目全非了,站在他眼前的女子,並非是他心中的那個她,不過只是一具軀殼而已。
眼眶漸漸濕潤了,她是為原主與他之間的情意而感動,多少年了,他仍然還忘不掉她。
這些記憶,對於成年後的她們來說,是多麼珍貴。
原來,他們之間有着青梅竹馬的青澀記憶,有着共同經歷許多事,患難與共的艱苦歲月。
這一幕雖然已經遠去了,可是,卻永遠地烙印在了原主的心裏最深處,原來,原主與眼前的美男居然是如此一番關係。
她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沒有芸娘從藥房冒着生命危險偷回來的葯醫治,白君冉能否活到今日。
芸娘去藥房偷了葯,還差點兒被大夫人下面的一個嬤嬤發現,要不是顧清蓮機靈,趕緊去將芸娘從後院子帶了出來的話。
那天晚上,他們被芸娘尋了回去,她央求芸娘拯救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白君冉。
撕開他的衣衫,望着那縱橫交錯雪白皮肉上的痕迹,她的眼淚嘩嘩而下,淚水落到了他的背上,與那血的痕迹摻雜到了一起。
那頓打真是足實,將他打得皮開肉綻。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摟入懷裏,將她壓在了身下,而莊戶人家的棍子便一下又一下狠厲地落到了他的皮肉上。
就在那時,那個農戶追了上來,一棍子眼看着就要向她揮過來,可是,那痛遲遲沒有打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他不在乎自己的傷,只是一心關切着她的安危。
其實,她摔下來剛好跌在了一團軟混地兒上,毫髮未傷,到是他,傷了臉頰不說,肚腿子也被石子劃出了血。
“不行,我不可能丟下你。”然後,他握住了她的右手胳膊,將她扛上了肩,他與她同歲,弱小的身軀托着小小的她,仍然是有些吃力,雖然他一直在咬牙堅持,可是,不到一里地的路程,便再也跑不動了,腳下一絆,兩個人便跌倒在地,不顧自己臉頰被樹枝劃破了,他及時將她擁進了懷,顧不得自己臉頰的傷,卻拚命地詢問着她有沒有那麼受傷,並且,及時為她察着身上的傷勢。
一個男孩一直牽着她的手不停在荒地里狂奔,突然,她的腳歪了,腳踝處有些腫脹,喘着粗氣跑不動了,她便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對男孩說,“君冉哥哥,我跑不動了,你走吧,我不能連累你。”
聞言,頓時眼前就猶如有一幅畫卷在慢慢地向她展開,然後,她便看到了,蠻荒荒的草地里,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甚至還有補丁的農戶,拿着一根長長的棍子,在她們身後漫天叫罵,罵他們是兩個不學無術的壞小孩,罵他們只能娘生無人教養,罵他們是小偷,抓住她們,定把他們的手剁了。
“還記得那一年,咱們一起從後院牆中偷偷溜出去,去摘了一間農戶的桑椹子吃,那家農戶兇巴巴拿着棍子假了咱們五里地,你跑不動了,我就背着你跑。”
所以,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詭。”雲定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主要是,她弄不清楚原主與白君冉的關係。
可是,面對早已嫁作他人婦的心儀女子,自身的學識,父親的教誨,在他骨子裏瀰漫的修養,都在告訴他,不管他有多喜歡,她終究成了別人的妻子,即是別人的妻子,他就不可越雷池半步,心中雖然牽挂,只要她過得好,過得幸福,他就會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
定初,咱們曾是最親密無間的戀人,在相國府,咱們一起熬過了那麼多艱苦的歲月啊。
“定初,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份。”
見她對自己如此生疏,美男眼底時大見到她時閃耀的那抹亮光迅速就黯淡了下去。
“白將軍有禮了。”
