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殺雞儆猴

178 殺雞儆猴

禮親王出了劉側妃的碧雲院,想了想,還是往禮親王妃的秋爽院而去。

他進了院子,就見陳嬤嬤蹙着眉,臉色微沉的親自端着一盆熱水往屋裏去,瞧見禮親王過來,陳嬤嬤明顯沒想到禮親王這會子會過來,略怔了下才福了福身。

禮親王見院子中極安靜,丫鬟婆子走路都好似比平日裏要輕一些,便挑眉看了眼陳嬤嬤手中端着的熱水盆,又掃了眼關的嚴嚴實實的門窗,道:“可是王妃又頭疼了?”

陳嬤嬤嘆了口氣,點頭道:“王妃昨兒夜裏便有些不大舒服,今日醒來頭疼之症突然就加劇了。現下剛喝了葯,正躺着呢。”

禮親王聞言示意陳嬤嬤進屋,丫鬟打起帘子,禮親王率先進了屋,放輕腳步進了屋。

禮親王妃有頭風之症,頭疼時懼寒懼風,痛苦不堪,太醫們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可是卻沒多大好轉。

如今天漸涼,寒風一起,王妃的頭風之症果然就又犯了。屋子裏窗戶被緊緊關了起來,又遮擋上了厚厚的幕布,還放了兩個炭盆。

禮親王一進內室便覺悶熱的緊,望去,禮親王妃穿着素白的綾緞褻衣,散着頭髮躺在床上,秀麗的眉頭緊擰着,臉上和頭上都是汗,額頭上卻還纏着兩圈紅色的抹額,本是靚麗的色澤已被汗水濕透,顏色略深,有些烏,更映襯的她臉色白的滲人。

禮親王蹙了蹙眉,示意陳嬤嬤上前。禮親王妃的湯藥里有安神的藥物,此刻已經有些迷糊,陳嬤嬤上前輕輕放了水盆,擰了帕子,解開禮親王妃頭上的抹額,擦拭了汗水,又換上一條新的抹額。

禮親王妃似舒適了一些,雖眉目還擰着,呼吸卻沉穩了一些。

禮親王見她這般,又略站了片刻,這才悄步出了屋,吩咐陳嬤嬤道:“好好照顧王妃。”

陳嬤嬤點頭應是,卻道:“王爺此番來是?”

禮親王臉上閃過些不自在,他也不是傻子,秦劍剛好就在他在時衝進了碧雲院,還衝動的謾罵嫡母,這事兒讓禮親王覺得必有蹊蹺,來禮親王妃這裏,一來是想說說碧雲院的事兒,讓禮親王妃查個明白。再來也是想問問顧卿晚的事兒,若真是像秦劍說的,寵的沒了規矩,最好能敲打一二,畢竟王府的規矩不能亂,歷來不患寡而患不均,王府的側妃妾室也有幾個,若有偏駁,容易生出事兒來。

此刻他瞧禮親王妃這個樣子,想到偌大的王府都要王妃打點,他的側室庶子還添亂,頓時哪裏還好意思說出口,心裏倒有些內疚。

再想到禮親王妃之所以落下頭風的毛病,都是生秦御時因妾室鬧出些事兒來,月子沒能坐好的緣故,禮親王就更覺沒臉了,沖陳嬤嬤擺了擺手,道:“沒什麼事兒,嬤嬤好生伺候着吧,若是不行,就趕緊的再請太醫來。”

他言罷,大步去了。

陳嬤嬤眼瞧着禮親王離開,這才招手喚了個小丫鬟,吩咐道:“你去打聽下,王爺這是從哪兒過來的,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小丫鬟應諾跑了出去,片刻后便將禮親王在碧雲院大發脾氣,將三郡王杖打了丟去祠堂,並禁足劉側妃的事兒說了,又道:“現在碧雲院已封了院子,奴婢也沒打聽到王爺為何會如此惱火。”

陳嬤嬤擰了擰眉,倒沒再多說什麼。

秦御接了顧卿晚,兩人又在外頭逛了幾處地方,到半下午才回到王府。

還沒回雪景院,秦御便被禮親王喚了過去,他進了書房,禮親王正在書案前提筆龍飛鳳舞的寫字,見秦御進來,也沒抬頭,只道:“過來瞧瞧父王的字可有進步。”

秦御狐疑的瞧了禮親王一眼,繞到了書案后,卻見上好的宣紙上寫着四個字,修身,齊家。

字怎麼樣且不提,這寫的東西便讓秦御呵了一聲,道:“父王老了吧,筆力不行了。這字瞧着可沒從前精神。”

兩句話,氣的禮親王差點沒把手中狼毫甩到秦御的臉上,忍了下,這才道:“不懂就給老子滾一邊兒去,遒勁有力固然是好,但也要會藏鋒,本王這字渾然天成,臭小子知道什麼!”

