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黑心親兄弟
顧卿晚未曾抬頭去看,可也留意到秦御一出去,這廂房倒顯得空蕩蕩起來,可見方才那妖孽對她造成了多大的人身傷害,讓她看見他就呼吸不順,渾身不爽。
這下好了,屋中總算是清爽了。
她沒去瞧床上躺着的秦逸,也沒開口搭話的意思,屋裏很安靜,那床上的男人也沒吱聲,可奇怪的是,竟沒有尷尬的感覺。
顧卿晚專註的吹着自己的傷口,見手臂上的血道子竟然又開始往外滲血珠,她疼的嘶嘶直抽氣,左右瞧了瞧,想要尋個什麼東西將手臂纏起來。
正無處找尋,卻聽有人道:“姑娘用這個吧。”
顧卿晚詫異抬眸,就見床上秦逸正側頭望過來,舊被壓在他身上,顯得有些違和,讓人覺得折辱了那般冠玉一般的人,此刻他正探手過來,手指間輕輕搭着一條素白的帶子。
見顧卿晚望過來,卻沒有接,秦逸又笑了下,補充道:“乾淨的。”
顧卿晚回過神來,看了眼含笑望來的秦逸,從男人溫和的眼眸中不難瞧出他的善意來,她勾了下唇,也不推脫,扯了過來,往手臂上纏繞起來。
纏了兩圈,輪到打結卻有些為難起來。傷處在右小臂的內側,要將帶子系起來,除非口手並用,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這會子她一張臉也火辣辣的疼。
臉上的傷口分明裂開了,再咧着嘴用口幫忙系帶子,那種疼……顧卿晚只要想想就牙疼,還不如扔着這手臂的傷算了呢。
她這廂單手挽了兩下,沒能成功,正想罷了,就聽秦逸又道:“姑娘不介意的話,在下倒可效勞一二。”
秦逸的聲音雖虛弱,可卻很是溫潤清朗,語氣平和,好似在閑聊今日天氣不錯。
這種口氣和聲音,都很容易讓人卸掉防備,產生好感。顧卿晚沒多矯情,站起身來,走到了床前,沒扭捏便將白玉藕臂伸到了秦逸的面前。
秦逸卻好似什麼都沒瞧見一般,接過了帶子,抬起手來。只那床有些矮了,他又平躺着,顧卿晚免不得要彎着腿伸着腰的才能讓他綁的順手,可這樣真的有點累人,顧卿晚索性腰肢一扭便坐在了床榻邊兒。
秦逸動作頓了下,倒也沒說什麼,一面給顧卿晚包紮打結,一面抬眸不動聲色的近距離打量着她。
少女的臉龐,橫七豎八,佈滿了傷痕,傷口沒長好,又塗抹了黑乎乎的藥膏,偏又被汗水淚水弄的亂七八糟,瞧着當真讓人不忍多看。
可即便如此,從她一雙靈動漂亮的眼眸,以及少許完好的白皙肌膚,還有秀美的臉部線條還是能夠看出,這女子本是姿色極佳之人。
秦逸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憐憫惋惜一個陌生人,他之所以這樣來回打量顧卿晚,是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他好似在哪裏見過她,這讓他有些迷惑。
秦逸有一雙非常漂亮的手,手指白凈而修長,骨節不大卻也不纖細,指甲圓潤修剪的很整齊,手背寬闊,手指靈活,當他執着那根帶子動作,手指便像會跳舞一般,皮肉間筋骨滑動,有種力量感。
這樣一雙手,若是拿上手術刀,簡直完美到爆!
從前沈天王曾經接過一個外科醫生的電視劇,為此還專門提前精心保養了幾個月的手,電視一播,那手操着手術刀的畫面被網上貼的到處都是,引得萬千粉絲直喊着以後找男友可以不看臉,卻一定要看手。
不過如今跟人家這手一比,沈天王精心保養的就落了下剩了。
一個八塊肌長的好,一個手生的好……
呵,其實她只是想家了……
她想老爸,想老媽。看到什麼眼前浮現的都是昔日一家三口相處的畫面情景,肝腸寸斷。
顧卿晚禁不住雙眸發直,盯着秦逸的手,卻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秦逸不知道眼前姑娘是怎麼了,突然好似陷入了無限的悲痛傷感中,雖然並不見她落淚,可那股濃濃的哀傷絕望卻源源不斷的瀰漫出來。
任是他鐵石心腸也不覺心有感觸,有點想趕緊將自己一雙手收回來。他也確實這樣做了,系好帶子,將手自然地籠進了被子中。
顧卿晚回過神來,察覺到秦逸略帶探究的目光,她未曾抬頭,也沒放在心上,將卷着的衣袖放下來,這才抬頭看向秦逸,挑了挑眉,道:“你這人倒還算馬馬虎虎。”
她一言秦逸倒笑了,想到方才秦御說這姑娘不算一無是處的那話來,這姑娘倒是個小心眼的,這會子還記着呢。
這不,她這馬馬虎虎和阿御那句不算一無是處,異曲同工,這是將氣還到他這個做大哥的身上來了。
只她的小心眼以及牽連無辜卻不知為何,並不讓人生厭,反倒有些可愛。
秦逸笑過後,卻是開口,道:“在下權當姑娘這是稱讚了,舍弟也是擔心在下的身體,心情不佳,才多有失禮,還望姑娘見諒。”
“失禮?給人餵食腐蝕丹這種程度只算失禮?”顧卿晚反唇相譏,哼了一聲,毫不掩飾嘲諷之色。
秦逸被她這般咄咄相逼,倒也沒露出什麼尷尬之色來,神情未動,只道:“在下姓秦,單名一個逸字,今日不過權宜之計,倒委屈了姑娘,來日但有所請,逸,必不推辭。”
聽他如是說,顧卿晚便有些怏怏起來。
聽上去有誠意,還自我介紹了一番,可誰知道是不是真名,再說了,場面話誰不會說,來日真要有事相求,誰知道上哪兒找他們去。
且,這男人並沒接自己的腔,提都沒再提那腐蝕丹的事兒。
若然真是個溫潤如玉的,倒是將解藥給她啊,可見這根本就是個心冷如冰的,腹黑程度不亞於方才的那妖孽男。
區別只在於,一個毫不掩飾可惡,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是狼,一個卻披了張羊皮罷了。
可真是親兄弟啊!
顧卿晚心中腹誹着,再沒了和秦逸套近乎的興緻,連話都不接了。她正要站起身來,卻見房門被推開,那妖孽人未進門,就先邁進來一條筆直修長到令人嫉妒的大長腿來。
白稠褲將腿型完美的展露了出來,下頭蹬着一雙方口厚底黑靴,靴口上依稀可見綉工精良的暗線花紋。
不是說古代人都保守嗎?這男人一晚上都在袒胸露腹,變態!暴露狂!
顧卿晚這廂又渾身長刺,腹誹了起來,卻不知秦御一腳邁進來,眼見就這會子功夫,那個厚臉皮的女人竟然便恬不知恥的坐到了大哥的床上去,他登時一張俊面就陰雲密佈了起來。
顧卿晚:臉都黑了,吃醋了吧
秦御:自戀是病,得治
顧卿晚:我的話記得這麼清還不承認?
秦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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