沒想到他會來找她,見了故人不打招呼不是禮貌的行為,再說,白君冉還是與原主或許關係匪淺的男子。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淡淡不應該出現在他這個所紀會有的沉鬱氣質,他就那樣筆直站在那兒,一片淡粉色的瓊花花朵,以及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綠色襯托着粉紅色的花朵,襯托着他滿身雪白衣袍飄飛,一陣微風拂來,瓊花朵從枝頭飄落幾片,纏在了他的纖長的眉目間,唯有白君冉這樣的男子,才可能會將自己站了一幅唯美的畫。
訓練了薄恆一上午,雲定初也累得不行,回自己住的偏院時,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人,他就站在一株瓊花樹下,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綉着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仿若沒有了雲定初,薄恆世子便無法好好生活下去的一般。
整整一個上午,雲定初教薄恆寫了整整四十篇的字,每一次,只要薄恆累了,不想幹了,她就會端出雲湘柔,只要提到這個人名,薄恆就會乖乖的,也許,就算他智力再低下,也知道娘子代表的意義,看得出來,幾月的朝露夕相處,薄恆已經對雲湘柔產生了依賴。
不過有了雲定初這樣的名醫替兒子治病,庄王妃心裏是真的感覺十分的窩心與安慰。
為了想把他治成正常人,她的母親庄王妃不知道掉了多少的眼淚,熬出了多少的白髮。
只是,偏偏在世人的眼中,這種無知單純的人就是另類,是傻子,是不正常的人。
雖然寫得不是太好,可是,這樣的認真而專註的態度感動了雲定初,如此一片空白的生命,活着一個簡單單純的世界裏,不知人性險惡,無知卻善良,其實,她覺得,人有時候這樣的話,她反而還覺得令人羨慕些。
聽了這話,薄恆果然就乖了,執起筆,伏在了桌案上,用毛筆尖沾了墨汁,乖乖地開始認真練起了書法來。
雲定初找了幾本書法模擬,讓薄恆試着用毛筆一筆一劃去模擬書頁上名字的字體,起初薄恆沒有耐性,她便又凶又惡地對他吼,“如若你不好好寫字,你娘子就不回來了。”
“嫂子,目前,我只能告訴你,一切慢慢來,好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更何況薄恆這種病症,已經是二十餘年了,她只有慢慢地為他想辦法啊。
“那,恆兒有希望么?”這句話她問了雲定初已經千百次了。
孫子無事了,她的心自然是安了。
“嗯,對。”當雲定初確定地點着頭時,庄王妃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裏。
“真的這個原因?”庄王妃覺得自己的命好苦,剛生出薄恆時,她還慶幸自己與孩子時在死亡中撿回了一條命,卻不想因那樣的事而種下了禍根。
不過,庄王妃提供的這個消息非常重要,雲定初一喜,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這就說明薄恆的病不是祖先們基因繼承所至,至少,庄王妃,你不必擔心世子妃腹中的孩子會有他父親這樣的疾病了。”
狼孩在森林中生活了數十年,將他抱回人群中,對他進行訓練,他也能達到十來歲孩子的智力水平,這說明人生長的環境十分重要。
如果從嬰兒時起,就對他採取人為的條件反射訓練,說不定他的情況會好一些,狼是低等動物,可是,卻能夠在警察的訓練之下破懸疑難案。
然而,在古代醫學不發達的社會裏,也沒人去注意他的這些情況,便就將他當傻子來養了。
雖是奇迹,卻也是痛不欲生的開始,孩子在母體中,未曾得到足夠的營養,吸取不到養份,未死去,然而,卻獨獨就是大腦的那地方缺氧嚴重,所以,才會在出生后變成了智力低下的孩子。
這個事實讓雲定初吃驚不小,古代沒有醫院,同樣也沒有婦科,孕婦懷着的胎只能讓太醫們以把脈的方式去看診,肚子裏的孩子似乎平安,臍帶纏在了孩子頸子上幾圈,卻沒讓孩子窒息胎死腹中已經算是奇迹了。
這件事庄王妃至今還記憶猶薪。
當年,薄恆出生時,臍帶繞着頸子纏繞了幾圈,產婆撿起了落地的孩子,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用熱水將孩子身上的血洗去,將臍帶剪了。
“薄恆出生時,產婆說他的頸子上繞了幾圈臍帶,產婆說,幸好是平安生了下來,母子平安真是上蒼保佑,而且,產婆還說,她接生了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罕見之事,弟妹,你說恆兒的病是不是與這個有關係啊?”