他言罷,放了毛筆,坐下,這才看向秦御,道:“去哪兒了?”

秦御揚起眉梢,道:“出去隨便逛了逛。”

禮親王便冷哼一聲,道:“逛?是帶你那女人回娘家去了吧?下次再被彈劾,就該讓人打斷你的脊骨,老子看你是嫌老子打的太輕了!”

皇帝讓人杖責秦御五十廷杖,禮親王怕皇帝動什麼手腳,打壞了秦御,便自己接了廷杖,親自動的手,雖然打的鮮血淋漓,卻傷在皮肉不傷骨。

秦御聞言卻雙眸一眯,異色眼眸閃過一道冷冷的戾色,道:“父王的消息可真是夠快的啊,讓兒子猜猜是父王哪個妾室不小心透露給父王的?嘖嘖,父王的妾室倒是日日擦亮了眼睛盯着小爺我,父王說她們這是什麼心思啊?該不會是看上小爺了吧?”

禮親王差點沒吐血,抬起腳就往秦御身上踹,秦御卻一閃三步遠,站在書房正中,道:“莫不是小爺說對了,父王惱羞成怒了吧?”

他混話一句一句的,致力於將禮親王氣出個好歹來,禮親王胸膛起伏,卻也知道,從前秦御兄弟年幼時着實吃過兩次他的妾室給的大虧,自那以後,秦御對他就沒幾句好話。

本是怒不可遏的,想到方才瞧見的禮親王妃的模樣,禮親王竟覺有些無力,到底沒暴起,只怒聲道:“你寵女人,本王管不着,可也莫太越了規矩!雖然本王從不承認寵妾滅妻,但你不是一直這麼想本王的?既看不慣,那便莫學人寵妾滅妻,自打了臉。”

秦御聞言卻挑起唇來,點頭道:“父王您還是多多操心下自己的妾室們吧,嘖嘖,自己的女人搞出事兒來,倒來敲打小爺我。小爺旁的事兒不敢保證,有一件卻敢保證,小爺的后宅,必定是最清凈的,就不勞父王費心了。”

左右他連妻子都不想娶了,后宅就那麼一個女人,他就是把她寵上天,他的后宅也鬧不出任何事兒來。

秦御言罷,轉身就走。

禮親王不過是將秦御叫過來提點兩句,省的秦御像他年輕時一樣,輕狂肆意,走了很多彎路,現在鬧的和兒子也不和睦,哪裏想到,不過多說兩句,倒是被秦御氣了個半死。

眼見秦御背影挺拔走向房門,他到底沒忍住,抓起硯台丟了過去,秦御閃身躲開,開門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他出了禮親王的院子,回到雪景院,顧卿晚已經換了一身舒適的青蓮色常服,正靠在美人榻上喝着茶水逗弄着兔兔,一邊聽文晴說話。

“就知道王爺吩咐封了劉側妃的碧雲院,勒令劉側妃閉門思過。三爺被杖責后,丟進了祠堂。”

秦御進屋便聽文晴如是說道,他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擺手令文晴下去。

顧卿晚見秦御進來,往裏挪了下,秦御便順勢坐在了她旁邊,順手拿走顧卿晚手中的茶盞仰頭喝了兩口。

見他方才回府時還神情愉悅,這會子雖然面無表情,卻分明情緒不佳了,顧卿晚挑了挑眉,道:“出什麼事兒了?”

秦御撫摸了下顧卿晚凉滑的臉頰,道:“沒什麼,爺去母妃那裏看看。”

他言罷,站起身來,顧卿晚要跟着起身,秦御按了她肩膀一下,道:“你歇着吧。”

說著自行挑了件墨色常服進凈房去了,他整理好出去,顧卿晚才沖兔兔道:“看來劉側妃的事兒內有乾坤哦。”

不過劉側妃是禮親王的側室,顧卿晚怎麼也沒想到這事兒還牽扯到了她。她以為自己和劉側妃牽扯不上半毛關係,轉眼就丟開了此事。

那廂,秦御進了秋爽院方才得知禮親王妃頭風又犯了的事兒,進屋陪禮親王妃說了一會子話,又親自伺候着禮親王妃用了湯藥,他才告退出來。

陳嬤嬤送出來,秦御便道:“碧雲院怎麼回事?”