“弟妹,我終於想起來了。”就在她思量間,庄王妃帶着丫頭去而復返。
雲定初思來想去,最後,只能選擇除了藥物治療外,只能將重心落到一天三次訓練,讓他的智商水平慢慢得到提高,這是一個長期不懈努力的過程,想要薄恆與正常人一般無異,那根本就是難如登天的事。
教不會嘛,同樣的一道題,老師講一遍人家就會了,而智力低下的,又反反覆復說無數遍,還反應不過來,這種人就算長大了,也不能把祖國的未來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他們就是社會的弱勢群體。
就算在現代那樣科學發達的社會裏,對腦癱也無明確的治理方案,而對於那些智力低下的孩子,許多家長與老師在做出一番努力后最終是選擇了放棄。
可是,如若智商低下,被人瞧不起不說,那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沒什麼希望,薄恆明顯就是屬於後者。
而薄恆的病症就是單獨存在,立遲、行遲、瞧他天天生龍活虎,傻不啦嘰,到院子裏捉蛐蛐逗宮女們玩兒,就可知道這病對他是不存在的,他的癥狀主要表現在語遲,齒遲,發遲上,五軟是指頭項軟、口軟、手軟、足軟、肌肉軟、這幾項他都不存在,雲定初把主要的目標放在了對他智商水的提高上,說句實在話,一個人只要不是傻子,凡事只要你努力,盡心去做,那麼,就算再窮困潦倒,落魄無助,終將有一天好日子會屬於你的。
如果是現代,她可以採取開始做手術,或者,多學科治療,然而,在這個只有草藥的世界,她就只能採用中藥治療,中醫上講的五遲是指立遲、行遲、語遲、齒遲、發遲,五軟是指頭項軟、口軟、手軟、足軟、肌肉軟,五遲病症即可單獨出現,也可同時存在。
所以,對於薄恆的病因她是努力地尋找,找到病因后,她也是在努力地診冶。
但是,她不能不治,因為,她是一名醫者,醫者父母心。
她自己則開始思索,在古代,她是一名醫者,在現代,她是一名軍醫,這兩個身份,都讓她習慣了救死撫傷是她應盡的責任,儘管她知道拯救薄恆等於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雲定初替薄恆把了脈,然後,用筆開了一劑藥方遞給了丫頭,再命丫頭去藥房取葯。
當然這是雲定初以一名醫者的身份交待庄王妃的,說如若孕婦心情不好,也許生出的胎兒會不健康的,庄王妃這輩子吃夠了兒子身體不健康的苦,聽到這樣的話,當時是嚇倒了,所以,才會專門拔院子給雲湘柔住,如若是以前,庄王妃怎麼可能委屈自己的兒子。
庄王妃念在孫子的份兒上,讓她搬出了薄恆的房間,專門替她拔了一處小偏院,環境清幽,被下人們打掃的纖塵不染,讓她整日要保持心情舒暢。
說這樣的話,無非就是不想與薄恆睡一個房間罷了。
“嗯,好的。”雲定初應着庄王妃,開始動手為薄恆世子把脈,由於懷孕的關係,雲湘柔被庄王妃當成了寶,她故意找庄王妃說,夫君薄恆夜間會流夢口水,還會對她對手對腳,有時候,整支腿,半個身子都掛在她身體上,特別是喜歡放在她肚子上,以前,她由着他,可是,現在,她有了身孕,不能再由着他了。
真中造孽,如若她知曉雲湘柔肚子裏懷的根本就是她兒子薄恆的種,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嗯,弟妹說得對,趕明兒,我就開始吃齋念佛,向蒼天禱告,讓上蒼賜我一個健健康康的孫子。”庄王妃雙掌合十,一臉虔誠,可見她是多麼渴望想要一個健康的孫兒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兒子已經沒多少希望了,所以,庄王妃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孫子輩一代上,唯有這樣,庄王府才能逐漸強大旺盛。
“這個難說,嫂子,你也不用太過於着急,我查一下祖上病史,是找儘快找到薄恆世子的病因,對症下藥,儘快讓他恢復一點智商,一切都是要看人的造化,嫂子,老天會卷顧善良的人,你多多行善,相信薄恆的孩子一定會健健康康的。”
得知,薄恆的前三代祖先未曾有一人患過這種病,似乎這個腦癱就只是從薄恆世子開始,庄王府見雲定初查詢自己的祖上病史,有些惶恐地問出,“弟妹,照你這樣說來,薄恆這病有可能是先人們傳承的,可是,這樣一來,那薄恆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啊?”這正是庄王府一直擔心的問題。
她也忙,為了替薄恆治療腦癱,她甚至都擬出了一套方案,在她的細心診治中,她得出了結論,薄恆是因先天母體吃錯了葯,從而導致了智商低下,也就是說,薄恆世子的腦疾是先天性的,她查詢了庄王府的下人,甚至找王妃親自來詢問。
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她不是他的正牌王妃,覺得也沒必要去過問。
自從那晚賭約后,東陵鳳真便帶着張衛等人時常出府,一整天終是不見人影,而晚上又帶着一臉的疲倦回來,有時候她已經睡下了,有時候見她睜着一對精神奕奕,偶爾兩人也會對上一兩句話。
從此後,似乎她與東陵鳳真相處的模式在漸漸地改變着,遇到任何問題,她都會向北襄王請教,北襄王對她,似乎也沒從前那樣愛調佩用她取樂了,然而,這樣的生活卻讓雲定初感覺到些許的乏味。
其實,老實說,雲定初也是希望東陵鳳真心想事成的。
這個賭約除了能增添夫婦倆之情的情趣外,再則,就只是夫婦倆相互鼓勵的行為而已。
似乎是對一切的事情是胸有成竹,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要看你前生的造化,如果得不到老天的卷顧,恐怕一切的辛苦多年的謀算就會是一場境花水月之事。
東陵鳳真與雲定初打了一個賭,賭最終奪取皇位的勝利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