他以為禮親王的哪個妾室在禮親王面前上眼藥,禮親王才尋上了他,卻沒想劉側妃和秦劍倒受了嚴懲。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免不了問起。

事情發生已經兩個時辰,陳嬤嬤作為禮親王妃的心腹,如今自然不會讓這樣的糟心事兒傳到禮親王妃的耳朵里去,不過陳嬤嬤也已經查清楚了。

秦御問起,陳嬤嬤便將碧雲院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竟和當時發生的情況說的八九不離十,她言罷又道:“一會子王妃睡下,奴婢便去凌寒院處理此事。”

很顯然是凌寒院出了些問題,若不然秦御和顧卿晚相處的情景,還有秦御今日開庫房取禮品的事兒,怎麼就這麼快傳到了秦劍的通房耳中。

秦御聞言卻擺擺手,道:“嬤嬤照顧好母妃便是,凌寒院是爺的院子,竟有人敢吃裏扒外,要整肅也是爺的事兒。”

他大步往外走,陳嬤嬤便也沒再多言。

秦御進了凌寒院,便令宋寧搬了個太師椅大刀金馬的坐到了迴廊下,吩咐道:“將凌寒院所有丫鬟婆子都叫出來,對了,派個人去雪景院,將雪景院的所有丫鬟婆子也都帶過來。”

一炷香后,凌寒院和雪景院統共五十多個下人都跪在了院子中,今日禮親王責罰劉側妃和三爺的事兒,已經傳遍了全府,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可究竟是因為什麼,卻沒人知道。

這會子秦御擺開這樣的架勢來,眾人難免心生忐忑,臉色都不大好。那麼多人,跪在院子裏竟然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唯有秦御手中茶盞蓋輕輕碰撞杯沿的聲音,一下下敲擊在人心中。

秦御呷了口茶,這才放下茶盞,挑唇道:“爺聽聞府里如今都在傳爺寵妾的事兒,說的當真是有鼻子有眼,連爺屋裏的私密事兒,都說的頭頭是道,今兒今兒開了庫房,拿了什麼,又去了哪兒,更是如數家珍,通通傳到了三爺的耳朵里去,怎麼著,是爺出征離府太久,下人們都不懂規矩了?既如此,今兒爺閑着,便親自教教你們規矩。”

他言罷,宋寧上前一步,道:“事兒是誰嚼舌出去的,最好現在就自己站出來,否則一會子審問出來,便莫怪二爺發火。若是有誰知道什麼,也站出來說清楚,該記功的記功,若是隱瞞不報,審問出來,等同悖主!”

下頭五十來人噤若寒蟬,卻鴉雀無聲,沒人站出來。

秦御冷笑一聲,道:“既然沒人知道,那就動刑吧。”

宋寧應了聲,道:“今兒誰出過凌寒院,統統站出來!”

宋寧聲落,倒有個婆子面色煞白的站了出來,戰戰兢兢的道:“稟……稟二爺,奴婢今日和三等丫鬟秋鵑一起去大廚房領早膳的食盒,路上遇到了三爺的通房丫鬟紫蘇姑娘。秋鵑吩咐奴婢幾個提着食盒先行回來,和紫蘇落在後頭說話。”

這婆子言罷,便又有幾個婆子站出來證實了她的話。

宋寧點頭,道:“秋鵑是誰?”

人群自動分開,一個臉色煞白,雙腿抖如篩糠的丫鬟被孤立了出來,見宋寧盯視過來,秋鵑嚇的跪在了地上,砰砰的磕頭,受了下宋寧壓迫性的目光,當即認了,只道秦御開庫房以及凌寒院的其它事兒都是她說給紫蘇的。

小丫鬟性子活潑,愛嚼舌也是有的。

見她招認了,眾人倒是都鬆了一口氣,同情的看向地上跪着的秋鵑。

宋寧卻道:“哦?你一個三等丫鬟,根本就進不了主子的屋,又是如何得知主子屋的事兒?”

秋鵑牙齒打顫,宋寧掃了眼二等和一等丫鬟那邊,迎夏和文雨幾個頓時便面色又白了兩分。

秋鵑卻哭着道:“是奴婢偷聽來的,前幾天,迎夏姐姐吩咐奴婢去茶水房取些熱水來,奴婢偷聽文荷和文露在茶水房說二爺和顧姑娘的事兒,奴婢偷聽到了。奴婢和紫蘇是同鄉,紫蘇今日問起顧姑娘來,奴婢就是當閑話那麼一說,奴婢不知道這個不能外傳,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奴婢沒管住嘴,奴婢沒有悖主之意啊,二爺饒命!二爺饒命!”

秋鵑砰砰磕起頭來,宋寧卻冷聲道:“外言不入,內言不出。此等規矩,該是你們進府嬤嬤們便教導過的吧,主子的舌根也敢亂嚼,還敢求饒!?”

他言罷看向秦御,秦御卻問道:“文荷,文露是哪個?”

宋寧嘴角抽了抽,低聲道:“前幾日爺從屋裏讓丟出來個奴婢,那個便是文露。後來王妃讓陳嬤嬤查了文露的事兒,文荷也牽扯了出來,這兩個丫鬟早已被攆出府了。”

秦御聞言,這才淡淡吩咐道:“如此,便賞那悖主的丫鬟幾鞭子罷了。”他言罷,掃了眼院中噤若寒蟬的眾人一眼,又道,“都好生的觀禮!”

宋寧一聽秦御將秋鵑定了悖主之罪,又說讓眾人觀禮,便知該怎麼辦了。

他抬手做了個手勢,頓時也不用粗使婆子們動手,便有翰墨院的侍衛將秋鵑給拉了起來,有人搬了個高架子支在了院子中間。

侍衛將哭喊着的秋鵑雙手一捆高高吊在了架子上,宋寧一鞭子揮過去,鞭子的厲聲像一道驚雷在院子中響起,回蕩在眾人耳邊。

一鞭子下去,一直哭喊的秋鵑便被甩的皮開肉綻,血肉橫飛,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只三鞭子,秋鵑便成了血人,連聲音都發不出了,口中卻不端溢出血沫來,顯然只這三鞭子便震壞了秋鵑的內臟。

宋寧見秋鵑已氣息奄奄,上前問道:“你可還有何話要說?可有人指使你,誘引你將凌寒院的事兒說出去?”

秋鵑只無力的搖頭,斷斷續續的道:“饒命……”

宋寧瞧了眼秦御,秦御見審問不出什麼來了,便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他出了凌寒院子。宋寧才又甩了一鞭子,這一鞭子下去,鞭尾纏住了秋鵑脖頸,直接扯斷了脖骨,鞭落秋鵑的頭詭異的垂落下來,像是只有一線皮肉連着肩膀,掛在身上一樣。

秦御讓眾人觀禮,大家不敢違逆命令,眼睜睜瞧着宋寧幾鞭子抽死了秋鵑,膽小的早已捂着嘴癱軟在地,有的抱在一起抖成一團,便有幾個還站着的,卻也是雙腿亂顫。

宋寧丟了鞭子,揚聲道:“這便是嚼舌悖主的下場,往後凌寒院,雪景院伺候的再若將二爺和顧姨娘的事兒往外傳,吃裏扒外查出來,她便是前車之鑒。”

宋寧言罷,特意往一等丫鬟那邊掃了一眼,只因這些人都是貼身伺候的,主子的事兒知道的最是清楚。

宋寧瞧過去,就見迎夏和禮親王妃剛剛又安排進凌寒院的三個丫鬟,此刻都已軟倒在了地上,個個面無人色,捂着嘴。迎夏驚恐的瞪大了眼盯着還掛着的秋鵑,似看到了什麼厲鬼,往後蹬着腿不斷退縮。

因眾人反應都差不多,宋寧便也沒多留意,倒是一堆一等丫鬟里有個還站着的丫鬟,雖然臉色也蒼白到了極點,嚇得垂着頭,起碼還站着,身上甚至還靠了一個丫鬟。

這丫鬟鶴立雞群了些,宋寧便免不了多瞧了兩眼。

文晴也是雪景院的丫鬟,自然也過來旁觀了,文雨此刻癱軟在文晴的身上,文晴費盡全力才站穩,身體卻禁不住微微發抖,她扶着文雨的手因用力,指甲已插進了文雨的肉里,文雨竟也感受不到,還一直往她的懷裏鑽。

文晴也緊緊扶着文雨,想從對方身上汲取一些力量,突然,她感受到一道視線,本能的抬了下已有些獃滯的眼眸,倒是撞上了宋寧探究而來的視線。

文晴駭的雙眼瞪大,接着便一個哆嗦猛然低了頭。

那丫頭一臉雪白,一雙眼眸倒顯得愈發漆黑,本是被嚇得眼神渙散的,對上自己的視線,倒瞬間有了焦點,像受驚的小鹿瞧見了老虎,驚恐萬狀的躲避。

掃了眼文晴掐進文雨胳膊的手指,又掃了眼文晴僵硬筆直的腰桿,宋寧莫名好笑。

看來這招殺雞儆猴還真是管用,嚇唬的都不輕呀。只是這麼不憐香惜玉的事兒,二爺為啥總交給他,哎,瞧瞧這一個個的都將他當虎狼了,作孽呀。

想着那丫鬟方才黑漆漆充滿驚懼閃避的眼眸,宋寧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揮了揮手,這才有兩個侍衛上前來將悖主死翹翹的秋鵑給放了下來,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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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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